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話說一半就跑了,薑鬱也沒在意,誰還沒點小秘密,她也不屑於刨根問底。


    守備軍加入滅火,沒有水隻得用泥沙撲火,人手變多後,火勢終於得到了控製。


    李知府暈倒了,她的大夫郎隻得出麵招呼賓客。


    “多謝各位幫忙!隻是今日實在不便留客了,還望海涵!”


    眾人早就想離開了,隻是先前不好直接走,如今主人家發話了,自然連忙應是。


    江棉還要等俞庭雯,薑鬱便帶著付瑾年和喻涵先行離開了。


    出府時,府門處有一隊人在盤查,挨個盤問沒問題後才準許離去。


    付瑾年湊近薑鬱,“妻主,你沒事吧?”


    薑鬱收了金庫,心情很是不錯,抬手攬住他的脖子,“你覺得我會有什麽事?”


    距離突然拉進,付瑾年身體一僵,感受著薑鬱說話帶來的熱氣噴灑在耳廓,耳垂便不受控製的紅了。


    “嗬!”薑鬱輕笑一聲,吹了吹他的耳垂,“你耳朵怎麽紅了?”


    “喲!這還沒回家呢!薑夫人這般著急啊?”說話的是個年輕男子,身材矮小瘦弱,看著風一吹就能倒,此刻正鄙夷的看著付瑾年,見他們看過來,嘲諷道,“真不要臉!”


    薑鬱冷哼一聲,“怎麽,你家妻主滿足不了你?你羨慕?嫉妒?”


    那男子對她怒目而視,“不知廉恥!你年輕又如何,你那兩個夫郎如此醜陋,也虧你下的去嘴。”


    薑鬱此刻後知後覺的有些酒氣上頭,聽了那人的話,內心十分不爽。


    索性勾住付瑾年的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聲音之響亮,引得前麵的人紛紛回頭觀望。


    親完後,薑鬱直勾勾的看向那人,“你看我下不下得去嘴?”


    “你!你……”那男子被她的厚臉皮氣了個仰倒,憤憤轉身,找自己妻主去了。


    薑鬱滿意點頭,回頭便對上一臉震驚的喻涵。


    “怎麽,你也要試試我下不下得去嘴?”


    喻涵趕忙搖頭擺手,默默離薑鬱遠了些,他現在才注意到,薑鬱的臉有些紅,像是喝醉的樣子。


    他同情的看了一眼還被薑鬱勾住脖子的付瑾年,聳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付瑾年此刻一張臉已經紅了個徹底,“薑……鬱!”


    好久沒有連名帶姓的喊過她,話在嘴裏轉了個彎,才順利說了出來。


    薑鬱鬆開這人,很是不高興,“怎麽?你要反了?妻主都不知道喊了?”


    付瑾年站直身體,默默離她遠了些,“沒有!快到我們了,我們快回家吧!”


    薑鬱一愣,“回家?哪個家?”


    付瑾年覺得此刻的她有些不對勁,伸手扶住她,往門口走去,“回我們的家!”


    盤查的守衛看了一眼醉得迷糊的薑鬱,又盤問了一番付瑾年和喻涵便放他們離開了。


    等坐上馬車,薑鬱倒頭就睡,隻留兩人麵麵相覷。


    喻涵視線在付瑾年臉上多停留了幾秒,突然開口問道,“感覺如何?”


    付瑾年瞪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調侃,隻一動不動的任由薑鬱枕著她的腿,睡得香甜。


    感覺如何嗎?那一觸即離溫熱,仿佛烙印進了皮膚,他不自覺摸了摸臉,好像沒有什麽討厭的情緒。


    如果是以前的薑鬱親他,他定會惡心的吐出來,可現在的薑鬱不一樣。


    喻涵看著自家大哥陷入沉思,無聲歎了口氣,總覺得,因為薑鬱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吻,事情要變得不一樣了。


    付瑾年盯著薑鬱熟睡的眉眼出神,不禁開始回想,薑鬱以前是長這樣的嗎?


    這張臉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她到底是什麽人,從哪裏來的,突然降臨,也會突然離開嗎?


    往日不曾好奇過的問題,今日竟然一股腦湧上了心頭。


    這感覺著實奇怪,他控製自己移開目光,卻發現薑鬱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月光透過車窗撒到她臉上,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打出一片陰影。


    盯著別人發呆被抓包,付瑾年尷尬摸摸鼻頭,剛想說什麽,就見薑鬱再次闔眼,又沉沉睡了過去。


    三人到家時已是深夜,進門便遇上等候多時的季請風。


    “妻主她怎麽了?”見薑鬱被付瑾年抱在懷裏,他趕忙問道。


    喻涵:“喝醉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說。”


    季清風擔憂的看了一眼三人,這才轉身離開。


    付瑾年獨自將薑鬱抱回她的房間,視線又在她的臉上多停留了片刻,見她依舊睡得香甜,這才關門離開。


    身上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一股溫暖的木質清香,和她本人冷冽的氣質大不相同,卻又讓人安心。


    他在這股清香的陪伴下,快速入睡,一夜無夢,竟難得睡了個好覺。


    福州城很快進入戒嚴狀態,城門被連夜封鎖,隻許進不許出。


    守備軍在城內挨家挨戶的搜查,卻沒有發現一點線索,一整個金庫的財寶就這麽人間蒸發了一般。


    很快福州知府觸怒上天,降下神罰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消息很快飛回京城,出現在女皇的桌案之上。


    “廢物!”手中的奏折被狠狠摔在地上,大殿裏的奴仆瞬間跪倒一片,跪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然而女皇的怒火並未停歇,手邊的奏折、一切能夠得到的東西都被她砸了個粉碎。


    跪在最前方的掌事女官被扔過來的東西劈頭蓋臉砸了一通,卻一動不敢動。


    女皇發泄完了怒氣,沉聲吩咐道,“傳朕旨意,福州知府李雲舒玩忽職守,丟失賑災銀兩,即刻革職處斬!”


    “是!臣這就去!”掌事女官忙連滾帶爬下去擬寫聖旨。


    “慢著!讓俞庭雯暫代知府,追查賑災銀錢的下落!”


    “遵旨!”


    李雲舒斬首的聖旨被快馬加鞭送至福州城,剛被大夫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小命的李知府,接到聖旨後兩眼一黑,再次撅了過去。


    革職抄家斬首一氣嗬成,甚至沒有給她一個申辯的機會。


    薑鬱站在刑場外看著李知府的人頭落地,深深歎了口氣,這女皇對自己的狗也如此狠心呐!


    不過,狠心好啊!她行事越是心狠手辣,殘暴不仁,對他們來說越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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