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師兄並沒有去關心陸塵的搞怪與慧之對其的訓話,他的神色隻是有些疑惑。


    但見陸塵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後,便直接說到正題:“以廣法師兄的性格,不會故意給熊家故意留下禍端的。嗯,若是廣法師兄沒有改變的話。況且,廣法師兄十二年前為何不回山門呢?”


    陸塵道:“是不是回不去了?”


    他卻是想到了真坤。


    廣元搖頭:“普通弟子心中升起離山的念頭,並且離山之後,自是找不到回山門的路,緣法已斷。可得到老師二次傳法的弟子不同,下山之前會有請禮的一個步驟,請禮過後再下山,日後也可尋到山門。”


    嗯,臨時弟子與正式弟子的區別嗎?


    陸塵了然所悟。


    這恐怕隻是那些二次傳法弟子們才知道的事情,畢竟陸塵在山中這半年多,也沒有聽誰說過‘請禮’的事情。


    “慧之師弟,你怎麽看?”廣元將目光看向了慧之。


    慧之無奈道:“我與師兄你的看法一樣,以十五年前的廣法師兄來看的話,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他今天一天都在思考這件事情。


    看起來是廣法師兄留給了熊家一些底牌寶貝,可是這種來曆不清楚的寶貝,卻最是容易成為禍患!


    “廣法師兄是什麽樣的人?”陸塵忍耐良久,終於開口問道。


    廣道師兄在山門中太出名了,廣法師兄雖然也是為數不多的內丹法相之境的修行者,可是他的光芒完全被廣道師兄所籠蓋住了。


    而且,廣法師兄也沒有和廣道師兄記筆記的習慣,所以陸塵對於這位真正意義上的二師兄所致甚少。


    慧之聞言為陸塵解釋道:“廣法師兄雖然天資沒有廣道師兄高,可是在學問上,卻是學究天人之境,哪怕是廣道師兄在知識量上,也恐怕也遜色於廣法師兄一籌。而習法殿的第一代‘殿主’,便是廣法師兄。”


    “以往還不叫習法殿,而是叫‘學識殿’。”


    “後來的第二代主持者,大字輩的大生師兄將其改名為習法殿,以合乎其名,當然了,也未免沒有紀念廣法師兄的意思。”


    聽著慧之師兄的介紹,陸塵不由得有些訝然。


    雖不像是廣道師兄佩劍下山,斬妖除魔那般令人熱血沸騰,可是陸塵卻覺著,廣法師兄應該才是對三星洞一眾師兄弟們幫助最大的人。


    進入仙府的師兄弟們,誰未曾去過習法殿尋找自己需要的書籍學問?


    尤其是新入門,對於道經佛義一竅不通的新人來說,習法殿的存在可是大大減少了他們在習文練字上需要耗費的時間。


    這是有恩於所有的後來的師弟們!


    陸塵心中感歎,可是卻還是仔細聽著慧之對廣法師兄的介紹。


    作為慧之當時實際意義上的‘大師兄’,慧之對於廣法師兄也是十分熟悉的。


    在他的印象中,廣法師兄做什麽事情都是百思之後才會動手。


    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是不會去做的。


    可隻要是做了,那必然會有他的道理。


    雖然不理解,可是慧之卻覺著廣法師兄留下這三件物品,必有其含義!


    廣元聽著微微點頭,輕聲道:“隻是很古怪的是,廣法師兄為何會留下三件寶物於熊家?難不成,他能推算到今日會發生的事情?”


    廣元看了看慧之,又看了看陸塵:“你們兩人身上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一旁的陸塵聽的百思不得其解,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十二年前,廣法師兄留下的三件寶物,他可能也不知道其中的禍端也不一定啊。”


    廣法師兄在學問上確實是大牛,可是在修為上卻連廣道師兄也比不過。


    按照熊家主的說法,十二年前廣法師兄回來之時,還未曾證得阿羅漢果位呢。


    如此修為,如何能夠看穿未來十二年之後的事情?


    陸塵覺著廣元與慧之越說越離譜了。


    慧之搖頭:“廣法師兄不是這樣的人,三件寶物,其中兩件靈寶,一件佛陀舍利,以熊家的實力,根本就守不住的。”


    陸塵一想,還真的事這回事情。


    真若給他的陰陽羅盤不用多說,還有那廣道師兄的佩劍,佛陀舍利,別說是熊家沒有內丹人仙了。


    就算是有,又有什麽用處?


    在這種神話世界裏麵,隻要被人給注意到了,那必然是一番殺身之禍了。


    西牛賀洲這‘上善之地’自是有爭鬥。


    那靈山諸佛,也不會時時刻刻關注西牛賀洲的生靈們如何如何,隻要虔誠向佛便可。


    這也是為何熊家慧將佛陀舍利展露出來,佛門以慈悲之心度化終生,不會無緣無故的便奪人舍利。


    舍利子的威能,也隻有佛門修行體係的修行者才能用出來。


    故而熊家人持有舍利子,自然無所謂。


    一來可表明自身的向佛之意,二來若是熊家漸漸轉化為佛門修士,對於佛門來說也是一件善事。


    所以熊家隻是將陰陽羅盤與廣道劍藏起來,秘而不宣。


    隻是他們未曾想到,那祭賽國的普化寺竟以菩薩之名義來攻。


    慧之此時又道:“況且,隻有沒有了因果糾纏,廣法師兄才會將之納入自己之身,無論是舍利子,亦或者是你手中的陰陽羅盤,都很明顯看起來並不簡單,哪怕是我這把寶劍……”


    他將自己的寶劍拿了出來,劍身根部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字‘廣道’!


    所以慧之師兄將其稱之為廣道劍。


    “這是大師兄的劍,我認的。”


    廣元喝了一杯茶水後說道:“大師兄也是用此劍,下山斬妖除魔。當年大師兄睡覺都帶著他,說什麽要養劍,誰都不能碰一下。”


    陸塵算了算時間,看著兩位師兄道:“那為何會在廣法師兄手中?”


    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慧之師兄沉默,廣元師兄放下了茶杯。


    陸塵心頭也是一凸,立馬嗬嗬笑道:“或許是廣道師兄和廣法師兄又見麵了?”


    慧之抿了抿嘴唇。


    廣元直來直去,直接搖頭:“廣法師兄當初也不會去碰大師兄的劍。”


    陸塵沒話說了。


    不能直接明言,廣道師兄可能是出了事情,所以廣法師兄才會有廣道劍,廣法師兄可能害怕會將麻煩帶去三星洞,所以才沒有回仙府吧?


    這也能暗合為何廣法師兄這般精明能幹的,也會將一些麻煩之物留在家族。


    或許,廣法師兄那個時候已經到了極其危機的時刻了。


    根本就來不及去處理手中的東西,在三星洞不能回的情況下,所以隻能來到了熊家?


    現如今的線索,也隻能這樣去思考了。


    當然了,這裏麵還有一個漏洞。


    那便是廣法師兄若是真的如猜想的這樣境地的話,那還是照樣坑了自己的家族了。


    既然已經坑了,那為何不去三星洞?


    哪怕是祖師不出手,以三星洞一眾師兄弟的道行修為,也比熊家更加靠譜的多。


    “算了,不說兩位師兄了。”


    廣元卻很自然的轉走了話題,好似不擔心兩位師兄的安危一樣:“大師兄下山下的早,現在若是活著,那必然已然蛻化了陰神化作陽神,證就陸地神仙之境界了,廣法師兄亦然,若是殞落……我們也不可能幫得上忙的。擔心他,還不容擔心一下如塵師弟。”


    “我?”


    陸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驚訝道:“我怎麽了?”


    “你身上……那位的東西,現在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嗎?”


    陸塵搖頭,笑道:“擔驚受怕了好一會了,卻是沒有感覺到有不適應的地方……嗯,若是有的話,我腦海中時不時會蹦出來一些佛門經意算不算?”


    陸塵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問題,有些遲疑了。


    腦海中的佛門經意,有時候會蹦出來一兩句出來,不過很微弱,影響不多。


    廣元點頭道:“便是此理,傳聞佛門最喜天資悟性超絕修行者,好度化入佛門,少有不成功者。”


    “祖師三日後便是講法的時候了,到時候讓祖師看一眼吧。”


    陸塵沉默了。


    不是說不信須菩提祖師,隻是須菩提祖師與西方佛門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讓他看的話……陸塵心中總是有些不踏實。


    不過,也沒有第二條路子可走了。


    現如今不相信祖師,他還能有誰去依靠嗎?


    想了想,陸塵又將陰陽羅盤與八卦羅盤拿了出來。


    並且將八卦羅盤的異樣說了一下。


    “說來也是奇怪,這陰陽羅盤一入手,八卦羅盤便沒有了動靜,就好似它知曉我已經拿到了陰陽羅盤一樣。”


    陸塵好奇的看了看兩個羅盤。


    他也試過,看看這兩個羅盤是不是一套,可是不管他怎麽搗鼓,兩個羅盤也沒有合在一起的趨勢。


    “靈寶。”


    廣元師兄看也沒看,便這般說道:“若是架起天地之橋,誕生神念之後,可以探索一二,現如今你無法喚醒其中沉睡的靈性。”


    “靈寶啊,我在伱這麽大的時候,連靈寶是什麽都不知道呢。”


    慧之師兄神色讚歎:“你這家夥,運道怎麽這般之好?”


    出了一次門,便有了一件靈寶,雖然看不出來靈寶的品級,可是卻是靈寶無疑。


    靈寶也是法寶,不過靈寶含有自我靈性,會主動擇主,認主後,也少有會被人搶走的事情發生的。


    陸塵嘿嘿一笑:“兩位師兄,能幫師弟看看是什麽情況嗎?”


    “看不了,不通煉器。”廣元直接搖頭。


    陸塵又看向了慧之,慧之兩手一攤:“我說白了,就是一劍修,若是會煉器,至於以前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嗎?”


    陸塵麻爪了,看著手中的兩件羅盤有些頭痛:“我也搞不懂,要不……還給真若師姐?”


    他有一件羅盤就夠用了,兩件羅盤?


    純屬浪費。


    西遊世界的東西又拿不到現實世界裏麵去,一個大鬧天宮的任務更是不用去想了。


    拿這麽多寶貝幹嘛?


    “什麽要給我?”


    真若走進來,剛好聽到了陸塵的話。


    現在的她,打扮上已經孑然不同了。


    不過卻也未曾打扮的太過正式與豔麗。


    隻是簡單的穿了一身在這個時代顯得比較其他的素白的長衣,腰間紮了一條銀白色的帶子,纏住纖細腰身,一頭長發筆直到腰間,看起來清閑脫俗,又不失灑脫自然。


    “師姐,你來的正好,我正想著把這羅盤還給你呢。”陸塵道。


    真若搖頭:“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要這麽東西沒用。”


    她的奇門之術練了這麽久也隻是剛剛入門,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走練氣之道呢。


    “嗬嗬,外麵的人都想著奪寶呢。你們這裏倒是相互謙讓起來了?”


    慧之輕笑一聲:“真若,你來做什麽?”


    “祖父處理完了事情,想要讓我邀請師兄和師弟過去赴宴。”真若說道。


    “赴宴?我就不去了?”


    慧之看向了陸塵,後者直接搖頭,赴宴什麽的太麻煩了,還不如多煉出些精元,采些陰陽精華的好。


    他隱約感覺法力有些滿溢了,估計要到了練氣圓滿的時候,自是對外事不太上心,對他沒有意義的事情,他也不想去參加。


    廣元師兄就更加不用說了,雙眸無神,不知道又想什麽事情去了。


    “正好,我也不回去了。”真若好似早就想到了這一幕一樣,一點都不意外。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笑出了聲音。


    笑聲打斷了廣元師兄的思考,他略帶好奇的道:“怎麽了?唉,真若師妹,你何時來的?”


    幾人又是莞爾一笑。


    廣元師兄是不需要吃食的,聽聞真若的目的後,直接擺手拒絕,隨即他直接飛到了房頂上去采集天地靈韻之氣,孕養金丹陰神去了。


    倒是慧之師兄還需要吃食補充。


    通了天地之橋之後,若是不學辟穀之術,還是無法鎖精固元的。


    “不過,我走的是人仙路子,鎖精固元固然重要,可是吃食也不能落下了。”


    慧之對著一桌飯菜說道。


    飯菜是真若叫上來的。


    熊家主知道幾人不去後,便安排好下人送上來了一桌子的好菜送來過來。


    看著遠處的熊熊火光,慧之歎了一口氣道:“今朝又不知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卻是城主府被破的話,那城內發生暴亂乃至必然。


    真若聞言便知道慧之是在點她,隨即道:“祖父發令之前,已然與城中的大戶們與帶兵的將軍們說好了,今夜隻伐城主府,那城主在夜明城中不知貪墨了多少好東西,破了城主府後,我家便會開倉放糧放銀錢,以此彌補城中居民們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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