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局,接下來,咱們去哪?”程度問了這麽一句。


    “天大地大,不如吃飯最大。”


    “明白!”


    離開深廈政法委。


    倆人隨便找了一家特色小餐館。


    別看飯店不大,生意倒是紅火。


    夫妻店,兩口子都忙不過來。


    好半天。


    忙裏忙外的男老板這才顧得上祁同偉跟程度。


    那人近前問了一句:“兩位點些什麽?”


    “看你們這羊雜湯好像是招牌吧。給我們倆一人一碗羊雜湯,在炒個肺片,弄一斤燒餅。不夠的話,回頭在叫你。”祁同偉說道。


    “二位稍等!”


    丟下這麽一句,那老板便離開了。


    也就是今天祁同偉跟程度沒穿製服,穿的是西裝;要不然,在這客來客往的小飯店裏準得引起轟動。


    就算有人不認識祁同偉那張臉,公安局局長肩膀上幾道杠幾個花,群眾還是能認出來的。


    公安局局長下館子,那可不比明星還轟動。


    就在祁同偉跟程度等飯菜上桌之際,有人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


    “兩位同誌,其他地方人滿了。我拚個桌,二位不介意吧!”


    那人看上去四十多歲,胖乎乎的,怎麽說呢,給人的感覺四個字足以形容——憨態可掬。


    介意怎麽樣?


    不介意又怎麽樣?


    反正你人已經坐下來了。


    “隨意!”祁同偉開口道了這麽一句。


    而在這個時候,老板娘端著兩碗羊雜湯過來。


    “老板娘,也給我來一碗羊雜湯,不要蔥花跟香菜!”那人抬手道了這麽一句。


    “先生,您稍等!”老板娘丟下這麽一句便離開了。


    “別看老板、老板娘年紀不大,三十出頭,小店可是祖傳的手藝。以前,我也經常上這喝一碗羊雜湯,好長日子沒吃了,還挺懷念的!”坐在祁同偉對麵的那個胖乎乎的哥們自言自語,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找著話題。


    “是嗎?”程度順嘴搭了個話吧。


    “二位器宇不凡,是公家之人吧!”那人望著祁同偉跟程度問。


    “怎麽看出來的?”程度倒是對那胖子產生了些許興趣。


    那人隻是笑了笑,然後一抬手,從走過來的老板娘手裏接過羊雜湯,吸溜了一口,隨後砸吧這嘴:“還是老味道!”


    “不知二位怎麽稱呼?”抬起頭,胖子看向祁同偉跟程度問道。


    起初。


    程度對他的感覺不錯。


    雖說那胖子長著一張普普通通的大眾臉,身材也不是高大,給人的感覺憨態可掬,讓人直覺上不設什麽心防;但是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這就讓程度對他有點厭煩。


    “程!”程度道出自己的姓。


    “咱們深廈公安局辦公室主任程度也姓程,不會就是閣下吧!”那人繼續問。


    “如果我要說我是,你就不怕嗎?”


    民懼官三分。


    尤其是官還撂官威的時候,自然會讓人保持距離。


    那人順手從桌子上手紙盒中抽出一張手紙,兩手拿著,擦了擦嘴:“我可是守法公民,我又沒犯法,有啥好怕的!”


    “同誌,我咋感覺你好像是特意衝我們來的?”在程度跟那人閑聊的時候,祁同偉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坐在自己對麵那胖子;一開始,他也沒怎麽將那人當回事,無非是普通群眾;可是仔細觀察下來,他發現不對,此人氣質不一般,談吐雖說不是咬文嚼字但是透著一股氣。


    “祁局長為啥非說是特意呢?人海茫茫,咱們能在這個小店相遇,這為啥就不能說是緣分呢?”那人笑了笑。


    “你是什麽人?”程度再次看向那人,眼神之中提高幾分警惕。


    “生意人!”那人也是有問必答,隨後溫文爾雅的自我介紹道,“我姓兆,這是我的名片。“


    從那人手中接過名片,看清名片上的內容以後,程度一些不淡定了。


    兆輝煌!


    人的名,樹的影!


    就算沒見過此人,可是這不代表程度沒聽說過。


    “你就是兆輝煌!”


    “小生意人一個,難得程主任有心,居然還知道我!”兆輝煌淡淡一笑。


    “兆老板,如果連你都是小生意人,那深廈就沒有大老板了!”程度話裏帶著刺。


    對此,兆輝煌也不介意。


    “兆老板,我倒是對你的白玉京挺感興趣的。隻是聽說那地方好像不對外開放。”有關兆輝煌說的什麽人海偶遇是緣分,祁同偉全當笑話來聽。


    兆輝煌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祁同偉就不知道了。


    故此。


    在這一刻,祁同偉打算用白玉京來試探試探兆輝煌,看一下對方的路數。


    “就是不知道兆老板方不方便,有機會帶我們去白玉京見識見識!”祁同偉半開玩笑,半試探。


    讓祁同偉沒想到的是,兆輝煌沒有拒絕,也沒有找什麽借口:“難得我那小地方讓祁局長惦記。方便,這沒有什麽不方便的。也別找機會了,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


    “你跟我想象之中的不一樣。”祁同偉開口說道。


    “有啥不一樣的?”兆輝煌問。


    “本來,我以為的兆輝煌不說五大三粗,那也是溫文爾雅,氣質不凡。結果…………”


    “結果您沒想到,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胖子,而且胡子拉碴。形象上,是不是讓您失望了?”


    “我沒想到你會是個爽快人!”


    “我已經吃好了!不知二位吃好了沒有?“


    在這個時候,程度開口了,滿臉警惕的望著兆輝煌:“什麽意思?”


    “不是說好的,二位要去我的白玉京看看!”


    “你真讓我們去?”


    “我那地方有沒有啥見不得光的,有啥不能讓人去的。”說到這,兆輝煌壓低聲音,“二位該不會認為我那是龍潭虎穴會吃人吧!”


    之後,兆輝煌提高嗓音:“老板,結賬!”


    付過完以後,兆輝煌便離開了小飯館。


    “程度,吃好了沒?”


    “吃好了!”


    最後幹了一口羊雜湯,顯得很匆忙的程度回了這麽一句。


    “吃好了,咱們也走吧。別讓人家兆老板等咱們等太久了。”


    聽到祁同偉這話,程度心中咯噔一下:“祁局,咱們還真跟兆輝煌去他那白玉京?”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去,為啥不去?去開開眼界也好!不去,人還以為咱怕了呢!”


    “可是…………”程度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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