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假設成立。


    那這種血水內蘊含著很厲害的能量,進入江水地下河流。


    再配合八字全陰的佘曼妮。


    動用奇門遁甲。


    完全可以盤活著盤棋。


    而老太太自然沒有參與其中,她這是讓紅葉給下了套了。


    我對著老太太喊道:“等會!你有沒有想過,你是被紅葉給算計了?這一切都是紅葉的局!我們隻是其中扮演了不同的棋子!”


    聽到這話。


    老太太身影一停。


    轉頭看向我。


    “我何嚐不知!”


    她指著我出口喊道:“我本已封山多年,發誓絕不參與道上的事,就是想過安穩的日子,不然我何必去店裏求你!”


    “紅葉找過我很多次,我都拒絕了,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我隻要好好的生活,可是紅葉把我女兒設計其中,不就是要逼我出手嗎,我出!”


    “我讓你們這些人,全部陪葬,無一例外!”


    說完以後。


    她再次拔出匕首,衝向佘曼妮!


    我再次大喊:“紅葉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


    老太太再次愣住。


    她高舉起來的手,緩緩轉頭看向我,眼中不可置信。


    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


    眼中紅潤。


    “什……什麽?”


    這話幾乎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話。


    她呆呆的看著我。


    似乎是什麽接受不了的天大事情。


    我一臉的不解。


    “紅葉死了啊,他私調陰兵,被黑無常抓走了。”


    “吧嗒!”


    老太太的手中的匕首,瞬間掉落在地上。


    嘴唇微張。


    幾次閉合,想要說話。


    終究一個字沒說出來。


    淩亂的頭發緩緩披散在她的肩膀上。


    而眼中淚水緩緩流下。


    “死……死了?”


    我再次點頭。


    親眼看著黑無常抓走的,而且黑無常又不受賄。


    私調陰兵可不是小事。


    死都是輕罰了。


    搞不好還要轉牲畜道輪回。


    “噗!!!!!”


    一口鮮紅無比的血液瞬間從老太太的口中噴出!


    灑滿了周圍的空地。


    如此大的反應,是我完全沒想到的。


    而我也是肩膀一鬆!


    直接落在了地上。


    屁股上的頭顱也掉落在一旁。


    再看周圍的那些黑影。


    在這一瞬間。


    全部落於地麵,成了根根發絲。


    原本翻滾的河麵,緩緩平靜。


    似乎因為老太太的這一口血,被操控的所有東西,全部沒了總指揮。


    再看老太太。


    此時捂著胸口,嘴角的血液染紅了她的牙齒。


    她弓著身子。


    往河麵走去。


    一邊走一邊笑:“哈哈哈哈!紅葉啊紅葉,你終究還是死了!死的好啊!死的好啊!!!”


    她腳步蹣跚。


    一走一晃。


    六神無主。


    天邊已經翻起了魚白。


    似乎隨時都要大亮。


    老太太來到河邊,對著河中大喊:“紅葉,你死的好啊,那……”


    她神經質的看著湖麵。


    不知道和誰在說話。


    瞪大眼睛。


    “那,女兒死了,你也死了,兒子也沒了,我……我留著幹嘛呢?”


    這聲音很低。


    似乎在和河水說話。


    她緩緩蹲下身子。


    用手在平靜的湖麵上,微微晃動了一下。


    一道波紋從河水散開。


    “嘩啦!!!”


    隻見原本平靜的湖麵,瞬間衝出一個龜殼禿頂的東西。


    尖銳的獠牙,瞬間咬穿老太太的胸口!


    鮮血染紅她的衣衫。


    我見狀頓時一愣。


    剛要過去。


    敖子琪一把拉住我。


    接著。


    老太太的身體被那東西一陣撕咬,血液漸漸和河水融合,那河童一個翻身,把老太太的屍體壓在身下,潛入河水之中。


    消失不見。


    河麵再次回歸平靜。


    除了泛著淡淡的紅色,仿佛剛剛那裏沒有一個活生生的人。


    全場安靜。


    我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生命就是這麽脆弱。


    本來大局在老太太的手中,要出事的是我們。


    可現在她已成了一具四肢不全的屍體。


    從入這行開始。


    我就一次一次的感受到,人,究竟有多麽的渺小。


    我呆呆的看著湖麵,出口問道:“所以,她是為什麽?”


    見我這副神情。


    敖子琪一邊從我手中拿走他的匕首,一邊看著湖麵:“左門創始人左十七,曾經是因為修煉旁門左道,被武當逐出師門,出去後的左十七更是把旁門左道運用到了極致。”


    “隨著名聲越來越大,所有旁門左道,常年被名門大派排擠,紛紛投奔左十七。”


    “而左十七因為不滿師門做法,放出一句話。”


    我看著敖子琪,沒有說話。


    敖子琪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自己的匕首。


    似乎是一個珍愛的玩具一樣。


    很是寶貝。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冷聲說道:“世人說吾旁門左道,吾就要讓爾等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左道!”


    這話沒有文化韻味。


    卻是帶著濃濃的不滿與不服。


    是什麽樣的情況下,能讓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


    敖子琪看著已經漸漸亮起的天空歎氣說道:“從那天開始,左門正式成立,天下修習旁門左道之人,皆可入左門!不要資曆,不分術法,不歧視任何術法,是左門的宗旨。”


    我微微皺眉。


    左十七這樣做,無疑是給這些所謂不入流的人,有了安身之處。


    我對著敖子琪問道:“我沒有問左門是怎麽回事,我問老太太為啥選擇自盡?”


    河童是她操控的。


    她不願意的話,那河童斷然不會要了主人的性命。


    敖子琪重重歎氣說道:“左門有四大長老,當年名氣最大的,就是紅葉和夜三娘,這兩人本來就是情侶,一路上也是受盡了世人的白眼,左十三正好廣招左道。”


    “她們二人是同一個師父,學的都是奇門遁甲,老大練功給自己練死了,老二是紅葉,老三是夜三娘,夜三娘的稱呼就是這麽來的,二人進入左門,壞事做絕。”


    “後來夜三娘,因為個人原因,洗手不幹,開始去工廠上班,當時無人得知夜三娘為何封山。”


    “直到五年後,有人在幼兒園看到了夜三娘的身影,她身邊有一個小女孩,名為小芳。”


    我頓時一驚。


    “啥!你意思是說,小芳是夜三娘和紅葉的孩子!”


    聽到這話。


    敖子琪絲毫沒有驚訝。


    淡淡的說道:“後邊夜三娘為了贖罪,孤兒院裏收養了一個男孩,男孩比小芳大,但因為男孩智力發育比較遲緩,夜三娘對男孩也下了很多的辛苦,幾乎當年殺人越貨掙的錢,都給男孩用來看病了。”


    “即使後邊治好了,為人還是很是愚鈍。”


    原來是這樣!


    紅葉和夜三娘是一對,孩子是小芳。


    我出口罵道:“這紅葉真他媽的畜生啊,為了做局,連自己的女兒都設計當中了?”


    敖子琪無所謂的聳肩:“在道上,比這勁爆的多了去了,也沒啥好驚訝的,收拾一下,我去聯係人過來清理湖裏的殘留……”


    他很是無所謂的樣子。


    轉頭便是開始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離我很遠。


    而我呆呆的轉過頭,再次看向湖麵。


    紅葉妥妥的負心漢啊!


    給自己的女人害成這樣,又害自己的女兒,就是為了給左門老大辦事?


    雖然夜三娘年輕的時候辦了很多的壞事。


    可是她悔改之心很堅定啊。


    自己女兒中招以後,自己都不出手,找我去處理。


    紅葉幾次找她,也不願意出手。


    最後把這個女人徹底的逼急了。


    在得知紅葉沒了。


    這女人又自殺了……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心情,整個人都是懵的,世界上竟然有紅葉這種人?


    而一直控製場外的古勇走了過來。


    遞給我一根煙。


    我的接了過來,呆呆的點燃。


    對著古勇問道:“人還真是神奇啊,前一秒還在,後一秒就沒了,還有人害自己妻女的,你信不?”


    我看著古勇的眼睛。


    古勇微微一愣,隨後深吸一口氣。


    微風吹動古勇帽子下的頭發。


    “我們辦過的案件中,這種事也有發生,你沒法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衡量任何人,幹我們這行你就知道了,人性有時候……不敢想象……”


    我無奈笑出了聲:“不可能!你們都是陰謀論選手,不可能的,我不信。”


    下一秒。


    我對著湖麵喊道:“去他奶奶的,老子不信!!!”


    說著把手中的煙直接用力扔在了湖中。


    耳邊響起古勇的聲音:“敖子琪,隨意扔煙頭,這是破壞公共環境啊,你想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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