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問過皮包骨後,他便安安分分的待在了院子裏。


    每天早上起來還能看到他在打掃衛生,除了長得醜了點,其他倒是沒什麽問題。


    休息兩天後,我就開始折金銀元寶。


    “這東西不是已經有那種現成的了?”皮包骨十根骨頭上下翻飛,不一會兒就折了一個放在塑料袋裏。


    “你幹啥還要自己折?”


    “現成的不好用。”


    準確來說,這東西帶過去,管不管錢,不在於這紙張好不好,手法對不對,而在於折紙人的心意。


    也就是那點念想,越是念想濃鬱,帶過去元寶越好。


    皮包骨癟癟嘴,“我對他們又沒有……”


    “少囉嗦。”


    手指往中間一擠,一個圓鼓鼓的金元寶瞬間成形。


    我隨手放在桌上,給師父和祖師爺的,得我親手做。


    但後麵的那些老鬼,就可以讓皮包骨幫忙了,反正他一天閑得沒事幹。


    “你的那幾個兄弟呢?”我忽而想起,之前在挖墳的時候,那四具屍體都是有攻擊的傾向,但又很快消失了,隻剩下軀體還在。


    皮包骨聞言,動作一頓,抬頭看著我:“不是被你收了?”


    我一愣,“我沒事收那個做什麽?不是你動的手?”


    “我要是有這麽大本事,也不至於被困在哪裏動不了了。”他眼珠子又一次掉在地上,“都說是封印鬆了一點點,我才能布置那個幻境。”


    我眯了眯眼,道:“所以那個幻境,毫無殺傷力。”


    “對啊,那不然,我也不會被困在這裏了。”皮包骨說完,猛地站起身,“等等,你的意思是,我的那些兄弟全都不見了?”


    我點頭,“不是我收的,我也沒有那個興趣愛好。準確來說,我當時還沒來得及動手。”


    “那,就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是他!”


    皮包骨突然激動起來,“我就說,我就說,當時我怎麽可能這麽順利的布置幻境,這麽順利的離開!”


    “封印鬆動了,但多少會有牽製,可是,可是我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牽絆就被你帶走了!”


    “是他來了!他知道了!”


    皮包骨一把拉住我的手,“肯定是他知道了什麽!趕過來把他們四個收走了!”


    “我早該想到的!完了完了,他現在肯定也知道我跟你走了,到時候,到時候肯定要來找我的麻煩。”


    我眯了眯眼,“找你麻煩,不也是找我麻煩,你怕什麽?”


    “我,我怕他弄死我啊!”


    皮包骨鬆開手,在院子裏轉來轉去,“你不知道,你是一點都不知道,那個人,那個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什麽都幹得出來!”


    “我們,我們幾個之前也想逃的,不,準確來說是被他困住的都想跑,但是跑不了啊!他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那些陣法,亂七八糟的,把我們死死的困在那個地方。”


    “陣法?”我挑眉,“這年代,還有人會這個東西呢?”


    “對啊!他從來不用符紙,全是各種陣法。”他說著,突然一愣,看著我,“不是,你連陣法都不會?”


    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會是會,隻是,理論會,沒實踐過。


    畢竟陣法這東西要是隨隨便便就能弄好,那也不可能,還需要地方施展。


    不過布陣我不會,破陣我倒是停在行。


    “完了,那你肯定鬥不過他的!”皮包骨著急的不行,“我就說,我就說哪裏有這麽好的事!”


    “他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你在查這件事,但是你,你這丫頭,太年輕,他不知道你的底細,所以讓我來做臥底了!”


    “哇,我覺得我想得特別對!他就是想讓我過來做臥底的!”


    我:……


    “你腦補能力一直這麽強?”


    “什麽腦補!”皮包骨瞪了我一眼,剛塞進去的眼珠子又掉了下來。


    “我跟你說你不要不相信,這個是真的,他真的會動手的!”


    “我現在就是他的臥底,他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出現在你家門口了。而且,我從來沒見過他什麽樣子,你說這個怎麽查!”


    他一邊說,一邊往眼眶裏塞珠子:“到時候人家來,我臉認都認不出來,你不得吃虧?”


    “這麽說,好像的確是容易吃虧。”


    我想了想,把金元寶放下,拍了拍手道:“我得出去一趟,你看著這裏。”


    “哎!哎!不是你要哪兒?”


    “出去,找個人,你看家。”我拿起放在門檻上的手機,拍了拍手,“師兄,出門了!”


    喵嗚~


    虞樂顛顛跑了過來,直接跳上了車。


    我騎著小電驢下了山,直奔閆老的住處。


    路上還給宋之宏打了個電話,聽到我要來,他語氣不太對:“你確定?要不改天?”


    我:“你又被打了?”


    “……你來吧,我跟他老人家說。”


    電話掛斷,我揣起手機笑了聲。


    閆老最近總是喜歡動手啊,這習慣不好,不好。


    半個小時後,才到了閆老家。


    開門的還是宋之宏,就是走路姿勢有點奇怪。


    我看了他一眼,道:“你這,又被罰跪了?”


    “祖宗,這時候就別說風涼話了ok?”宋之宏沒好氣的說,“師父在客廳等你。”


    “對了,你來是不是因為馬家的事?”


    我腳步一頓,轉頭問他:“你怎麽知道?”


    “我不知道,我師父說的。”


    他說著打開門,“請吧虞小姐。”


    如他所說,閆老確實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過來,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虞小姐,好久不見。”


    “還好。”我坐在另一邊,“閆老先生,多的我就不說了,今天來就是想問問您老人家,這桐橋縣,有沒有一個先生,精通陣法的。”


    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閆老的表情。


    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人家看上去正常得很,半點問題都沒有。


    “陣法?”閆老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哎喲,這倒是好多年沒聽人說起過了。”


    他笑著說:“丫頭,你也知道,咱們這一行,門路太多了,誰家手裏沒點東西,但是誰又會真的什麽都跟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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