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椒一眼便看出來了曇濟的身上的問題。


    曇濟因為突破的時候有缺,修為無法再次突破,甚至於元神都有重新破散的風險,所以隻能借用香火續命。


    可是香火有毒,使用的越多,就被同化的越是厲害。


    到了現在,曇濟身上的死氣已經很多了。


    肉身也早就已到了枯朽的邊緣。


    與謝家合作,很明顯便是與此有關,也或許是害怕自己圓寂後,大莊嚴寺沒落下來。


    曇濟沒有說話,沉默以對,張椒說的都對,可是他卻不能應下來。


    看張椒沒有要阻攔他,告罪一聲就準備離開。


    可是他剛一轉身,就被一旁的殳季真給攔了下來。


    曇濟皺眉:“這位道友,天師在側,你還要與貧僧繼續鬥下去嗎?”


    殳季真卻冷笑道:“張椒?他是天師道的天師,和我上清派有何關聯!我殳季真隻認我上清派的陸天師!你曇濟和尚方才可是說了好多我上清派的事情,怎麽,轉頭不給個說法就想離開?”


    曇濟將目光看向了張椒,好似在等他的看法。


    “不用看我。”


    張椒卻是擺擺手,輕飄飄的說道:“老道和你老師鳩摩羅什有舊,就不追究伱牽扯張護的事情了,不過上清派的道友說的在理,你說了人家那麽多的壞話,現在人家來找你,你也要給個說法再走不是嗎?”


    曇濟神色悄然一變。


    張椒對著殳季真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便先走了。”


    說著,便遁光一閃,從原地消失。


    殳季真看著曇濟冷冷一笑,手中捏著符紙:“禿驢,方才你不是挺囂張的嗎!”


    曇濟看著自己一前一後的殳季真與千魂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道:“王道長,方才多有誤會,還望見諒。”


    一聲王道長,代表著他已然認出來了殳季真真實身份便是王靈期。


    殳季真卻沒有意外曇濟能認出來他,他不動手還好,可他隻要一出手,那自身的跟腳是藏不住的。


    普通修行者或許看不出來,可同為元神真人,曇濟如何察覺不出來?


    “一個誤會的說法,這事情可了不了。”殳季真眼中厲芒一閃。


    曇濟心中暗道不好,王靈期的性子是眾所周知的,故而立馬補充道:“僧肇乃是貧僧至交……”


    “那便讓這位關中四聖親自來找貧道報仇!”


    殳季真冷笑一聲,他連張椒這位龍虎山天師都不慫,還怕什麽佛門關中四聖嗎?


    話音落下,伸手一招,千魂魈直接朝著曇濟衝殺而去。


    而他本人,也正麵拋出一張又一張的符籙。


    曇濟連忙反擊,隻是他的反擊看起來十分的脆弱。


    曇濟的修為本就比不上殳季真,和張護兩人聯手,才能和殳季真打個不相上下。


    如今單獨對上殳季真,隻是一個照麵,便落入下風,幾招過後,身上已經挨了幾道符紙了,落敗儼然隻是時間問題。


    另外一邊,張椒已經重新回到了陸塵的身旁。


    “你真要殺了曇濟?僧肇可不好對付,而且還正值壯年。”張椒說道。


    曇濟本人的道行不算什麽,鳩摩羅什的弟子不少,曇濟隻能算是其中中等的弟子。


    而僧肇,卻是實打實的四大弟子之一,號稱關中四聖!


    “道生也是四聖之一。”


    陸塵淡然回道,從側麵說明了自己並不怕所謂的關中四聖來找麻煩。


    當然了,僧肇也要能從東林寺出來再說。


    像是僧肇這種佛門真正的頂流高僧,北方佛門扛把子的存在,肯定會被邀請前往東林寺的。


    張椒聞言便沒有說些什麽,而陸塵的目光,卻盯著謝弘微一行人,在張椒重新隱身退走後,謝弘微便已經知曉大勢已去,在道人李弘的護持下,迅速撤退。


    看著他們離去,陸塵道:“走吧,跟過去看看,這謝家沒有那麽簡單。”


    有著殳季真在,完全可以鎮壓的住場子了,再說還有著他的紙人分身存在呢。


    張椒點了點頭。


    謝弘微等人並沒有離開謝園,而是在一眾侍衛的護持下,從一處假山的隱蔽處,打開了一道暗門,眾人魚貫而入。


    “好濃重的陰氣,這是將陰陽法界的門戶打開了嗎?”


    張椒驚呼道。


    這裏的陰氣太過濃鬱了,都比得上深山老林中的陰穴了。


    而這,還隻是從謝家密室內泄露出的一些罷了!


    陸塵沒有回話,施展了一道穿牆術後,直接進入到了密室之中。


    張椒連穿牆術都不用施展,他本就是元神,稍微虛化一下便邁步走了進來。


    一進入暗室之後,撲麵的陰氣迎麵而來,張椒立馬就皺起了眉頭:“不行,我不能在這裏待太長時間,這裏的陰氣不比陰陽法界差多少了。”


    他是元神之軀,肉身已經死亡了,沒有了肉身守護,陰氣裏麵的汙染會迅速扭曲他的元神。


    他現在的元神乃是純陽之身,最忌諱的便是在如此濃鬱的陰氣內出入。


    陸塵道:“你先出去便可。貧道自己去看看。”


    “好,我在外界等你。”


    張椒說了一聲後,便迅速退出了密室。


    陸塵獨自順著通道下行。


    隨著前行,陰氣也越發的濃鬱了。


    這裏的密室還有著一些岔道,大部分的謝家人都已經去了這些岔道裏麵,陸塵神念一掃,便找到了一條阻擋了他神念進入的道路。


    陸塵沒有遲疑,徑直朝著這條通道繼續走,不多時後,陸塵便聽到了前方有聲響傳來,是謝弘微,李弘以及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陸塵沒有露麵,而是聽一聽他們在說些什麽。


    謝弘微的聲音響起:“司馬先生,就沒有其他其他的辦法了嗎?”


    一道有些陰柔的聲音回答道:“抱歉,謝大人,文宣自己無法做到,張護道長與曇濟法師子在什麽地方?若是他們能襄助的話,有著龍虎山的淨天地神咒,與佛門的穢跡金剛咒,應該也就差不多能清理掉汙染扭曲,若不然的話……。”


    聲音沒有繼續往下繼續說。


    謝弘微恨恨的聲音響起:“與張護,曇濟的交易,本就是要助他們打壓上清派的上升,本來都是說好的,誰知道張天師忽然出現……對了,此處那位張椒天師發現不了吧?”


    他語氣中帶著稍許的擔憂。


    李弘輕笑道:“謝大人,要論修為,貧道三個也比不上一個老天師,可若是論對隱藏身形的能耐,他天師道是拍馬也比不上我李家道的。”


    謝弘微這才放心了下來,李家道造反了這麽多次都死不絕,一是有著他這樣的門閥世家養寇自重的原因,另外也有著李家道確實在藏身保命的本事上獨樹一幟!


    多家圍剿而不得!


    李道長便是李家道當代的李弘,他本名不叫李弘,可要是成為李家道的道主,那不是李弘,也要成為李弘了。


    十幾年前在後秦掀起的叛亂,便是他掀起來的。


    隻不過很快便被後秦撲滅,隨即他便逃亡到了南朝,與謝家達成了合作,藏身於謝園之內。


    張椒都說很多人找他都找不到,就足以證明其隱藏能力了。


    謝弘微鬆了一口氣,可是當看到台子上一朵近乎一半以上都已經變黑的葉子後,又不禁頭痛了起來:“難不成,真的沒有辦法將靈葉恢複了嗎?”


    李弘搖頭道:“現在很難了,謝大人。”


    他遲疑了片刻後道:“若是實在不行的話……還是繼續謝家以往的策略也可。”


    “以往的策略……那便是往裏麵填人命了。”


    謝弘微神色陰晴不定,但最終還是沒有下定主意。


    “這枚葉子,你們是從何處得來的?”


    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判。


    “誰!”


    李弘與一名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的中年人紛紛轉頭看向了洞口處。


    陸塵走了出來,隻是卻沒有看三人,而是將目光盯著最前方的一座石台。


    石台上有著一枚半黑半青的較圓狀的心形葉子。


    陸塵十分的眼熟,這不就是葫蘆葉子嗎!?


    而這枚葫蘆葉子,一看就不簡單,青色半麵通體如翠玉,散發清氣,而黑色的半麵則是被陰氣所籠罩,隱約中還有恐怖的鬼臉浮現而出,青色與黑色之間呈現出了涇渭分明的狀態。


    陸塵的元神神念過去,可是剛過去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消融了。


    “唉?”


    陸塵有些驚奇,推算出來的結果,是不能輕易的將其拿下。


    “是你?”


    謝弘微看著陸塵,皺起了眉頭:“如塵道人……”


    忽然,他心頭一震,瞳孔忽的緊縮起來,又再次驚叫了一聲:“是你!”


    陸塵這才看向了謝弘微,笑眯眯的看著他。


    謝弘微的神色複雜起來。


    他在宴會上覺著‘如塵道人’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卻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聽到過。


    可是,殳季真是在他身後的,這代表著他的身份要比殳季真這位元神真人還要高!


    所以,現在他仔細一想才想起來了‘如塵’這兩個字眼是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了。


    他和宰相府的侍中劉湛是親表兄弟,劉湛之父,便是謝弘微之舅父。


    謝家人雖然已經被王家所替代,成為了當今時代的當軸士族,可是這不代表著謝家就沒人了。


    謝弘微雖然養病不在建康,可是朝中自有人給他傳遞最新的消息。


    不久前皇帝遭遇刺殺之事,乃是絕密,皇帝下令封口,可劉湛卻還是將消息傳給了謝弘微。


    而當時刺殺皇帝的,便是上清派的道主,如塵真君!


    也便是現在被之為‘新天師’的陸天師!


    ‘如塵真君’這個名字,劉湛隻在信中提了一嘴,後麵便用‘陸天師’代替了。


    這才讓謝弘微對‘如塵’二字不是那麽敏感。


    “謝大人,他是何人?”李弘沒有出手,皺眉問道。


    他的元神緊繃,神念感覺到了一股衝天的危機感。


    謝弘微沒有回話,而是往前走了兩步後,躬身道:“謝家謝弘微,見過陸天師!方才宴會之上,謝某不知天師身份,有所冒犯,還望天師恕罪。”


    天……天師!?


    李弘身體一顫。


    不是張天師,北方的寇謙之身懷北魏氣運,也不敢輕易進入南朝之地,所以來這裏的,那就隻有那位新鮮出爐的陸天師了!?


    這剛走了一位張天師,又來了一位陸天師……還讓不讓活了!


    李弘此時有種被‘啪啪’打臉的感覺。


    自己剛剛說過不會被張天師發現,結果卻被陸天師給找到了。


    這不是被打臉還能是什麽?


    能被尊為天師,那必然有過人之處!


    哪怕是那北天師道的寇謙之,雖然被南方道門無數道人辱罵羞辱,可不得不說,能打的不過寇謙之的,也隻有那些真正老牌的元神真人了。


    而其中,絕對不包括他!


    上清派的殳季真他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是對付眼前這位傳說中刺王殺駕,還全身而退的陸天師呢!?


    “李家道……李弘,見過陸天師!”李弘沒有選擇隱瞞自己的身份。


    作為一名專業的造反份子,他清楚的知道這種情況下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比什麽事情都靠譜。


    “司馬文宣,見過……咳咳,陸天師。”


    最後一人也行禮。


    正是被人稱之為‘引鬼人’的司馬文宣。


    他的名氣沒有李弘傳的廣,可他本人在建康周邊,可是位十分有名氣的除鬼先生。


    傳說中,鬼怪十分喜歡寄宿於他的家中,可卻不會傷他分毫。


    陸塵一看到司馬文宣,便知道他是什麽回事了:“純陰之體,天生靈眼……能活這麽大,你家人沒少費心思啊。”


    一個能吸引陰鬼近身的體質,一雙能隨時隨地都能看到死去魂魄的眼睛,這兩種東西匯聚在一起,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般簡單了。


    哪怕是陸塵,若是遇到了這種人,估計也要花費了很大的代價,才能他成功活下來。


    這幾乎就是一個陰鬼吸引器啊!


    司馬文宣呼吸一滯,隨即道:“天師法眼如炬,任何事情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他確實是從小見鬼,隻是他是司馬家後裔,他出生的時候,司馬家還沒有失去皇位呢。


    所以才能在龍氣的護持下成長起來。


    後來司馬家丟失皇位的時候,他在其中掠奪了一些散溢的王朝氣運,這也是為何他家中還去陰鬼,可卻不傷他分毫的緣故。


    陸塵輕笑,司馬文宣的症狀,隻要修行過靈目之類法術的,都能看的出一些大概來:“你家族中人,應該沒有剩下幾個人了吧?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敢摻和到謝家的事情中來?”


    司馬文宣看著陸塵無聲的苦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這也讓陸塵知曉了司馬文宣為何自己都已經到了朝不保夕的時候了,還要來插手渾水了。


    謝家邀請,他若是來,那還可能會多活個幾年,可若是不幫忙,可謝家可以讓他們全家當天晚上都歸西!


    謝弘微此時卻忽然開口道:“陸天師能看出來我謝家的事情?”


    他的語氣帶著期頤道。


    陸塵看了眼石上的青黑分明的葫蘆葉:“與那葉子有關,你們謝家的運道,都是從葫蘆葉上借來的吧?”


    謝弘微聞言身軀猛地一震,隨即大喜過望,躬身道:“還望陸天師相救我謝家!我謝家上下,願為上清派效犬馬之勞!”


    “先別急。貧道也想問問這葉子……你們謝家從何而來的?”陸塵探查消息問道。


    謝弘微沒有隱瞞,緩緩將這枚葫蘆葉的曆史娓娓道來。


    陳郡謝家起家自謝纘起,開始繁盛的,到了謝安一代的時候,徹底確定了謝家的當軸士族的地位與榮耀。


    而陳郡謝家也是從別處遷移而來的,祖地是在會稽山陰處。


    在王莽亂漢之時,會稽謝家出現了一位大臣,名叫謝夷吾,陳郡謝氏發家者謝安,便是謝夷吾的九世孫。


    “夷吾老祖擅風水占卜之道,從一介督郵,走到荊州刺史,巨鹿太守,又到大夫禦史職位……夷吾老祖的風水占卜之道亦有大作用,而在其去世之前,曾外出過一趟,回來後,便帶回了這一枚葫蘆葉子,說是會護持我謝家千年基業。”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高台上的葫蘆葉:“夷吾老祖臨死之前,專門交代了瑀祖遠離會稽之地,去往了陳郡,而後謝家一脈便在陳郡立下了根基,借助寶葫蘆之靈葉,借運開族,一代代到了如今。”


    說到此處,他的神色略微複雜了起來:“夷吾老祖曾言,借運之法,有借有還,故所以不能常用之,每次使用之時,需讓靈葉綻放碧翠之時,若是有黑斑出現,便不得使用,需要塵封起來,瑀祖也謹遵夷吾老祖之遺命,除了立族之時,再未曾使用靈葉。”


    “瑀祖之後,後來的貞祖,庸祖,雋祖等,也未曾使用,一直到了纘祖之時,曹魏國乍有失,太傅司馬懿發動高平陵之變,纘祖為了以防萬一,借運自保,而就是這一次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謝弘微到了這個時候,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後麵的謝家便開始真正的發家了,許多人都知曉這之後的謝家之事。


    謝纘在高平陵之變之後真的沒有受到牽連,甚至於還得到了司馬懿的提拔,擔任了魏國的典農中郎將,並且他上任之後,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功勞極大!


    這才奠定了謝家發家的基礎。


    而這一次的成功,估計是讓謝家人嚐到了甜頭了,謝纘之子成了太子少傅、散騎常侍。


    孫子中更是出了一名尚書,一名太守。


    到了重孫子輩的時候,那就了不得了,這便是謝家鼎盛的謝安時代!


    一門雙郡公,一刺史,兩太守,其他高官者,更是有著很多!


    “也就是說,到了你曾祖父的時候,便開始亂用了?”陸塵問道。


    謝弘微苦笑道:“其實從衡祖開始,便已經開始了,本來衡祖隻是想著延續我謝家輝煌,不想一代而衰,可是誰料想,胡族南下,為了自保,鯤祖等又不得已使用了,結果……一代代下來,族人越來越多,貪婪也越來越大,便成為了今日之謝家……”


    “可,也是自鯤祖之後,借運而來的反噬也終於到來,陸陸續續的家族之人的壽命都活不長,我曾祖父那一代還沒有發現,可是到了我祖父那一代人的時候,終於發現了,寶葫蘆靈葉上的黑色蔓延的越來越快,隨之而來的,便是我謝家隻要有借用了寶葫蘆靈葉之運者,都活不長,而且……這個時間還在縮短著。”


    陸塵想了想曆史中出名的謝家人,貌似真的是這樣!


    像是謝家這樣的貴族,戰亂而死很正常,可是大部分人正常自然死亡也都活的時間很短,那就不應該了。


    謝弘微曾祖父那一代人中,除了謝安,謝石活過了六十歲之外,其他兄弟,都隻活了四十多歲!


    下一代人的謝玄,本是謝家新一代的中心骨,卻也隻活到了四十六歲便死了。


    到了謝弘微的父親一輩,幾十名謝家精英,活過六十歲的人,更是隻有一個人!


    而謝弘微這一代就更加不用說了,至今歲數最大的便是謝靈運了。


    這就好似是一個詛咒一樣,作為王公貴族,當軸士族,族內本應該族老成群的。


    可是現如今,卻要謝弘微這個隻有三十多歲的人執掌大權。


    便是因為老一輩的人,知道內情的都已經死的幹幹淨淨了。


    而謝弘微,也快死了!


    身體虛弱不堪,至少在陸塵看來,以他體內現在的生機,若是沒有靈丹妙藥,一年之內,必死無疑!


    哪怕是有著靈丹妙藥續命,那也活不過五年時間。


    “借其運,必有代價,詛咒加身,夷吾老祖死時所說之言,已經成為了現實,現在的寶葫蘆靈葉,哪怕是我們謝家不主動借其運,也會被其反過來借運。”


    謝弘微有些苦悶道。


    他就沒有借過寶葫蘆靈葉的靈運,可是卻還是被詛咒了。


    這已然代表著寶葫蘆靈葉的詛咒已經開始變得影響更大了。


    已經不受到謝家控製了!


    謝夷吾,司馬文宣,曆史上都是稱其為異人,謝夷吾是不是陳郡謝氏的祖先,還沒有定論,不過百歲從網上找到了一些資料,說是陳郡謝氏是會稽謝夷吾的後代。


    陳郡謝氏,大家應該都聽說過。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王謝之家,便是王家與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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