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7日。


    小雨。


    濕冷空氣,戴著圍巾也始終覺得不舒服。辦公室開空調又覺得悶。


    剩下2天就放假。即便是最牛馬的崗位,也要放7天。


    “所以,蘇主管就沒勸勸?”


    “我勸什麽,她有更好的前途。”


    “考研上岸也就那樣啊,我覺得夏夜天生就是帶貨的料子。這是時代的風口啊!”


    “切,現在是風口,那等老了以後呢?要我有上岸的機會,我也離職。”


    “不是也可以邊工作邊學嗎?時間放寬點嘛。”


    “……”


    直播部門那邊知道夏夜離職後,大多都表示惋惜。


    按理說就算是兼職也需要時間交接工作才能走不然沒錢拿,但作為頂頭上司的安詩瑤那直接同意,人事部也不可能去為難。


    算是大老婆為了小老婆的便利,濫用職權?


    從個人角度來看……嗯,關係還真挺和諧。


    中午。


    點外賣和徒弟在辦公室吃。


    “師父,這樣你不就和小師妹成異地戀了?”


    “有問題嗎?”


    “雖說為了小師妹的前途著想是沒錯,但你要想想回到學校身邊的男性就多了。”


    “除了我沒人能把她追到手。而且,我就是因為大方、不自私,有容乃大,夏夜才會愛我愛到骨子裏。”


    “一個月,就到骨子裏了?”


    “是的。”


    “算啦,個人感情這事…異地戀也不是百分百會發展成對四個人都好的局麵。感覺夏夜還是比較單純的女生。”


    “現在是對三個人都好的局麵。”


    “啥三個人啊?”


    擔心和夏夜異地戀一段時間,會出問題?


    完全沒這想法。


    擔心這,還不如想要如何在今年帶安詩瑤回去後,明年同時帶倆回去。


    下午。


    看了會ppt不知不覺就到點了。


    有碰見安詩瑤踩著高跟鞋往會議室去,嗯,皮鼓繃著套裙確實好看。


    晚上。


    現在隻有安詩瑤在。


    自然而然的算是半同居了。去她那住。


    “啪嗒啪嗒。”


    敲擊筆記本電腦鍵盤。


    “工作很多嗎?”


    “沒有啦……就是前段時間太惰怠,沒規劃開年的事。”


    “要我幫忙嗎?”


    “……一會就好了,蘇明先生先去睡就好。給我暖床~”


    “這些都要親力親為?”


    “至少我要熟悉所有流程,不然絕對會成隻會簽字的傀儡。”


    前所未有的認真。


    說要變優秀是真的。


    差別。


    雖然安詩瑤確實因為想滿足自己的緣故,越來越在出乎意料的地方變澀。


    本質上是希望自己更被她吸引。其實和熱戀中的情侶沒差。


    差別是……


    自己在吃老本嗎?成為她的下屬,拿她發的工資。員工‘蘇明’對她沒說沒有吸引力。


    以前沒法想象到的,現在就已經過於美好的未來。是否需要重新規劃呢?


    稍晚些。


    安詩瑤工作結束了。


    “都怪您……”


    “?”


    “我剛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我沉迷事業……蘇明先生想瑟瑟,我不知道。然後淪落到偷偷一個人去衛生間一邊哭一邊那個……”


    “想太多。”


    “規劃開新品類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件事。”


    “……”


    “滿足蘇明先生那個……也、也是我必要的事。不會讓蘇明先生淪落到那種可憐的地步!”


    “別突然就因為妄想而可憐我好嗎?”


    “我好吧?您看,要是別的女孩子和我妄想裏見到蘇明先生那樣,隻會覺得是變態!就隻有我……才會……心疼唔。”


    她往懷裏縮了縮。


    緘默。


    起碼過了三四分鍾。


    “蘇明先生?”


    “嗯?”


    “為什麽……沒有動作?”


    “為什麽要有動作?偶爾隻是普通的睡覺不也挺好?”


    “都戳到……”


    “……”


    “肚子。”


    “不一定每次都要管它。”


    “不會很可憐嗎?”


    “我懷疑你是假借可憐我的妄想滿足伱自私且醜陋的欲望。”


    “我滿足蘇明先生……那蘇明先生也應該……滿足我。”


    “……”


    其實挺累吧?


    要是不累,她也不可能鬧騰一會就睡著。


    1月28日。


    公司少了些人。


    剩下一些其實本職工作沒什麽要處理的,被調去別的崗位幫忙的人。


    大部分是想帶薪等著高速免費的前一天休假。然後算好時間在免費後下高速,省一筆錢。


    “師父,我今晚就回去了。”


    “明年見。”


    徒弟也走了。


    下班後一起吃了個飯,再次見到他女朋友。


    真心話,說多漂亮肯定不至於。但化了淡妝感覺挺好的。不經意間給徒弟擦擦嘴自然而然的動作,更方便讓蘇明理解,兩人感情不錯。


    目送徒弟也開著車走人。


    那小子精神狀態不錯,多虧了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吧?挺好。


    再去安詩瑤那。


    打算犒勞一下她。


    “咦?真的嗎?”


    “蘇明先生要下廚?”


    “普通炒倆菜對我來說沒什麽難度。”


    “刀工……好厲害。”


    “必須厲害,信不信?隻需要3秒我就可以完整切割掉你身上的衣服不傷一點點皮膚。”


    “那是什麽下流的刀工?!而且聽起來好危險的啊!”


    安詩瑤捂著寶寶食堂後退半步。


    “……”


    她也一樣啊。


    不經意的小動作……不需要她幫忙,廚房一旦開火即便有抽油煙機味道一樣重。


    但她仍然留在這,然後很自然的拿濕巾幫忙擦汗。


    啪嗒。


    掉鍋裏了。


    “對不起!”


    “沒事,反正是你吃。”


    蘇明繼續翻炒。


    “吃個鬼啦!紙巾都炒在一塊了!”


    “……”


    買的食材是算好的。被安詩瑤浪費好好的一鍋炒空心菜。


    就隻有兩個菜了。一個青椒肉絲,一個麻婆豆腐。


    “噗……青椒糊了。還不如我呢。”


    “豆腐,這麽麻。”


    她嚐了幾口,很輕佻的點評。


    “請問大爺有什麽不滿嗎?”


    蘇明很平靜的注視她。


    “沒有,人家隻有滿滿的感恩啦~”


    她拍了拍身邊的椅子。


    “我吃過了。”


    “……”


    不說話,鼓起臉瞪自己。


    “我說了,我吃過了。”


    “就吃一點點。”


    “……”


    蘇明吃了一口,“我覺得還行。”


    “當然還行,因為是我喂蘇明先生吃的!”


    她露出勝利的笑容。


    她是在享受嗎?


    是說,夾菜投喂自己。


    肉也是一點不吃,問就是會胖。但蘇明倒是覺得她的肉都長到該長的地方去了。要是瘦了見不到長筒襪勒著大腿肉的畫麵,那才後悔莫及。


    “我不要肉肉!”


    “啊啊啊!弄到內衣裏去了!”


    “嘶……”


    被咬了。


    不過是反過來投喂她,卻這麽大反應。雙標。


    收拾完。


    今天她沒後續工作,洗完澡就躺床上了。


    安詩瑤,除去想‘贏’過夏夜,想變優秀還有別的原因吧?比如,人才說擺爛仔也會因為有喜歡的人而想努力。


    “其實我覺得超級好吃,全部吃掉了就是證據。”


    “嗬嗬,而且最好的調料……滿滿的愛·。對吧?是一邊想著我一邊烹飪?傾注愛意。”


    “愛意不知道,但我好像流了鼻涕在裏麵。”


    “不是真的吧?一定不是吧!”


    “好惡心啊啊啊!!!”


    “……”


    “我真的要和蘇明先生一起回家過年……”


    “很害怕?”


    “……就是,沒有這種經曆。擔心會不會說錯話什麽的……”


    “親戚不算多,真正要走的親戚就隻有我姑媽。十幾歲我爸媽出事後,最艱難那段日子幫了我和妹妹很多忙。”


    “……”


    “心疼我嗎?心疼的話就起來表演空中劈叉給我康康。”


    “什麽空中劈叉、……聽起來就怪。”


    “……”


    又無言一會。


    她稍稍翻過身,“蘇明先生,我會努力的。”


    “其實你想的太多,我姑媽隻要我能真的帶個人回去,都會高興的落淚吧。”


    “啊?聽著好可憐……”


    看來是時候繼續開發她了。


    “不許碰!變態!皮鼓那裏怎麽可能……會壞掉!”


    1月29日。


    六點多。


    安詩瑤說開她的車去。但蘇明拒絕了。


    “四五年的車,有感情了。”


    雖然是手動擋,不習慣這車的人經常會熄火。


    但是開那車去幹嘛?一路開回老家顯擺嗎?


    帶她回去已經夠顯擺了。


    “……”


    等她足足一小時。


    “所以,你這和沒化妝之前有什麽區別嗎?”


    原諒蘇明實在看不出安詩瑤現在和剛起來有多大區別。


    “初次見麵,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我給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好色的變態。”


    “攻擊力還有待提高。”


    很快就出了環城高速。


    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還沒看到收費站……蒙蒙亮的天色下一眼望不到頭的車尾燈。


    而安詩瑤還在副駕駛照小鏡子。


    “鏡子……被她先用過。”


    她幽怨的扒拉鏡片。


    她是從哪撿到一根長頭發的?


    “要吵架嗎?”


    “……總是,不經意間就又被動發現比我先的事。”


    “要吃醋嗎?”


    “我要哭了!”


    “要關車窗嗎?”


    “關就關!”


    她把車窗關了。


    “……蘇明先生,生氣了?”


    “我幹嘛要生氣?隻是覺得有個小孩在鬧別扭。”


    “對不起,我最近……有點任性。”


    為什麽要道歉?


    莫名的有點煩躁,不是因為她。是別的原因。


    “……”


    漫長的等待。


    “唔,蘇明先生……不要弄亂,就可以。”


    但和以往相比並不枯燥,至少欺負安詩瑤到並攏雙腿表情頗有些幽怨不無聊。


    她昨晚可能有點沒睡好。


    高速跑了沒一會,她就昏昏欲睡。


    “到服務區了嗎?那……換我來開吧。”


    “不用,你繼續睡。”


    連續開四小時而已。沒什麽。


    ……


    京都大學。


    雪國五大名校之一。


    對於蘇明而言隻是來接記憶中的妹妹而已,但對安詩瑤來說……腳趾都在平底鞋裏攥緊了。


    又瘋狂照鏡子。


    時不時拉蘇明問,有沒有哪裏奇怪。


    “你嘴角有口水。”


    “哪裏啊?這?還是這?!”


    “沒有,騙你的。”


    “啊啊啊!我是認真的!”


    “……”


    “都什麽時候了?!還要摸!我咬死你!”


    “……”


    “咚咚。”


    隨著外邊有人敲車玻璃,安詩瑤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僵住。


    她分明見到車外多了一位少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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