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往這時候阿爾托斯就邀請奎洛喝兩杯,他說聽他們吵架特別下酒,而奎洛沒幾天也發現好像真的如此,當波爾托斯與拉爾米斯為某件事爭吵時,他們喝酒就很快喝開了。


    不過畢竟是在探險的路上,幾個人在這方麵都會有所收斂,至於他們議論主教也好,議論加蘭多公爵也好,上麵幾位爵位根本不管,整個王國不能議論的隻有兩個,那就是國王與王後,雖然誰都知道國王並不愛王後,王後也不愛國王,但從來沒有人在公眾場合議論他們,甚至人們很少聽說王後有關的事,人們唯一知道的大概隻有一點,王後是奧多王國最漂亮的,而國王倒是時不時會被人記起,因為他酷愛戰爭,發布的命令多了自然也就被人記住了。


    探險隊深入吉諾塔地區比預想的順利得多,查理與雷恩原本認為這次吉諾塔峽穀探險會阻礙重重,而實際上直到他們接近峽穀外圍為止總共隻經曆了三場戰鬥,一場是離開裏恩鎮後不到半日發生的,一群精神有些錯亂的埃頓與諾頓混雜的野人瘋狂撲向他們,而結果可想而知,伯爵直接封住埃頓野人的魔法能力,麵對一群會魔法的騎士,這些野人顯得弱不禁風幾下全被殺死。


    而後他們進入魔素擴散區域又發生一次深淵蠕蟲襲擊,但那些蠕蟲同樣顯得不太正常,它們的攻擊似乎是毫無目的的,就像人發瘋後隻是胡亂對周圍進行無差別攻擊而已,而由於深淵蠕蟲破壞力太大,波及麵積太廣不好繞開,因此眾人隻得再次將它們消滅,魔素擴散區內眾人魔力仿佛無窮無盡,那些發瘋的深淵蠕蟲根本無法對抗很快也被殺死。


    幾天後他們遭遇第三場攻擊是在夜晚,一群喪屍在守夜人亞爾瑟和弗雷曼偷懶睡著時摸進了臨時營地險些把聖教團的達瑟啃了,當時達瑟正做著羞羞的美夢,喪屍摸到他身上時他還以為是夢中美婦一副享受……


    至那一夜後達瑟對女人產生了某種莫名恐懼,而守夜偷懶的亞爾瑟與弗雷曼被劃到先鋒組不再參與守夜一職,這對兩人而言是壞事,因為先鋒組就是奎洛他們,職業也很簡單,就是第一戰鬥人員,亞爾瑟等三位男爵原本是與查理伯爵雷恩伯爵一樣的智囊組可以參與路線規劃,人員調配和作戰計劃等事務,如今自然是因為守夜偷懶沒了這個資格,智囊組由六人縮減為查理,雷恩,卡爾班子爵和萊旺男爵四人。


    此時一行20人無一減員到達吉諾塔峽穀最外圍,如早前古雷堡地質專家塔卡姆所說,這外圍盡是毒霧毒氣,一般而言需要專門防毒裝備才能進入。


    不過他們卻不同,如今整個吉諾塔地區魔素濃度高的離譜,他們的魔力續航可以說是用之不竭的,原本無法長時間維持的魔法在這裏可以毫不吝嗇的使用,五名聖教團成員根據先前掌握的魔法知識布下多個祝福類魔法陣,眾人得到魔法祝福對大多數毒性有了極強抗性,不過這種抗性隻能維持不到一小時,但魔素濃度高,五人可以源源不斷的施加法陣祝福。


    一行人因此輕而易舉的進入峽穀內,此時奎洛抬頭看天隻能看到灰綠色一片甚是詭異的場景,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也許是某種末日前象吧。


    “這鬼地方究竟是怎麽回事?”波爾托斯也注意到天空可怕的景象不禁嘀咕起來。


    雷恩伯爵的聲音隨後傳來“大家都拿出十分精神!我們已經進入峽穀內,這裏的情況可以說非常糟糕,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無論從哪方麵看,這裏看起來都十分棘手,一定不要鬆懈了!”


    波爾托斯喃喃道“這個老家夥,竟說些大家都知道的廢話”


    阿爾托斯道“雖然是廢話,卻也是實話,這裏的情況很不好,我能嗅到某種危險氣息”


    “嗯?危險還能嗅到?”波爾托斯吐槽了一句。


    拉爾米斯提醒道“波爾托斯,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嗯,看起來這裏的一切很不正常”旁邊的刺蛇步兵團長瑟瑪斯點頭讚同道。


    “嘿,來口朗姆酒如何?”神經大條的龍騎兵馬魯多不合時宜的勸起酒,見眾人不理他,他無趣的“切”了一聲自己拿著酒走了,在奧多國,或者更確切說,能夠運用魔法的王國都有一種很方便的旅行工具,人們統一將其稱為魔法行囊而實際上是由土元素魔晶打造的手鐲或者戒指,這些手鐲或者戒指被注入魔力後沒夠展開一個土元素異化空間,很神奇的是這個空間可以像桌子櫃子一樣放入物品,且獨立存在,隻有對應土元素魔晶受到特定魔法催動才能展開。


    眼下這位神經大條的龍騎兵就帶著個魔法行囊,因此能在這樣條件下還有許多酒喝,而另一方麵也說明這名看似普通的龍騎兵其實後台有點硬,因為這種能作為魔法行囊的魔晶手鐲或者戒指隻有各個國家的魔法學院出產,普通人首先是幾乎不可能擁有,而就算有,每次啟動需要魔力催動也不是一般人能維持得了,市麵上用於催動魔法道具的東西也有,但都很昂貴,隻有少數商人能用得起。


    巴圖城龍騎兵雖然待遇極好,但要購置這樣一枚戒指本身金幣上就有一定壓力,但更重要的是沒有途徑買到,因為基本隻流通於貴族階層,因此可以判斷這位馬魯多後台不小。


    一行20人一路警惕的往峽穀內摸索,他們每人都有一張吉諾塔峽穀地圖,但這地圖的原版已經是大約五十年前由幾名當地獵戶畫的,後來官方做了一點正式批注和修飾就作為官方地理圖紙用,基本上相關水文地勢都是當時幾名獵人所記錄數據沒有再進一步詳細勘測。一般而言,如果獵人們有相關知識,那地圖的準確度即便過了五十年也還過得去,畢竟地質變化有時候幾百上千年也基本沒什麽區別。


    然而這些年這片峽穀除了那些勇於探險的冒險家有進無出進來過便再沒有任何人進入確認其中地貌,究竟這裏的地貌有沒有變化誰也說不準。


    至於人為何有進無出,一來幾十年來峽穀外圍突然被毒死籠罩,一般人沒有足夠保命的防毒裝備根本沒資格進入,二來峽穀內不知何時起各種魔素濃度奇高,冒險家便是克服了外圍毒氣也會因為身體承受不住過量魔素侵蝕,很快喪失理智陷入瘋狂或許被適應這裏環境的魔法生物獵殺,或就那樣在瘋狂中衰竭而死,因此峽穀隻是有進無出。


    對於主教,要調查出這些問題並不難,這也是他要組織這支探險團的原因,身體能夠適應和控製魔晶的這些人能夠利用魔晶將體內過量魔素凝聚起來再作為魔力存儲,身體裏還有過量魔素的話也能輕易通過釋放魔法迅速消耗掉,因此掌握魔力的這些人基本不用擔心魔素在體內過量導致神智不清而陷入瘋狂等問題,另外主教也專門安排了聖教團五人以防萬一,五人沒有什麽戰鬥類魔法,專一保障其他人的安全等後勤工作,真有人承受不住魔素影響也能第一時間施救。


    探險團做的準備從他們的角度考慮已經相當完備,當然了,即便如此,作為團長的兩位伯爵依舊小心翼翼讓探險隊往裏探索。


    一天的時間,他們大概隻進入峽穀內不到十公裏,整個吉諾塔峽穀由東南向西北延伸頭尾有七十餘裏,要是按這個速度從頭到尾探索一遍恐怕得花一個星期不止。


    第一天的夜來臨,雷恩伯爵讓探險隊原地搭起帳篷休息,他們選擇了距離峽穀水源隻有不到百米的一個上風點,這樣既方便取水,離水源遠一點也能更好避免遭遇野獸,這裏麵到底有什麽魔法生物目前還是未知數,所以誰也不敢托大。


    休息下來後,那龍騎兵罵罵咧咧道“老子在龍騎營好好的,非讓我來幹這破事”說著猛灌了一口朗姆酒。


    酒香一下引動波爾托斯肚子裏的酒蟲,波爾托斯湊過來問對方要酒喝,畢竟他可買不起魔法行囊,所以不是必須的東西盡量少帶,不然就算是頭牛也背不住他所有想帶的物資,這幾天他們吃的有一大半都是路上采摘和狩獵的,這裏麵那些養尊處優慣了的著實是有點受不了這種苦,就比如眼前這位龍騎兵馬魯多。


    雖隻是一名龍騎兵,平時享受的可未必是那三位男爵能比的,進入峽穀前的幾天他還能因為探險的新鮮感忍受忍受這種日子,加上魔法行囊裏物資不少,別人省著用他卻不用。


    但是最近兩天他的食物也消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堆酒消愁,如今進了峽穀內,雖然魔素對他的影響不大,可多少還是有影響,這家夥明顯的火氣不似在外圍時那麽壓得住,因此也不管幾位爵位如何,就在營地抱怨喝酒。


    波爾托斯為了喝酒也迎合他說這苦差事辦完了回去得找十個八個女人排解排解,波爾托斯的話一下對了馬魯多的胃口,於是兩人越說越有,一個說王都哪家服務好,一個說巴圖城不比王都差,一些王都不允許的新鮮玩法在他們巴圖城很受歡迎,還邀請波爾托斯回去後到巴圖城耍耍,一切費用他全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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