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完。


    忘情仙尊根據剛才殷傾城所說的,真靈破滅。大道崩碎。


    他其實已經明白自己動用了怎樣的禁術救的殷傾城。


    “你現在修行的是忘情大道?”忘情仙尊問道。


    殷傾城點了點頭。


    忘情仙尊忍不住笑了起來。


    先是很正常的笑聲,隨後笑聲變得無奈,變得悲涼,變得可憐。


    殷傾城不解。


    “仙尊為何發笑?”


    “我笑那九命,當真是可憐啊!”


    “自以為別人愛他,實際上卻是另有所求,哈哈哈,可憐,可悲!”


    殷傾城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殷傾城不想聽接下來的話,於是直接跪倒在地上,“求仙尊救忘情仙宮!”


    “你可知我施展的禁術叫什麽名字嗎?”忘情仙尊笑著說道。


    “晚輩不想知道,還請天尊救忘情仙宮,那是教您修行的勢力啊!”


    “我來告訴你,那是禁術的名字為真知幻界!”


    “仙尊!”


    殷傾城聲音之中滿是哀求。


    “你去救救忘情仙宮吧!”


    “真知幻界擁有我無數年收集起來的特殊念力,那種念力,都是最純粹的求知情感力量,它玄妙無窮。”


    “它可以探知人心靈深處的情感需要,它本來是我用來拯救自己愛人的,隻不過她已經輪回很多次,已經徹底對我沒有了任何的愛。”


    “而你,九命肯定會認為你對他的愛,很深很深,你的心底深處,靈魂的最真實處,一定是愛他的。”


    “不!別說了!別說了!”


    殷傾城情緒突然崩潰,她顧不得對方是誰,而是歇斯底裏的阻止忘情仙尊繼續說下去。


    但是忘情仙尊怎麽會聽她的?


    “我肯定會告訴他,忘情仙宮的修行者,人人看起來都是至情,但是到底是不是至情,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因為至情和忘情,過程是一樣的,隻有結果不一樣。”


    “有可能,你以為的至情其實對方是忘情!”


    “要是出現這件事,你能承受這個後果嗎?”


    忘情仙尊笑了起來。


    “哈哈哈,癡情的人肯定會相信你,肯定會說,所有的後果他都願意承擔。”


    “要是按照你們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確實是承擔了。”


    說到這裏,殷傾城的遮羞布已經被全部扯下來了,所以她也是不管不顧。


    “那難道都是我的錯?我當時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我心底最深處想要變強難道也有錯?”殷傾城大聲的說道。


    “我難道就想讓至情變成忘情嗎?”


    “可是它偏偏就變了,我能怎麽辦?”


    忘情仙尊聞言,沉默了一下。


    幽幽的聲音響起。


    “我怎麽就不知道真知幻界可以擁有改變大道的能力?”


    一句話,殷傾城呆住了。


    “你……你說……你說什麽?”


    忘情仙尊再次開口。


    “我說,真知幻界隻有引出最深處的情感,沒有改變大道的能力。”


    殷傾城眼睛睜大。


    睜得很大。


    忘情仙尊得話,就好像是晴空霹靂一般,狠狠的劈在她的心頭。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殷傾城甚至都無法理解。


    沒有改變大道的能力,那自己的大道為什麽會從至情變成忘情?


    沒有這樣的能力……


    忘情還是至情,隻有修行者本人知道。


    要是這真知幻界沒有這樣的能力,那就意味著自己從頭到尾就是忘情。


    直接不是因為忘情仙尊把自己救活所以才導致變成忘情的,自己一直都是忘情。


    “不!”


    “不對!”


    “不對不對,我雖然失去了那一段時間的記憶,但是我看到了陸野的三生劫,在陸野的三生劫之中,明明就是看到你告訴陸野,我若是被你救下來,說什麽至情而忘情,說什麽不愛夫君會讓他感受巨大的痛苦,比死還可怕的痛苦。”


    “難道不是因為我愛他,所以才從至情變成忘情的?”


    忘情仙尊聽到這話,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他在思索。


    這種不符合邏輯的話,能是自己說出來的嗎?


    不應該啊!


    第一,自己的真知幻界無法改變大道。


    第二,在他的認知之中,世間最痛苦的人,無外乎是自己所愛之人從至情變成忘情,就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


    所以這些話,應該不是自己說的。


    那為什麽會出現在陸野的什麽三生劫之中?


    忘情仙尊這一刻本體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竟然是這樣!


    他知道了。


    並非是自己說出來這樣的話。


    事情變成這樣,其實隻有一個可能。


    “我知道了!”


    忘情仙尊得話語在這一刻都產生了一些波動。


    “知道什麽了?”殷傾城聲音之中滿是不安。


    她不知道忘情仙尊知道了什麽,但是她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件事對她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陸野,也進了真知幻界!”


    這句話,無疑之間又是一個巨大的雷霆狠狠的劈在殷傾城的腦袋之中。


    她的嘴唇忍不住顫抖。


    “什麽……什麽意思?”殷傾城聲音之中帶著驚恐。


    “肯定是陸野陪著你一起進入了真知幻界,他親眼見到了你的忘情大道,他親眼看到你對他的愛都是有目的的!”


    “所以陸野無法接受,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愛人竟然會如此對他!”


    “在這種狀態之下,陸野肯定無法接受現實,他想要逃避,但是真知幻界又不允許他逃避。”


    “在這種逃避與清晰的真相之下,他欺騙了自己。”


    “他欺騙自己,他幻想有人愛他!”


    “他構造出一個虛幻的記憶,在這個記憶之中,雖然你變成了忘情,但是你最起碼是愛他的。”


    “他最起碼是得到過愛的。”


    忘情仙尊一口氣說出來很多。


    他的心中頗為感慨,自己和這陸野相比較,竟然那麽的慶幸。


    陸野肯定是一個缺愛的人,他遇到殷傾城之後,殷傾城滿足了他所有被愛的向往,結果在這被愛之下,卻是欺騙,赤果果的欺騙。


    陸野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愛啊!


    陸野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瘋,也算是牛逼了!


    殷傾城已經完全傻了。


    不……不是這樣的……


    不……自己是愛……


    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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