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接過銀子,立刻給官千翔包了兩個大個兒的子福,笑嗬嗬遞過去順口道:”我瞧兩位定是新婚夫妻,祝你們多子多福哈!”


    官千翔勾唇笑道:”謝謝,托您吉言!”話落,再回頭尋懷袖,早不見了蹤影。


    嗯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縱使這次讓你逃了,本王爺自有尋你的法子!官千翔咬了一口手裏香軟的子福,狹長的丹鳳眼內露出黠意淺笑。


    懷袖回至府內的時候,朱赫塔娜的車轎已經先她一步回了府。


    沿著回廊徑自繞至小園內,懷袖打算先回自己的院子換了衣衫再去給朱赫塔娜請安,可剛踏入繡房門內,就瞧見大箱子小匣子擺了滿桌滿地。


    素兒,翦月和雪雁幾個丫頭正圍著箱籠瞧,見懷袖跨步走進來,皆圍攏過來。


    翦月因知道懷袖被官千翔攜走,上前仔細打量懷袖周身,麵色難掩焦慮卻又不好明問,隻輕聲問道:“姑娘出去這半日,街上人多,沒被車馬人群衝撞著吧?”


    懷袖正欲開口,旁邊的雪雁卻先對著翦月急斥起來。


    “小格格今兒出行,不是叫你貼身伺候著嗎?你怎麽撇下小格格自己倒先回來了,咱們以前出去伺候都是寸步不離的,況且今兒街上人又多,小格格惹當真有個萬一,你擔待的起麽!”


    翦月被雪雁這一番搶白,一時無言以辯,臉頰至耳根頓時燒地滾熱,咬了咬唇,輕聲道:“今日卻是奴婢失職……”


    懷袖知道內情,反手握住翦月溫婉安撫道:“今兒的事全是我的緣故,與你無幹。”


    雖然聽懷袖如此說,但翦月在宮內畢竟已升做了清芷堂的掌事宮女,平日除懷袖外何曾被誰如此奚落過,今日驟聽得雪雁如此說,顏麵上一時掛不住,眼內已悄然滲出薄薄水霧。


    懷袖側目望向屋內的大小箱籠,問道:“這些是什麽?”


    素兒倒了熱茶遞與懷袖,見問起這個,趕忙回道:“這是碧雲坊的掌櫃打發幾個夥計送來的,說是一個什麽王爺贈與小格格的。”


    懷袖聞言勾了勾唇,心道:哼,還真送來了!


    目光掃了那些箱籠一眼,懷袖問道:“我二姐可知道這些?”


    素兒道:“二格格並未差人來問,不過東西是從前麵的院子抬過來的,二格格八成已經知道了。”


    懷袖點頭,匆忙喝了口茶便起身道:“我先去前麵跟二姐請個安,省得她惦記。”


    來至前廳,朱赫塔娜正細細端詳剛由大相國寺求來的菩提子手串,見懷袖走進來,淺笑著將其招至自己身邊的軟榻上坐下。


    “瞧瞧這個,是我今日特地跟大相國寺的住持求來的開光菩提子,據說是難得一見的蓮花菩提子,隻這麽一串,我好說歹說才為你請回來。”


    朱赫塔娜說話時,已將泛著暗雅光澤的菩提子串珠戴在懷袖玉白的細腕上。


    懷袖撫摸著光潔潤澤的蓮花菩提,神色動容道:“姐,你為我費心了。”


    朱赫塔娜握住懷袖的手淺笑嗔道:“傻丫頭,跟二姐還說這種話,你如今身在宮內,更比我們提著萬倍的小心,姐維護你便是維護咱們疆北闔府啊!”


    懷袖點頭,淺聲問道:“二姐,你幾時回的府?”


    “你走後沒多久,住持便講完了經文,今日前殿的善男信女們眾多求簽開光的,我與爵爺福晉見住持不得空,便一同出來了。”朱赫塔娜說話時,端起杯盞淺飲,隻字未提懷袖不告而別之事。


    懷袖雖然心中惦記首飾之事,但見朱赫塔娜表麵看似全然不知此事,便也沒說什麽,閑敘了幾句,便回至自己房內。


    翦月見懷袖回來,又為添換了新茶,將一隻大迎枕放在窗邊的軟榻上。


    “將這些都收先起來吧。”懷袖吩咐完,徑自走向窗邊軟榻。


    素兒和雪雁將大小木匣抑製屏風後,素兒忍不住好奇道:“姑娘不瞧瞧是些什麽東西麽?”


    懷袖端著骨瓷茶盞淺呷一口,垂目沉聲道:“不過是市麵上的那些俗豔飾物,沒什麽好瞧的,誰搬來的改日還叫誰再原封不動的搬回去!”


    翦月聞言,側目瞧了眼此刻的懷袖,見她微蹙的黛眉,牽出濃濃的不悅顏色。


    待素兒和雪雁將屋內整理完畢,懷袖便遣二人去了,獨留翦月一人在身側伺候。


    “姑娘用些茶點吧,出去這長時候,早膳也沒吃多少,這是剛出籠的還熱著呢。”翦月將桌上一碟艾窩窩端至懷袖麵前。


    懷袖接下碟子擱在旁邊的小茶桌上,伸手牽住翦月的手,將其拉坐在身畔,輕聲道:“今日的事,委屈你了!”


    翦月知道懷袖意指方才雪雁的那番話,搖頭道:“這並沒什麽,雪雁姑娘說得並沒錯,卻是我沒照看好姑娘……”


    懷袖道:“雪雁是我二姐的陪嫁丫頭,與我二姐麵上雖是主仆,實則情同姐妹,她向來性子耿直,心裏藏不住事兒,往日偶有不稱心思,連我的顏麵都要駁的,你切莫與她計較。”


    翦月點頭,露出昔日溫和淺笑道:“姑娘說的這些我知道,左不過都是為著維護姑娘周全,我並未往心內去,隻是……”


    懷袖聽翦月話說一邊,淺呷一口茶汁,勾唇道:“你是想問我與千翔少王爺之事吧?”


    翦月點頭,卻皺眉道:“奴婢隻是不解,為何千翔少王爺每次遇見姑娘,總似輕薄無禮,姑娘可是哪裏得罪過他?”


    懷袖聞言,垂目沉思片刻,輕歎道:“先前,我自問並沒有得罪他之處,可眼下,他對我怕是還真另有誤會……”


    翦月垂目想了片刻,突然道:“莫非是為他妹妹召羽郡主與容大人賜婚一事?”


    懷袖不語,隻輕輕點了點頭。


    翦月見此情景,驚問道:“可是千翔王爺又如何知曉姑娘與容大人之事?”


    “年前在絳雪園賞梅時,我誤將他誤認為容若……”懷袖便將與勤嬪踏雪賞梅時,偶遇官千翔吹簫之事細細說與了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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