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歎氣,趙尋安掀去罩頭,氣息已然變化,外貌也有了幾分異,且看這婆娘還能識得不。


    “你是丹山赤水洞天門人,我怎麽看著不太像?”


    大師姐挑眉,見趙尋安長得俊秀心思便有些動,滑寧緊忙上前言語:


    “是我們洞天特意請的大師,將將法陣已經過了,分神境界,無有半點逾矩!”


    “大師,這眉清目秀的,卻是哪裏的大師?”


    大師姐斜著眼問,隨手還摸了摸趙尋安的胸口,卻是讓他心裏一陣起毛,竟然還用指甲掐了掐,這婆娘就不是個正經女子!


    “無所不能,綠洲大師!”


    滑寧下巴微抬有些驕傲的說,能把這兩年風頭不小的綠洲神君請來,自己的功勞可是不小。


    “你便是那個連權正大尊都讚不絕口的綠洲神君?”


    “看起來真就有些不像啊!”


    大師姐眼眸禁不住一亮,一雙手都攀上了趙尋安的胸膛,身體眼見便要貼上,麵上盡是嫵媚的笑。


    趙尋安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不止是心裏發毛,便脖頸後邊的毛發也豎了起來,這婆娘莫不是犯了花癡,大庭廣眾之下就占自己便宜?


    “絹花不得無禮!”


    便在趙尋安思量要不要一巴掌將她抽飛之際,一位委羽山洞天的尊者開了口。


    身為委羽山洞天淩琳兒這一輩大師姐的淩絹花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未曾想名氣不小的綠洲神君竟然長得這般可人,身上還有股莫名熟稔的感覺,真就想與他談經論道一番。


    委羽山洞天尊者與趙尋安告罪,便他這般長於陣法符籙與處置詭異又有手段的人物,隻要未有大的衝突諸方都是敬。


    畢竟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有交際,留份善緣終究好。


    見淩絹花被自家長輩帶走,趙尋安禁不住鬆了口氣,也不知是不是上次與她打出了心裏陰影,見著這婆娘總是感覺有些心悸。


    和十餘位丹山赤水修士跨過門戶,眼前景象立時大變,原本的山巒疊翠盡數消失,映入眼簾的,卻是水天一色的廣闊水域。


    蒙蒙霧氣漂浮,除了踏水而行的聲音再無其他,心神也隨之變得寧靜。


    “委羽山洞天之人為甚不飛,神墓遙遠,以這般速度何時能到?”


    趙尋安看著身下一晃而過的淩絹花與委羽山洞天門人,忍不住好奇地問,滑寧笑著與他解釋:


    “天水禁地雖說不在委羽山洞天的地盤,但最早發現開拓的都是他們,如今已然成了委羽山洞天的禁臠。”


    “與我們這些罕來的相比,他們與之了解多了許多,聽聞天水禁地不止大島神墓有產,便這水域也是一般。”


    “隻是除了委羽山再無他人知曉,也是不能觸碰的禁地。”


    趙尋安若有所思點頭,不再言語,與眾人直往神墓飛去。


    數個時辰後,巨大陸地與眼前浮現,便如臥於水中的巨大荒獸,滄桑宏大氣息撲麵而來,一股敬畏之情於心底油然而生。


    “怪事,怎地感覺便像個活物,看著心裏就覺悚?”


    滑寧撓著脖頸說,後邊的毛發盡數聳立便如刺蝟,但無一人笑他,卻是盡數如此。


    原本趙尋安心中便有些許一般感覺,隻當是自己錯覺,聽聞滑寧也是一般禁不住皺眉,探手朝大島虛虛一抓,立時有因果之線浮現。


    “噫籲嚱,真就是活物!”


    因果落處清晰明顯,趙尋安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大島的眼中盡是無法置信,如此大的生靈,到底是何等存在?!


    便在丹山赤水洞天一幹人等驚與趙尋安言語之際,神墓大島突然響起轟鳴,一團扭曲光影如洪峰瞬間掃過天地,來勢之猛便趙尋安都來不及反應。


    “這是,怎麽了?”


    扭曲光影一掃而過消失於遠方,滑寧看著身上斑駁血印有些茫然的說,趙尋安環視一圈又看了看自己,也是一般模樣,身上盡是鮮紅欲滴血印。


    細細檢查周身,卻是無有半點損傷,但趙尋安的麵色卻變得凝重,掐指推算天機又被遮蔽,禁不住哼了一聲。


    過去如此沒有辦法,可如今卜已補全,便是遮蔽又如何,大不了揮刀破天幕倒翻天罡牽大道,又有誰能阻擋?


    想到便做,左手三指做喙啄大道,右手並指如刀裂虛妄,天機終究現,瞬間與大道融合為一,空中驟然暴起驚雷,震得天地為之色變。


    “彼其娘之,到底生了何事,怎的驚心動魄的聲響便是不斷?”


    數萬早早進入神墓的修士大聲咒罵,本就是臨淵行,步步堪稱驚心,因著兩次變故惹來諸多變數,死傷屬實慘重。


    宗門尊長言語細膩,根本未曾聽說有如此變故,己等便這般倒黴?


    “沙河升橋黃龍做縛,所望盡是坦途?”


    原本被遮蔽的因果洶湧,趙尋安見著卦語卻是忍不住撓了撓頭,牽扯大道天機時確是有把心意注入,可這卦語也太過直白。


    趙尋安怎麽思量都覺不可思議,若世事可因自己心意變化,便大道法則都能控,那自己豈不與歸元者一般,奪了昊天的權柄?


    “大師,可能下去?”


    見趙尋安麵色不停變換許久未曾言語,滑寧便甩著袖子上前問,可任他如何捯飭,沾染的斑駁血印就是無法褪去。


    “走吧,莫要分散,安全第一!”


    趙尋安回神點頭,帶頭飛了下去。


    大島法則禁空,隻能與岸邊落足步行沿石道前行,兩側林木藤蔓密布堪稱風雨不透,若想穿行必須鏟除。


    太叔風大尊曾言,萬萬不可擅動林木,其中蘊有大恐怖,趙尋安問他是何等恐怖,大尊也不知,不過卻是當年人盡皆知之事。


    聽人勸吃飽飯,壽星老上吊的事情趙尋安不會做,隻是取出天晷做好戒備。


    將將卦語好的有些離譜,又是第一次牽機大道改變法則所製,趙尋安心裏屬實無底,思來想去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怎麽與大尊言語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一位修士打量左右疑惑的說,從石道穿過密林步入神墓後入眼盡是一片狼藉,高大磚石墳塚倒塌大半,便散布的殿堂也是一般。


    可太叔風說過,神墓神異,墳塚建築幾乎不可摧毀,即便碎裂用不到一時三刻也會複原,卻和如今所見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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