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打這話,目光在車門外瞟了兩眼。


    薛四小姐?


    我聽到這句話,目光再次朝著外麵看去,張媽卻急急忙忙的下了車,在到那人的麵前後,她結結巴巴的喊著:“四小姐。”


    那薛四姑娘看到張媽那一刻,她的表情頓住,接著,便問:“你是薛家的傭人?””


    張媽一副害怕得罪她的神情,用力點頭說:“是的,四小姐。“


    “那車內坐著的人是誰?”


    那薛四小姐便又問,目光朝著車窗內看了過來,


    張媽回著說:“是彥彤小姐。”


    “彥彤小姐是誰?”


    薛四小姐問。


    “就是您哥哥以前家庭的妹妹……”


    “那個私生子?”


    薛四小姐直接問出這句話。


    張媽聽到後,表情一個遲疑,便說:“是的。”


    薛四一聽,麵色一怒:“什麽阿貓阿狗都往薛家帶是吧!”


    她說完,又說:“我倒要會會這隻阿貓了!”


    她說著,伸手便來拉車門。


    張媽一瞧見她這幅樣子,嚇壞了,連忙伸手去握住她要拉車門的手:“四小姐。”


    “讓她給我下來!”


    “這、這不太妥當吧。”


    “不太妥當?不讓我看是吧?我倒敢看今天誰敢阻攔!”


    “四小姐!”


    薛四小姐的手用力的拍著車窗。


    “四小姐!”


    坐在前方的司機看到這一幕後,人也趕緊從車上下來。


    我坐在車內看著外麵那鬧的不可開交的一幕,想了一會兒,直接推開車門出了車門。


    本來那大喊大叫的薛四小姐看到我從車內出來後,她所有的聲音全都停住,目光朝我看了過來,接著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著。


    我也在看著她,我們的目光相對。


    她冷笑一聲,聲音裏充滿了輕蔑:“就是你?”


    我立在她麵前,回著她:“是我,怎麽了?”


    “一個破落戶出來的拖油瓶。”


    她表情跟言語充滿了對我的不屑與傲慢。


    我聽到後,一點也不生氣,隻是笑著說:“薛小姐好像也沒高貴到哪裏呢。”


    “你說什麽?”


    薛四眉頭一豎,一張臉開始孕育狂風暴雨。


    而我笑著說:“不知道的還以為薛四小姐是暴發戶出來的,“也不知道拖油瓶,跟暴發戶哪個好點呢。”


    果然下一秒,那薛四小姐眼裏的孕育的風雨更加的足了,她目光在我臉上上下打量幾秒,突然,她的眉頭一皺,她揮起一隻手就要朝我臉上打下來。


    我早就料到她會如此,臉上帶著一絲笑,一臉也在等著她那一巴掌落下的笑容。


    那一瞬間裏的下一秒裏,一個聲音帶著幾分冷意傳來:“這是在做什麽——”


    我目光轉過去,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陳祭白後,我一臉害怕,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哥哥……”


    那薛四小姐的手,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她的手也急急停住,接著,她目光朝著那聲音看去。


    在看到那人後,她的表情頓住。


    不過薛四也隻是頓住半刻,她臉上帶足了氣勢,那一巴掌要繼續揮下去。


    一隻手從我麵前橫了過來,直接將薛四的手給控製住。


    我雙眼立馬一睜開,看到站在身邊的人後,我顫抖著聲音喊著:“哥哥……”


    陳祭白沒有看我,目光隻盯著薛四。


    薛四沒想到自己的手竟然會被握住,她的臉上帶著更大的怒氣,她怒視著陳祭白:“你幹什麽?!”


    陳祭白冷冰冰著一張臉:“應該是我問你在做什麽。”


    “你、你敢抓我手?”


    薛四小姐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陳祭白一雙平靜的雙眸,帶著幾分淡然,他反問:“那又如何?”


    “你、你、”那薛四的目光朝我看來,她狠狠的跺著腳:“我要弄死她!”


    薛四這句話一出,我往陳祭白身邊一靠,表現出一副更加害怕的模樣:“哥……哥。”


    “是嗎?你打算怎麽弄死她。”


    陳祭白一張臉沒什麽表情,隻淡聲問著薛四。


    薛四氣到不行,特別是看到我躲在陳祭白身後那個舉動,她的手開始在陳祭白的手上用力掙紮著:“放開我!我警告你,立馬把我手放開!”


    可陳祭白卻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隻看著她掙紮著,一張臉更加的沒表情。


    那薛四大叫著:“我才是你的親妹妹!你居然為了她對我動手?!薛恒植你不想活了!”


    她大叫大鬧著,很快將一些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有一些是薛四身邊的那一些人,全都在圍觀著這一幕。


    這薛四可是陳祭白那正兒八經的親妹妹。


    陳祭白大概是不想將事情鬧的太大,所以直接將握住薛四手腕的手一收。


    那薛四感覺到陳祭白的手從她手腕上收回後,她獲得自由後,身子立馬往後退了幾步。


    可是因為她身子退的太過著急,所以就在她踉蹌的往後急退的瞬間,她的身子險些摔倒在地。


    當然薛四身邊的人一瞧見,立馬伸手:“四小姐!”便忙慌慌將人給扶住。


    動靜極其的大。


    而我這時又往陳祭白身邊挨了一寸,看著之前還囂張萬分的薛四小姐,此時有幾分狼狽被人扶著,又小聲害怕的喊了句:“哥哥。”手順便抱住陳祭白的手臂,臉挨在他的臂彎處,像一隻柔弱的小貓咪。


    陳祭白對於我這樣的動作,他低眸朝著我看了一眼。


    站在對麵的薛四看到我這幅模樣,簡直要爆炸了,對著陳祭白就是一頓大叫:“薛恒植!你竟然為了她對我動手,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等著!”


    薛四在說完這句話時,她的腳朝著我所乘坐的車門上狠狠踢了一腳。


    她一腳踹完後,人接著便如一陣風一般,快速撤離了。


    薛四小姐當然是如同眾星捧月,她人一轉身,她身邊的人全都圍在她身後,跟著她上了她那輛粉色的車上。


    而我站在一旁順帶觀察了一下,發現是薛四那輛車追了我們的尾,大概是想超我乘坐的那輛車,但因為超車條件不允許,又或許太過魯莽,所以導致她的車擦上了我所坐的那輛車。


    我看到那些捧著她的人,不得不在心裏感歎一句,這薛四小姐好大的排場。


    難怪嬌縱任性到這個地步。


    這個時候張媽走到陳祭白身邊,顫抖著聲音喊了句:“薛先生,我們現在是……”


    陳祭白的視線這才看向我,他直接說了句:“繼續趕路。”


    他說完,從我麵前轉身,朝著前方的車走去。


    他一走,我追在他身後喊著:“哥哥。”


    他也沒有理會我。


    張媽在我身邊說:“彥彤小姐,咱們還是趕緊上車吧。”


    她深怕再跟薛四發生衝突。


    而我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失落,許久才點了兩下頭。


    張媽扶著我上車。


    一旁的人視線都還在看著,當然他們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我親眼看到他們在小聲議論什麽。


    在坐上車後,張媽一臉後怕的跟我說:“彥彤小姐,您以後可千萬不要跟薛四小姐起衝突,她是最無理的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親密接觸薛家的人,我問:“她真的……很壞嗎?”


    張媽不敢多說主家人的壞話,隻壓低著聲音:“壞呢,總之您還是不要靠近他。”


    “那她跟……我哥哥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是呢,同父同母,但是薛先生跟薛四小姐從小是分開的狀態,所以哪怕同父同母,兩兄妹感情也並不親近,薛四小姐對薛先生也相當的無理。”


    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於是又問了一句:“真的是同父同母?”


    我本來隻是想從那張媽口中套出些什麽來,所以隨口問了這樣一句話,卻沒想到下一秒,張媽又很肯定的回了我一句:“是呢,這個薛家,薛四小姐是薛先生最親最親的妹妹。”


    “他不是私生子嗎?”


    我衝口而出一句這樣的話。


    當我這句話一出,張媽也一頭的霧水:”薛先生不是私生子啊,也不知道私生子這個話是怎麽出去的,當初薛先生的母親出走薛家後,把薛小姐留在了薛家,隻帶著薛先生離開了,所以才導致兩兄妹分開的。


    大概是那些事情太過複雜了,所以張媽的臉色也充滿了糾結。


    她想了許久說:“反正情況很是複雜,我也跟您說不清楚。”


    如果薛四跟陳祭白是親生兄妹的話,也就是薛四跟陳祭白都是金金姨的孩子?


    可是薛四看上去跟金金姨一點都不像呢?


    我的手落在下巴處,人沉思著。


    張媽也沒管我到底在想什麽,隻吩咐司機說:“咱們離薛四小姐的車遠些。”


    下一秒,一陣刺耳的引擎聲從我們身後傳來。


    我側目看去,看到那輛粉色的跑車唰的一下,如一道閃電一般,便飛了過去,且在那輛車經過陳祭白的車旁時,車上的人還再次猛踩了一下油門。


    那副樣子,完全是在示威。


    張媽嚇壞了,嘟囔了一聲:“這車速,遲早得出事。”


    我說:“看來薛四小姐跟祭白哥哥是真不親。”


    “是呢薛四小姐可比不上您跟薛先生。”


    聽到張媽這句話,我小聲說:“怎麽會呢,薛四小姐怎麽說都是哥哥的親妹妹的。”


    我順帶還低下頭,裝成一副相當可惜失落的表情。


    張媽安慰著我:“沒事的,薛先生不還是對您很好嗎?”


    之後我們的車都正常行駛著,當然在行駛的過程中,都離薛四的車遠遠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都在想著薛家的事情,以及陳祭白跟他那親妹妹的事。


    差不多兩個小時,我們的車又一次停下,正當我想著停下來的原因時,張媽的手推了我一下,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薛小姐,我們到了。”


    我立馬抬起臉朝前看去,前方陳祭白的車全都停了下來,而我所乘坐的車停在陳祭白的車後。


    我還沒看清楚前方的一切時,張媽壓低著聲音說:“等會等那些都進去後,您再進去、”


    “怎麽了?”


    我目光再次朝前看著,發現前方停著的車,不隻是我跟陳祭白的車輛,還有許多的車,在最前麵的車是一輛純黑色的轎車,那輛轎車旁邊圍了許多黑衣人。好像是保鏢。


    當然那些黑衣人的當中,夾雜著許多的白色製服的人,自然是跟張媽一樣的薛家傭人。


    她們全都聚集在一塊,車與車,人與人之間全都挨的極近,所以有幾分密不透風的感覺。


    這時那群人的人群裏撐出一把白色的傘,我還在想這柄白色的傘是幹嘛的,下一秒我便看到一輛車內下來一個婦人,那婦人六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黑色的旗袍,腦袋上梳著一個發髻,被一堆人圍著。


    張媽在我耳邊說:“那是大夫人。”


    “大夫人?”


    “薛先生的父親的原配夫人。”


    “原配?”


    “是呢,其餘的夫人也是太太。”


    我一時沒搞清楚這裏麵的關係。


    這時前方的車裏又出來一個人,這次出來的又是一個人,這次出來的人也是個婦人,但是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張媽繼續給我介紹:“這是老夫人,也就是薛周凱,薛先生的母親,平時是最威嚴的一個人,您千萬不要到她跟前去,您到時隻跟著我走就行,我帶著您去您的房間。”


    看著前方的氣派,我以為自己是來到了民國劇場。


    前方的人本來都站在那,這時那些密密麻麻的人開始走動,後麵陸續出來一些人,張媽繼續跟我講解著。


    可因為隔太遠我也看不清楚,所以就算有張媽在一旁講解,對於我來說也是白搭。


    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之久,前方那塊地方的人才走空,人一走空,我看到一棟相當氣派的宅子。


    那宅子占據麵積極大,目光看過去,完全看不到盡頭。


    我整個人有些傻了。


    張媽說:“這是薛家的祖宅,您在裏麵的時候,小心點走,別迷路了,且裏麵全是假山跟池子,還有茂盛的樹,迷路了,很容易有危險的。”


    我下意識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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