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尖端還在淌血。


    阿空走上前,蹲到他麵前。


    血紅色的匕首輕輕放到薛凱被勒的鼓起的皮肉上,她慢慢用力。


    鮮血順著刀尖從皮膚裏冒出來。


    隨著傷口越來越重,血也越來越多。


    “啊!!”


    薛凱慘叫的聲音在整棟會所裏回蕩。


    他求饒的嘴臉和當年立在自己身上變態扭曲的模樣漸漸交疊,在阿空的腦海中炸開。


    阿空拿開匕首,換了個位置,重新劃開他的皮肉。


    再拿,再劃。


    包廂內慘叫聲此起彼伏。


    沒幾個來回,薛凱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會所大樓門外,司景辰的車滑停在門口。


    葉楓說:“老板,上峰會的人接到消息,正在趕來的路上,看樣子是要救人。”


    司景辰淡道:“讓他們滾。”


    “已經說過了,但帶頭的人堅持要救人,說是薛凱對他們很重要,讓我們暗門不要插手。”


    司景辰冷眸微抬:“他們的車禍是意外,關我們暗門什麽事?”


    葉楓後知後覺,立刻點頭:“我馬上安排!”


    司景辰:“找個空曠路段,不要傷及無辜。”


    “是。”


    葉楓電話布置。


    副駕駛上,薑夜雨回頭,默默豎起大拇指。


    “你和小瀾瀾真是天生一對,倆人都這麽陰毒。”


    司景辰:“多謝誇獎。”


    “好說好說。”


    這時,一陣轟鳴聲在耳邊響起。


    聲音由遠及近,連置物架上的水都跟著震動。


    車內的空氣瞬間沉靜。


    兩個人對視一眼,薑夜雨不可思議:“戰鬥機的聲音?”


    “這附近怎麽會有戰鬥機的聲音!”


    司景辰立刻打開車門下車。


    晚上十點,夜空黑如曜石。


    四架戰鬥機從天邊呼嘯飛過,在會所大樓頂端來回盤旋。


    薑夜雨驚恐道:“這不會是衝著小瀾瀾來的吧?”


    司景辰語氣明顯急了:“讓飛鷹隊過來圍劫,馬上!”


    “是!”


    葉楓立刻撥回電話。


    與此同時,四架戰鬥機戰鬥艙門打開,機關槍延伸出來,他們像是在安瀾身上安裝了定位器。


    對準安瀾所在的樓層玻璃精準掃射。


    槍聲震天,樓層玻璃被擊碎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


    會所裏。


    安瀾也聽到了頭頂戰鬥機的聲音。


    多年的戰鬥經驗讓她頃刻間聞到了危險氣息。


    她馬上下令撤退!


    不過兩秒鍾,子彈便向毛毛雨一樣穿透玻璃呼嘯而來。


    好在明幫平日裏訓練有素,所有人都撤退到了走廊上。


    一部分手下沒有避開別的包廂門口,被裏麵飛射出來的子彈直接擊倒。


    安瀾揚聲道:“注意保護自己!不要靠近任何一間包廂門!”


    子彈聲此起彼伏。


    包廂裏的電器都被擊的稀巴爛,沙發座椅上全是窟窿。


    被丟在原地的薛凱直接變成了塞子,瞪著眼珠子一命嗚呼。


    掃射聲還在繼續。


    真皮家具與飛速運行的子彈高速摩擦,很多包廂裏已經開始起火。


    戰鬥機在安瀾所在樓層前後左右繞飛,不停的掃射。


    明幫一眾人等擠在視角盲區,將安瀾死死護在最裏麵。


    安瀾對阿空說:“這薛凱真是命大,還指望你能折磨她一晚上呢,結果這麽快就讓他死了。”


    “早知道剛才直接用化屍水,至少能讓他狠狠痛苦一下子。”


    阿空手上還有血,急道:“老大,我已經報仇了,對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謝謝你。”


    “可惜,太可惜了。”


    安瀾滿臉寫著不甘心。


    費南爵壓抑著嗓音:“現在就別說這些了!”


    “這外麵到底什麽情況?上峰會這麽快就出手了?”


    安瀾搖頭:“應該不是。”


    “雲城的上峰會並沒有備用戰鬥機。”


    “雖然他們的直升機上也安裝了槍械設備,但並不是這種子彈。”


    走廊上一地的彈殼。


    安瀾撿起一個,拿在手上把玩:“這是荷國皇室專用的特質槍械的專用子彈。”


    荷國,也被雲國人稱之為異國。


    是在大千世界裏,僅有的與雲國不和,武力值卻不輸給雲國的強大國都。


    費南爵驚掉了下巴:“你什麽時候把荷國得罪了?直接開戰鬥機來轟炸你,好家夥。”


    安瀾聳聳肩:“我怎麽知道,明幫的各路生意從來沒有和異國有過任何牽扯啊。”


    “難道是荷國的公主看上了司景辰?來跟我搶人的?”


    費南爵用力推了下安瀾的腦袋。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當務之急是派人支援!”


    安瀾搖頭:“老厲在總部,暗門的飛鷹隊趕過來也需要一些時間,這群老異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不可能給我們等到增援趕到的機會。”


    “好在今晚為了對付薛凱,我們提前把會所清場,否則也不知道會連累多少無辜的人。”


    阿空急道:“那現在怎麽辦?打也打不過,等也等不起,跑又跑不掉!”


    “我們隻能靠在這裏等死嗎?”


    安瀾說:“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我出去會會他們。”


    她起身要走。


    費南爵和阿空同時按住她。


    費南爵說:“不行!”


    “現在這個架勢,誰出去誰被打成篩子。”


    “我們才是追隨者,要死也是我們先死。”


    阿空點頭:“沒錯,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決不允許你出事。”


    倆人對視一眼,視死如歸點頭,一起起身要出去。


    安瀾一左一右兩個砍刀手,用了全力,將兩人全部砍暈。


    她冷聲下令:“我去引開戰鬥機,你們帶著南爵和阿空馬上離開這棟大樓。”


    “老大,這不行。”


    “我們和您共進退!”


    手下七嘴八舌不願意。


    安瀾揚聲:“這是命令!”


    “分開逃,就算是有傷亡也是死我一個。”


    “聚在一起所有人都得死!”


    將費南爵和阿空丟給一眾手下,安瀾最後看他們一眼,有些不舍。可她還是站起身,離弦的箭一般,搜的一下跑出視線盲區。


    深夜,她曼妙的身姿在窗戶上映出一道道剪影。


    所過之處,機關槍緊跟其後,子彈劈裏啪啦,摩擦出一陣陣白煙。


    距離手下越來越遠,安瀾也逐漸鬆了口氣。


    她躲到另外一處視線盲區,癱坐到地上,臉色慘白,額頭青筋暴起,胳膊和小腿全部中彈。


    這些子彈不是直接射中的。


    而是崩到牆麵上回旋打到了她身上。


    不像直接中彈那麽嚴重。


    但也夠她死五個來回了。


    肩膀靠著牆壁,腿上舊傷疊新傷,鮮血橫流。


    她捂著中彈的傷口疼的氣都喘不上來。


    這時,一架戰鬥機在安瀾斜後方位置的玻璃窗縫隙中停了下來。


    機關槍調轉槍頭,槍口瞄準安瀾的後腦勺位置。


    駕駛員唇角勾起玩味一笑。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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