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傅叔也收起電話。


    一旁的司景辰坐在椅子上,大長腿優雅折疊。


    他臉色有些白,慵懶道:“她沒事了?”


    傅叔站起身,恭敬的給他鞠了個九十度的功。


    “司先生,謝謝您。”


    “如果不是您出麵,我想黑雲幫不會這麽輕易放人。”


    “這次是我們明幫欠你們暗門的,下次不管什麽事,您隻要言語一聲,我明幫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司景辰笑道:“傅老頭,記得你的承諾,還有,不許暴漏我的身份。”


    “您放心,您不想讓老板知道,我一定守口如瓶。”


    “接到小狐狸,送她回莊園。”


    司景辰起身大步離開。


    葉楓和薑夜雨也跟著起身,朝傅叔微微頷首,隨後也離開。


    暗門的人馬相繼撤退。


    兩幫首領在登黑雲幫島的碼頭見麵。


    微風陣陣,傅叔接到了安瀾。


    安瀾高燒嚴重,自行走路都走不穩。


    傅叔抱著她輕輕的將她放到車座後位上,為她蓋了個毛茸茸的毯子,隨後拎著皮鞭,走向魏雲天。


    他一鞭子揮在魏雲天的胸前。


    鞭子尖端抽到了魏雲天的臉頰,抽出一道血痕。


    再次要揮鞭子時,魏雲天揪住了鞭子的尾端,撰在手心裏。


    他說:“傅老,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一場誤會,您的第一鞭子我接了。對明老大動手的人我也已經處置了,不知道事情可不可以到此為止。”


    話落,他恭敬的將鞭子尾端放回地麵。


    傅老收回鞭子,冷道:“今天的事確實可以到此為止。”


    “但你我兩幫恩斷義絕。”


    “從今以後,有我明幫在的地方,你們黑雲幫給我夾著尾巴做人。”


    傅叔帶隊,十幾輛黑色吉普簇擁著傅叔的座駕離開馬頭。


    車上,看著安瀾傷成這樣,傅叔心疼的老淚縱橫。


    “這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傷的這麽嚴重。”


    “瀾瀾,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傷?我們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吧。”


    他向來尊卑分明,很少喚安瀾的小名。


    安瀾已經燒迷糊了。


    反應了半天才搖頭道:“都是皮外傷,不嚴重的,回莊園吧,那裏就能處理。”


    不知道為什麽,她莫名不喜歡醫院。


    想起司景辰的話,傅叔隻能妥協。


    安瀾還是不放心:“傅叔,老宅那邊,幫我處理一下。”


    “我怕安家調查。”


    傅叔心疼的直掉眼淚:“您放心吧,我都處理好了。”


    “他們還沒有察覺您身份的本事,您好好休息吧。”


    “好,那我睡會……就一會兒……”


    安瀾直接暈了過去。


    幾個小時後。


    傅叔的車停在了莊園別墅樓下,護航的車隊已經回了明幫總部。


    車子剛停下,安瀾就醒了,睜開眼睛。


    她燒的連自己在哪,是白天還是晚上,發生了什麽都忘記了。


    緩和了好久,記憶才慢慢歸檔。


    傅叔擔心道:“老板,您快下車,我去別墅裏給您處理下傷口。”


    “好。”


    車門打開,安瀾下了車。


    溫暖的風迎麵吹來,讓她身上的痛感加重了好幾倍。


    她踉蹌著差點沒站穩。


    還好握住了車門的把守。


    這時,別墅大門打開,司景辰從裏麵走出來。


    他一身休閑裝,格外俊朗慵懶,散發的氣質有點像散步的孤狼。


    迷人又危險。


    他走到她麵前,臉上的笑因為她身上的傷勢盡數消失。


    但麵上依舊雲淡風輕:“不是要回老家?”


    “這麽快回來了?”


    安瀾嘴角抽抽。


    “你怎麽還在這裏?”


    他不答反問:“額頭上的傷怎麽搞的?和野狐狸打架了?”


    安瀾被他氣笑。


    “是啊,被野狐狸撓了,沒打過。”


    繞開他,她就回別墅。


    可剛走一步,她腦袋瞬間空白,直接暈倒。


    “老板!”


    傅叔急的上前。


    司景辰穩穩接住安瀾,順勢將她抱了起來。


    她的頭窩在他的胸口,小臉黝黑好像小花貓,額頭還係著裙子上撕下來的白布條。


    血已經將布條染的通紅。


    看著她這樣狼狽,他的心底漾起難以言喻的異樣情緒。


    司景辰不知道這種情緒算什麽。


    他隻知道,此刻,他想殺人。


    抱著安瀾上樓。


    將安瀾輕放到病床上,薑夜雨在細心的為安瀾做檢查。


    額頭和手上的白布條已經和血肉融合為一體,隻能硬生生往下撕。


    安瀾疼的驚醒。


    猛地坐起身,她眸色紅的像兔子,看到陌生人,她渾身戒備,抓起托盤裏的輸液針直接刺向薑夜雨!


    針孔距離薑夜雨的心髒隻差零點零一公分時,司景辰抓住了安瀾的手腕。


    他從未有過的溫柔。


    “別害怕,自己人。”


    安瀾喘著粗氣,看了看不遠處的傅叔。


    傅叔朝她點了點頭,她才放下戒備,收回手。


    “不好意思,我有點發燒,分不清楚狀況。”


    薑夜雨嚇的三魂沒了七魄。


    “不愧是富婆,出手快狠準,直奔我心髒。”


    他看向司景辰,控訴道:“你再慢點我就見閻王了。”


    司景辰丟下輸液器:“別廢話,幹活。”


    薑夜雨:“我勸你最好對我客氣點,我可知道了你的秘密。”


    司景辰淩厲的眼神掃向他。


    他立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好好好,我不說了。”


    “安小姐,你頭上的布條和血肉黏在一起了,我要撕下來,可能有點疼,你得忍耐一下,我盡量輕柔,”


    他話還沒說完,安瀾抬手用力一扯。


    就把頭頂黏住的布條扯了下來,布條上血肉模糊,額頭的傷口也撕裂,有新的血淌下來。


    可安瀾毫不在乎。


    傅叔看的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轉過身去。


    薑夜雨都懵了。


    隨後朝她豎起大拇指。


    “牛筆。”


    安瀾說:“可以處理傷口了嗎?”


    “可以了。”


    她躺平,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滿腦子都是漿糊。


    一旁的司景辰安靜的看著她。


    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欣賞的笑意。


    薑夜雨突然湊到他臉旁:“你偷笑什麽呢?”


    司景辰長臂推開他。


    “需要我拿槍逼著你安靜點嗎?”


    他立刻噤聲,小聲嘀咕了幾句,專心為安瀾處理傷口。


    司景辰暗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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