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侯亮平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住這?”大黑反問了一句。


    侯亮平嗯了一聲。


    確定過眼神,確定過身份,認準侯亮平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以後,大黑直接從懷裏掏出手槍:“別動!”


    “我說大哥,這玩笑開大了吧!這是假的吧。”侯亮平結結巴巴。


    他隻是溫室養大的官二代,現在也就是個大學生,哪裏見過這陣仗,這會臉都白了。


    攬住侯亮平脖子的榔頭,一臉凶狠的看向侯亮平:“要不要開一槍,讓你看看這是不是真的?祁同偉!”


    剛開始,聽到榔頭這話,侯亮平還六神無主;可隨著榔頭叫出祁同偉這個名字以後,侯亮平整個人都傻掉了。


    “你們衝祁同偉來的?”侯亮平猴急猴急的,不愧叫猴子,“那你們找我幹什麽?我又不是祁同偉。”


    “還他媽給我裝!你以為我們哥倆沒腦子?”榔頭給了侯亮平後腦勺一巴掌,“你不是祁同偉,誰是祁同偉?”


    “我…………”侯亮平有些欲哭無淚。


    “姐夫,跟他廢什麽話,一槍打死他算了。”大黑拿槍頂了侯亮平胸口一下。


    “你傻啊!”榔頭原本攬住侯亮平脖子的左胳膊,一伸,給了大黑腦袋一下,“在這地方開槍,肯定會吸引來警察。別忘了,老板又給了新任務,讓咱們做成是塔寨雇凶抓的祁同偉。五萬塊錢,你不想要了?”


    “說的也是!”大黑點了點頭。


    “我真不是祁同偉,你們真找錯人了。我叫侯亮平。”


    沒等侯亮平把話說完,榔頭拿槍頂在侯亮平的下巴處:“小樣,還跟我玩起了套馬甲。你以為我們哥倆那麽好騙嘛。”


    侯亮平急的要哭了:“你們真找錯人了,我真不是祁同偉。”


    說到最後,侯亮平聲音越來越小,還有很多話,他說不下去了。人在槍口下,不得不低頭。侯亮平目光下垂,掃向那黑漆漆的槍口,他隻是有點暈槍而已。


    在考研二人組之中一直挨榔頭打的大黑,這個時候也找到機會可以扁人了。


    他衝著侯亮平的腦袋就是兩巴掌。


    “你打他幹什麽?”榔頭問。


    “姐夫,他羞辱我們的智商!”大黑回答道。


    “你是不是在羞辱我們的智商?”榔頭又給了侯亮平腦袋兩巴掌。


    八方客旅館。


    櫃台後。


    老板娘正在剪著指甲,聽到腳步聲,她抬了一下頭,見剛剛跟自己打聽205的榔頭以及大黑從樓梯上下來,老板娘放下手頭的活,站了起來:“二位警察同誌,找到人了?”


    問了這麽一句廢話。


    老板娘的目光落到被大黑、榔頭攬住胳膊,雙手被手銬反綁在身後的侯亮平,問:“這家夥犯了什麽事了?”


    侯亮平:警察?什麽警察?


    老板娘的話讓他有點懵。


    不過侯亮平很快反應過來,衝著老板娘大叫:“他們不是警察,是綁匪,快點報警!”


    “他說的沒錯,我們不是警察,是綁匪。”大黑昂著頭,倒也實在。


    “什麽綁匪,是殺手。”榔頭更正大黑的稱呼,然後看向老板娘,槍一指老板娘,嚇得老板娘頓時舉起手,六神無主起來,“按他說的做,一會我們走了以後,報警。就跟警察說,祁同偉我們帶走了。”


    “我不是祁同偉。”侯亮平急的直蹦。


    隻不過下一秒,在大黑手中的手槍威脅下,他又老實了。


    “對,祁同偉我們帶走了。這就是招惹塔寨的下場。如果他們再敢找塔寨的麻煩,那麽到時候我們綁的就不是祁同偉,而是炸了他公安局。”大黑一臉凶狠的說道。


    隨後,哥倆架著還在掙紮的侯亮平便走出了小旅館。


    當然。


    為了防止侯亮平出去以後亂叫,引來大麻煩。有點腦子但是不多的考研二人組還不忘用東西將侯亮平的嘴巴蒙上,走出旅館,更是衝著周圍的人喊道:看什麽看,警察抓壞人。


    旅館內。


    老板娘都懵逼了。


    這年頭,什麽樣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


    全國上下經濟往前看,而忽略了其中的弊端,黑社會性質組織猖獗;像什麽綁個人啊,有二百五招惹警察啊,比比皆是。


    在後來,這種情況或許讓人聽上去感到匪夷所思,可是現如今這個時代,就是這種情況;街頭火拚也不是鬼火少年三三兩兩小打小鬧,都是幾十號人拿著噴子互噴。


    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雖然剛剛那場麵將旅館老板娘嚇得夠嗆,大黑跟榔頭離開的時候,還特意交代她報警,可是她並沒有這麽做。


    誰知道誰是啥人,老板娘也怕人找後賬,故此隻要不是警察找上門來,那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公安局。


    在這裏蹲守一夜的祁同偉在等著電話。


    等紅星派出所的電話。


    八方客旅館歸紅星派出所管轄,如果侯亮平出了事,有人報警,紅星派出所將會在第一時間得知。


    結果是,祁同偉蹲了一夜,也沒有蹲到紅星派出所的電話。他提前跟紅星派出所那邊打過招呼了,如果有啥重大事件,第一時間需要向市局匯報。


    “祁隊!”


    “祁隊!怎麽了?看你狀態不是很好。”


    “祁隊,你沒事吧?”


    …………


    緝毒隊李飛、宋陽等人,跟祁同偉打著招呼。


    “昨天晚上值班,考慮點事情,熬了一夜。沒啥事。”祁同偉回應了這麽一句,隨後問,“馬局上班了沒?”


    “應該來了吧。”宋陽用著不確定的口吻,回了一句。


    “我來的時候,見到馬局了,這會應該在辦公室吧。”李飛這般說道。


    聽到這話,祁同偉起身,去了一趟馬雲波的辦公室。


    “什麽?你同學被綁架了?”馬雲波一臉驚愕的望著祁同偉。


    “你小聲點,隻是懷疑。”祁同偉將昨天的情況跟馬雲波說了一遍。


    “祁同偉,你想幹什麽?你明知道…………”


    “馬局,你想不想脫離虎口?想不想除掉塔寨?”祁同偉問。


    馬雲波也沒回避:“當然想,可這跟這些有什麽關係?”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不地道,拿同學當替死鬼?”祁同偉沒有跟馬雲波說他跟侯亮平的恩怨,而是以大義的角度闡述這件事情,“正邪較量,本就是一場鬥爭。有鬥爭,就得有犧牲。”


    “可你也不能拿普通人當誘餌啊。”馬雲波雖然誤入歧途過,但是他這人還是比較有原則的。


    “猴子可不是普通人,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嘛!他是漢東副檢察長侯振海的兒子,他的嶽父是漢東政法委書記梁群峰。”


    隨著祁同偉曝出侯亮平的家世背景。


    馬雲波整個人都傻掉了,有些六神無主,一屁股拍在椅子上:“我的個乖乖,這下子天被捅個窟窿出來。”


    對於馬雲波來講,梁群峰也好,侯振海也罷,雖然在漢東任職,但是地位非同小可。老百姓家的孩子,出了點事情,他們還能按下去,可這次出事的是權貴家的孩子。


    此事不是捂不捂的住的問題,而是會不會發酵成全國性事件。


    一旦是這樣的話,上上下下都有壓力,而且是大壓力。


    “馬局,淡定!”祁同偉安慰著馬雲波。


    “這個時候,我能淡定的了嘛。你說的輕巧,淡定。”馬雲波著急上火起來。


    “這不是懷疑嘛,我倒希望是真的。”隨後,祁同偉蹲守紅星派出所電話的事情說了出來。


    “希望沒事!”馬雲波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想到什麽,看向祁同偉問,“你來找我,到底想說什麽?”


    “兩件事,一,你去八方客旅館確定一下侯亮平是否有事。我出麵,不方便。這事需要悄悄的進行。二,不管侯亮平有沒有事,也要想辦法讓他有事。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也感到了事情一旦成真的嚴重性。塔寨這個龍潭,太深了,你也說了,想要清除塔寨沒那麽容易。現在,擺在咱們麵前的就是一個機會啊。如果將侯亮平出事的事情跟塔寨聯係到一起,上麵還會在東山的問題上猶豫不決嘛。馬局,你也從政多年,應該比我清楚,證據這東西要麽是雙方實力相當亦或者懸殊不大,需要用到的東西;亦或者是小打小鬧的事件,即便是惡性案件,也需要用到的東西。可是,這一次,事關權貴,事關漢江治安問題,還需要證據一說嘛。如果漢東那邊知道情況,漢江也會有壓力,為了防止捅上天,內部處理,將此事內部消化,那麽你說上麵會不會動塔寨。這事,隻要咱們上報,說有線索表明是塔寨做的,上麵還會求證嘛。畢竟,像這種關乎到權貴的事情,上麵的態度肯定是處理的越快越好,越快影響也就越小。”


    祁同偉前世可是做過漢東公安廳廳長的,自然對於一些隱性規則一清二楚。


    畢竟,曾經漢東就發生過這種情況,不過出事的來頭比不上現在的侯亮平,可在他祁同偉得知情況,也是第一時間趕緊將問題解決,別管搞事的人是不是真的,至少要在事件起風前,將事件解決掉。


    其實,這種遊戲,不光他玩,都這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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