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阿彌陀佛。”


    慧寶高念佛號,微微點頭道:“道友所言甚是,肉身不過一皮囊,人死皆腐化。我若為我,那我便為我,皮囊不過過眼雲煙,是貧僧著想了。”


    陸塵深深的看了一眼慧寶。


    難對付啊!


    有實力,說話做事不是無理占三分,反而是有理還要退讓三分的姿態。


    別說是那些凡俗之輩了,哪怕是陸塵與之對話,都感覺其有著大師風範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塵忽然心中一動,是陸字玉佩已經失效,本尊已經走出了被圈禁的地方了。


    “這是覺著打不起來了,所以放我離開了?”


    陸塵十分懷疑,方才自己在這裏等著慧寶、慧永二人的時候,陸字玉佩,或者是背後的人肯定是有著看熱鬧的心思在的。


    而現在隨著慧寶的退讓,那暗地的人也便不繼續困住他在這個地方了。


    見狀,陸塵便道:“今日來的匆忙,造成了頗多誤會。哦,那位道敬大師……”


    “南無阿彌陀佛,已經有人將其救了下來。”慧永說道。


    “是嗎。”


    陸塵深深看了幾人一眼。


    他可以確定,他離開道敬身邊的時候,道敬已經沒有氣息了。


    當然了,說不準東林寺有什麽手段能將其救下來。


    見狀,陸塵稽首道:“既如此,貧道就告辭了,若有機會去往東林寺,再去拜會諸位大師。”


    “那道友下次再去,便不要像是今日這般了。”


    慧寶說道:“雖寺廟可供天下人來去,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神佛,寺中僧侶總歸還是人,未曾成佛,若是出現誤會,總歸不好。”


    “好。”


    陸塵點頭道:“下次若去東林寺,貧道必然會光明正大前去。”


    隨後,陸塵便朝著身後退走。


    慧寶等人靜靜的看著陸塵遠去。


    陸塵眼見他們沒有跟來,身影一閃,快速朝著遠方退去。


    “方丈,任由他這般離開嗎?”


    慧寶身旁,慧持開口問道。


    “怎麽,你還想追過去殺了他不成?”


    慧寶臉色平淡道:“若是你想去,也可前去,但不過一假身而已,追上又有何用?若是去捉拿其真身……其背後說不準有三洞算計在其中。你追殺他之日,那便是貧僧將伱從門中除名之時了。”


    “不敢。”


    慧持低頭:“隻是,道敬師兄死去,他又將佛陀耶舍的舍利拿走,弟子害怕會影響到師尊的進度。還有,舍利之上有‘一心三藏’法……”


    “禁言!”


    慧永忽然嗬斥,目光厲然。


    慧持的嘴巴立馬被合攏在一起。


    這不是他主觀的,而是被慧永的持戒法門嗬斥之後,自身便不能說話了。


    慧寶深深的看了一眼慧持:“慧持師兄,你雖是慧遠師尊之胞弟,可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也不能說。”


    慧持嘴巴蠕動了一下,發現慧永已經解開了禁言律,緩緩低頭:“是。方丈。”


    他為慧遠的親弟弟,同慧遠一同入道,可是境遇卻是完全不同。


    在慧遠建立東林寺之後,哪怕是他是慧遠胞弟,也照樣要以‘師’稱之,而不能以‘兄’稱之。


    “道敬未死,你且記好了。”


    慧寶淡淡說道。


    慧持有心想問道敬明明就死在了自己的麵前,如何還會活著?


    可是他還不等說話,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緩緩走了過來。


    “南無阿彌陀佛,勞煩諸位師弟擔憂了。”


    道敬和尚雙手合十道。


    “南無阿彌陀佛,師兄無礙便好。”慧寶微笑道。


    慧永同樣行禮。


    隻有慧持神色驚疑不定的看著道敬和尚。


    “師兄……你無事?”


    慧持心中震蕩,他沒有看錯的,道敬怎麽可能還活著?


    “師弟,你看師兄我是有事的樣子嗎?”道敬則是笑著張開雙臂,讓慧持檢查。


    慧持想要近看,卻被慧永攔住:“慧持師弟,你還是快快去安排人處理寺中事情去吧。”


    他指著身後倒在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和尚。


    現在能自由活動的和尚,還不到三分之一的數量。


    其他人都還躺在地上呢。


    慧持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他已經不是主持了。


    行禮後,轉身處理事情去了。


    可是轉身之後,卻是眉頭緊皺。


    自從兄長慧遠圓寂之後,他就被慧寶等人攆到了龍泉寺來擔任主持來了。


    雖然看起來他是一寺之首,可是大家都知曉,其實他就是一個吉祥物。


    龍泉寺內的僧人都是修念佛法門的,而且其實都還是淨化香火的無用之輩。


    真正的精英,其實都是在廬山上的東林寺內。


    哪怕是道敬,也不過是慧寶等人安排過來看著他的。


    當然了,慧持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道行不夠,修為不足,對於佛門修行也不是太精深,能位列白蓮社十八高賢之一,也不過是有著一個好兄長罷了。


    所以平日裏麵慧持也十分本分,沒有做過他想。


    可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幕,卻讓慧持心中升起了一種其他的想法。


    東林寺內,到底出現了什麽事情?


    舍利別人願意拿走就拿走,死去的道敬又重新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的身邊。


    想起陰陽法界內的扭曲靈魂的亂象,慧持不由得心中一緊。


    不會是……那些東西出現了吧?


    ……


    道敬微笑著看著慧持走遠的身影,轉頭看向慧寶:“你們還沒有將其轉化?”


    慧寶淡淡說道:“龍泉寺畢竟是潯陽城內的寺廟,每日來往香客眾多,貿然動手,恐怕會被有心人發覺,再加上潯陽對應的陰陽法界內的那些扭曲靈魂,也是需要有人去處理的。我們隻要脫離了肉身,便會原形畢露,所以龍泉寺這邊的主事人,必然不能是我們,再加上慧持是慧遠那老家夥的弟弟,那老家夥嘴上不說,說什麽眾生平等,可是背地裏麵給過慧持什麽東西,誰也不清楚。故而留著他也不算什麽,等到他日大計成功之時,再轉化他也無妨。”


    道敬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那一心三藏法門呢?佛陀耶舍能有那般成就,全靠一心三藏法門,這種法門任由那個陸修塵將其帶走,你們也舍得?”


    這一次回答他的就不是慧寶了,而是慧永。


    他‘嗬嗬’笑了笑:“師兄,佛陀耶舍沒有死之前,就曾為我等白蓮眾一百二十三人演示一心三藏大法的法門,可是又有誰真正學到了?”


    “慧持也好,佛馱跋陀羅也罷,也都是知其然,可不知其所以然。”


    ”哪怕是鳩摩羅什,號稱‘三藏真經,無經不通’,可也未曾在佛陀耶舍那裏得到真傳,雖了解了一心三藏之法,可也未曾展現一實相印,最多與我等一樣,得了小乘三法印。要貧僧來看,恐怕佛陀耶舍也未曾完全將一心三藏大法完全感悟透徹,若不然,他便已然成佛,也不會殞落了。”


    “正是此理。”


    慧寶點了點頭,補充道:“一心三藏法門,哪怕是知其根,可卻無法學其法,一心三藏法門為圓頓一乘實相大法之簡化,更為一實相印之解答,不過圓頓一乘實相大法也隻是傳說,無有人能夠修行之。再說耶舍也在東林寺留下了一心三藏法門的石碑,予他也是無妨,左右不過一舍利,我東林寺並不缺少舍利,就單佛陀耶舍便留下三顆舍利,少了一顆,也無傷大雅。”


    道敬這才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隻是唯恐一心三藏法門丟失掉。


    畢竟,這是真正的大乘得道法門,一朝圓頓,便可西方辟淨土,成佛做祖。


    可想一想,靠著圓頓證道的,卻沒有一人。


    隻有那傳說中的阿彌陀佛,才得一朝得道。


    “未曾想到我等的設想,竟然還真的能夠成了真。”


    道敬說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歎了一口氣:“隻是,這肉身太過孱弱了。”


    “師兄還算好些,好歹兼修了肉身法門,不像是我等,肉身才是真的孱弱。不過,這為當世修行之理念,肉身能有進展者不多。”


    慧寶點頭,隨即又道:“還有一點,雖然我等侵占了他人的身份,可是記憶與習慣也會受到影響,這些人都是當世修行者中的佼佼者,元神未滅,需要一段時間融合才是,免得最後回去之時,也變得我不是我了。”


    道敬神色肅然:“貧僧省得。”


    他自然明白現在的自己還未曾和真正的道敬相融合,隻是靠著神位碎片強行壓製與融合道敬的元神。


    好在長時間的融合轉化,道敬的元神對於自己的‘佛降’並不排斥,所以他一降臨,就立馬占據了主動權。


    這也是‘轉化’的意義,以及為何方才慧永不讓慧持檢查自己的緣故。


    現在元神未曾完全融合之際,若是被人仔細探查,那必然會很容易就能發現貓膩了。


    “經此一事,潯陽城內的各方勢力都已察覺,我等來之前,便有探子尾隨,道門董奉之事越演越烈,最近需要低調行事,不要被人發現了端倪。”


    慧寶又說道:“我東林寺作為廬山第一寺,必然會有諸多目光,道敬,你也隨貧僧回山,不能完全貼合肉身,便不要出山了。”


    “是,方丈。”


    道敬回道,隨即又是一愣,果然,記憶與習慣受到了元神的影響了。


    要不然回答的不會這麽絲滑。


    “方丈,慧遠三人怎麽處置?”


    旁邊慧永又問了一句:“陸修塵自稱是少陽傳人,王玄甫可能也出來了,若是被人查到龍溪之秘的話,我寺恐怕會遭受諸多洞天福地的問責。”


    慧寶卻是無動於衷:“上古天神鎮壓妖魔,如今天神無蹤,世道大亂,氣運不全,上古天神留下的鎮封也即將失效,陰陽法界亂象頻發,無論道佛,各支法脈除了寥寥幾家之外,其餘人者,大多都已出現神位之禍患,我東林寺一脈,願在這亂世出世,統合佛宗,為妖魔亂世做準備,若是哪一方洞天福地有異議,讓他們去處理便好。”


    隨即又道:“不過,龍溪之秘能隱藏便隱藏好了,慧遠死而不僵,難免不會成為禍患,又有其他兩人相助,最好將之徹底清除,剛好佛馱跋陀羅圓寂之日將近,那便讓他去一遭吧。”


    “是,方丈。”


    ……


    另一邊,陸塵已經收回了自己的紙人化身。


    “真的沒有追來,東林寺難不成說,真的是這個世道裏麵的好人?”


    把玩著手中的舍利,陸塵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


    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他的第六感就沒有出過錯,往往覺著哪裏不對勁,那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是了,太完美,太善良了。”


    陸塵想起與慧寶的交流過程,一點點的分析。


    好似自己說什麽,他都願意,絲毫沒有反駁。


    懲治了慧持,舍利更是讓陸塵想要拿多久都可以。


    好似陸塵夜闖龍泉寺,不是陸塵的責任,而是他們自身的責任一樣。


    大度,慈悲,容忍……好似佛門宣揚的所有教義,都在慧寶身上得到了完全的體現。


    “若是他真的是這樣的人,不是就可以成佛了?”


    “可是,哪怕是真正的佛,能做到這一點嗎?”


    陸塵思緒轉動間,神念微微一動,停下了身子。


    黑夜下,周圍十分安靜,可是這份安靜十分詭異,卻連個鳥鳴蟲叫的聲音都沒有。


    一片死寂!


    “諸位,跟了貧道這麽久,也該現身了吧?”


    陸塵幽幽說道,手中的紙人卻隨著風兒飄落,朝著四方而去。


    “不好,有埋伏!”


    “剪紙成人術!?”


    “好膽!”


    “住手!貧道沒有惡意!”


    “……”


    周圍的黑暗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


    緊接著,便有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有的是被紙人提著腿走出來的,而有的,則是他們自己走了出來,明顯紙人化身已經被他們所破。


    那些被紙人化身收拾了的人,陸塵沒有去關注,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這些人中,有老道,也有肥頭大耳的和尚,亦有一身士族服飾的的儒生。


    其中人數最多的,就是一名帶著拂塵的青衣老者帶領著十幾名道人。


    而率先開口的也是這名青衣老道,他揮動拂塵,稽首:“貧道上清派王靈期,見過陸道友。”


    其他人臉上也都沒有絲毫的驚訝的表情,明顯是所有人都已經知曉他的身份了。


    這讓陸塵感覺好奇又有些好氣:“貧道卻不知,何時竟有了這般名氣?”


    他才剛來了多長時間,怎麽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了各大勢力的關注對象了?


    東林寺的人知曉自己,還有些說法,畢竟是地頭蛇嗎。


    想要調查自己的身份雖然有些麻煩,可也不是做不到的,情有可原。


    可是這些人是怎麽知道自己身份的?


    而另外一名獨身一人的老道則是稽首道:“貧道靈寶派徐靈期,見過陸道友。陸道友之名,怕是潯陽城內,沒有幾人不知道的。”


    陸塵挑眉:“哦,此話何解?”


    “因為早在兩天前,陸法師的名字,便已經被宣傳了出來。”


    這此開口的,則是在場中唯一的中年儒生,身姿挺拔,態度柔和,拱手道:“孫家孫浩然,見過陸法師。”


    “許黃民許道長與閣下是一行的?”陸塵開口問道。


    他聽人臉鬆說過,許黃民與孫家的一人見過麵。


    孫浩然微笑道:“黃民兄本來是想與陸法師結交的,但後麵卻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上清派的事務,還需要自己解決。”


    “哼哼,上清派不是他許家的一言堂。”


    王靈期在一旁冷笑不已,隨即轉頭對著陸塵道:“陸道友,如今上清派已被貧道肅清,隻要陸道友願入我上清派,助貧道一臂之力,貧道願將《上清大洞真經》與道友同享。”


    “此話你自己相信嗎?”


    孫浩然忽然笑道::“若是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真有《上清大洞真經》,何以還要追殺黃民兄?”


    “哼!許家妄圖將上清派也變成龍虎山張家,顛覆上清道統,這才為大不敬!”


    王靈期冷笑道:“再說,你孫浩然是儒教,何以插手我道教上清事務?真當如今還是三國時期,你孫家還是吳國皇室的時候嗎!”


    孫浩然還想在說些什麽,可是卻被徐靈期插口打斷:“兩位,這是你們上清派內務,就不必再這裏宣揚了吧。”


    隨即也不管兩人是何表情,徐靈期又對陸塵開口道:“董祖乃是鮑祖之同門師叔,我靈寶派承葛祖之誌,故而董祖之傳承,理應歸於靈寶……”


    “哼!我上清派許祖同樣師承鮑祖。”


    王靈期忽然冷聲道:“這董奉傳承,也理應有我上清一份!”


    “上清正宗為黃民兄,與你王靈期有何幹係?”


    孫浩然不假思索的說道,怒懟王靈期:“你這廝不是不讓許家之人嗎?”


    王靈期冷淡回道:“貧道不認的是當代一事無成,還占據真經不還給茅山本宗的許家人,不是許邁,許穆兩位上清先賢。”


    “南無阿彌陀佛!”


    那肥頭大耳的和尚此時也開言:“幾位道友此言差矣,董奉乃杏林醫仙,此生之誌,本就為醫治萬民,故其傳承本不該歸一家一派之有。”


    “你個和尚不在寺廟內念經拜佛,插手我們道脈的事情作甚?”


    王靈期轉移矛頭,開口說道。


    “佛說,一切眾生皆可成佛,道教,佛教,儒教,不管何教何人,皆是眾生,即是眾生,便皆有佛性,既如此,貧僧也未曾插手什麽道脈,隻是為眾生求佛而已。”


    和尚聲音淡淡說著,而後不管王靈期暴怒的樣子,對著陸塵躬身:“貧僧道生,見過陸道友。”


    陸塵卻是好奇的看著他:“貧道剛於龍泉寺內見過了慧寶方丈幾人。道生大師為何還要單獨轉過來?”


    道生,也是白蓮社十八高賢之一!


    “貧僧並不是東林寺之僧人,為何不能前來呢?”


    道生則是笑嗬嗬的道:“道友於龍泉寺內發生的事情,貧僧也不知,貧僧來找道友,隻是來看一看,能被稱之為金丹之傳人,三洞之弟子的未來道君,是什麽樣子。”


    陸塵驚訝道:“原來貧道的名聲這麽大的嗎?‘金丹之傳人,三洞之弟子’?嗯,不錯不錯。”


    陸塵口中說著不錯,可是心中卻沒有一丁點這樣的想法。


    金丹傳人,三洞弟子?


    他一不會內丹之術,二也未曾修行三洞法門。


    這兩樣,他一樣都不沾!


    誰在捧殺他!?


    而且,三洞弟子之名,不是自己那個便宜堂弟陸修靜的名號嗎!


    “嗬嗬!貧道還道是誰,原來是被被建康眾廟宇驅趕出來的異端啊。”


    這時,王靈期又譏笑道:“怎麽,建康被驅趕,虎丘也待不下去了,所以又灰溜溜的回到廬山來了?”


    卻是在譏諷道生和尚不被現在的佛門眾修接納。


    他說的是事實,道生雖然是白蓮社十八高賢之一,可卻是當下混的最慘的十八高賢!


    去到哪裏,就被哪裏的寺廟僧眾所敵視,不被任何一處地方所接納!


    道生卻是不怒,笑道:“貧僧之理念,乃是貧僧的,不是他人的,何以有異端之說?道友著相也。”


    孫浩然趁機攻奸:“偽造道門典籍不成,還想插手佛門事務?王靈期,你的野心也不小嗎。”


    王靈期被激,也隻是冷笑一聲:“廢話不多說,貧道來此,隻為陸道友而來。”


    徐靈期也稽首:“靈寶派也恭迎陸道友大駕。”


    孫浩然不敢落後:“浩然代上清派正宗許黃民,邀請陸法師加入。黃民兄於今日下午,已經去往了廬山,浩然以孫家名義起誓,若是道友願助黃民兄,上清派正宗當以陸法師為首!”


    陸塵看著這亂糟糟的一片,相互拆台,卻都邀請自己的幾人,又重新將目光看向了道生。


    三方都邀請自己了,那這和尚的目的呢?


    後者也好似明白陸塵心中所想,笑嗬嗬的道:“貧僧隻是來看三洞弟子的,嗯,若是有幸能隨三洞弟子得杏林仙人之傳承,也會廣傳天下,救濟世人。況且,貧僧本就為流浪僧,沒有一處寺廟願意接納貧僧,若是陸道友不嫌棄,便跟在陸道友身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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