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各位同時掃描二維碼和身份證,謝謝各位支持。”


    “後麵排隊的請把身份證準備好,謝謝配合。”


    演播廳的前門和後門檢票口,多了兩台從前沒有的驗證機器。


    愛奇藝雖沒辦法介入公安部門的人臉掃描,但送出的門票本就需要綁定身份證,票證一致才能通過,再出現黃牛購票,總不能把觀眾的身份證一起借來吧?


    “好麻煩,還要帶身份證。”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正規了,我表姐來過一次,都沒說要證件。”


    “大多數都不要,隻是會提醒你不能把手機拿出來拍攝錄像。”


    “沒帶怎麽辦?電子身份證可以嗎?”


    入場觀眾怨聲載道,但《我是唱作人》節目組也沒辦法,上次職業黑粉事件把他們整怕了。


    因為是半決賽,今日演播廳的觀眾稍微多點,足足有五百多人。


    說起來,平行世界《我是唱作人》到半決賽了,主要歌手的表現力小夥伴們應該還挺陌生的吧?


    照顧很多無法穿越的,以及不認識穿越者的小夥伴,今天就詳細說(shui)說(shui)。


    燈光忽然暗下來,連帶著周遭細細碎碎的討論聲響也消失,觀眾們知道首個表演要開始了。


    極暗極靜的環境下,忽然一聲刺耳的撞弦聲炸開!


    餘音的嗡鳴響,刺激耳畔。


    搖滾老炮登台,腳燈和舞台光效在打在他身上,崔駿扶了扶麥克風,肩上掛著的電吉他朝向隨意,灑脫氣質未減!


    他是老了,後浪推前浪,新人一茬茬地湧出來,遍布歌壇,但是還有人永遠站在浪尖上。


    “我現在在搖滾圈做出了點成績,應該算有點成績吧,哈哈。”


    下麵觀眾不由吐槽,豈能是有點成績,華夏搖滾圈有相當大的成就。


    “可回頭卻找不到了曾經的初心,我思念的到底是什麽?是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還是當初的自己?一首《尋尋覓覓》送給大家。”


    不怕搖滾歌手砸吉他,就怕搖滾歌手是文青。


    “天越來越黑,我卻還遲遲不歸,


    “我還在尋找什麽?


    “媽媽呀我害怕,別把我一個人留下。


    “我不知道要找到什麽。


    “外麵的風,風很大,我什麽也找不到。


    ……”


    崔駿的搖滾就是這樣,很少有反抗的情緒,幾乎都是自省與認識世界的殘酷後,依舊追求自由的灑脫。


    並且從年輕時代初始崔駿就有個小習慣,他唱歌一旦進入狀態,歌聲的鼻音就特別重,當他要抒情時,特別撓人,甚至聲音介於奶音和鼻音之間,如此風格獨特的唱腔,喜歡就是真的很喜歡。


    年輕時,崔駿是所有搖滾歌手中女粉最多的,和唱腔也有很大的關係。


    “精彩,這才是搖滾。”栗宗恒忍不住起身鼓掌,“就這瀟灑勁頭,誰也沒辦法模仿”


    秦疆讚同,平行世界的好歌與好歌手也是有不少的。


    半決賽不分區位了,六位嘉賓都在上位區的房間。


    一首歌的時間,場子氛圍就搞起來了。


    也不知道抽簽的順序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抑或是故意的。


    搖滾開場令觀眾精神,台下已經沒有再繼續討論入場很麻煩的事了,全心投入了舞台。


    “該我上場了。”季海肖向眾人點頭示意,“先行一步。”


    沒有獨特的出場,沒有獨特的亮相,季海肖隻是簡單往那一站,台下自然便翻起滔天的喝彩。


    呼喊聲最初還有些雜亂,但不過三四秒的時間,便歸納成整齊統一的口號。


    “海帶海帶,永遠相伴!”


    “海肖海肖,啊啊啊啊——”


    這就是人氣最高的季海肖。


    唱的好不好暫且不說,光是這人氣擺在這裏,足夠躺進決賽。


    “真綠啊!”秦疆真情實感感歎,“長勢真好。”


    琢磨著這韭菜能不能移植進自家的田裏呢。


    邊上一直偷偷關注著秦疆的玫瑰槍看了又看舞台,愣是沒在藍色的海洋裏找到半點綠色。


    季海肖的應援色是藍色,應援物是藍白相間的條紋圍巾。


    葉向風不知道是智商爆發了,還是和情敵心有靈犀,他居然聽懂了秦疆言外之意,冷哼一聲。


    心想你也隻有羨慕的份,縱觀圈子頂流哪個不是兢兢業業維持自己人設販賣夢想,無女友是基礎盤,輪得到你這個腳踏多條船的渣男染指?


    既要又要還要,你怎麽不上天?


    下一個上場的是栗宗恒,他倒是已經緊張起來,因為半決賽都拿出了本事,感覺是有點恐怖。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觀眾把他投回來就是為了看他和秦疆對拚刺刀的。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是要一個刺激。


    我能嗎?我可以嗎?栗宗恒懷揣著質問自身的心思,起身去了候場區。


    舞台上。


    季海肖唱完了,才開口介紹,“這是我的原創曲《回響》,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這首新歌希望送給一直陪伴我至今的你們。見不到你們的每一天,我都在思念。”


    台下的尖叫聲幾乎要把屋頂掀翻了,聲音都震到後台了。


    很自然,栗宗恒在候場區聽到,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粉絲向的威力,好聽嗎?難說。


    感動嗎?不敢動,至少栗宗恒渾身僵硬不敢動。


    揮舞著小手,季海肖下台了,前麵歡呼聲的餘韻依舊。


    下一位選手栗宗恒在黑暗中登上舞台,聽著台下不屬於自己的狂熱,陷入了自我懷疑。他確實想留在這個舞台上,可是前一顆半珠玉在前,他真的行嗎?


    “不行也行!說到做到這就是我的忍道,呸這就是我的搖滾!”


    栗宗恒深吸一口氣,他本身就是個動漫迷,剛才心理活動走岔路了。


    他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思上台。


    緊湊激烈的鼓點響起,間或夾雜幾下吉他掃弦,栗宗恒在黑暗中開口,醇厚的嗓音暈蕩開來。


    “歌曲《飛鳥與魚與思》。”栗宗恒道,“有人說,飛鳥與魚隻是短暫通過彼此看到了不屬於自己的世界,注定無法在一起。那麽,會思念嗎?”


    “水中的魚隻有七秒的記憶,為了不忘記飛鳥,我每一個七秒,都會思念一次飛鳥。”


    開場白聽起來是不是很像淒婉的愛情歌?


    但栗宗恒是什麽?是硬核搖滾啊。


    所以他唱的魚不是隻會在水中順流而飄的。


    而是飛魚,biubiubiu!


    如箭一般破水而出,起飛速度十八米每秒,躍出水麵十幾米,在空中停留四十多秒。


    隻要飛鳥願意等它,它就能破水而出!


    這就是搖滾態度。


    不要妥協,不能妥協,不是一個世界的又怎樣?


    就算他贏不了又怎樣?


    伴奏早停了,在結尾一個拖長的怒音之後,栗宗恒唱完了,台下觀眾靜了幾秒,忽而爆發起熱烈的掌聲。


    栗宗恒緩了兩口氣,向台下深深鞠躬。


    火星飛濺,轟地爆燃,現場氣氛燃燒起來,沒有人不激動,就連一直維持秩序的保安都忍不住要跟著嚎兩聲。


    “我擦,栗宗恒怎麽也雄起了。”葉向風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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