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安瀾!你給我站住!”


    “老傅!你愣在那裏幹什麽!把錄音筆搶過來!”


    “如果景辰知道一切,我就死在你麵前!我命令你馬上給我把錄音筆搶過來!”


    安瀾收起錄音筆,從他身邊走過。


    他看著安瀾,幾度躍躍欲試。


    安瀾想著,如果他真的動手,那麽從今以後,他和傅叔之間的情誼也徹底歸零。


    直到她走到病房門口,傅叔一直都沒有任何行動。


    “姓傅的!”


    秦冉瘋魔一般,抓起床頭的水晶裝飾品狠狠朝他砸了過去。


    水晶飾品砸在他的額頭,摔到地上。


    他的額頭瞬間往下躺血,觸目驚心。


    見傅叔依舊不動,她抓起床頭的枕頭再次向他砸去。


    “你到底還是站在她那邊了!”


    “你給我滾!”


    “滾出去!”


    “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傅叔紋絲不動,眼中一片悲涼。


    “冉冉,這麽多年了,隻要是你讓我做的事,我無不照做。”


    “可唯獨瀾瀾。”


    “這是在我掌心一手長大的孩子,我不知道她認不認我,但是在我心裏,早就把他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了。”


    “當初我們說好的,隻報複安懷民和司劍雲。”


    “我們調包了孩子,顛覆了她的人生,對她充滿虧欠。你說是我們對不起她,所以要花更多的心思照顧她,好好的將她撫養長大。”


    “你一直對她深感抱歉。”


    “你說你要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這都是你親口說的。”


    “可你現在看看你到底在做什麽?”


    “瀾瀾是你和我付出過心血一手培養帶大的孩子,你真的就這麽忍心傷害她嗎?”


    病房門口,安瀾楞在原地。


    握著錄音筆的手緊緊握成拳。


    內心,泛起驚濤駭浪。


    病床上,秦冉崩潰大叫:“沒錯,都是我說的!那又怎麽樣?”


    “我沒有好好把她養大嗎?”


    “我養了她二十幾年!”


    “如果我真的想教壞她,她有能力長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可你看看,她對我有半點感恩嗎?”


    “知道真相後,她對我隻有恨!”


    “讓司景辰把我送去涼國!她明知道我想修複和景辰之間的關係,她居然還這麽對我!”


    “你為什麽隻考慮安瀾的感受!”


    “那我的感受呢?”


    “我的仇恨呢!”


    秦冉抽出床頭的水果刀放到了自己的脖頸處。


    她情緒極其激動,水果刀鋒利,割破了她脖子處的皮膚。


    鮮血順著鋒利的刀刃溢出來。


    “冉冉!你這又是幹什麽!”


    秦冉怒道:“把錄音筆搶回來!”


    “否則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


    “我說到做到!”


    傅叔擔心不已,想要上前奪刀。


    秦冉一刀刺入自己的大腿。


    她疼的悶哼一聲,看著鮮血噴濺,猩紅嗜血的眸盯著傅叔。


    “把錄音筆奪過來!”


    “冉冉!”


    傅叔噗通一聲跪在床邊,看著她傷痕累累的摸樣,整個人都崩潰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傷害你自己?”


    秦冉哭道:“是你在傷害我。”


    “老傅,我隻有你了。”


    “我以為你會永遠無條件站在我身邊。”


    “景辰已經被安瀾搶走了,現在,連你也被她搶走了。”


    “你們變成一條船上的人,全部都來指責我這個受傷最深的人。”


    “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清高幹淨的人。”


    “隻有我,最髒!”


    她用力轉動著匕首,任由鮮血噴濺,她疼的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可她眼底的不甘和憤怒不減分毫。


    匕首雖然刺在她身上。


    卻不亞於插在了傅叔的心口。


    他疼的渾身顫栗,崩潰的無法站立。


    幾度上前想要搶走秦冉手裏的匕首,都被秦冉躲開了。


    安瀾抬起頭,控回了眼淚。


    她收起錄音筆,轉身回到病床前,一把推開秦冉,直接拔出她腿上的匕首。


    “啊!”秦冉慘叫。


    她著手替她止血傷口,按響了床頭的護士呼叫鈴。


    “你幹什麽?你滾開別碰我!”


    “別動!”


    安瀾將她按在床上,冷眸盯著她:“你這些伎倆在我麵前沒有用。”


    “真的想死,你可以直接插進心髒。”


    “或者別避開腿部的大動脈,我保證你必死。”


    她手法幹淨利落的為秦冉包紮傷口。


    秦冉被按在床上,氣喘籲籲,眸色猩紅瞪著她。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安瀾這會兒已經死了。


    她並不是心軟。


    她隻是不想讓傅叔夾在她和秦冉中間這麽為難。


    剛要掏出錄音筆給他。


    一把冰冷的手槍抵在了她的腰間。


    安瀾包紮的手明顯頓住。


    她看著腰間的槍支,順著槍支回頭,怔怔看著持槍的傅叔。


    他眸色猩紅,眼底都是歉意。


    哭著說:“瀾瀾,錄音筆給我。”


    病床上,秦冉靠著床頭,奄奄一息,眼中都是得意。


    “安瀾,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一句都沒往心裏去。”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看著抵在自己腰間的槍。


    安瀾覺得無比諷刺。


    這是傅叔三年前過生日,她親手研製組裝的手槍,為傅叔量身定做的生日禮物。


    她準備了一年,費了很多心思。


    卻從未想過這把槍的槍口有一天對準的竟是自己。


    她燦笑出聲。


    隨後,仰頭大笑。


    笑聲中,一片悲涼。


    她的笑讓秦冉覺得惡心,怒道:“閉嘴!”


    “不許笑!”


    “把錄音筆交出來!”


    “敢和景辰透漏半個字,我保證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安瀾無視秦冉,直直看著傅叔,眼底猩紅嗜血:“如果我不給,你會朝我開槍嗎?”


    傅叔握槍的手在抖。


    “瀾瀾,對不起。”


    “你師父這輩子,過的太艱難。”


    “你還有明幫,還有司少爺,還有很多很多在意你的人。”


    “但是她隻有我。”


    安瀾冷眸看著他:“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傅叔搖頭:“沒有人能承擔欺騙司少爺需要付出的代價。”


    “哪怕是我。”


    “所以就算是傅叔求你,把錄音筆給我,不要和他透漏秦冉的事。”


    “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以後,不會讓冉冉打擾你們的生活。”


    秦冉怒道:“你和她廢什麽話!”


    她艱難起身,直接上手。


    安瀾甩手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秦冉被抽回病床上,趴在床邊眼冒金星,嘴角溢出血。


    “你混賬!”


    傅叔甩手抽了安瀾一巴掌。


    黑色手槍對準安瀾的腦門。


    “我說最後一次!錄音筆給我!”


    “安瀾,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安瀾的左臉火辣辣腫起。


    打在臉上,疼的卻是她的心髒。


    為了一隻錄音筆挨一槍不劃算。


    她不想拿自己的小命賭。


    她原本也沒指望過用錄音筆做什麽文章。


    隻是想讓秦冉安分一點。


    沒想到,他們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


    掏出錄音筆,丟到床上。


    秦冉立刻抓起錄音筆,點開了裏麵的錄音,聽到自己的聲音,他趕緊將錄音刪掉。


    刪幹淨了,她才算是真的鬆了口氣。


    傅叔也鬆了口氣。


    他立刻收起手槍。


    “瀾瀾,對不起。”


    安瀾淡笑:“其實你剛才說的話挺對的。”


    傅叔微怔:“什麽話?”


    “我確實是在你手心裏長大的。”


    “被放逐原始森林的那些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那裏的凶獸生吞活剝了。”


    “記得有一次,我被狼群圍攻,是你救了我。”


    “當時,你受了很嚴重的傷,應該是左腿吧,被狼生生咬下來很大一塊肉。”


    想起從前種種,傅叔眼中滿是哀傷。


    明明親如父女,可事情發展著發展著,就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


    傅叔說:“原來你還記得。”


    “瀾瀾,我希望你能明白,傅叔從沒想過與你為敵。”


    “曾經對你付出的愛都是真的。”


    “隻要你和你師父的利益沒有衝突,我一定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安瀾沒理會。


    她走到病床邊,撿起地上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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