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百萬就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


    仿佛下一個刹那,這個心髒就會從他的嘴裏,蹦出來。


    “王爺的意思是說,賣封地?”


    孫百萬的眼神,明顯帶著不敢置信。


    “哎,除了皇家以外,最大的世家,也不過就一郡之地而已。強如大將軍霍家,也不得不通過分家的方式,來掌握他們手上的封地。這種封地,在世家之中,已經是頂格獨一份的了。起碼要侯爵,才能夠配得上。次一等的,就是縣城。沒有伯爵的爵位,根本不可能得到這種封地。本王出手,不算吝嗇吧?”


    孫百萬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這,不合法度吧?”


    “上陽郡是本王的封地,除了每年給朝廷十幾萬兩的稅賦以外,其他全由本王說了算。本王說它合規矩,那它就合規矩。”


    “可……”


    孫百萬的眼中,明顯帶著忌憚。


    這整個封地,都是張寒自己的獨立王國。


    他說的,當然算。


    可問題是,萬一有一天,這位王爺要是反悔了呢?


    誰又能管得了他?


    “孫大人不用擔心,本王可是老實人,說一不二。我天朝製度,一直維續到現在,不照樣發展壯大了嗎?我皇室子弟,不也照樣過得逍遙自在?我覺得這製度挺好,上陽郡,也就是一個小號的天朝而已。孫大人,覺得呢?”


    盡管明知道,這裏麵可能有坑。


    孫百萬還是心動了。


    他的眼睛,逐漸發紅。


    就連呼吸的節奏,都跟著改變了。


    張寒好整以暇的,讓春花和秋月,給自己沏上茶水,拿來果盤。


    他一邊享受著春花的按摩,一邊細細的品著水果。


    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秦王殿下,若是我孫家,願意摻和上一腳,不知道行不行?”


    “沒問題,當然沒有問題。隻是,這可是不低於伯爵的爵位,而且還附帶了世家的封地。這相當於花錢,買了一個,可以傳給子孫的金飯碗。”


    “所以這個價格嘛……”


    張寒擺出了一個數錢的手勢。


    孫百萬瞬間心領神會:“王爺,說的是!”


    他先是點頭讚同,然後又開口問道:“但不知王爺認為,什麽價格合適?孫某也可以跟家族,以及一些朋友商量。”


    “一個縣的稅收,如果按三成來計算,差不多是二三十萬兩。”


    一個縣是幾萬到十幾萬人,平均每人每年的產出,差不多就是10兩左右。


    其中三成用來交稅,按10萬人來計算,就是30萬兩。


    朝廷收整個上陽郡的稅收,之所以收那麽少。


    一是因為這裏是邊境,生產遭到了嚴重的破壞,老百姓手裏根本沒錢。


    其次,就是膽大包天的匪徒太多,就算收得上來稅,他們也運不出去。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郡,稅收保底都百萬以上。


    但如果這個郡,是某個家族的封地,則隻需要交正常稅的10%。


    也就是10萬兩。


    張寒因為上陽郡的麵積大,人口眾多。


    他給朝廷每年上繳,大約合十六萬兩多一點。


    至於說能不能繳納得上?


    那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


    反正以前的上陽郡,是做不到的。


    落陽郡的情況好一點,但也絕對到不了百萬。


    “培養一個世家,怎麽也需要百年積累吧。一口價,2000萬兩!”


    聽到張寒的開價,孫百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些年,因為邊境的貿易,他們家吃的盆滿缽滿。


    但因為財不露白,孫百萬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他們這些年究竟撈了多少好處?


    那是一個別人做夢,都不敢想的數字。


    就算是那些中等世家,單純從錢財方麵來說,也遠遠比不上他這個邊境大商賈。


    可,錢多了,也燙手啊!


    如果沒有世家守護,就算孫家有再多錢,又能怎麽樣?


    一旦引起有些人的注意,比如說眼前這位秦王殿下,分分鍾就能把他的錢,全部充公。


    秦王殿下真想捏死他,那還不跟捏死個螞蟻一樣。


    “孫家就算砸鍋賣鐵,也會給殿下湊足這筆錢,隻希望殿下,能言而有信。”


    孫百萬內心經過激烈的掙紮,最終直接開口認了下來。


    他經營20多年,每年都有一兩百萬的收益,哪怕是家裏開銷完了,再加上,上下打點。


    他也依舊剩下了2000多萬兩!


    張寒開口的價格,就是他們孫家,這麽多年積累的,大部分財富。


    要說這位秦王殿下,沒調查清楚。


    打死孫百萬,孫百萬都不帶相信的。


    這位秦王殿下,顯然已經打聽清楚了,甚至可能他們家的金庫,都已經被這位秦王殿下給監視了。


    那可是,就連中等世家,都沒有的巨額財富!


    誰能經得住,這種誘惑?


    秦王殿下明明可以直接搶,卻還願意心平氣和的,來跟他談。


    並且願意讓他管理一縣。


    給他成為世家的機會?


    他還有什麽,好不滿意的。


    孫百萬是個聰明人,而且還是一個識時務的聰明人。


    哪怕心裏在滴血,他也答應了這筆交易。


    2,000萬兩,買一個縣。


    這種敗家子的買賣,除了他孫百萬,估計也沒有人會做。


    “好!孫大人,痛快!要不要本王給你寫個字據?”


    連字據都不想寫?


    孫百萬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那就寫一個吧!”


    看到孫百萬眼睛裏,即將要升起的霧氣。


    張寒著實不忍心,讓春花秋月拿來筆墨紙硯,給孫家寫了一個王令。


    大體上就是說,孫百萬現在管的那個縣,以後歸孫家管理。


    他們每年,要上繳三十萬兩的稅賦。


    這對於其他的縣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上陽郡是真的窮,很多老百姓因為沒有活路,都跑到山上當山匪去了。


    所以想從他們身上收到太多稅,也的確不怎麽現實。


    但孫家不用擔心。


    張寒已經核算過他們的貿易額,孫家平均每年,應該能掙個一百四五十萬兩。


    拿三十萬兩交稅,怎麽了?


    他已經很仁慈了,好不好?


    整整2,000萬兩白銀,而且還是現錢。


    幾乎可以頂得上,天朝一年1/5的收入了。


    因為世家分了許多,朝廷每年的稅收,也就9,000萬到1億2,000萬的樣子。


    有了這筆錢,張寒短時間之內,也就不用為高順和呂布的軍費,擔憂了。


    “孫大人還有沒有,類似於孫大人這種,有錢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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