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士兵跑來,莫小川便猜到了是什麽事,果然,那士兵來到近前,行禮說道:“啟稟王爺,兵部侍郎武大人和花旗衝統領還有戴副統領,結伴拜訪。”


    莫小川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隨即說道:“請他們到大帳之中吧。”說罷,莫小川將文芳送到了內帳,帶著劍九,朝著大帳而來。


    隨後,林風、章立等新軍大營的主要獎勵齊齊到來。最後,由寇一郎引著武大人、花旗衝和戴良步入了大帳之中。


    莫小川起身抱拳,道:“武大人一向可好?”


    武大人忙回禮,道:“該是下官向王爺問好,才是,怎敢勞煩王爺先開尊口。”


    “無妨無妨,請入座吧。”莫小川一抬手,也不理會花旗衝。


    花旗衝看莫小川不給麵子,自己倒也不客氣,直接走到莫小川右手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來。武大人看在眼中,也不開口,隻是麵帶微笑地坐到了左麵。而戴良卻跟在花旗衝,坐在了他的下手位置。寇一郎陪在了武大人的身旁。


    平日間,在莫小川的大帳之中,新軍大營的將領們,都算是自家兄弟,這些座位該怎麽做的禮數,倒也並不拘泥,不過,今日場麵不同,便著顯了出來。


    中原之地,以右為長,花旗衝是統領之位,從二品的一方大吏,他的職位在武大人之上,因此,坐在右邊,倒也史書合理。再下來是武大人,他和戴良的品階相同,不過,他的職務相對戴良來說,略高一些,因此,他坐在了左邊,再下來,以此類推,一一落座。


    莫小川看著眾人,卻是不言不語,劍九站在他的身後位置,臉上的神情冷漠,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或許,思維完全是空的吧。


    武大人眼見氣氛有些緊張,便笑著起身,對著莫小川拱手言道:“王爺,今日下官前來,是為了前些時日,王爺與花統領之間的衝突而來。下官奉了尚書大人之命,前來調查此事。若是其中有什麽誤會的話,今日,花統領和戴副統領都在這裏,王爺和花統領也好當麵說明。”說罷,他搖頭一笑,道:“兩位都是國之棟梁,此次下官前來,倍感壓力。若是兩位再如此不言語的話,怕是,下官這條老命,便要急死在這裏了。”


    武大人一看,便是一個能吏,話語之中看似柔和,還代些玩笑的成分,雙方都不得罪,但是,卻也將事情的管關鍵之處點了出來。莫小川以前雖然與這位武大人有過數麵之緣,卻未曾相談過,對他的了解不多,今日,聽他如此談吐,倒是不由得的對這位武大人高看了幾分。


    兵部的人來調查,此刻,又是在自己的地盤,武大人這點麵子,莫小川還是得改的,因此,他笑了笑,道:“武大人請坐,此事好說。不過嘛,既然是花統領向朝廷上書,花統領必然有自己的一番說辭,我倒是想聽聽花統領是怎麽說的。”


    花旗衝冷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武大人見狀,便笑著將花旗衝和戴良先前之言大概想表達的意思說了一遍。


    莫小川聽罷,冷笑了一聲,望向了花旗衝,道:“以前隻以為花統領能帶兵,原來扯謊的本事也不小。”


    “王爺請自重,老夫還不屑於扯謊。”花旗衝眉頭一蹙,淡淡地說道。


    莫小川輕笑,道:“好,那本王便與你對峙一番。既然你說,此事是因戴副統領引起,那麽,我們便先從戴副統領這裏說起。”莫小川說罷,望向了戴良。


    戴良心中一緊,有些發苦,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聽到莫小川的話,站起身來,輕咳一聲,道:“王爺明鑒,我與武大人所講,並無虛言。王爺切莫聽信了一些小人之言,而對我有所誤會。”


    “誰是小人?”莫小川盯著戴良問道。


    “這個……”戴良蹙了蹙眉頭,卻是不好搭話了。


    “戴良,那日你前來,首先便要找琳兒,而且,還是傍晚時分,你要做什麽?”莫小川突然瞪起了眼。


    “王爺,找琳兒姑娘,自然是為了公事。”戴良急忙道。


    “琳兒並非前線大營之中的將領,你找她談公事,豈不是笑話。”莫小川冷笑著站起了身來,道:“戴良,本來本王還懶得計較那日之事。今日,你若是說不明白,便休怪本王了。”


    戴良陡然頭大了起來,心中暗暗咒罵花旗衝,自己說了不來的,都是他,非要拉著自己前來,現在該怎麽辦?若是不說明白,怕是,莫小川便要借機發難了。


    就在戴良猶豫,要不要說出來的時候,花旗衝卻站了起來,道:“王爺,戴副統領來找琳兒姑娘為何,這一點,難道你當真不知?雖說琳兒姑娘不是新軍大營之中的將領,但是,王爺不在之時,這新軍大營到底是誰在說話,想必眾人也心知肚明吧?再說了,王爺身為一軍的統帥,居然在營中養著女人,這傳出去,怕是有損威嚴吧。”


    莫小川看著花旗衝突然哈哈一笑,道:“怎麽?花統領的意思是,讓本王也學你,養幾個男人?”


    “你……”花旗衝的麵色一變,道:“王爺,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花統領,也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事實如何,你心知肚明。這件事,本王無需多作解釋。武大人,既然你要調查,必然要聽兩家之言,不可親信片麵之詞,對吧?”莫小川說著,將頭轉向了武大人。


    “這是自然。”武大人忙道。


    “那這便好辦了。”莫小川說罷,一招手,道:“一郎,你陪武大人將事情的緣由講明吧。至於結果如何,便由朝廷斷決便是。”莫小川說著,站起身來,道:“武大人失陪,本王今日身子不適,看到某物,便覺得反胃惡心,先去休息了。”


    “王爺自便。”武大人無奈苦笑,看來,莫小川和花旗衝之間的隔閡已深,想要化解,怕是,不那麽容易。


    莫小川邁步走出了兩步,突然又轉過了頭來,望向戴良,淡淡一笑,道:“戴副統領,走好……”


    “呃……”戴良猛地一愣,額頭便見汗了,隨即,抱了抱拳,道:“謝、謝王爺!”


    莫小川沒有再理會與他,大步離開了。


    花旗衝見莫小川離開,臉色極為難看,也站起了身來,道:“武大人,此處不歡迎老夫,老夫先回營了。不知武大人是要留在此地,還是跟著老夫去前線大營?”


    武大人微微施禮,道:“下官還有一些事要詢問寇將軍,統領大人先走吧。”


    “如此也好。”花旗衝說罷,扭頭便走,也不再客氣。


    戴良急忙跟上了花旗衝的腳步,走出沒多久,卻又轉過了身來,看了一眼莫小川大帳之中的諸將,想要說些什麽,又覺得無話可說,一咬牙,跟著花旗衝離開了。


    花旗衝和戴良離開之後,寇一郎便奉命招待了武大人。


    他和武大人是很熟的,武大人一直跟著寇古,算是寇古的左膀右臂,寇一郎又是寇古的愛子,自幼便對武大人很是熟絡,因此,兩在在一起,倒也無需拘謹。


    莫小川如此安排,也是有其深意的。對於寇一郎,莫小川並不懷疑,不過,在這件事上,他相信,寇一郎能夠在說出實情之時,盡量地偏袒新軍大營這邊。


    同時,以寇一郎和武大人的關係,武大人對他的話,也會更為相信。


    寇一郎的帳中,擺了一張白木的普通飯桌,他和武大人分別坐在兩旁。兩人東西而坐,不分主次,不過,武大人年長,麵東,以示尊敬。


    桌上放著幾樣小菜,一壺清酒。


    武大人不善飲酒,因此,兩人小杯而酌。飲下一杯後,寇一郎給武大人滿上,輕聲說道:“武叔,你此次前來,我也沒能好生招待你,實在是抱歉。”


    武大人擺手道:“此次為了公事而來,無需什麽招待,我們爺倆能坐在一起飲上這麽一杯,便算是最好的招待了。”


    寇一郎搖頭一笑,問道:“家父還好嗎?”


    “尚書大人一切均好。對你也很滿意。”武大人溫和地笑著言道。


    寇一郎似乎有些不信,搖了搖頭,道:“我爹是什麽性情,我是知曉的,這點成績,在他看來,算不得什麽吧。”


    “這點成績?”武大人上下打量了寇一郎兩眼,道:“公子未免也眼界太高了一些。你從軍才幾年,便做到了現在副將的位置上,你可知曉,很多武將,一生都達不到這等成就的。”


    “這我自然知道的,我自己也知足。不過,在我爹的眼中,並不會覺得如何吧。”寇一郎輕歎了一聲,道:“說實話,這些都是王爺給我的。並非是我自己爭取來的,若不是我跟了王爺,如果去前線大營的話,現在應該依舊是一個偏將,還不一定能夠帶兵。我爹也明白這一點,因此,我才說,入不了他的眼。”


    “原來你是顧慮這個。”武大人哈哈一笑,道:“不過,這一次,你錯了。雖然尚書大人,平日裏不怎麽提起這件事。不過,我與他同朝為官多年,對他,還是了解的,在他的心中,早已經認同了你的能力了。而且,上一次,王爺上報的戰功之中,也對你大有誇讚,尚書大人嘴上不說,心裏卻是美得很的!”


    “當真?”寇一郎有些意外,道:“武叔莫要誆騙我。”


    “我有必要對你扯謊嗎?”武大人搖了搖頭,道:“不過,晨郡王這個人,還真不簡單,這新軍大營成立起來才多久,短短的半年多而已,他竟然能將新軍大營發展到如此地步,現在,連花旗衝都被他排擠成這般模樣。不佩服不行啊,而且,晨郡王才多大年紀,今年才剛滿弱冠吧。”


    說起莫小川,武大人一臉的讚賞之色。


    寇一郎也點頭,道:“對王爺,我也真心信服的。跟著他,我從未後悔過。”


    “不過,晨郡王此人,也未免鋒芒太露了。花旗衝在此地根深蒂固,若是雙方和諧相處的話,對晨郡王應該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現在將關係弄的如此的僵化,卻是不好辦了。”武大人輕輕搖頭。


    “花旗衝?”寇一郎聽到這個名字,卻是眉頭一蹙,道:“我倒是覺得王爺是真性情,該做什麽便做什麽,沒有那麽多顧忌。以前,我對花統領也是十分的敬仰的,不過,現在卻覺得這個人心機太深,而且,沒有容人之量。武叔一直在朝廷之中,不知這邊關之事,若不是花旗衝先對我們新軍大營步步緊逼,一直想讓新軍大營聽他的命令行事的話,王爺也不會與他弄到這般地步。”


    “哦?還有此等事?”武大人好似有些意外。


    寇一郎卻是微微一笑,道:“以武叔的聰明,豈能看不出這些來。在小侄麵前,難道還要裝作不知嗎?”


    武大人聽寇一郎這般一說,尷尬一笑,道:“這個,身在官場之中,已經習慣了。有些時候,便是看出來的事,也要當做看不出來。不然的話,這官,便難做了。我如此說,不知你是否能夠理解?”


    “我理解,不過,我卻做不到。”寇一郎又搖了搖頭。


    “糊塗,也是要鍛煉的。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武大人輕歎了一聲。


    “對於此次之事,雖然,我也覺得王爺做的略微有些過了。不過,既然王爺做了,我便與他一同擔著,若是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便拿我們前線大營的眾將一起治罪便是。”寇一郎說罷,仰頭將杯中之酒,盡數地飲了進去,隨後,又道:“不過,此次,我倒是並不認為,王爺做錯了。花旗衝欺人太甚,王爺不再營中之時,居然趁機來要挾我們,若是這次王爺低了頭,以後,在花旗衝麵前,又如何抬得起頭來。”


    “這件事,我也大概的有所了解。花旗衝那套說詞,我自然不會相信的。不過,這其中的詳情,我還是想聽你說說!”武大人見寇一郎的麵色有些凝重,便緩聲說道。


    寇一郎輕輕點頭,隨即,將花旗衝前來鬧事之事,細細地講給了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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