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日。


    早。


    “一夜沒睡?”


    “……”


    麵對明先生詢問,我低下頭。隻管從鍋裏盛麵條。


    “雖說是有點驚訝,但還是和我昨晚說的一樣。”


    “等你適應不再是聖女的普通生活,想法還是沒變……”


    “……”


    我兀自鬆了很大一口氣。


    昨晚失控說了不該說的話,也許是不甘心……不滿足。太貪婪。不管什麽原因,都超出我扮演的聖女性格範圍之外。


    我想再次道歉。


    “不用。”


    “最近情況還行,隻要不去南街,就在東街有人的地方轉轉應該沒什麽事。”


    他果然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溫柔。


    “娜塔莎?”


    被我從後麵抱住,自然會感到困惑吧?


    “對不起……”


    不隻是在為昨天的事道歉,更是為現在竭盡全力克製……還是忍不住想靠近的貪婪道歉。


    11月25日。


    晚。


    我依然先在浴桶準備好熱水。


    “您……覺得怎麽樣?”


    “就算問怎麽樣……嘶!”


    “……”


    我試著把越來越壓抑不住的衝動具現化到別的地方。隻要他能高興,覺得我有魅力……那也能緩解。


    “對不起……我其實沒再隻是用手幫您暖床。”


    “咕……”


    我一邊俯下身侍奉,一邊說著可能他早就知道的事。


    “昨天是……偷偷睡在床上。用身子暖和的……”


    “……”


    “嗯,因為被窩裏有您的氣味……很喜歡。”


    我已經不在乎了。


    沒法再一步一步裝作普通一見鍾情的聖女。


    “其實……不好喝。”


    “但因為是您的,又覺得……”


    我稍稍張著嘴。


    11月26日。


    早。


    我找明先生要了一筆錢。


    按他說的,尋找也許是‘願望’的東西。與他無關的願望。


    明先生說,從守衛駐紮點那的噴泉開始算,東邊都比較安全。隻要不去人少偏僻的地方都很安全。


    “小姐,要來點芥菜嗎?”


    “……”


    我對做飯其實沒多大興趣。以前,隻是覺得能吃,能省錢就行。


    之所以廚藝還說的過去……天生的吧?


    能以最差的食材做出能吃的東西。


    食材買了。


    接下來是……


    “請給我,酒。”


    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又有很多很多話都覺得,以現在的身份說出來很卑鄙。我是在把他當做一個好騙的好人攻略。以此滿足我自己卑劣的欲望。


    可是,已經沒有退路了。


    11月26日。


    下午。


    幾乎一天沒和明先生見過麵。


    我下意識到酒館附近。


    “再這樣害羞的話,小哥永遠都不會把你當女人看呢。”


    “朵朵,打起精神啊!”


    “我教你的呢?裝作不經意裙角蹭到椅子,撩起來一點……這沒別人。”


    “……”


    老板娘當著明先生的麵,調戲之前和明先生抱在一起的女人。


    她的身材又扁又平,憑什麽能贏我呢?


    “……”


    “哥哥……”


    見到她真的害羞到顫抖,笨拙的裝著不經意蹭到椅子。但做的太過火,裙子一下卷到肚子上……純白的全都能看到。


    一下子羞的逃回裏屋。


    “老板娘,這麽折騰她真的合適嗎?”


    “合適。信不信等小哥走了,朵朵會過來問剛才做的怎麽樣?”


    “……”


    其實我很清楚。


    我和她之前,缺的是經曆,缺的是真實。哪有一見鍾情呢?


    女仆裝真漂亮呀。


    我也想,光明正大的對他說……請多看看我。


    11月26日。


    晚。


    “以前的事嗎?”


    “機緣巧合遇到一個白發老人,算是學了一身本領。”


    “這東西也是那老頭給我的。”


    “……”


    可是,他也在撒謊。


    他小時候根本沒遇見過白發老人,也沒有現在的本事。


    隻是普普通通的人。


    也會累到睡著,也會腰酸背痛,也會很餓……


    吃著飯。


    我拿出早就買好的酒。一瓶是賣家號稱多瑪自治區絕無僅有度數最高的,裏麵還加了點料。


    一瓶是度數很低的普通麥酒。


    “想喝酒?”


    “……嗯。可以嗎?”


    “也行。”


    “……”


    我有點挪不開視線。


    端著酒杯的他,那張臉怎麽都看不夠。


    哪有人會傻傻的在至少還算漂亮的女人,已經脫光什麽都願意的情況下……還能因為奇怪的事刹住車?


    也隻有他。


    “娜塔莎?喝不了就算了吧。”


    “……”


    我沒想過灌醉他,比起灌醉他……倒是更像灌醉自己。這樣,卑劣感會淡很多。


    可我好像醉過頭,喝太多。沒按計劃中那樣,保持幾分力氣幾分意識裝作倒下去。


    “好好休息吧。”


    “……”


    我被扶著,朝我房間的方向移動。


    能嗅到他的氣味。靠的很近。


    被放在床上,被子也被蓋好了。


    明先生打算去哪兒呢?


    “?”


    “……”


    總之,我下意識用光所有力氣輕拉著他的衣擺不肯放。


    “願望……”


    “換成,允許……我喜歡您。可以嗎?”


    “這個跟我允許不允許沒關係。這是個人的自由。”


    “……”


    我不想聽道理,隻想被允許。


    所以,再次逼問,“可以嗎?”


    “……”


    “就因為這事突然想喝酒?”


    “……嗯。”


    明先生最後有沒有說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看見他的眉頭舒緩……又把我的手放回被子。那種表情,就像是久遠以前離家出走後無家可歸的我,在他的房間……也是這樣。非常懷念,非常安心。


    我真是笨蛋啊。


    想用酒麻痹他,卻又變成自己醉醺醺的。


    可說不定這是更高明的手段。


    11月27日。


    早。


    我迷迷糊糊嗅見蛋羹的香氣。


    “醒了?”


    “……”


    明先生做了早餐。蛋羹和米粥。


    非常好吃。


    “我看到你買了點雞蛋和酒糟,本來說煮在米粥裏,但想想好久沒吃蛋羹。”


    “……”


    有什麽變了。


    明先生不怎麽看我。非常正經……反倒像是裝的。


    “保持這勢頭就不錯。多出去走走。”


    “……”


    我後知後覺的發現,胸口扣子少扣了一顆。從他的角度也許能看到什麽。


    11月27日。


    上午。


    我又找明先生拿了錢。但這次既不是買菜,也不是買什麽覺得能給他提供便利的東西。


    “男人會喜歡的?”


    “嗯。”


    “您是說……情趣向?”


    “……”


    沒什麽值得害羞的。


    我就是這樣一個會不停順杆往上爬的女人。一旦看到機會,會毫不猶豫繼續爬。


    “啊……您這個……”


    “漂亮過頭了。”


    等我換到連女店員看了都覺得臉紅的衣服,便付錢直接買下。


    11月27日。


    下午。


    酒館,明先生每天都會去。


    依然會和叫朵朵的女人見麵,但漸漸地……我也發現了。明先生並沒有對她下手,隻是那女人在單相思。


    女仆裝和黑絲的確很好看。


    可我袋子裏的……更好。


    11月27日。


    晚。


    蘇明依然是到處溜達,最後在酒館簡單喝點東西就回去。


    ‘哥哥,嘴角……沾到了。’


    ‘……’


    老板娘到底都在教朵朵什麽啊?


    突然就伸手從自己臉頰邊拿走碎屑,放在口中吃。


    黑絲女仆裝絕對不止一套吧?每天都是黑絲。現在甚至還學會穿高跟鞋了……


    就算換成不是迷你裙,正常長度的裙子。明天酒館開業朵朵的吸睛率會有多高蘇明都不敢想。


    小屋。


    浴桶的熱水一如既往早早的就放好了。


    不僅是朵朵有問題。


    聖女也一樣。


    從喝醉之後說什麽‘願望是能允許我喜歡您’之後。


    不。


    【進度:1/10】


    應該是說從她說完,並且在她腦袋上多出的詞條框浮現開始。


    良心動了。


    不管是一見鍾情還是別的什麽,這就是毫無保留且真實的表白。


    也不存在什麽教她戀愛。


    對於蘇明而言隻有兩個選擇,接受和拒絕。


    那天如果不是‘妻子’兩個字觸動自己僅存的良心,早就已經下手了吧?


    說什麽良心……


    已經用寶寶食堂和臀刷過卡,還有這玩意?


    “啪嗒。”


    坐在充溢熱水的浴桶裏,蘇明聽到腳步聲靠近。


    “我……我可以進來嗎?”


    聖女來了。


    “嗯。”


    蘇明以為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但回應過後,門卻遲遲沒被推開。


    “吱……”


    起碼過了一分鍾,門才推開。熱氣順勢往門口散去。


    一頭留到比肩膀再長一些的輕柔長發、形狀工整的漂亮眼睛、細而高的鼻子、低調自我主張的小小嘴唇,以及絕對不算小的寶寶食堂。這絕對是d以上。


    穿著有斑點的迷你裙,搖曳生姿。那白皙的曲線顯得意外地豐滿動人。隨著腳步邁動裙擺起伏……能見到有肉感的大腿稍稍變形,以及一抹蕾絲純白。


    雙腿裹著白色褲襪,在充溢濕氣的逼仄浴室侵染下,很快就染上一層別樣的光澤……材質看起來非常好。


    沒有鞋子,就是光著腳來的。


    “娜塔莎,這……”


    “……”


    她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著。臉微微發紅的望著地下,刻意避開蘇明的視線。


    完全沒回答蘇明,隻是默默的到蘇明身後,按平常一樣拿毛巾幫忙擦背。


    但那並不是多冗長的工作。


    隻需要十來分鍾,就得換前邊。


    “……”


    蘇明毛巾蓋住的完全掩飾不了一點。


    “我……看到她換的衣服很漂亮。也想買。所以恬不知恥的找您要了錢……”


    【進度:2/10】


    “……”


    蘇明吞了吞唾沫。


    不是。


    真實願望就是指這玩意?


    “女店員說,這個……男人會很喜歡。”


    “不知道您會不會……”


    “……”


    雖然是低著頭,但她已經把蘇明的手挪到大腿肉放著。隔著白絲滑滑的。


    稍不留神就會完全被滑膩的觸感吸引。


    “明先生……”


    她的手則是再放在蓋住蘇明的毛巾那。


    “我想的很清楚。無論會做什麽……我都不會後悔。”


    “可以……請您相信我嗎?”


    那張臉總算抬起臉。早就變成緋紅色。


    “嘩啦……”


    她也進浴桶了。桶很小,隻是能勉強容納兩個人而已。


    抱住蘇明過後,唇自然而然貼近。有些許冰涼……但又很快變溫熱。


    她的技術很笨拙。


    “……唔。”


    蘇明隻是伸手稍稍回應看起來需要幫助的寶寶食堂,她便不自覺打了個激靈。靠在蘇明盤腿那裹著白絲彈性十足的臀,也不自覺抖了抖。


    【進度:3/10】


    不是。


    就伸手摸一下,就代表回應她說的相信她?算回應真實願望了?


    這tm根本就不是正經的任務試煉!


    比上一個,在瑟提絲那要刷好感度的還過分!


    “我……我還是……”


    “廚女……”


    “……”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麽理由再停頓。


    她大概真的不僅僅隻是出於感激。僅僅出於感激不會做到這種份兒上。


    “拿我的錢去買這玩意?”


    “對不起……我以為您會喜歡……”


    “你以為?”


    “……”


    “猜對了,我確實喜歡。”


    白絲,神。白絲加有肉感的大腿和臀,永遠的神。


    11月28日。


    淩晨。


    蘇明房間的床單沒法再用。沾了一抹紅。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痕跡。


    所以,現在是睡聖女的房間。床很小,但摟著她睡剛好。


    “……”


    細小的呼吸拍打在蘇明胸口。


    她肯定累了。畢竟真沒經曆過,被積攢一段時間的自己猛蓄猛出……


    為啥睡覺也會笑的這麽開心?


    這種恬靜的笑。


    “……”


    蘇明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穿好短褲。


    “啪嗒。”


    再點燃一支煙。


    【好感度:169】


    【描述:對你有極致愛意的女孩子。】


    妻子也好,自己的女人也好……言語上可以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接受。


    但又要如何帶回去呢?


    又真有那麽想帶回去嗎?不管帶不帶回去,蘇明都覺得可能該做點正事了。


    11月28日。


    淩晨三點。


    “明先生……其實對我很感興趣。”


    “……”


    “謝謝您。”


    蘇明剛準備出去找點正事做,聖女醒了。


    然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變成她在下邊。稍稍並攏大腿……摩挲。


    “再那個……也沒關係,我還可以……”


    正事,明天再做應該也沒關係?反正進度才3/10。看起來真實願望也沒啥難度,是自己可操控的進度。


    11月28日。


    淩晨四點。


    我很疲憊,身體各處傳來別扭的感覺。


    但又很高興。


    “……”


    因為,此刻我正被喜歡的人摟在懷裏。我可以不再克製,可以光明正大嗅他的氣味。


    “該怎麽說呢?”


    “其實我不是這的人。我的故鄉在有點遠的地方……”


    他說,打算帶我回去。


    回到我也知道的,不是夢的地方。


    “娜塔莎?”


    那種事,我不想回憶起。那種地方,我也不想去。


    我寧願現在重新鑽進被窩,再來……再被疼愛。能不能因為終於開始喜歡聖女,而考慮留在這呢?


    我什麽都會做。


    “嘶!慢著……”


    “……”


    雖然是第一次。但我還可以。我想……他隻要記得我現在也能被喜歡的樣子就可以了。我已經是妻子了。


    我,非常幸福。嗯。一定是這樣。什麽都得到了,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滿足於現狀。隻要繼續感受它的對我有所渴求的氣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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