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就能放棄我的孩子!你把他拿掉的時候,你把他當成了什麽?親手把我的孩子扼殺在腹中,假死五年,還生下別人的孩子,你有什麽資格讓我跟你好聚好散?”


    紀君臨的聲音冷而壓抑。


    宋陶陶被掐得說不出話,瀕死的窒息感讓她無法正常思考,嘴巴張著吐不出一個字。


    宋陶陶當初為了逼紀君臨離婚,確實給過他一張拿掉孩子的病曆單子。


    他當時可沒這麽大的反應。


    紀家注重子嗣,宋陶陶以為做到這個地步紀君臨肯定會毫不猶豫把她趕出門。


    沒想到紀君臨隻是把她關起來。


    現在舊事重提,他竟然要為了這事殺她?


    在宋陶陶快要窒息而亡的前一秒,紀君臨鬆了手,她無力趴在床上大口呼氣。


    紀君臨是真的動了殺心了,他想要掐死她,下手的力氣不輕,鬆手後她久久都沒有緩過來。


    宋陶陶啞著喉嚨一陣陣幹咳,紀君臨盯著她,眼裏皆是冷色。


    “你最好現在開始祈禱,不要讓我找到他們!”


    “嘭”的一聲關門聲,他走了。


    宋陶陶腦子因為缺氧嗡嗡的暈眩,她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裏。


    紀君臨一直以來都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在他看來,她把他的孩子打掉,假死騙他五年,甚至還生下別人的孩子,幾大罪狀,無論是哪一條都不能原諒。


    上位者的掌控欲極強。


    她沒有這些罪狀想跟他分開,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也會讓她脫層皮。


    她太天真,以為三言兩句就從這段關係裏把自己摘幹淨。


    紀君臨哪有這麽好糊弄。


    宋陶陶腦袋一陣陣抽疼,現在不僅走不了,連安穩日子都沒得過了。


    還好孫逸身後的人在海城勢力龐大,隻要他不出海城,沒有人能動得了他。


    想到這裏,宋陶陶安心了不少。


    現在她要做的是保住小命,紀君臨萬一哪天不高興真把她掐死,那才是真的沒得玩。


    她和紀君臨有沒有感情不重要,男人最忌諱頭頂草原,他一心覺得宋陶陶想離婚是單方麵的想法。


    在他的角度來看,宋陶陶這是婚內出軌,這事關男性尊嚴,他要發瘋也是情有可原。


    至於之前騙他的那個孩子,她當時真不知道自己懷孕,隻是弄了個假病曆。


    當時紀君臨可沒現在那麽激動,她還一度覺得他冷血得連自己孩子的性命都無所謂呢。


    真糟糕,宋陶陶的心情一下跌落到穀底。


    冷靜之後,她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她現在不能崩潰也不能亂,隻要好好活著,事情才會有轉機。


    她向來心態好,經過一番安撫,終於在天快亮時,抱著被子沉沉睡著了。


    紀君臨從書房出來,踏進房間內,看到她睡得香甜,已經平息的怒氣隱隱有重新升騰的苗頭。


    他一夜未睡,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去查照片上那個男人。


    她竟然還睡得著。


    他仔細端詳她的睡顏,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曾經說對他說這麽多的甜言蜜語,現在竟然口口聲聲說離開他。


    真是讓人又氣又恨,他眼裏閃過愛恨和怒火。


    五年時間漫長的尋找,他勸過自己放下。


    放不下。


    怎麽能放下。


    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牽動他情緒的人。


    他死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隻要她還在自己的眼前,其他的又沒那麽重要了。


    宋陶陶睜開眼,男人靜坐在她床前,眼裏波瀾不驚看著她,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宋陶陶兀自坐起身,閉著嘴巴沒吭聲。


    男人臉上沒有表情,宋陶陶想到昨晚自己差點被掐死的場景,後知後覺頭皮發麻。


    宋陶陶決定沉默到底的時候,紀君臨突然開口說:“你以為他們躲在海城,我就找不到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隻需輕輕發問,話裏便透著威脅。


    宋陶陶一臉茫然,反應過來後,神色狐疑看他。


    紀君臨似乎沒有太多和她說話的欲望,丟下這一句話就走了出去。


    小雅走進來給她挑衣服,宋陶陶問:“怎麽了?”


    “紀先生好像要帶您出門。”


    小雅拿著衣服在身上比劃宋陶陶老老實實配合,換好衣服,她被帶到車上。


    紀君臨早已經坐在車裏。


    兩人昨晚一個暴躁得要殺人,一個差點被掐死。


    坐在一起誰也不說話。


    副駕駛座的陳東感覺到氣氛詭異,開口解釋道:“太太,我們現在是去參加一個拍賣會。”


    宋陶陶興趣缺缺應了一聲。


    她沒有什麽心情參加拍賣會,這會兒她的小命被人捏在手裏,稍有不慎就要完犢子。她也沒能力反抗,帶她去哪兒,她就跟著去哪唄。


    宋陶陶和紀君臨剛到會場裏坐下,拍賣會就開始了。


    本場的拍品都是瓷器。


    宋陶陶對這些沒研究,隻知道紀君臨很喜歡這些費錢的老古董。


    奇怪的是場上的拍品拍了好幾件,紀君臨一動不動,他似乎在等著什麽。


    一直等到中場休息,紀君臨一次牌都沒舉起來。


    宋陶陶坐著無聊,想出去透透氣。


    她剛站起身,紀君臨就拉著她的手問:“去哪兒?”


    他的語氣飽含質問與不耐,宋陶陶蹙眉甩開手說:“我去洗手間,你要一起?”


    紀君臨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說:“我讓人帶你去。”


    宋陶陶被現場的禮儀小姐,帶到樓上的貴賓專屬休息室。


    她走進洗手間,在盥洗池旁洗手,她低頭瞬間,衛生間的門突然自動關上了。


    宋陶陶走上前去開門,眼前閃過一道人影,她還沒來得及防備,嘴巴被有一隻手掌捂住。


    那人把她壓在牆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不要動,劫色!”


    這人戴著口罩,宋陶陶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覺得眉眼有些熟悉,她扭動掙紮,那人往後退了幾步,摘下口罩帽子,竟是一張秀氣得分不清男女的臉。


    他的膚色冷白,五官偏深邃混血,眉宇間卻多了些東方美人的韻味。


    一個人,怎麽能英氣與美豔並存,關鍵是他還是的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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