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海是故意欠債不還,讓債主去找裴洲,亦或者,他和債主根本就是一夥的,而刀疤也是他的人,在他的幫助下才能潛回國內……”


    賀忱喃喃自語,越想越覺得池小姐猜測的事情有很大可能。


    刀疤一個跨國逃犯,沒人幫助,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回國,還能混進池家,知道裴洲的動向,以此來策劃這麽大的一場報複呢?


    曾經在裴洲最叛逆的時候,外界曾說過,裴知秋不喜歡他,他的財團唯一繼承人身份很可能不保。


    如果繼承人不是裴洲,那麽最有可能的候選人,自然是正值壯年的裴海。


    不過,那些隻是因為裴老爺子狂揍裴洲帶來的風言風語,在裴家人內部,裴洲的繼承人地位堅不可摧。


    池漾的眼眶悄無聲息地染上一抹緋色,她凝望著裴洲,摸了摸他額角那一小撮被燒焦的碎發,又摸了摸他濃密的像小刷子一樣的睫毛。


    那塊被燒焦的頭發落在她心裏,像一把錘煉她心髒的鈍刀。


    她給裴洲蓋好被子,深吸一口氣,已經冷靜下來。


    “別忘了……”池漾越冷靜,語氣就越平和,好像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賀忱卻感覺到病房降低的溫度。


    “池家一開始是停電,然後門被反鎖,也就是說,刀疤很可能知道裴洲有幽閉恐懼症,而且利用了這一點,特意在黑暗的環境中對裴洲動手。”


    除此之外,池老夫人和池明春也莫名都不在池家別墅,連池明春的妻子都不在,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難道他們以為,不在現場,就可以洗脫嫌疑?


    池漾的指尖在床邊點了兩下,攥緊成了拳頭。


    她現在隻想裴洲趕緊醒過來,把所有傷害他,算計他的人都抓出來,讓他們付出代價。


    賀忱眼神一凜,沉聲道:“先生有幽閉恐懼症的事情,除了裴家自己人,根本沒有人知道。”


    池漾淡淡地說:“沒有證據,斷電的事就會被說成巧合,昨晚池家那些傭人的態度很奇怪,或許可以從這方麵進行調查。”


    賀忱點頭:“那兩個被抓到的男人沒有提斷電的事,我會再審一遍他們,還得回一趟瀛園見老爺子。”


    池漾點了點頭,如果這件事真的和裴海有關……她腦海裏一閃而過裴海那張陰鬱的臉,桃花眸泛著幽深的寒意:“你回去吧,這裏有我。”


    賀忱放心地站起身,正要離開,就聽池漾說道:“賀助理,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賀忱道:“池小姐,這不值一提,是我的——”


    池漾:“漲工資,發獎金。”


    “好嘞,那您先休息吧。”


    賀忱美滋滋地飄走。


    和池小姐打交道就是痛快,要麽先生再暈一會兒吧,等他的獎金到賬再醒來也不遲。


    池漾和池淮蘇醒幾個小時後,醫生來到裴洲的病房,把他肩膀和胸口的繃帶拆開。


    即便上過藥,他胸口的傷口仍舊血肉模糊。


    醫生細致地給裴洲換藥,還跟她說,這麽大麵積的燒傷,以後很可能會落疤,不過具體如何,也要看個人體質。


    原本線條完美的胸膛在這些燙傷的映照下顯得猙獰可怖,池漾卻一點也不害怕,隻是心疼地胸口一抽一抽地疼。


    這時,池淮自己坐著輪椅,來到裴洲的病房。


    “三哥——”


    沒等她擔心,池淮就解釋道:“我沒事的,就是沒什麽力氣,輪椅是醫生建議的。裴洲怎麽樣了?”


    “醫生說他隻是打麻藥的時間還沒過,失血量比較大,沒什麽事。”


    “那就好,他沒事就好,”池淮虛弱地咳了咳,道,“小池,之前賀助理說,是我發微信叫你和裴洲來的,可是,我對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池漾想掏出手機給他看聊天記錄,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已經在火場燒沒了。


    池淮看向仍舊昏迷不醒的裴洲,鏡片下的黑眼中流露出愧疚。


    “我說的沒有印象,是因為這一個月很多事都像做夢一樣,我真的記不清了,我甚至不確定,給你的消息會不會是我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發的。何況……我還把裴洲弄傷了。”


    池漾安慰道:“可是你也救了我和裴洲啊,而且,三哥你忘了,你今天還有一件喜事嗎。”


    池淮疑惑:“我?什麽喜事?”


    “池家老宅和祠堂,還有那個耳房,那些讓你覺得不好的東西,現在都燒沒了,這難道不是喜事。”池漾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粲然笑容。


    池淮愣住,許久,呆呆地點了點頭。


    是啊,池家老宅、祠堂、關他禁閉的房間,那個從小到大折磨著他的地方,現在徹底消失了。


    他心裏下著四季不息的大雨,好像忽然之間……雨過天晴。


    當那個時候,小池在他最恐懼的時候出現,就像是一縷春風,將他心中的陰霾吹散。


    池淮心想,等他這次養好好身體,漾漾小站,就可以恢複營業了。


    池淮離開後,病房內隻剩下池漾和裴洲兩個人。


    她能聽見病床上男人平穩緩慢的呼吸,卻看不見他深邃銳利的眼睛。


    忽然,池漾的眼淚控製不住地大滴大滴砸到裴洲臉上,從他臉龐滑落,浸濕了白色的枕頭。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失去了他。


    池漾雖然沒有受傷,可渾身都酸痛無比,四肢百骸都透著疲憊,可一閉眼,她腦海裏就是火災最後,裴洲義無反顧撲向自己的畫麵。


    她看著他明明剛換號,卻又滲出血跡的繃帶,用很低地氣聲在他耳畔說:“裴小狗,你要是留疤的話,就不好看了。”


    那麽嚴重的燙傷,肯定會留疤的吧。


    裴洲那麽自戀的一個人,不知道得多難過。


    她自己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終於還是暈暈沉沉地在他病床邊睡著了。


    傍晚,昏迷接近一天一夜的裴洲,終於醒來。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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