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們倆怎麽在這?!”


    聽到突然有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卡古斯猛地低頭朝辛萊萊看去,一臉懵逼地爆了句粗口。


    “等等…老子想起來了,這裏不是你們樂園搞傳承的地方嗎?”


    卡古斯看著眼前的景象,頓時反應過來了眼前是個什麽情況,於是眉頭一挑,說道:


    “可以啊,老子就睡個覺的功夫,你倆居然連傳承資格都搞到了?!”


    “咳咳!卡古斯,肅靜一點!”


    正當卡古斯興致勃勃地跟辛萊萊聊著天的時候,一聲略有些僵硬的咳嗽聲從一旁傳來。


    隻見一名穿著法師袍的灰發中年男性正漂浮在離卡古斯不遠處的一座石碑上,雙手負背,開口道。


    “達努特?你這家夥也嗝屁了!?”


    卡古斯轉過頭,在看到中年法師的長相的時候,詫異地說道:


    “不過也難怪,畢竟你的皮薄得跟個小雞仔似的,嗝屁了也正常。”


    名為達努特的中年男法師聽到卡古斯口中的話語,表情微微一僵。


    “你們兩個,能安靜點嗎?我們這是在選傳人,不是在開聚會。”


    一道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開口道,語氣似乎有些不快。


    “嗯?這聲音……你是墓落那個草包?”


    卡古斯聞言,下意識地來了一句,黑袍人聞言,頓時大怒:


    “卡古斯你什麽意思?真以為仗著一個靈魂強度高就了不起了是吧?!”


    “不然呢?老子就是比你強怎麽滴?”


    鐺——!


    突然,一聲如重劍砸地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一股無形的威壓突然蕩開,一名穿著銀白色鎧甲,拄著一把猶如用月光構成一般的大劍的銀發中年男人環視著四周,開口道:


    “肅靜,別忘了我們能出現的時間有限。”


    隨著銀發中年男人的開口,卡古斯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咳,既然蝕月你開口了,那就算了吧。”


    卡古斯輕咳一聲,看著發話的那道銀白色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尊重之意。


    一旁的達努特和墓落也全都安靜下來,仿佛並不希望和銀白色身影對著幹一般。


    “所以,咱們這次被喊出來,就是因為這兩個小家夥?”


    一名女性殘魂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站在大殿中的辛萊萊和零餘子。


    “話說回來,兩個又是什麽情況,我記得傳承一次應該隻能有一個人來接受吧?”


    “這種靈魂波動…有趣,這兩個小家夥的本源似乎是融合為了一體,看似是兩人,但實際上從本源來講又隻能算一人。”


    “唔…確實很有趣,不過他們的天賦……按理來講應該沒資格到這裏來才對吧?”


    一道道聲音在大殿中響起,辛萊萊和零餘子望著這一幕,大氣都沒敢出一個。


    “嘿,你們這就不懂了吧,這兩個小家夥可是一階就敢碰深淵還活下來的主,論實力可比你們選的那些歪瓜裂棗強悍多了!”


    卡古斯戲謔的聲音響起,一時間,整個大殿中的殘魂們全都安靜了下來,而原本在勸告完卡古斯後就閉上眼睛,如雕塑般站立在那裏的被稱作蝕月的中年銀發男人也睜開雙眼看向了辛萊萊。


    “卡古斯,你說的可是真的。”


    蝕月掃了一眼卡古斯,開口道。


    “老子在這種事情上騙你們能有什麽好處不成?況且這裏不還有個守衛者嗎,你們看不出來,他總看得出來這倆個小家夥身上的世界賜福吧。”


    卡古斯聳了聳肩膀,看向位於角落中,一直默不作聲的一道高大身影,說道。


    一時間,其他殘魂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角落中的高大身影。


    “卡古斯說的…是真話,他們身上…確實存在……祝福。”


    高大的身影如同被人按下了減速鍵一樣,用十分緩慢而厚重的聲音說道:


    “祝福…告訴我,他們…確實…解決了,深淵…引起的…災禍。”


    隨著最後兩個字的落下,在場的殘魂們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辛萊萊和零餘子。


    “咳咳,晚輩,我收回之前的話,雖然你的天賦可能有所不足,但你們能在一階做到這種事,足以證明你們的潛力,如果可以的話,不如考慮一下噬血狂戰的道路如何?”


    “少來,什麽智障莽夫,你這是在耽誤別人的潛力!小家夥,信我的,如果你願意放棄發展技法,一心走法術路線的話,我們奧術賢者絕對是最適合你的道路!”


    “呸!臭不要臉的老東西,這小子一看就是魔武雙修的好料子!小子,別管這些忽悠人的老東西,魔劍士才是最適合你們發展的道路!”


    “開什麽玩笑?就你們那除了特效其他一無是處的玩意也好意思拿出來說?這小家夥才一階靈魂強度就達到50點了,不走靈魂體係才是浪費好不好!”


    “達努特你什麽意思?他們兩個可是我的弟子!”


    “那又怎麽樣?你自己那爛傳承沒點逼數嗎?沒對應的天賦根本修不了你那條道路!”


    一時間,整個傳承大殿中都變得異常熱鬧起來,一名名彼此認識的殘魂們像是地痞無賴一樣,扭打謾罵在一起。


    “這……”


    辛萊萊和零餘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愣是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發展到這種情況的。


    他不過是想來見識一下這些傳承而已,怎麽就變成看一堆輩分和實力都是當他祖宗都綽綽有餘的老前輩們的街頭鬥毆了。


    “不用在意,你所走的道路太過繁雜,導致這次蘇醒過來的人幾乎各種道路的都有。”


    淡漠的中年男性聲音響起,辛萊萊轉過頭,這才發現先前被卡古斯喊做蝕月的銀發中年男人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的身側,用那雙銀白色的眼眸安靜地注視著自己。


    一時間,辛萊萊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銀發男人身上的氣息太過浩瀚,讓他有一種正在仰望整個星空的感覺。


    “無需緊張,我並不打算向他們那樣去進行所謂的投資,那對我們這一脈來講並沒有任何意義。”


    蝕月望著辛萊萊和零餘子,語氣平淡地說道,眼中閃過一抹滄桑之色。


    “我來找你們,隻是想向你們詢問一下一些關於外界的情況而已。”


    向他們詢問外界的情況?


    辛萊萊聞言,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抹遲疑之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個…前輩,我現在不過是個小小的二階契約者,對一些大事……可能並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情況。”


    “無妨,我本來也沒有抱太多希望,隻是順勢嚐試一下而已,能否問小友一下,你有沒有聽過無月這個名字?”


    無月?


    辛萊萊聽到蝕月的問題,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之色,搖了搖頭,開口道:


    “很抱歉,前輩,我並沒有聽過這個人。”


    “這樣麽…也是,你是聖域樂園的人,不知道才是正常的,是我想的有些過了。”


    蝕月聞言,歎息了一聲,滄桑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接著,他看向辛萊萊左手上的那張卡片,思索了一會兒後,開口道:


    “那麽,我能否拜托小友你一件事?”


    拜托他?


    不對,這個大佬並不是因為他本身才說出這句話的。


    辛萊萊順著蝕月的目光,用餘光輕輕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張卡片,頓時明白了過來於是他點了點頭,試探性地道:


    “前輩是打算讓我帶話給83203大佬嗎?”


    “如果你說的是這張卡片的主人的話,那麽我想是的。”


    蝕月微微頷首,看向辛萊萊手中的卡片,說道:


    “我希望小友你能代我拜托這張卡片的主人,讓他幫我轉告無月一句話,就說……最後的銀月之心,將永遠為她保留著。”


    “作為轉達的這句話的謝禮,請你告訴這張的卡片的主人,蝕月之狼的武器,埋葬在了暗潮星上。”


    “至於小友的話,如果你未來有機會去到銀月聖地,可以告訴那裏的守門人,暗月一族的倫狄休·霍亞欠了你一個人情,如果你那時候沒有放棄你手中的劍的話,應該能得到一份滿意的收獲。”


    蝕月說完,也沒有理會辛萊萊的反應,而是默默地轉身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石碑上方,繼續閉目冥想了起來。


    隻剩下辛萊萊一個人懵懵懂懂地站在原地,看了看蝕月,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這張信息顯示為【???】的卡片,眨了眨眼睛。


    83203大佬,好像給了他某種來頭大到離譜的東西?


    等等,既然這樣的話……


    辛萊萊猛地看向那些打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有理會他這邊的情況的殘魂們,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說,你們打夠了的話,也該消停下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女聲驟地響起,一時間,場上扭打在一起的殘魂老爺爺們紛紛停下手來。


    辛萊萊朝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一道容貌堪稱絕世的灰發女性身影正眼神冰冷地看著眼前鬧成一團的眾人,冷聲道。


    “咳咳,息怒息怒,咱們這不是好不容易有機會算算舊賬嗎?菲妲你冷靜點。”


    “就是就是,大家都憋了這麽久了,發泄一下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你看人家年輕人都沒說什麽不是嗎。”


    一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骷髏模樣的魔鬼族連連點頭道,同時悄無聲息地用力踩了身旁的俊朗星族殘魂一腳。


    “伍倫你什麽意思,還想幹架是…!”


    那名俊朗星族殘魂頓時瞪大眼睛,當即就要發作的時候,被稱作菲妲的女性殘魂將目光看向了這邊,俊朗星族殘魂頓時一個哆嗦,沒敢發作下去。


    灰發女性殘魂見狀,這才微微頷首,收回了目光,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辛萊萊和零餘子,用清冷的聲音說道:


    “聖域樂園的先驅,到這裏你應該也明白了,我們無意去幹涉你的選擇,他們剛剛的那些話,不過是想給自己鬧事找個理由而已。”


    “你既然來到這裏,就說明我們中沒有任何一個與你真正相匹配的傳承,但根據契約上的內容,你依舊有資格從我們中選中任何一個傳承作為你未來的道路。”


    “因此,具體怎麽抉擇,由你自己決定。”


    菲妲說完,回到石碑上,盤膝坐下,和蝕月一樣閉目冥想起來。


    “……”


    果然這些大佬真的就隻是借著跟他介紹傳承的名頭想辦法跟自己的死對頭打一架嗎?


    辛萊萊望著眼前的景象,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保證自己以後再也不信什麽死後恩怨散的狗屁說法了,這尼瑪一大群老爺爺都死的隻剩一個魂了依舊擱這惦記著捅自己對頭菊呢。


    果然,他就不該對這群明顯跟卡古斯老師一個年代的老頭們的性格抱有什麽過高的期待!


    “咳咳,各位前輩的想法我大致明白了,既然如此,晚輩能不能鬥膽問一下各位前輩對晚輩的真正看法?”


    辛萊萊輕咳了一聲,開口道。


    之前這些家夥為了互相貶低對頭,都快把他捧成什麽未被挖掘出潛力的絕世天才了,搞得他是一句正常的評價都沒聽到過。


    現在大家都冷靜下來了,辛萊萊幹脆就順勢詢問一下自己在這些負責管著各種頂尖傳承的大佬們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這個…怎麽說呢,你們的情況,讓我來評價的話,大概就隻有可惜兩個字能形容得了了吧。”


    短暫的安靜後,一聲歎息聲響起,隻見之前對辛萊萊拋過橄欖枝,負責奧術賢者傳承的人族法師神色有些複雜地望著辛萊萊和零餘子,說道:


    “說實話,如果你們的法術天賦能再高上三個…不,是兩個檔次的話,我絕對會不計一切代價想辦法把你們培養成一名奧術賢者。”


    “但現在,如果強行讓你們改換奧術賢者的道路的話,隻會徹底斷送掉你們的未來,這一點相信他們也都是這麽想的。”


    人族法師說著,望向了身後的其他殘魂們。


    這一次,這些不久前還打得不可開交的殘魂們卻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甚至就連對辛萊萊和零餘子讚譽有加的卡古斯都安靜了下來,沒有說話。


    “小子,還有小丫頭,這家夥說的沒錯,你們的情況,確實隻能用可惜來形容。”


    赤裸著上半身,有著一頭血紅的狂發的狂戰士打破了沉默,望著兩人,眼皮微垂,桀驁不馴的麵龐上露出了明顯的惋惜之色。


    “不需要知曉你們的具體表現,光憑你們的意誌力,眼神,身上的氣勢,隻要看一眼就能明白你們究竟經曆了什麽……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足以讓任何一個傳承都為之心動。”


    “但很可惜,你們來這裏的時間……實在是太晚了一點。”


    “但凡你們能在剛踏入樂園時就進到這裏,我們中都還有人有辦法改變你們的情況,可現在……”


    狂戰士說到這裏,沒再說下去,辛萊萊聞言,沉默了下來。


    對方說的沒錯,他們來這裏的時間……確實太晚了。


    現在的他們,道路早就已經定型,並且也渡過了一階最關鍵的打基礎的時期。


    從變強的道路上來看,這不過是剛剛起步的階段,可站在這些早已見識了不知多少天才的強者們而言,一眼就能判斷出他跟零餘子已經錯過了最關鍵的奠基環節。


    ——想要真正發揮出一門傳承的威力,必須在突破第一次屬性壁障前就接受傳承。


    可問題是,在那之前的他,根本不可能得到進入傳承殿堂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麽83203會對他說出那番話的緣故。


    因為,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一個針對於無天賦者的死循環。


    ……


    ps:關於月狼一族的劇情,輪回原著裏月狼的下場確實太慘了一點,和守望都有的一拚了,因此隻能試著在同人裏讓月狼重新煥發光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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