我打開了齊先生的家門,沒等他人過來,就衝到了陽台上。


    樓下,特處所的人到處都是,但那些貓貓——


    還好,都跑了。


    我鬆了口氣,身後的齊先生一愣,道:“虞小姐?你,”


    “沒事了齊先生。”我示意他看一眼外麵,“外麵的貓都走了。您跟夫人,現在無需擔心。”


    他當真看了眼外麵,確定所有貓都走完後,迅速關上了門,一把扯著我的手腕,“虞小姐,麻煩你看看我夫人,她看到下麵的貓時就暈過去了,一直沒醒。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安撫了他兩句,走到了臥室。


    臥室的窗簾依舊關的死死的,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昨天你才說,我一時半會兒也來不及去找工人,就想著今天早上處理。沒想到……”齊先生歎了口氣,滿臉愁容。


    “沒事,那些貓,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不想讓齊先生誤解那些貓,甚至對它們產生陰影,這不管對貓來說還是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


    “它們或許是被什麽東西吸引過來了,現在已經走了。它們沒有惡意,您也不用太擔心。”


    我勸說道:“最好還是放平心態,不需要對它們有任何的情緒。隻有這樣,您和夫人才會過得更好。”


    齊先生眉頭一皺,臉色不好看起來。但他並未說話,隻是打開了燈,“虞小姐,麻煩你了。”


    我頷首,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老人。


    昨天走的時候,老人的臉色紅潤,看上去也健康了不少。


    而今,滿頭銀發,臉上皺紋都深了幾分,臉色慘白,一點看不出血色。


    我垂眸,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脈搏跳動得非常緩慢,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


    我皺眉,掰開她的眼皮,瞳孔渙散,毫無精神氣。


    “她暈過去多久了?”


    “就,個把小時,我一直守著的。”


    個把小時,人卻跟要死了一樣。


    且,她身上的金光越來越稀薄,一旦那點金光徹底消失,隻怕齊夫人凶多吉少!


    “齊先生,麻煩你看著,我需要畫幾張符紙。”


    “好好好。”


    轉身出了臥室,我走到外麵,從包裏拿出朱砂和黃紙,舔了舔毛筆,一手摁著黃紙,一手拿起毛筆,在朱砂裏沾了沾,待筆尖吸滿了墨汁,提筆摁下,一氣嗬成。


    嶄新的符紙瞬間成形。


    一縷淡淡的金光在符紙上一閃而過,下一秒便隱藏進那些紅色的符文中。


    撚起符紙,輕吹了吹,等朱砂徹底幹了,我才折成個三角形,正要進去時,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不止一個!


    我眯了眯眼,猶豫片刻,還是在符紙外又包了另一層簡單的保命符。


    而後才進了臥室。


    “這個符紙,麻煩齊先生放在您夫人的心口處。”


    “好的好的。”齊先生接過符紙,快速貼在了齊夫人的胸口。


    也就在門外的腳步聲停下的那一刻,齊夫人的眼睛動了動,緩緩睜開。


    齊先生一愣,頓時欣喜道:“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齊夫人輕輕啊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讓你擔心了。”


    齊先生搖頭,“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著,他輕輕抱住齊夫人,說:“下次不要這麽嚇我了。”


    “好,好。不會了。”


    齊夫人輕輕拍著老伴兒的背,眼裏滿是幸福的笑意。


    看著這一幕,忽然想起了老頭。


    老頭這輩子都沒結婚,要不,給他燒個老婆下去?


    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喜歡什麽款的,哎,我給他紮一個就是了!


    咚咚咚


    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我回神,看著起身的齊先生,道:“我去開門,齊先生您先陪陪你夫人。”


    “好好,多謝。”


    走出臥室,木門剛才沒有關上,鐵門可以直接看到外麵的人。


    宋之宏打頭,至於後麵的——薑所長和吳老竟然也來了。


    看清後麵的人,我腳步微頓,又麵不改色的走過去。


    “啪嗒!”


    門鎖打開,我問:“下麵的貓都沒了?”


    宋之宏點頭,“說來也奇怪,那些小東西像是被什麽召喚走了,跑得可快,一隻都沒追上。”


    “一隻都沒追到?”我故意皺眉,“那這怎麽查,還說要是找到一兩隻看看它們身上是不是被人塗了什麽藥水。”


    “什麽藥水能有這麽大的威力?”吳老嘲諷的聲音響起,“丫頭,別把這一行看得這麽神,就算真的是有,那些貓明顯來自不同地方,誰有這麽大本事能在一夜之間給這麽多貓身上塗藥水?”


    我轉頭不看他,這人當真是比之前的宋之宏還要討厭,為老不尊!


    “薑所長,你們怎麽跟著上來了?”我問著,看向宋之宏,這些人都跟著上來幹什麽?


    宋之宏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薑所長開口道:“這麽多貓突然出現,我們肯定要查清楚緣由。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巧。”


    “哎丫頭,你知不知道這家人是誰?”吳老哼笑道:“這可是胡先生的丈母娘家!你說我們要不要上來看看?”


    胡先生丈母娘?!


    我一愣,那胡夫人豈不就是齊夫人的女兒?


    難怪!這下串起來了!


    我壓下心裏的猜想,說:“那我還真不知道,沒你們這麽大的本事,多正常。”


    我扯著嘴笑了笑,轉頭看了眼臥室,說:“兩老人被貓咪嚇到了,我也就過來看看,這應該跟胡家那邊沒什麽關係吧?”


    “有,怎麽會沒有。”吳老嗤笑一聲道:“女兒出事,母親也跟著出事,這關係還不大?”


    “都說父債子償呢,這女兒欠下的債,女兒換不起,不得找她媽?”


    一番話,將我內心的疑惑徹底解開!


    如果說齊夫人是因為胡夫人才受到牽連的話,那胡夫人很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孩子!


    那些照片……但凡是個心裏陽光開朗的人,不太可能會拍出那樣的照片出來。


    照片、虐貓、視頻……一連串,或許都跟胡夫人的孩子有關係!


    我抬頭看了眼兩位老人的房子,視線落在一扇從未打開過的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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