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錦瑟提裙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見曹錦瑟突然闖了進來,廚房一個大圓臉,身材矮敦胖,腰間紮著圍裙,年齡三十多歲的娘子,用手指著曹錦瑟:“哎哎,你……”


    她話還沒說完,曹錦瑟上去,拽住她的頭發,掄起手,左右扇了兩個巴掌。那胖娘子的臉上,立刻兩邊對稱的出現了十個手印。


    “賤婢,用手指誰呢?”說著,上去又是一腳,將那胖婦人踹翻在地。


    被打的那娘子,早已鬼哭狼嚎起來,這時,廚房管事媽媽,甄媽媽放下手裏的湯碗,站了起來。這甄媽媽是甄姨娘陪嫁來的一個媽媽,後來甄姨娘管家,就把她安排在大廚房,做管事媽媽。


    這些年,這甄媽媽在甄姨娘的授意下,沒少在吃食上克扣曹錦瑟。除了飯菜少,質量還不好外,多要一碗湯都是不能的,更別提可以像二小姐那樣,隨時可以叫廚房做點小點心,熬點甜湯什麽的了。


    甄媽媽也打量了一下曹錦瑟。


    這大小姐,小時候被欺負,她要麽跑去大夫人那裏,結果大夫人被禁足多年,在這院子裏早就名存實亡,奴才下人們,隻會陰奉陽違的敷衍。她要麽跑去甄姨娘那裏告狀,甄姨娘有一百種理由,讓她認識到是她自己錯了,從而也就不會為她出頭,時間長了,下人們欺負大小姐,隻會變本加厲。後來大小姐也聰明了,不再告狀,被欺負狠了,也就自己偷偷哭一場。


    今天跑到大廚房來,竟然上來就打罵了丁娘子。這大小姐,吃錯了藥了麽?


    甄媽媽拿著帕子擦完嘴,說道:“大小姐,這丁娘子哪裏做的不對,你可以告訴老奴,老奴來管教她。您自己到這廚房重地,親自打罵下人,成什麽話呢?”


    “怎麽,廚房重地?作為主子,這府裏有我不能去的地方麽?作為主子,有我不可以教訓的奴才麽?”


    甄媽媽見今天的曹錦瑟,一副氣勢逼人的架勢,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小心應對道“那倒不是”。


    “丁娘子,還不趕緊給大小姐磕頭賠罪?”甄媽媽厲聲說道。


    隻見那丁娘子,立刻止了哭聲,爬到曹錦瑟身邊:“大小姐,實在是我有些吃驚,一時情急才用手指您,請大小姐恕罪。”


    曹錦瑟上前又扇了一個嘴巴,“一時情急,就可以用手指著主子?那是不是,給主子一刀,就可以說一時生氣啊?”


    丁娘子跪地,不敢再說話,一個勁求饒。


    甄媽媽見給了曹錦瑟台階下,也賠了罪,她仍然不依不饒,氣勢咄咄,在她的地盤上,這不是打她的臉麽,這個仇,她記下了。


    勉強笑著勸道:“大小姐息怒,這丁娘子犯了錯,老奴會罰她,再不濟,請姨娘做主打發了也使得,大小姐別氣壞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那好,那就把她交給甄媽媽懲罰吧。我今天來是有件事問問各位的。”曹錦瑟掃視了一眼廚房所有的丫鬟婆子。


    “你們誰,打翻了尚媽媽幫本小姐煎的藥,自己主動站出來,跟我講講,為什麽打翻我的藥?是本小姐跟你們有什麽仇恨,存心不讓本小姐好麽?還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不要跟我說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的,別拿我當三歲孩子耍,這個理由我不接受。”曹錦瑟目光銳利的看著大家,語氣凜然。


    過了半晌,一個四十歲左右,身材瘦削,臉也瘦長的婆子,慢慢走過來:“大小姐,是老奴,當時,於媽媽和甄媽媽,拿老奴取樂,我也是一時孟浪,身子沒站穩,才……”


    曹錦瑟沒等她說完,上去就是兩個大嘴巴,“大膽刁奴,還在狡辯,就是你不是故意的,主子的藥被你打翻了,你還有心在這裏心安理得的吃飯?你可有跟我說明情況,道歉過?你可有問過尚媽媽藥方,重新補煎藥?這些你都沒做,就在這吃飯?有沒有把我當主子,啊?”曹錦瑟厲聲質問,嚇得這媽媽當即跪在地上求饒。


    廚房的丫鬟婆子一個個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也吃大小姐的兩個大嘴巴。


    誰不知道,這大小姐平時就是個草包,下人也不把她當回事。沒想到,今天她跑到廚房來耍威風,真敢打人了。


    曹錦瑟走到甄媽媽麵前,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甄媽媽,剛那婆子說的,你可聽見了?說你和於媽媽,對打翻我的藥也有責任呢?”


    甄媽媽此刻也有點犯怵,隻好陪著笑臉,向曹錦瑟道歉。


    曹錦瑟也不廢話,伸手拽住她的頭發,就往外拖。


    甄媽媽被拽著往外走,兩手抓住自己的頭發:“大小姐,你這是幹什麽,要隨便打殺老奴嗎?”


    曹錦瑟拽住甄媽媽的頭發,把她往空曠的地方用力一甩,甄媽媽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感覺頭發掉了一大把,屁股被摔的開了花般疼,她流著淚,喊道:“大小姐,你也忒囂張跋扈了些,哪有半點高門貴女的尊重?”


    曹錦瑟上前又是一個大嘴巴,連踹幾腳,打得甄媽媽隻有趴在地上呻吟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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