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前的易冬來說,他的物品背包基本上隻與人物等級相關。


    而直到現在,他也沒刷到過物品背包相關的詞綴。


    易冬估摸著,恐怕得是涉及到空間類型的強大怪物才有掉落?


    總之,這個從1級開始,除了限定版本的綜網玩家都有的基礎功能,顯然不是怎樣廉價的。


    奧義競技場中,關於物品背包的獎勵描述為:三級擴展……


    易冬此前對此並沒有什麽概念。


    隻是覺得,能夠擴容一些總歸是好事。


    而現在,看著眼前密密麻麻仿佛蜂巢一般的物品背包空格,易冬不由得微微一頓。


    怎麽說呢:


    有種某刷怪單機遊戲,突然打上名為“大箱子”補丁的既視感……


    當然,具體的數量更迭顯然沒那麽離譜。


    易冬大致看了一下。


    現在的物品背包格數,基本上已經有1000多格。


    相比於之前的增長,已經不是三倍來形容了……


    雖然對於物品背包的版本,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不過對於易冬來說,也差不多夠用了。


    他現在倒是挺好奇:


    目前一個背包格子能夠存儲的物質上限,是否也發生了變化……


    說起來,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夠將普通怪物的掉落也隨手撿撿?


    易冬想了想,隨後將其排除。


    因為這不僅僅是受限於物品背包的空間。


    另外一方麵:


    拾取這些掉落物,可比清理它們要費時多了……


    要是以後能夠弄到區域拾取的能力,倒是可以考慮?


    易冬這般想著。


    而因為正義複仇的超凡屬性,已經進入了一個自然日的冷卻。


    沉凝金光,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積蓄。


    易冬想了想,暫時不準備開啟新的冒險。


    比起戰鬥技藝的獲得,這次戰鬥給予他的最為寶貴的是:


    讓他知道了,在這個層次的敵人,也不乏能夠將他秒殺的個體。


    因此,麵對具備真實死亡的冒險。


    哪怕是普通超凡團本,他也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如果不是競技場之類的模式。


    以後遇到感覺有些強度的敵人,還是直接趕山起手更為穩妥。


    易冬這般想道。


    …………


    …………


    如此,翌日


    易冬難得在地球小憩了一晚。


    寒露過後,橘城的氣溫已經很難再飆升了。


    甚至在清晨的山風之下,有不少人已經穿上了秋衣。


    雖然說起來,按照時節也是早該穿上的了。


    易冬屹立在山頭。


    昨天晚上山下有戶人家走了一個長輩。


    伴隨著淩晨的一聲鞭炮,如今也開始忙碌起來。


    肆意生長的草木,在山風中搖曳,為易冬的視線開辟一條無形的道路。


    哪怕對此,易冬並不需要。


    但他的意誌,會在頃刻間在這座山頭的一切物質之上,得到即時且真切的顯現。


    曾經,易冬會困惑於生命與死亡。


    他並不了解,這個物質世界是否存在靈魂。


    而死亡之後的世界,又將歸途於何方。


    那意識全然消散之後的虛無,更令幼時的易冬感覺驚懼。


    而伴隨著至親的離世與工作的重複,這份驚懼也逐漸掩蓋在古井無波的生活中。


    對於那時的他來說,死亡又好像不再是那樣遙遠的、更多停留在文字與想象之中的冰冷詞匯。


    至於現在?


    易冬看著山下喧囂而不乏悲愴的場景。


    他看到的靈魂的消失與別離。


    隻是——並非歸途,而是消散……


    就像宇宙之中無數的粒子,極為偶爾地凝聚於此。


    而在這份約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散漫後。


    它們紛飛而去,猶如繁星,充斥於天地……


    對於易冬所遭遇與經曆的那些痛苦與不甘的冰冷嘶吼而言。


    這是否也能視為一種更為釋然的解脫?


    易冬不知道。


    死亡對於每個個體而言,都有著不同的分量。


    就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自然不會甘心接受死亡的虛無。


    如果能夠從下位麵爬起來再度征戰——也許他並不會拒絕……


    略一沉思,易冬的手邊多了一串鞭炮。


    橘城縣城是禁鞭的。


    周邊的村,倒是沒那麽嚴格的管製。


    不過要想買到鞭炮,往往需要依靠村裏的小賣部或者到更遠一些地方的鄉鎮。


    易冬自然無需如此。


    這戶人家,易冬有些印象。


    在尚未回到村裏的時候,他總是好奇:


    為什麽長輩們對於組裏那麽多人的情況,都能夠大概知曉一二。


    現在想來:


    村也不過是個大一點的班級,小一點的學校……


    …………


    …………


    “劈裏啪啦……”


    鞭炮的響起,代表著一戶前來祭奠的人家。


    屋子裏仍然殘存著昨晚的悲痛。


    而此刻的人們,則相對熱烈的交流著。


    易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一旁的七叔。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主家有專門的安排。


    村裏的白事,基本上都是請的七叔。


    七叔也同時看到了他。


    易冬從他的眼裏多少看到了幾分錯愕。


    隨後,易冬看著七叔習慣性地朝著他招了招手,似乎又覺得不妥,站起身來。


    對此,易冬笑了笑,主動走了過去。


    “七叔。”


    他一如往常那般喊道。


    七叔卻顯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眼下的易冬,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易冬一般。


    想來,他那位師父與他說了一些什麽。


    又或是,他自己猜到了一些什麽。


    易冬見狀,不由得有些唏噓。


    也許正如權力所予以人的異化一樣,超凡的力量也會帶來類似的變化?


    對此,易冬覺得放屁。


    變化的,從來隻是人心罷了……


    跟七叔丟了根煙過去,七叔下意識接過。


    在煙霧繚繞中,他似乎自然了許多。


    話茬子也跟著打開。


    看了看易冬,七叔忽然想到些什麽:


    “這次還有以後,你就別跟著磕頭了……”


    “嗨,上次我也是不知道,忘了與你說了。”


    “哪能這麽幹呢……”


    按照習俗,前來祭拜的,哪怕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都會跟著磕個頭。


    不過在這方麵,主持白事的道士享有絕對的解釋權:


    “乙亥年的,就莫要他們磕頭了,有衝。”


    七叔跟主家交待道。


    易冬正是乙亥年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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