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結束之後還有一場走秀,都是些著名演員還有模特,是薑悠辭前幾天找沈懷予“搶”來的。


    小時候他就喜歡搶她的零食,她向來有仇必報,搶他幾個人也不過分吧。


    薑悠辭之前和白書渺約好去逛街,剛好今天有空就去了。


    女孩子的天性就是買買買,準備進珠寶店的時候,薑悠辭眸子一怔,下一秒就紅了眼眶。


    長相清秀的男生感覺到視線,也朝她們看了過去。


    薑悠辭鼻尖發酸,手止不住的顫抖。


    “阿……”她還沒喊出口,就有人搶先她一步。


    張念雨拿著一套首飾笑意盈盈。


    “是悠辭啊。”她陰陽怪氣道,仗著有人撐腰,她不得不放下了身段,裝得跟個慈母一樣。


    “你帶他來這裏做什麽?”薑悠辭沒必要和她虛與,買珠寶不和薑華來,帶著他來幹什麽。


    “瞧瞧,我都快忘了跟你說了,你弟弟最近在和秦家的女兒準備定親,這不,讓我陪他挑首飾來了。”


    薑悠辭一聽拳頭都捏緊了,“張念雨!他才十八歲,訂什麽親?”她的聲音微微拔高,臉色都變得不好。


    “先把親定下來,等到了法定年齡再領證不就好了。畢竟你弟弟心急,怕秦家那姑娘被人看上。”她捂著嘴淺笑,一字一句都是在挑釁。


    她很清楚自己弟弟的本性,是不可能輕易談婚論嫁的,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張念雨搞鬼。


    “阿硯,你別聽她的,不要被她威脅。”薑悠辭惡狠狠瞪了張念雨一眼。


    “別叫這麽親,我和你好像沒那麽熟。”薑硯用疏離的語氣冷冷的對薑悠辭說,轉頭卻對張念雨恭敬又溫柔,“媽,下次再逛吧,今天沒什麽心情了。”


    沒心情?嗬,她現在心情可是大好,但硬是裝出一副體貼的母親形象,“好,等下次你放假我們再來。”


    “老巫婆。”白書渺在他們兩個快走的時候嘟囔。


    良好的教養教導她不要罵人,可現在實在是忍不住了,沒有脫口大罵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線。


    “這位小姐麻煩語氣放尊重些。”薑硯剜了一眼她們,頭也不回的和張念雨離開了她們的視線。


    一滴眼淚砸在了地上。


    “嫂子你別哭啊。”白書渺慌了,不過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被氣哭,自己的弟弟認賊作母,還不認姐姐,放在哪個人身上都不好受。


    薑悠辭其實一點也不怨他這個樣子,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是她當年沒有帶他一起走,才會造成這副局麵。


    薑悠辭狀態不好,白書渺不敢讓她開車,就叫司機把她送回了家。


    艾黎早早搬了出去,傅錦淵出差也還沒有回來,她就沒有讓李嫂為她忙碌做晚飯,徑直上了樓,把自己鎖在房間。


    她坐在陽台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打開了手機相冊裏的保密櫃。


    一張照片呈現在她眼中,照片裏的女人正是她逝去的母親張念雪,她滿眼都是光,笑起來時兩個小酒窩爭著表現,很漂亮,看上去就很和藹溫柔。


    “媽,你說當初我是不是做錯了。”眼淚掉在了手機屏幕上。


    當年張念雪去世之後,她的妹妹張念雨就迫不及待上位,她受夠了這個家,決定出國,眼不見心不煩。


    那個時候她12歲,薑硯7歲,她下了決心要離開,是生是死都跟薑家沒有關係,可薑硯不一樣,他是唯一的男丁,他是要繼承公司的。把他留下,他的未來就是一片光明,薑家少爺,繼承人,可如果帶他走,她沒有辦法左右顧及。


    再加上當時薑硯極力要留下來,她就狠了心,一走了之。隻有逢過年的時候回來看他幾眼。


    後來她發現,她給他的錢他都交給了張念雨,她就把他刪了。


    自那之後他們的關係就越來越僵。


    電話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傅錦淵,我好想你……”她一下子就繃不住情緒了,豆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掉,聲音嗚咽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換做以前她堅決不會這樣,可現在她越來越喜歡哭了,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心髒像是被刺了一般的疼痛,無論什麽時候他都沒有聽見她這麽委屈的聲音,“乖乖等我。”


    他放輕了語氣,跟哄小寶寶一樣哄她。


    電話因為網絡不好的原因突然中斷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就恨不得他立刻出現在她麵前,所以她第一時間就說出了心裏話。


    柔柔的晚風拂過她的臉龐,許是哭的累了,竟然坐在吊籃上睡著了。


    睡夢裏,她好像看見了傅錦淵,夢到了他在抱她。


    “傅錦淵……”她喊他。


    “嗯,我在。”他輕聲回應。


    這夢還挺真實的,聽見他的聲音,她笑了。


    再醒來時,她感覺全身又酸又疼,抬手卻發現手上多了個針眼。


    她不是在吊籃上睡著了嗎?


    她疑惑期間,傅錦淵已經走了進來。


    所以她不是做夢,傅錦淵是真的回來了?!


    她莫名有些開心。


    他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鬆了口氣,“終於不燒了。”


    “啊?”她什麽時候發燒的?


    他閉了閉眼,盡管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在陽台上睡了一個晚上,你以為你的身體是鐵打的?”


    那個時候他在y國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原本還要兩天才能收網,硬是因為那一通電話,他直接孤身一人在幾個小時之內一網打盡,連夜乘私人飛機趕回來。


    他當時腦子隻有一個想法,一回來就要死死把她抱在懷裏,揉進骨血裏。


    天知道他忍了多少情緒回到家,看見的卻是她蜷縮在吊籃裏,眼角掛著淚痕,渾身凍的不成樣子。


    哪裏管的上其他,二話不說就把人抱到了床上,把白書言喊了過來。


    “你怎麽回來了?”她記得他要出差一個星期,可現在才五天。


    “因為傅太太說需要我。”所以他就趕回來了。


    “對不起。”她垂下頭,有點愧疚。


    他以為她會說謝謝,可她說的卻是對不起。


    他一手撈過她,把她抱在懷裏,埋在她的後脖頸處,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不敢想,完全不敢去想,在國外的那些年她一個人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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