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接風宴異常熱鬧,除了這些有頭有臉的文玩行人物,老郭還請了不少張震的供貨商。


    整整擺了五大桌子,座無虛席。


    眾人輪番敬張震,幸好他提前吃了藥,再加上熊戰幫忙頂著,才沒當場背了菜單。


    可是酒席結束時他也不走不動路了。


    回了酒店後,被熊戰和小豹子半拖半架送上了樓。


    走在酒店走廊裏的時候,迎麵走來兩個姑娘,其中一個姑娘正是今天的空姐。


    她忽而驚喜道,“張震,你也在這家酒店啊!”


    張震迷迷糊糊,根本沒看清對麵是誰,含含糊糊打了個招呼,“一會兒見哈,我先洗把臉。”


    熊戰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將張震放在床上,又給他倒了杯水,招呼小豹子離開。


    小豹子發愁道,“幹爸喝成這樣,要不我在這裏看著他吧。”


    熊戰摟著他肩膀道,“走吧,你小子在這裏礙事。”


    “我礙事?”


    “走,一會兒你幹爸有客人。”


    “啊,這麽晚了誰來?”


    “小孩子別亂問大人的事,去你師傅那屋睡覺去!”


    張震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胃裏翻騰得睡不著,想要給槐婷婷打電話,卻發現沒開通長途。


    他打去總台要求開長途,總台說必須去交押金才行。


    張震想讓熊戰去交押金,卻不知道熊戰他們住在哪個房間,總不能滿樓上去敲門吧,想了想還是算了。


    就在他靠在床頭將要睡著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張震以為是熊戰,掙紮著起來,打開了房門。


    門口香風鋪麵,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出現在那裏,正是那位空姐。


    張震揉了揉眼睛,驚奇道,“你,你怎麽來了?”


    空姐道,“剛才是你說一會兒見的,我還以為有什麽事呢,哎呀,你怎麽喝成這樣,小心酒精中毒!”


    張震赧然道,“沒事,我沒事,謝謝關心,明天見吧,我,我得睡了。”


    說著連門都忘了關,搖搖晃晃就往床上去。


    可他喝得太多了,剛轉身就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幸好一隻溫柔的手臂攙扶住了他。


    “哎,我送你上床吧!”


    張震掙紮一下沒掙開,也隻好任由空姐送上了床。


    他坐在床邊道,“這麽晚了,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我實在不是不好留客,要不咱們明天見麵再聊?”


    竟然被送客,空姐臉上露出幾分怒色,“沒看出來,你年輕輕的可真封建,我一個大姑娘都不怕,你怕什麽?”


    張震尬笑道,“我不是怕被人看到,對你名聲不好麽!”


    空姐翻白眼道,“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讓他們說去吧,哎張震,上次你說是記者,後來調查的時候卻填的研究生,難道研究生還經常出差?你究竟是幹嘛的?”


    張震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背景,隻不過沒有吹噓是齊老的弟子而已,顯得很低調平庸。


    至於這次來光州的理由,他編了個謊話說是畢業之前的一次實習采訪。


    空姐恍然道,“那你采訪的內容是什麽?”


    這就簡單了,直接告訴她是文物和古董,因為這些和傳統文化風俗有關。


    空姐笑道,“這可真巧了,我爸就喜歡收藏這些東西,可惜他不在這裏。”


    這年頭凡是能收藏古董的,都不會簡單,要麽是達官顯貴,要麽就是有遠見和真正喜愛古董的知識分子。


    張震笑道,“那真可惜了,要是能拍幾張照,我這也是算完成了一半任務。”


    空姐道這也不難啊,“等你回京城,給我打電話,我爸早就說要請你吃頓飯,報答一下救命之恩,讓你拍幾張古董照片還是沒問題的,興許我爸一高興還送你兩件呢。”


    張震含笑答應,說回去後一定聯係她,其實那張紙條早就不知道扔什麽地方了。


    更糟糕的是,現在張震還不知道她名字呢。


    張震此刻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見她還沒走的意思,有沒有什麽別的可聊的,隻好繼續聊起了她父親的古董。


    空姐道,“我爸這些東西,有的是我爺爺傳下來的,有些是他到處淘換來的,據他說裏麵還有一件了不得的東西呢。”


    一聊起稀罕玩意,張震困意頓消,急忙問道,“哦,是個什麽,你給我詳細說說。”


    空姐思忖著說道,“是個香爐吧,金色的,下麵有八個蛤蟆,口上趴著八條龍,看起來很漂亮呢。


    更神奇的是,這香爐點燃檀香之後,煙不會從爐口出來,而是從蛤蟆和龍嘴裏冒出,在香爐上空形成一朵雲彩,可好看了!”


    張震腦門子上頓時出了汗,不會是自己那個黃金香爐被盜了吧,怎麽她說的一模一樣,難道那香爐是一對?


    空姐不明就裏,“哎,張震,你臉色這麽難看,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張震搖頭道,“酒勁兒上頭,一會就好,哎,你繼續說說那個香爐,它是怎麽被你爸收藏的?”


    此刻他急著想打電話回濼南,問問姐姐家裏東西都在嗎。


    另外又想多聽聽空姐說的情況。


    空姐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我爸從來也不和我說這種事,不過等你見到他可以親自問嘛,我覺得我爸肯定能和你聊很久,你們這也算是有共同語言了。”


    看來等回京城之後必須聯係這個空姐了,不管她家那個香爐是不是自己那個,都得親眼看看,如果有希望收過來湊成一對,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單個的古董,遠遠沒有成套的價值高,能湊成對,其價值翻兩番不止。


    張震急忙摸口袋,“哎呀,你給的那個紙條不知道去哪了,能不能麻煩你再給寫一個?”


    空姐白他一眼道,“哼,我就猜到了,你早就丟了是吧,甚至現在連我叫什麽都不知道呢。”


    張震捂著腦袋道,“我喝多了,還真想不起芳名呢,那個紙條我也收好了,這不一喝酒,就忘了放哪兒了!”


    說著他在衣兜裏翻找起來,誰知手掌剛剛放進褲兜,就掏出一張紙條。


    展開看,上麵一行娟秀字體寫著個京城的電話號碼還有一個挺洋氣的名字——戴琳娜。


    “瞧我這腦子啊,在這兒呢,得,給你省力氣了。”


    戴琳娜也展顏一笑,“幸虧你沒扔,要不然我才不給你寫呢,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明早還要飛京城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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