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位於長江以南。


    這裏曾是三國之時吳國之地,因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孫權屯重兵於此,並也是在此與諸葛孔明見麵,達成了聯手抗曹的決議,三國之始,起於柴桑。


    經過百年發展,往日的軍事重地並沒有失去了其重要性,甚至於因為時局持續混亂,再加上柴桑位在江岸,卻是越發重要的漕運重地了。


    晉時便在這裏操練水軍,到宋也是如此。


    屯兵三萬,若是前方有戰事,即可入江水。


    “痛惜,所謂三萬水軍,如今卻連半數都欠奉!”


    柳元景站在高台之上,看著台下的兵將,氣的臉色發紅,身體發抖,一時著急之下,舊傷都有些複發的樣子。


    “咳咳……”


    “將軍。”


    身旁將士連忙上前準備攙扶。


    “不用。”


    柳元景抬起手,阻止了將士的動作,眼中帶著狠辣,看向了一旁被捆綁的死死的一名身穿內甲,頭發蓬亂的中年人:“來人!將這賊廝拉下去斬了!”


    “啊!柳元景!你不能殺我,我是聖上親封的柴桑水軍都統!”


    那人聞言立馬大叫:“你沒有權利殺我!”


    “沒有權利?”


    柳元景冷笑一聲,抬起了手中的一塊牌子:“你看著這是什麽?”


    “節製水軍……”


    水軍都統立馬猶如霜打的茄子一樣癱軟了下去。


    柳元景臉色一沉,指著水軍都統的鼻子怒吼道:“伱這廝,身為水軍都統,卻不思管理軍紀,隻知道吃空餉,貪圖享樂,好好的一支水軍,在你手中都變成了這番樣子!全員三萬,如今隻有一萬七千人,除去老弱病殘,能戰之輩更是不足萬人!本將還有什麽權利殺你?任何一名我大宋臣民,都有權殺你!拉下去!斬了!”


    “不要!不要!柳將軍饒命啊!”


    聽著慘叫聲響起,柳元景理都不理。


    轉頭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幾名副將。


    這些副將全部都瑟瑟發抖,不敢回話。


    柳元景也隻是冷哼一聲,卻是沒有繼續大開殺戒。


    他這個節製,也隻是臨時官職,是江夏王專門去建康那裏給他求來的。


    若不然的話,他一個荊州江夏國的官,怎麽可能管得了江州的兵呢?


    也是如此,他對柴桑水軍管理的時間不會長,在解決掉潯陽的那些妖物之後,他便會褪去這個職位。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除妖之事刻不容緩,他將主將斬了,還能立威。


    可若是連同那些副將也斬了的話,將會失去對軍隊的直接掌控權,指揮力度將會大大下滑。


    不過,這些副將之中也沒有幾個好玩意,柳元景對他們也是不加顏色,直接安排他們統計各部的可戰之兵以及能出戰的戰船數量。


    隨後才在幾名親兵的跟隨下,進入到了主營之內。


    而剛一進入營帳,‘噗嗤’一口,柳元景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隨即身子一軟,便差些倒在地上,他連忙對著一旁的下屬到:“藥!”


    “將軍!”


    親衛將藥丸放在柳元景手中,後者將其一口吞下,擺手讓親衛出去後,隨即盤膝而坐,開始運功調養。


    不多時後,翻騰的氣血被鎮壓下去,才緩緩張開雙眸。


    可是映入眼簾的一個高大身影卻使他眉頭一皺:“你乃何人!為何不通稟便擅闖主營!來人!”


    “不用喊了,他們聽不到的。”


    高大身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歪著頭看著柳元景:“你是妖氣入體,已經深入氣血了,雖然你武功造詣很高,可用先天真氣強行壓製,可是這種方法隻是治標不治本,長此以往的話,妖氣甚至於會侵蝕骨髓之內,到時候哪怕是神仙來了也難以救你了……嗯,你手中這丹藥倒是不錯,誰為你煉製的?”


    “自然是……”


    柳元景話音未落,身子忽然竄出,手中一抓,長劍便抓在了手中刺向了高大身影。


    可是下一秒,那身影便用兩隻手指,輕輕的捏住了劍尖,任由柳元景如何用力,也無法推動長劍半分。


    “你傷不到貧道的。”


    高大身影不怒反而笑了起來,看到柳元景臉色青白不定,聲音也有了變化:“不要繼續動用先天真氣了,妖氣會反噬的。”


    “你……你是陸道長!?”


    柳元景聽出來了陸塵的聲音。


    紙人化身點了點頭:“正是貧道。。”


    “如何證明?”柳元景要求陸塵證明。


    “陸字玉佩。”陸塵道。


    柳元景這下相信紙人化身就是陸塵了,心頭鬆了一口氣。


    陸字玉佩的事情,隻有陸塵以及他和弟弟柳宗叔知道。


    心頭氣一泄,強行動用先天真氣造成的影響也來了,身體又是一個踉蹌。


    “你真的是嫌自己武功高,可能活的長了是吧?這身傷勢還沒有養好就胡亂施展武功,不要命了吧!幸好貧道這具化身帶著些丹藥,張嘴。”


    陸塵讓柳元景張開嘴,隨後一顆丹藥彈進了柳元景的口中。


    讓紙人化身來之前,他就猜想過柳元景被妖物重創,可能會出現被妖氣入體的情況。


    有了陸塵的解毒丹相助,柳元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紙人化身就是陸塵了。


    “陸道長,您是如何找到在下的?”暫且壓製了體內暴動的妖氣後,柳元景好奇道。


    他自從重傷之後,就去了豫章,麵見了江夏王劉義恭,後被人治療一番後,才來到了柴桑。


    這一路上為了避免妖物報仇,還特意去求了天師道的斂息符,除了極個別的人之外,無人知曉他在柴桑。


    “這是貧道的一尊化身,上次相見之後截取了你的一縷氣息,所以才能找來。”


    陸塵解釋了一下,隨即又問:“你方才吃的丹藥,是誰給你的?”


    “靈寶派的徐靈期徐道長。”


    柳元景沒有隱瞞。


    陸塵點了點頭,他就覺著那枚丹藥和靈寶派的外丹術有些相似:“徐道友的靈丹確實尚可,不過他走的畢竟是符籙之道,在外丹術方麵的建樹尚可,不過他給你的丹藥,並不能完全解除妖氣入體的症狀,給,這是貧道煉製的丹藥,搭配著徐道友的丹藥,隻需三日,便可解決你的體內妖氣。”


    柳元景大喜過望:“多謝仙長贈仙丹!”


    他身上的妖氣這段時間來可是將他折磨的不輕。


    柳元景將丹藥接下後,問起了正道:“道長尋在下有何事?”


    陸塵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目的也說了一下,還有要將趙恢給殺了的事情。


    柳元景他看著還算順眼,不想坑了他的仕途。


    柳元景聽後,沉思片刻後點頭道:“其實王爺安排在下擔任柴桑水軍節製,便是因為要對周邊的妖禍出手處理,王靈期是上清派大宗師,王爺也早就想要拉攏他了,隻是因為徐道長在身旁,卻是……”


    “徐道友那邊貧道會去說的。”


    陸塵知道柳元景的為難。


    現如今的靈寶派的聲望要高於上清派的,畢竟上清派兩分,許派與王派爭鬥不休,別說是傳道了,連之正宗傳承都下落不明。


    而上清派的衰落,就是因為靈寶派葛巢甫廣散《靈寶經》於天下的緣故,上清派王靈期以下犯上,也是因為他不滿上清派嫡係許家對靈寶派擴張視而不見的緣故。


    靈寶與上清,在當下這個時節,堪稱是死對頭!


    柳元景道:“仙長您還認識徐道長?”


    陸塵笑而不語。


    柳元景恍然知道自己是問了一個廢話,都這個態度了,怎麽可能不認識?


    隨即立即點頭:“那我這就與王爺傳信。”


    說著,便準備寫信。


    陸塵卻攔住了他,笑道:“貧道事先也不知道徐道友與江夏王在一起,現在已知曉的話,貧道與徐道友飛信一封,告知其原委便好,柳將軍隻需要在信中留下自己的印記便可。”


    柳元景點頭。


    隨後便見陸塵拿出了一個早就已經折疊好的紙鶴,呢喃了幾句後,便讓柳元景拿出自己的印璽在上麵留下印記。


    柳元景看著疑惑,但也老老實實的拿出隨身私印,在其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隨後想了想後,又將節製官印拿出印了一下,也算是以防萬一。


    然後,他便見到了神奇的一幕。


    陸塵對著紙鶴輕輕一吹,那紙鶴便真的猶如一隻小鳥一般,飛出了營帳之外。


    柳元景這一次倒是看的心態十分平和了。


    他早已經將陸塵看成是真正的仙人了!


    會這種神奇手段,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柳元景道:“仙長,趙恢此人您可盡管殺之,此人嶽父乃是前朝高官,雖然太祖承繼大統之後沒有將之清除,可其人在朝野內也沒有了多少威望,而趙恢此人,才能稀缺,無有建樹,若不是有朝廷法製在,在下都想將其處置而後快!”


    這就是表明趙恢雖然有後台,可是後台卻已經沒權沒勢的意思了。


    陸塵了然,笑著道:“既然如此,那貧道便知道如何去做了,過幾日潯陽見,貧道就先走一步了。”


    “那在下送送仙長……”


    “不必了。”


    陸塵擺擺手,隨即身影漸漸消失不見了。


    ……


    潯陽城內。


    陸塵也同一時間從紙人化身處知道了消息。


    隨即傳訊各方,計劃開始。


    陸塵也開始發動了自己的紙人化身,開始大肆屠殺城內妖物。


    而他所用的人的樣貌,都是東林寺的僧人!


    不是慧持的,就是慧永的。


    麾下妖物被大肆屠殺,鱷魚王自然是憤怒無比,隨即下令開始反擊。


    城內的碼頭上,波濤洶湧的江水襲擊碼頭。


    一隻隻的水中妖物上岸。


    可是他們剛一上岸,迎接他們的便是無數的火符。


    水是火的克星,可火又何嚐不是水的克星呢?


    這些早就被人放好的火符遇到了妖氣便被激發,一時間碼頭上儼然變成了一片火海。


    無數的水妖淒慘叫聲傳來,它們想要逃回水中,可是卻被詭異的陣法困住,無法逃出。


    恐怖的嚎叫聲,以及肉香味道傳遍了大半個潯陽城!


    而在江水中,一隻體長丈餘長的鱷魚忌憚的看著岸上的那些火焰。


    它感覺到,哪怕是它這尊鱷魚王,若是遇到了這些火焰也遇不到好去!


    “這是一個陷阱!人族當真卑鄙!無恥!”


    鱷魚王咬牙切齒,可是思慮再三後,它也未有上岸去營救自己這些下屬的想法。


    下屬死了還可以再收,江河這麽大,還怕沒有小妖小怪的嗎?


    可自己的命隻有一條啊。


    人族的陰險狡詐,他早就領教過,若不是這一次有妖皇出世的訊息傳遍了大江南北,它也想要趁此機會多獲取一些血食,也不會冒險進入城內了。


    而現在看來……


    “城內不能在待下去了,出城!必須要出城!”


    鱷魚王也害怕人族來城內大規模清除妖族。


    為了以防萬一,鱷魚王直接便順著將水向下流而去。


    陸塵在岸上等了好一會,卻一直未曾發現鱷魚王的身影。


    忽的,陸塵的神念一動,目光看向了一個方向:“居然跑了?”


    他也是無語。


    鱷魚王這段時間以來表現的就是無比強勢的態度,尤其是在打敗王靈期之後。


    隻有東林寺的大軍壓境的時候,才消停了下去。


    本以為這一次可以直接將鱷魚王給成功拿下,結果這老小子不講武德,還沒開打呢,就直接逃走了?


    你倒是出來先打一架啊,直接跑,你這個妖王不要麵子的嗎?


    “陸道長,需要追嗎?”


    蝴蝶妖問道。


    陸塵看了看方向,直接搖頭:“不必了,鱷魚王不是沒腦子,出城的方向便是青蛇王的方向,出了城後便是青蛇王的地盤了,鱷魚王這是準備找盟友去了。所以不用去管它了,有它最好,沒它也影響不了大局。”


    捉拿鱷魚王也隻是一個後手罷了,沒有鱷魚王,也不影響陸塵接下來的計劃。


    “鬆。”陸塵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沉默的胖子,正是潯陽城天師道祭酒劉並。


    隻不過此時掌控劉並身體的,是人臉鬆。


    “小的在。”人臉鬆控製著劉並的身體,麵無表情的躬身。


    陸塵:“荊州治頭何時到達?”


    “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人臉鬆回道:“不過,這一次劉並被使用後就廢掉了。”


    暗子被啟用,天師道肯定不會繼續留著劉並了。


    “隻是一枚小棋子,貧道也沒有打算繼續留著他。”


    陸塵淡淡表示:“現在潯陽城內的天宮閻王已經到了吧?”


    “是的,老爺。”


    人臉鬆點頭:“來的閻王是羅酆六天中的宗靈七非天宮南明公。”


    閻王一詞,是佛門入中原之後傳出來的詞匯,本為閻魔一詞。


    後被諸多道門派係所接受,更名為閻王,代替鬼王稱呼。


    當然了,沒有什麽十殿閻羅的稱呼,隻有羅酆鬼神六天治所!


    畢竟道門也需要自己的陰鬼體係作為香火信仰。


    在這一個體係之中,天師道的六天體係做的最好,一邊宣揚六天之凶惡,可是在普通人害怕六天故鬼的同時,恐懼的香火之力已經進入到了六天之中,以此被給養六天故鬼。


    六天故鬼,說的是已逝之鬼,而按照天師道出現之前,這些六天故鬼,其實也都是神,而且還有一部分是凡俗人的祖先神們。


    張陵在破山伐廟之時,不光是伐了那些妖魔鬼怪,其實也想著連祖先神們一起討伐了。


    隻是結果自然是不可能的,祖先神與那些山林野鬼不同,誰也不會讓張陵將自家人的祖墳給刨了,故而這才有了羅酆六天的出現。


    有羅酆山的六天管轄群鬼,才能讓人間更加安穩。


    而羅酆六天,也被稱之為六宮,分別為:第一宮紂絕陰天宮,以次東行,第二宮泰煞諒事宗天宮,第三宮明晨耐犯武城天宮,第四宮恬昭罪氣天宮,第五宮宗靈七非天宮,第六宮敢司連宛屢天宮。


    六天宮之主,分別是北太帝君、北鬥君、東明公、西明公、南明公以及北明公。


    而天師道在人間控製龍虎山天師道統,陰陽法界之內掌控號稱六天故鬼的羅酆山,算是在修行界的黑白兩道全部都做的極為出色的勢力。


    當然了,天師道號稱執掌六天,也不過是張陵、張衡時期對六天的宣傳有過幫助,因此與羅酆山有舊罷了。


    隻不過真正的羅酆六天,其實並不是天師道的下屬勢力,其他道脈也有能羅酆六天說的上話的。


    靈寶派的‘東山神咒’,便能通過自家門派於陰陽法界中的祖師,和羅酆六天的鬼神們說的上話。


    隻不過天師道與羅酆六天更為親近罷了。


    而這一次來的,便是羅酆六天主之一的南明公邵公。


    “是南明公親至?”陸塵挑眉。


    人臉鬆點頭:“羅酆六天主的南明公近日蘇醒,去龍虎山訪友,剛好聽聞了此事,所以便主動請纓來這裏看上一看。”


    “這倒是有意思了,羅酆六天主,還會主動訪友的?而且,哪怕是祖天師張陵,也隻是南明公的晚輩罷了,何來的‘友’字一說呢?”陸塵古怪的笑了笑。


    怕不是羅酆六天也聞到了味道,準備來分一杯羹的吧?


    “龍虎山內對南明公的猜想也是如此。。”


    人臉鬆道:“南明公邵公奭是千年前的人物了,他們依靠著香火之力活著,可是他們所屬的王朝都已滅絕,香火之力減少,對他們也是有著極大的影響的,怕是現在……他們的靈智都已經沒有多少了。沉睡,也隻是減輕扭曲的一種法子,能對他們的意識有效的手段極其稀少了,或許也抱著有想從洞天之中得到一些緩解自身情況的寶物的想法。”


    陸塵挑眉:“我記著,你就是周初的人吧?對邵公奭這個人的觀感如何?”


    人臉鬆沉默半響後,緩緩道:“邵公奭乃是三公之一,而小的隻是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無名小卒,不過,大家都說邵公是一個好人。”


    人臉鬆與邵公奭真的是一個時代的。


    人臉鬆生活與商末周初,而邵公奭也是如此。


    邵公奭這個名字,很多人都不熟悉,可是若是說起他的父兄來,卻是很多人都會知道的。


    邵公,姬姓,名奭,周文王之庶子,武王之庶弟。


    周武王去世之前將周成王托付給四位重臣,被後世尊為“周初四聖”,而邵公奭便是其中之一。


    按照明堂之禮,周公旦為首輔大臣,站立在周成王前方,負責指引周成王,名“大前疑”’。


    薑太公的地位僅次於周公旦,站立在周成王的左方,負責監護周成王,名“大左輔”。


    邵公奭的地位次於薑太公,站立在周成王的右方,負責更正周成王的過錯,名“大右弼”。


    可以想象當時的邵公奭的地位有多高,足以與周公旦,薑太公並列!


    也是因薑太公與邵公奭的站位,所以後世才有了‘左輔右弼’之名。


    而在羅酆六天之主中,周室便占據三大天宮之主位。


    第二宮泰煞諒事宗天宮之主便是北鬥君周武王,第四宮恬昭罪氣天宮之主便是西明公周文王,再加上第五宮宗靈七非天宮之主的南明公邵宮奭。


    單單是這三人,便已占據小半羅酆六天的勢力了。


    人臉鬆神情複雜,便是如此。


    他活了一輩子,連個姓氏都沒有混到,是妥妥的平民階級了。


    而邵公奭卻不同,人家是周朝宗室,開國重臣,四世輔弼,與人臉鬆完全是不一樣的階級。


    “嗬嗬,哪怕不是一個階級,可是能在千年後還能互相見識,這不同樣代表你的成功嗎?”


    陸塵看出來了人臉鬆的落寞,微笑著說道:“你看周公旦,薑太公等人,哪怕是比之邵公奭還要出名的治世名臣,修行大家,不同樣也沒有活到這千年之後的時代?”


    人臉鬆點了點頭。


    陸塵見狀便繼續道:“你不是沒有姓氏嗎?若是不嫌,你可以冠貧道之姓,日後便叫陸鬆如何?”


    人臉鬆先是愕然,隨即立即控製著劉並的身體跪倒在地:“陸鬆,拜謝老爺賜姓!”


    陸塵擺擺手:“好了,一個姓氏罷了,現在已經不是周朝了,人人都擁有姓名……說正事吧,你說邵公奭是個好人是什麽意思?”


    人臉鬆……哦,不,現在是陸鬆控製著劉並起身,道:“邵公奭是宗室之人,不過其與周公旦,畢公高等人不一樣,周文王一直沒有承認這個庶子身份,一直到了後來武王伐紂,其人才在軍隊中開始起勢,展露出過人才學,在武王死後,其子姬誦繼位,隻是當時王上年齡尚幼,周公旦代理朝政,當國攝政,姬奭有所懷疑他的企圖,周公旦寫下《君奭》一文,以此來表明自己的心跡,這才讓邵公奭放下了戒備心理。”


    “你方才的語氣,可不光是說的這些吧?”


    陸塵看著陸鬆。


    後者點頭:“其實,周公旦攝政的時候,當時很多人都對其持有異議,薑太公其實當時沒有被武王封為輔國重臣,所以在名望上,能製衡周公旦的人極其稀少,邵公奭便是其中之一,而當時有傳言稱,邵公奭是逼迫管叔等人發動三監之亂的元凶之一,為的就是防止周公旦奪權,代成王以自立,而邵公奭的法子不禁可以徹底斷絕周公旦奪權之風險,還可以趁機一舉將殷商後裔武庚等一眾商人徹底鏟除,平穩當時的東方之地。當然了,這隻是民間傳言。”


    “雖是傳言,可,無風不起浪。”


    陸塵笑了笑。


    後世對於周朝一直都是歌頌的狀態,因為周朝開創了禮儀之先河,所以人們都認為周朝初年之時,必然都是一片相互親愛的大家庭。


    像是周武王,周公旦,薑太公,邵公奭……這些周初開國重臣們,幾乎都是完美體了。


    一個周初四聖,將他們徹底立在了猶如天上神聖般的地位,更是完美無缺,是後世諸多賢臣之代表。


    可是,身為上層,有幾個是真正良善的?


    真良善的,能走到高位?


    想都不用想,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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