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聽到我的話,更是一臉的迷茫。


    “嶽老賴?河流有問題?河童?”


    一連三問。


    我都忘了二胖啥也不知道了,他是被我忽悠出來的。


    如今看來。


    這護城河裏怕是真的有問題,整個城市的每一截都有護城河,怕是不隻一個河童那麽簡單。


    而且河童就算是作亂。


    可以導致有人溺水,那也不能讓屍體消失,然後再回殯儀館。


    這河怕是有大問題。


    我這邊正在想著這些,呆霜說道:“這河的顏色不對。”


    此時她就站在岸邊。


    而河裏徹底恢複了平靜,想必那河童已經跑了。


    我來到她身邊。


    往河裏看去,要說顏色,一直都是發黑,其他沒啥特別的感覺,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有腐蝕性,我背後的傷口就是被這河水給腐蝕的夠嗆。


    我剛準備蹲下身子,查看一下水源問題。


    西麵的一棵樹下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水清則無魚,水渾則有異啊!”


    我猛然轉頭看去。


    隻見岸邊有一棵歪脖子樹,是一棵柳樹,整體都是傾斜於湖麵的。


    長長的柳條漂浮在湖麵上。


    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涼亭。


    岸邊的河堤坐著一個老頭,這老頭大概看起來七八十歲的樣子,穿著一個老幹部馬甲,白色的休閑西裝褲,是很寬鬆的那種,他坐在那裏,一條腿立起來。


    手中拿著個魚竿。


    腳腕因為穿著寬鬆西服褲,露出一條很長的老頭襪子。


    就是那種看著灰藍色,可以提在小腿肚子的那種。


    年紀大一點的人,是喜歡穿這種的。


    這老頭還很奇怪,明明帶了馬紮,可以坐在馬紮上,但偏偏坐在河堤的地上。


    還穿著白褲子。


    這不典型的找老伴抽型的嗎?


    老小孩老小孩就是這麽來的,小時候很多人就喜歡穿著幹淨衣服在泥水裏蹦躂。


    這年紀上來了,很多人就返璞歸真了。


    我意外的看著他,對著二胖問道:“啥時候來的,我都沒發現。”


    二胖撓頭說道:“我比你過來的遲啊,我哪裏知道,你都不知道,你們是飛過來了,走了近道,這一條橋一直轉圈,我跑了快一公裏路,還都是車道,差點給我撞了……”


    二胖嘴裏都是抱怨。


    就是因為我被呆霜給提溜過來,他自己繞護城河上的高架橋跑了一大圈。


    才累成這樣。


    二胖雖然懂點水性,但是因為承重太大,遊起來十分的費力費時,不到萬不得已,二胖向來不下水,說不上好,也說不上是個旱鴨子。


    關鍵時刻,扔水裏也不至於等死的水平。


    我之所以這麽問,也是因為守村人的感知能力各方麵都很強,一般就是不露麵的那種危險我都能有所感應。


    就這麽活生生的一個人。


    在那邊坐著釣魚。


    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這老頭怕不是一般人……


    我沒有理會二胖的抱怨,站起身子對著那老人客氣的問道:“老人家,你說的這個水渾則有異,是說這河不對勁?”


    聽到這話。


    老人爽朗一笑。


    轉頭看向我。


    那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可以刺穿人的內心一般。


    雖然沒有攻擊性。


    但給人感覺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沒穿衣服,想啥對方都知道的感覺。


    話說。


    我現在和沒穿也差不多。


    老人的眉毛也很有特點,雖然已經發白,但是眉鋒往上翹起,看著就很霸氣的感覺。


    蒼老的臉上,皺紋不少,但紅光滿麵。


    “山河對不對勁,取決於人對不對勁,萬物本無變化,變化的是人罷了。”


    老人說的也是意有所指。


    在暗示我,有人在對河水動手腳。


    這老頭果然不是普通老頭。


    於是我也是來了興趣。


    “二胖,盡量給地上這個止血,這麽久了,應該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二胖點頭。


    蹲下身子查看男人的情況。


    呆霜則還是站在岸邊眼神盯著湖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緩緩走到了老人身邊。


    在他旁邊的河堤上坐了下去。


    “哎呦嗬,這穿個褲衩是有點陰的涼啊!”(麵料太薄,地上寒氣滲入,算是北方方言。)


    老頭頓時笑了起來。


    “嗬嗬,性子很是率真,不錯。”


    他誇讚了一句。


    接著開始擺弄自己的魚竿,這魚竿看起來也是價值不菲的樣子,老人的穿著也很是得體。


    應該是條件不錯的。


    估計退休金夠包養一些女主播的那種檔次了。


    但是他看似隨和,可是見我過來,他反而沒有了交談的意思。


    見對方這樣。


    我想著,還是我主動吧。


    希望能從他口中知道這河裏到底什麽情況。


    “老人家,經常來這裏釣魚?”


    聽到這話。


    他嗬嗬一笑,看著漆黑的湖麵說道:“哪裏渾濁,去哪裏釣。”


    哪裏有問題去哪裏?


    這老頭到底啥身份啊?


    而且一直說話不好好說,都是一語雙關的那種,溝通起來很是費勁。


    我目前的性子很是急躁的那種。


    和沉穩冷靜幾乎不沾邊。


    於是我決定直言不諱,反正我和他也沒啥利益衝突,他也不知道我來幹啥的。


    和我也並不相識。


    “那您的意思是說,這河水有問題嘍?”


    老人也不說話。


    靜靜地坐著。


    我再次說道:“那這湖裏到底啥問題,您知道不?”


    他依舊不說話。


    仿佛旁邊沒人一樣,要不是剛剛溝通沒有任何的障礙,我還以為他耳背呢。


    我不死心的問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那河童?”


    再次沉默不語。


    得!


    不願意告訴,我還浪費什麽時間呢?


    這時候。


    身後橋邊的台階處,傳來一陣救護車的聲音,接著醫護人員抬著架子跑了過來。


    “是不是這裏有人傷亡!”


    二胖馬上喊道:“對對對,就這個人,剛剛差點讓鯊魚給咬死!”


    幾個人一愣。


    但是看到確實有人躺在岸邊,還有血跡,也沒有計較二胖說的是什麽,很快就跑過去開始對地上男人簡單的查看和救治,確保無誤後,這才是合力把男人放在了擔架上。


    接著快步往台階上的過道抬。


    救護車就停在路邊。


    與之而來的,便是穿著製服的阿sir了。


    為首一個中年阿sir走了過來。


    “你們這裏,誰是目擊證人?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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