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千名裝備齊全,精神抖擻並且身經百戰的安陵關守軍麵前,個人力量再如何出色,也隻有束手擒的份。放在這邊被崩塌的懸崖埋起來的異族騎兵不說,峽穀另一頭那些騎兵先是看遲焊離開了穀口,一股腦的衝了上去,等發現不對再退出已是來不及了。


    分出一隊穿過峽穀去追擊逃竄的異族,遲焊走到了那高高的土堆麵前,再看看旁邊整個垮塌的懸崖,咂了咂嘴道:“這可真是大手筆。”


    想到了這場景的締造者,遲焊連忙回頭去找鍾樓羽。對方從山崩之後便一直愣愣的站著不懂,隻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尋空中的某個方向,眼中卻找不到焦點。


    但與之前不同,現在沒有人敢小瞧他無視他,甚至於大部分的人都用一種敬畏的目光看著他。


    這不但是迷信的古代,更是一個神權足以與王權相抗衡的時代,鍾樓羽國師的身份本令旁人另眼相看,再加上眼前這場明顯不正常的山崩,將他當做神明一般敬畏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國師一定還在與天地交流。


    每個人都這樣想著,隻有遲焊心裏有種異樣,他上前幾步,正想拍拍對方將他的注意力拉回,那手卻停留在半路上,最後隻是道:“晏國師!”


    鍾樓羽沒有回應。


    遲焊更大聲的叫道:“晏箐!”


    小國師的身體猛地一哆嗦,似乎被這吼聲驚嚇到了,但他的眼神裏總算有了焦點,而那種遊離於世界之外高高在上的感覺也驟然消失。接下來,他身體一軟,險些跌到地上。


    “晏國師,你怎麽樣?”似乎是這樣的動作做的多了,遲焊大手撈著鍾樓羽的腰背,另一隻手攬著他的腿部,頓時將人打橫抱起。


    這一接觸,才發現美人的背後都已經被汗浸濕了。


    “大概是祈求上蒼之力的時候,被遷怒了。”鍾樓羽扯了扯唇角,卻沒有阻止對方的行為。


    使用世界法則的時候,很容易產生自己是造物主的想法,因為這種力量太過強大而有力,一旦規則被建立,聯係被鏈接,算鍾樓羽是滅世魔尊,都能被路邊三歲頑童的彈弓打死。


    世界法則是不可違抗的,這是一切的根源,而鍾樓羽動搖了這個根源,他在第一批異族進攻的時候,突破了世界法則對自身的禁錮,而在之後,有利用法則修改了第二批異族人的命運。這叫他引起了法則的注意。


    被注意可不是什麽好事,鍾樓羽的神識險些被那充滿著無窮知識和美麗的曠闊世界徹底拉走,倘若他真的那樣沉迷進法則的世界,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便是自身化為法則,神識徹底磨滅。


    好在最後遲焊那一聲爆喝叫醒了他。


    “陛下,此番晏箐得以生還,全靠陛下保護,晏箐感激不盡!”


    小國師的聲音糯糯的,聽起來像花蜜一樣甜。小國師的身體軟軟的,抱在懷裏小小一團。小國師雖然在罵我……


    等等!


    小國師在感謝他!


    遲焊的眼睛頓時亮的和二百八十瓦的電燈泡一眼,他抱穩了懷裏的小國師,隻覺得腦子裏都暈暈乎乎的。


    小國師在跟他道謝,這是不是說明小國師有點喜歡他,是不是說明他馬上能迎娶小國師,走上人生巔峰!


    “我說過要把你平安送到安陵關。”遲焊抑製住心裏的激動,努力回想起手下們勾搭小姑娘時管用的形象,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


    小國師會不會覺得老子特別帥!


    “陛下,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嗎?”


    “哦。”高深莫測的形象扔一邊,遲焊連忙老老實實的把人放在了地上,一手扶著人的腰,生怕對方再站不穩。


    國師的腰真細啊!


    這麽一想,遲焊又不老實的多摸了兩下。


    鍾樓羽是什麽人,他能感覺不到嗎,先前因為遲焊的表現而對這個人升起的一點好感,頓時連個渣渣都不剩了,隻想要趕緊找個時候把人做掉!


    他家那位都不敢這麽放肆!


    安陵關守將先前見皇帝與那個頂好看的男人抱在一起,生怕破壞了陛下的好事,隻敢在旁邊多繞幾圈,意圖以此提醒遲焊自己還在這裏,哪想到遲焊的眼中隻有鍾樓羽,旁人連一眼都不看。叫他白白揍了這許多圈,此時見兩人分開,忙上前道。


    “陛下,安陵關關外還有數萬異族,這兩千守軍必須要盡快趕回去,還請陛下立刻回城。”


    遲焊凝起了眉頭:“異族什麽時候有數萬的軍隊了,莫不成家中老小一起上戰場?”


    守將搖搖頭,臉上顯露出一絲異色:“這數萬人中,有大半都是被無故掠奪而來的關外百姓。安陵關到邊境近千裏,恐怕所有的百姓都被他們……”


    這後半句話沒說出口,但遲焊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瞅了眼那埋葬著異族騎兵的土堆,狠狠道:“可惜沒留下個活口,不然還能問問他們是怎麽繞到這裏來的。”


    “叫守軍們一會抓人的時候,留下一兩個便好。”守將道。


    “也不是沒有活口。”鍾樓羽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道,他走到那土堆旁邊,掰開一塊巨大的岩石,簡單的判斷了下方向,然後指著下麵道,“這下麵的人還有口氣。”


    遲焊片刻沒有遲疑,立即道:“挖!”


    兩旁的士兵便對著鍾樓羽指出的地方死命的挖了下去,那崩塌的懸崖除了大塊的岩石,還有上麵帶著的厚厚泥土和植被,士兵們搬開岩石,又向下挖了足足一米多深,這才挖到一個人。


    那異族待得地方倒是巧妙,幾塊大岩石恰巧形成了一個危險的平衡,叫這裏空出一小塊安全的區域,士兵們將異族拉出來的時候,這人除了戰鬥中所受的傷,竟是什麽事都沒有,嘴裏還用聽不懂的語言罵罵咧咧的。


    “咦?”那人一出來,遲焊疑惑的出了聲,他三兩步衝上去,大手對著那人的臉一頓**,喂了人滿嘴的土,才將那張臉露了出來,“咱們的運氣有點好啊,這可是個異族的官。”


    鍾樓羽一看,那人正是方才指揮著異族人從懸崖上爬過來的年輕領袖。


    守將聽了這話也湊了過來,對著這人的臉思索了挺久,道:“確實有些臉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回去再想吧!”遲焊一揮手,叫人將異族帶下去,自己又看向鍾樓羽,“馬匹數量恐怕不夠,國師又身體虛弱,不如與我共騎?”


    鍾樓羽無言的看了看周圍新繳獲的數匹異族駿馬,實在不知道遲焊哪裏來得勇氣說出這樣一句話,但是對於這個色魔他可是敬而遠之的:“不必了,晏箐還是能騎馬的。”


    正說著,那邊的負責押解異族的兩個士兵驚叫起來,鍾樓羽扭頭看過去,那異族人拚了命的掙脫開士兵的桎梏,腳尖靈活的從地下勾起一把異族彎刀,狠狠的朝著鍾樓羽的方向丟了過來。


    “小心!”鍾樓羽身體繃住,靈力立刻在腳下凝聚,便想要向一旁閃去,卻猝不及防被遲焊攬在了懷裏,那彎刀竟是直接砍中了他的胳膊。


    這是場意外事故,誰都沒想到那異族的動作居然這麽快,在眾人眼中,倘若不是遲焊的反應快,恐怕鍾樓羽此刻已經命喪黃泉,而站在這裏的所有人,寧可鍾樓羽死了,也不願意遲焊受傷。


    “你別動!”眼看著遲焊要將那彎刀拔下來,鍾樓羽急忙道,他也顧不得之前的想的種種,連忙檢查過對方的傷口。


    彎刀是異族為了殺人而製造的武器,加上那異族又是拚死一搏,這一刀刺得竟然很深。最重要的是,這些異族沒能力在刀上塗抹□□,但為了斬草除根,每次必會準備一桶**之物,將彎刀浸泡一下才上戰場,被這樣的刀砍中,很快會因為感染而死亡。


    毫無疑問,這把刀也經過這樣的特殊處理。


    “燒盆熱水來,拿來幹淨的布條。我得把刀□□。”鍾樓羽道,等東西準備好了,他便抽出自己的長劍,將傷口附近的衣服都割開,露出其下古銅色肌肉結實的胳膊,然後指尖凝聚起靈力,緩慢的輸送到遲焊的身體裏,防止之後拔刀出現的大出血。


    可這靈力剛一進入,便有種極為親切且熟悉的氣息纏繞了上來,毫無阻礙的融入到鍾樓羽的靈力之中,然後又重新盤踞在傷口的附近。那種激動和親密,仿佛是來源於他的半身!


    這……這是他分出去的那一小塊神魂!


    鍾樓羽的動作赫然停下了,他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遲焊的臉。


    這張臉,英俊是英俊,卻從來都是表情豐富,這張嘴,除了偽裝的時候說不出一句特有涵養特能裝逼的話,這個人,粗野的像是個純粹的武將!


    這是他家那位高冷,沉默,穩重,矜持,恨不得什麽事都憋在心裏,自己不逼著連表白都不敢的對象?!


    小國師眼睛瞪的圓圓的,死命盯著自己,這倒是叫一向對此並不在意的遲焊心裏發虛,暗自想到是不是臉上多了什麽髒東西,又不敢在心上人麵前刻意檢查一下,隻好眼巴巴的看了回去。


    “晏國師,有什麽事?”


    “沒有,接下來會有點痛,陛下忍著點。”鍾樓羽迅速移開視線,再一次將靈力探入對方體內,這次刻意去感受,立刻發現了遲焊那帶著熟悉氣息的靈魂。


    真的是他。


    鍾樓羽一手握住刀柄,快速的將刀拔出,靈力在瞬間形成無數通道,取代了血管將傷口兩處鏈接到一起。用清水清洗過後,鍾樓羽熟練的將傷口包紮好。


    “陛下,這名異族請交給我處理。”鍾樓羽看著遲焊的傷口,這一次心裏浮現出的卻是心疼。


    這可是他的男人,竟然叫別人砍了一刀!


    他自己都沒砍過呢!


    遲焊對於鍾樓羽的要求自然是全盤同意的,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拒絕對方,隻點著頭,便見鍾樓羽拿起那把彎刀,殺氣騰騰的朝著異族將領走去。


    異族已經被更多的士兵製住了,他似乎很是開心自己傷到了遲焊,一直不斷地用自己的語言大聲叫嚷著,這時看見提著刀走過來的竟然是一個長得比女人都漂亮,身體瘦的像紙片的男人,心裏更是鄙夷,頓時嘲笑起來。


    鍾樓羽的臉上沒有惱怒,他越走越慢,臉上卻逐漸的開始笑了起來。那笑容溫柔而纏綿,卻更像是死神的微笑。


    紅唇勾出的角度越來愈大,眼角一抹嫣紅如同血染,鍾樓羽的身上帶著致命的魅惑,魅惑中卻飽含著殺意。那是手中有著數千萬條性命才能形成的滔天殺氣,非但是殺神才能有得氣勢!


    異族還想嘴硬,他拚命想要大聲罵起來,卻驟然發現話一出口,連自己都聽不到,而他的視野,卻越來越低。


    他竟是硬生生被鍾樓羽的殺氣嚇得跪在了地上。


    “敢動我的男人。”鍾樓羽的話如同情人的低語,總是帶著股勾魂的魅意,可這正是他怒到極致的表現,“你的膽子可真大。”


    那彎刀抬起來,刀刃上還流淌著血液,異族直覺的死神從未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大腦一片空白,生命的本能叫他將自己深藏的秘密大聲的泄露了出來:“我是異族王子查頜!”


    可來不及了,金屬的涼意已經貼著他的頭顱,等待已久的死神揮舞著鐮刀,便要奪取他的生命。


    “異族王子?”可等待了許久,那刀隻是死死貼著頭皮,始終沒有落下,異族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睛,看到致命的美人站在他麵前,似乎在琢磨著他的分量。


    “對!對!”異族操著極端怪異的口音,他死死的抓住這一線生機,不敢放鬆,“查頜!查頜!異族王的孩子!唯一的男孩!”


    “有這個人嘛?”鍾樓羽朝著旁邊站著的安陵關守將問道。


    守將顯然也被鍾樓羽剛才的氣勢鎮住了,這一次竟然沒有去問遲焊,自己趕緊點頭:“對,我說他怎麽有些眼熟,原來是和異族王很像。”


    “哦。”鍾樓羽點頭,示意自己了解,然後撤下了彎刀。


    異族方覺得自己保住了一條命,才要鬆口氣,腹中卻是一陣劇痛。


    美人的臉近在眼前,他的笑容溫柔和嫵媚,嘲弄而冷漠:“傷了我的男人,還想舒服的做你的俘虜?”


    那把彎刀深深的□□異族腹部,鍾樓羽還嫌不夠,抓隻刀柄狠狠的向兩側轉了幾圈,見那異族已經雙目空洞,口中噴血,這才抽出彎刀。


    “給他隨意包紮下,綁走帶回安陵關。”


    “他……還沒死?”


    “死?”鍾樓羽微微側過頭,看了守將一眼,隻一眼便叫他身體發涼,“我叫他活著,算他被五馬分屍,照樣死不了。”


    “快去處理。”守將趕忙叫士兵將人綁起來,自己過去一探脖頸,心跳竟然依舊強勁,除了腹部那幾乎可以見到對麵景色的大洞和地上一大攤血,還以為是個健康人呢。


    遲焊眼看著美人走過去捅了異族幾刀回來了,看著自己的眼神竟然也溫柔了不少,頓時感覺受寵若驚,忙顛顛的牽過匹精挑細選的馬來,樂嗬嗬的奉上去。


    “這馬跑起來平穩,不顛簸,國師騎著它吧。”


    “陛下可是嫌棄我不成?”鍾樓羽沒接過韁繩,隻拿一雙漂亮的眼鏡盯著遲焊。


    “當然沒有!”遲焊連忙否認。


    “還是陛下胳膊受傷了,行動不便?”鍾樓羽又問。


    “別說被砍了一刀,是被砍了十刀,也不算事!”遲焊拍著胸脯道。


    “那為何陛下之前邀我共騎,此時又反悔了?”


    “國師不是拒絕……”遲焊那腦子轉了兩圈,差點高興的跳起來,“沒問題沒問題!國師!跟我騎一匹馬!穩得很!”


    他也顧不上自己手裏那匹馬了,趕緊叫人把自己的馬牽過來,眼巴巴的看著鍾樓羽:“國師,我扶你上去啊。”


    “那便有勞陛下了。”鍾樓羽輕笑,他若是想勾引一個人,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加上本和遲焊情意相投,這一笑頓時笑的對方暈頭暈腦,差點便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了。


    隻管伸手攬著心上人那柔軟的腰,鼻子裏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然後小心再小心的幫人上了馬,自己才心滿意足的跟著騎了上去。兩隻手臂環著香香軟軟的小國師,心裏那叫一個美!


    安陵關守將悄悄找到了遲家軍的武將,倆人嘀咕起來。


    “陛下這是帶男寵出來的?那前朝國師哪裏去了?”


    “那個是前朝國師晏箐,不是男寵。”


    “不是男寵?”


    守將和武將麵麵相覷,感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那倆人站在一起閃瞎人眼的氣勢,怎麽看都是有一腿!


    不管兩位將領心裏是什麽想法,鍾樓羽此時卻有點心滿意足的意思,以至於等到路走了一半,後麵頂上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他還有心思和係統說笑。


    “絕對夠大夠有料!”


    “宿主,你的矜持呢!”


    “嘖嘖嘖,這貨總算開竅了。”


    “本係統禁止任何不和諧行為!”


    “要什麽體位好?騎乘?後入?老漢推車?禁欲這麽久,什麽姿勢都想來一遍啊!”


    “你這是虐待單身狗!”係統淚流滿麵,“您會遭報應的!”


    鍾樓羽伸出小舌,舔了舔紅唇,頓時給唇瓣上添了一層水色,仿佛在誘惑著旁人。他沒有一點不適,甚至於身體還在暗合著馬背的起伏,暗暗摩擦著背後那根硬棒。


    但最後還是扭過頭去看遲焊:“陛下,請您收斂一點。”


    “我我我……”遲焊的眼睛都開始發直了,他‘我’了半天,才粗聲的心虛的道:“我們要不要分開騎?”


    “陛下嫌棄我?”


    “怎麽會!”遲焊忙道。


    鍾樓羽掩唇笑著,他看著遲焊,手指輕輕摸到身後,抵住了那根硬物:“那我來幫幫陛下吧。”


    小國師這是要做什麽!


    嗷嗷嗷,現在做是不是顯得我太急躁了!


    可是小國師的手好軟好可!


    一股清涼之氣從□□直透全身,遲焊渾身一抖,頓時軟了,低頭一看懷裏小國師那有些驚訝的表情,心裏頓時哀鳴。


    完了完了,小國師會不會以為他是不舉!


    “看慣了那張麵癱臉,這樣子倒是更有趣些。”鍾樓羽笑眯眯的繼續撩撥著係統。


    從峽穀口到安陵關這一兩個時辰的路途,在遲焊的胡思亂想之中飛快的度過了,等到安陵關近在眼前,眾人下馬進城,小國師的身體從懷裏離開,他又悵然若失起來。


    “晏國師。”守在安陵關的大將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帶著些疲憊,想來是這些天堅守安陵關勞累所致。見到遲焊,大將眼中顯露出一絲詫異,但他連忙掩飾住了,邀請眾人進了大將府。


    府邸分為前後兩大部分,前方基本上已經是作為戰時指揮部使用的,眾人簡單的梳洗之後,便聚到了前方,鍾樓羽一個人,心裏惦記著那個異族王子,先行離開。


    “陛下,我懷疑異族根本沒有想要和談的心思。”


    “他們敢叫族人繞到安陵關背後埋伏,恐怕有問題的不止是安陵關。”遲焊道,“倘若想和談,異族沒必要費時費力的闖進關內。”


    “圍在城外的異族近萬的大軍中,大部分都是我中原百姓。”大將一邊說,一邊將人領到大廳內。廳中央擺著一副地圖,上麵插著不同顏色的小旗子,用來區分異族和帝*隊的位置。在那上麵安陵關以及橫向的數個州府,隱隱連接成一道將異族拒之門外的防衛線。


    “安陵關被圍後,我第一時間便向周圍的城池發出了求援的信號,但直到現在,除了您,根本沒有第二支援軍到來。連回複的信息都沒有。”


    遲焊凝眉看著地圖:“包括安陵關在內,這六座城池,隻有三座在我們手中,按理說安陵關出現險情,他們必然會作出反應。現下,若不是他們叛變了,是消息根本沒有傳達出去。”


    “最遠的都城已經收到了消息。”大將的口氣沉重,“消息被截斷了還好,若是這幾個州叛變了……”


    “這個問題我知道。”清亮的聲音從廳外傳來,眾人轉頭看去,見鍾樓羽快步走了進來,他看到廳中那張巨大的地圖,立刻走過去,將代表著異族的紅色旗子統統換了個地方,才道,“從那個異族王子的嘴巴裏得到的最新消息,現在異族已經徹底把安陵關圍起來了。”


    見那地圖之上,紅色的小旗密密麻麻的圍繞在安陵關周圍,連最隱蔽的小路上都立著幾個旗子。


    “繞道安陵關背後的異族,大約還有四百騎兵,兩千步兵。”


    鍾樓羽抬起頭,他看到了廳中所有人的表情,那是難以形容的凝重。


    “安陵關已經徹底與外界失去聯係了。”(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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