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一派,可了不得!


    這可是邪魔·牽絲影一族的死對頭!


    能差到哪去?


    碧荷一派有召喚荷葉、庇護萬物的技法·接天葉;也有強大的防禦衣裳·荷葉裳。


    有射出藕絲、操控生靈肉身的技法·藕絲連;也有擾亂敵人體內能量的技法·藕絲亂。


    還有灑下一滴晶瑩的荷葉露珠、治療傷勢的醫療技法·青露洗。


    以及精神防禦類技法·荷意蓮心!


    這是什麽神仙輔助?


    再加上一項極強的輸出技法,也就是碧荷一派江境大招·萬丈清荷.


    陸燃此次南行,就算什麽都得不到,能招來海境·何映彩,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學弟你”


    何映彩怔怔的看著陸燃。


    陸燃依舊笑容溫和:“叫門主。”


    何映彩:“.”


    現在是討論稱呼的時候麽?


    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一名仙羊信徒!


    結果,你給我把瞬移開出來了?


    這對嗎?


    “陸門主”海境大島主,很聽話的改了稱呼。


    何映彩更願意相信,陸燃的瞬移之法,來自神兵領域,或是法器功效。


    可陸燃接下來的一句話,聽得她腦袋瓜嗡嗡的:


    “我可以竊取的力量。”


    “竊竊取的力量?”何映彩仿佛是在聽天方夜譚,說話都有些不順暢。


    自她成為海境大能以來,還沒這麽失態過!


    陸燃聳了聳肩膀:“就比如說你的死對頭。”


    話落,他的雙眼變成了妖異的紅瞳。


    牽絲邪法·牽絲瞳!


    陸燃敢對何映彩施展牽絲瞳,自是因為碧荷一派擁有精防技法——荷意蓮心!


    何映彩不吃一切精神輸出。


    陸燃笑嘻嘻的,眨了一下左眼。


    何映彩望著陸燃這雙漂亮的眼睛,徹底失了神。


    這雙深紅色的眼瞳


    真的很美!


    詭異之中,透露著一絲絲妖豔。


    再加上陸燃那略顯俏皮的笑容,何映彩仿佛真的見到了一名邪惡的牽絲影信徒!


    “學姐可要替我保密。”陸燃輕聲叮囑道。


    何映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陸燃又道:“學姐有許多疑問,可以私下裏問問從龍先生。


    先生人美心善,一定會為你解答的。”


    魚長生:???


    原本,他還輕搖紙扇、笑嗬嗬的看好戲,如今卻是連動作都定格了。


    我.你說我什麽?


    人美心善?


    何映彩平複著翻湧的心緒,轉頭看向魚長生。


    恰好見到那俊美無雙的男子,表情幽怨的小模樣。


    落在何映彩眼中,格外有趣。


    “好的,我去問先生。”何映彩輕輕頷首,她心中也清楚,陸學弟在給自己創造機會。


    恰逢此時,陸燃麵色一肅,忽然微微揚首。


    隨即,一道呼喊聲自門外傳來:


    “陸門主!陸門主?”


    那聲音很是急切,聽得人心煩意亂。


    “進!”陸燃輕輕拍了拍何映彩的手臂。


    何映彩當即向一旁退開。


    一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匆忙稟報道:“陸門主!西方三十公裏外出現了大隊人馬,得有兩百多人!


    許多人都拿著長戟短戟,應該是驚霆山的大部隊!”


    “哦?”陸燃頓時心中一驚,“立即去告知祈風這一消息,然後繼續探!”


    “是!”


    黑衣男子化作漆黑烏鴉,倒飛了出去。


    “終於要開戰了。”鄧玉湘指間旋轉飛舞的華麗七星短刀,被她一把攥在了手心裏。


    女人的話語聲中,竟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盡量以仙羊信徒的身份示人。”陸燃一邊向外走,一邊叮囑道。


    “是。”鄧玉湘輕聲應著。


    陸燃一腳踏入院內,隨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神兵,直飛天際。


    他倒是有許多飛行技法,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陸燃也自詡為一名仙羊信徒。


    陸燃越飛越高,環顧四方。


    天空陰霾,細雨綿綿。


    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皆籠罩在朦朧煙雨之中。


    若隱若現,意境十足。


    卻也遮人視野。


    驀地,陸燃眼眸一凝,隻見繚繞的迷霧中,正有一隊人馬腳踏蓮花瓣、向煙雨湖西方飛去。


    天鸞一派·天涯島主!


    撐花一派、碧荷一派、劍蓮一派的領頭人。


    以及大風堂的何祈風等人!


    陸燃目送著這隊人馬飛抵煙雨湖最西側的島嶼。


    那是個空島,算是緩衝地帶,距離岸邊僅有五十餘米。


    他們要幹什麽?


    陸燃打量著千舟盟的核心領導團隊。


    求和麽?


    既然天涯島主沒通知燃門前往,也許是有這方麵的意思吧。


    不過,陸燃對何祈風比較了解。


    武僧小姐姐可是大智大勇之輩,不可能心存幻想,以她的行事風格,大概率是要先禮後兵吧。


    青荷島上,何映彩也迎來了各派盟友,緊鑼密鼓的安排工作。


    而在煙雨湖最西側島嶼上,千舟盟核心領導團隊竊竊私語著,氣氛無比凝重。


    “來了。”何祈風眼眸微微一眯。


    伴著隱隱的電流聲響,驚霆一派的先頭部隊抵達了湖畔處。


    雙方人馬相隔不足五十米,彼此對望著。


    劍拔弩張!


    “千舟盟!!”一道吼聲炸響。


    一名粗莽漢子手執方天畫戟,一身電流纏繞,突兀出現在湖邊。


    他麵露怒容,執戟遙指天涯島主:“還不統統給我跪下受死?!”


    島嶼之上,無人回應。


    “你們耳聾了嗎?”虎臉堂主惱怒不已,怒聲喝道,“殺了我們淩鳳堂主,又偷襲我們虎須堂主!


    你們這群狗雜種,是活膩了嗎?”


    虎臉堂主麵容粗獷、皮膚黝黑,輔之以海境的恐怖氣勢,純純就是一個凶神惡煞!


    “說話!”虎臉堂主久久得不到回應,暴跳如雷,“你們他媽給我說話!”


    天涯島主終於開口了:“呂宗主,別來無恙。”


    原來,驚霆山大隊人馬趕到了湖畔處。


    其中有三名穿著紫色衣衫的男女,任誰都能看出他們身份尊貴。


    身披寬大紫袍,高大雄偉的驚霆山宗主·呂宵!


    身披華麗紫袍,長發高盤,盡顯雍容華貴的呂大夫人。


    以及那穿著紫色勁裝,長發披肩,盛氣淩人的呂三夫人。


    她不僅手執一杆神兵·方天畫戟,背後還負著六把短戟,戟鋒寒芒閃爍!


    據說,這位呂三夫人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飛戟技法。


    指哪打哪,百發百中!


    自入山以來,那六把短戟,不知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此時,呂宵麵無表情的望著千舟盟眾人,目光也落在了何祈風的身上。


    這個女孩是最年輕的,氣場卻是眾人之中最盛的。


    她身披一襲金棕色的大長袍,隱隱透露著一股王者風範,不禁令人暗暗讚歎。


    顯然,這女子可不是什麽天鸞信徒、撐花弟子之流。


    “呂宗主何必咄咄逼人?”天涯島主又一次開口,“非要與我們千舟盟過不去嗎?”


    呂宵一如既往,對天涯島主的話語置若罔聞。


    卻有一道鏗鏘女嗓傳來,話語驚世駭俗:


    “天鸞賤徒,你可知罪?”


    頓時,千舟盟眾看向了呂宗主的第三房夫人。


    三夫人神色倨傲,上挑的眼角盡顯刻薄之色。


    聖靈山的確是無法無天之地。


    若是換做人間,即便是兩個人有血海深仇,一方也絕對不敢將另一方所敬奉的神明也罵進去。


    但在此處,呂三夫人直接將“天鸞”與“賤徒”連在了一起。


    簡直是大逆不道!


    “你!”天涯島主麵色一僵。


    呂三夫人抬起神兵戟,遙指對方:“敢動我們淩鳳堂、虎須堂的人?


    天鸞賤徒,你好大的狗膽!”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海境大能?


    天涯島主沉聲道:“如果不是你派頻頻侵擾我千舟盟,也不至於有這些事端。”


    “嗬。”呂三夫人一聲冷笑,“天鸞賤徒!今日竟敢這麽跟你姑奶奶說話,看來你是真找到靠山了?”


    天涯島主強壓著怒火,一旁的何祈風高聲道:


    “武極峰·大風堂堂主·何祈風,見過各位。”


    “武極峰?”


    “大風堂堂主是那個紫禁城城主麽?”


    “好像是!”


    “果然是武僧一派!是一等神·武僧的弟子!”嗡嗡議論聲四起。


    看得出來,無論是武極峰堂主,還是一等神信徒的身份,都足以令人心生忌憚!


    呂三夫人猛地轉頭,淩厲的目光掃過眾人。


    霎時間,場地一片寂靜,眾人噤若寒蟬。


    呂三夫人這才看向何祈風,厲聲質問道:“好一個武極峰,一群道貌岸然的禿驢!


    你們不是自詡中立嗎?


    為何要殺害我們兩位堂主?”


    何祈風依舊不惱,更是坦坦蕩蕩:“我大風堂,從未對驚霆一派動過手。”


    呂三夫人眉頭一皺,嘴硬道:“不是你們又能是誰?”


    之前逃回來的虎須堂眾,說得倒也很清楚,偷襲虎須堂的隊伍裏,有西荒弟子、玉符弟子,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家夥。


    顯然,不是這群和尚。


    一旁的大夫人開口道:“我願意相信何堂主,既然這樣,你就別趟這渾水了。”


    她頓了頓,又道:“千舟盟滅我堂眾、殺我堂主,這是不爭的事實!今日,我們驚霆山來討個說法。


    何堂主,你派自詡中立,不得與別門他派起爭鬥。


    你可別違背了宗門規矩。”


    一席話語夾槍帶棒,著實聽得人火冒三丈。


    何祈風似笑非笑的看著雍容女子,高聲道:“大風堂此次受千舟盟之邀,前來煙雨湖遊玩。


    若是主人家裏起了火,賓客自然得幫幫忙、搭把手。


    不如各位先回去?等我們大風堂離去後,你們再來理論?”


    “笑話!”呂三夫人麵色不善,“你一日不走,我們還一日報不了仇了?


    你真以為我們驚霆山怕了你們武極峰?”


    “何堂主好生霸道!”大夫人同樣沉著一張臉,聲音冰寒,“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此事,你不該摻和。


    何堂主可別一時糊塗,忤逆屠峰主的旨意、背叛整個武極峰一派。”


    何祈風不禁微微挑眉。


    好大的帽子!


    不愧是驚霆山的宗主大夫人,確實有兩把刷子。


    “呂夫人說笑了。”天涯島主同樣話語冰冷,“是你們淩鳳堂、虎須堂入侵千舟盟在先,何來殺人償命一說?”


    一直沉默的呂宵,終於開口道:“把凶手交出來,本座饒你們一命。”


    天涯島主負手而立,麵對著驚霆山大軍,展現出了無比強硬的態度:“我千舟群島上,沒有殺人凶手!


    這裏隻有保護家園的將士,隻有幫助我們守衛家園的高義之士!”


    一席話語,擲地有聲。


    高空中,正徐徐飛來的陸燃,不禁多看了天涯島主幾眼。


    這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還有這麽硬的時候?


    嘖~


    我喜歡!


    而隨著燃門眾人飛抵島嶼,岸邊的一眾驚霆山人馬,自然看了過來。


    鄧玉湘、魚長生、高雲燕。


    三尊泱泱之海皆頭戴鬥笠、身披寬大蓑衣,氣勢驚人、自帶著神秘氣息,佇立於陸燃身後。


    另有一名海境大能·何映彩,足踏荷葉站在空中,陪著燃門夫人·薑如憶。


    燃門眾將士飛落的地點,特意與何祈風等人拉開了數十米的距離。


    陸燃目光掃過三名紫色衣裝男女,最終,他與呂宵視線交織,開口道:


    “淩鳳堂主,我殺的。”


    “嘶”


    “我草?!”


    “這這小子?”一陣陣輕呼聲、議論聲、倒吸涼氣的聲音傳來。


    眾人神色各異,看著這個身披寬大白袍、器宇軒昂的年輕人。


    有人像是在看傻子,也有人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同樣有人驚愕不已,並不認為這個年輕人在說謊。


    此時,正有好幾名海境大能簇擁著青年人,規規矩矩的站在他身後,這已經能說明很多了!


    陸燃再度開口,聲音穿透綿綿細雨,飄入眾人耳中:


    “虎須堂主,也是我殺的。”


    這一下,湖畔沒有聲音了。


    唯有死一般的寂靜!


    一直麵無表情的呂宵,終於變了臉色,心中怒火蹭蹭上躥!


    一股股恐怖的氣勢,自他那雄偉壯碩的身軀內彌漫開來,更是鋪天蓋地,嚇得周圍弟子們瑟瑟發抖。


    陸燃何止是在挑釁?


    如此姿態,簡直就是踩在呂宗主的臉上,耀武揚威!


    “淩鳳堂,虎須堂,一共二三十人,都是我殺的。”陸燃嘴角微揚,帶著些許猖狂的意味。


    這種類型的笑容,很少出現在他的臉上。


    但此時,他仿佛是得了蠻荒女魃一族的真傳!


    陸燃直視著呂宵,嘴角噙著肆意的笑容,一字一句: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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