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章 被改認知思維，桃花源是鬼蜮？（求月票）
從西遊開始的諸天副本 作者：百歲成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原來是位道爺啊，歡迎，歡迎啊。”
老者笑道：“老朽姓白，乃是這秦人村之村長，村子裏麵的人都叫老朽一聲白翁，我們秦人村久不與外界接觸，已經很久沒有來人了，遠來是客，小六啊，去把家裏麵的雞殺了，給客人做上菜。”
白翁轉頭對著身旁的一名麵容俊秀的年輕人說道。
小六正好奇的看著陸塵，一聽說殺雞，立馬便開心起來，立即道：“好嘞，爺爺，我這就去殺！”
“不必了，太破費了，貧道還有事情，不能在這裏多待，一會便要走了。”
陸塵想要阻止，卻被身旁的柳五攔住，他笑道：“唉，吃頓飯的功夫總歸是有的吧？”
陸塵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吃個飯罷了，這還是有的：“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塵隨著白翁前往村子裏麵，隨後白翁又給陸塵介紹了一下秦村的曆史。
他們自己說他們的祖先為了躲避秦時的戰亂，領著妻子兒女和鄉鄰來到這個與人世隔絕的地方，不再出去，因而跟外麵的人斷絕了來往。
陸塵聽他說的時候，總是覺著有股熟悉的違和感。
而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路過了一個簡陋的棚戶。
這個簡陋棚戶顯得與整齊劃一的秦村內的其他房屋格格不入。
好似是清水中摻和了進入了墨水一樣。
而在棚戶之內，有著一個衣衫襤褸，有著一頭蓬亂頭發的中年壯漢正死死的盯著陸塵。
忽然，他猛地往前撲了幾步，雙眸死死的盯著陸塵，可卻不說話。
“啞巴瘋！你想幹什麽！去去去！這是新來的客人，不要搗亂。”
旁邊有村民驅趕癲狂壯漢。
“這也是貴莊的人嗎？”
陸塵問道。
白翁無奈點頭道：“他本是莊裏麵的獵戶，尤擅打獵，可有一日上山打獵，遇到了一隻大蟲，回來後便瘋瘋癲癲了起來，連話都被嚇得說不出來了，也不回自家了，著實可憐的很，村裏麵見到他可憐，便給他在這村頭建了一個棚子，給他遮風擋雨所用，每一家都輪流給他送送飯，總歸都是一個村子裏麵的，不能餓死了他不是？”
“那倒也是挺可憐的。”陸塵點點頭。
“啊啊啊啊……”
忽然，瘋子獵戶忽然間對著陸塵張開嘴巴喊了幾聲。
可是卻又迅速被其他村民給趕走。
“看來他很喜歡你。”
一旁的柳五忽然有些驚喜。
陸塵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柳五。
你管這種都要咬我的架勢叫‘喜歡’嗎？
“瘋子平時都不和說話的，也不理會其他人。”
柳五自顧自的說道，隨即忽然又道：“我想起來了，伱長得很像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被大蟲吃了，真的很可憐，所以你能給他當孩子嗎？與他待在一起，照顧他，相信他很快就能好過來了。”
“當孩子嗎……”
陸塵又是一陣恍惚，隨即立馬搖頭：“不行。”
柳五無奈道：“也不行嗎？”
白翁則是在一旁拍了拍柳五的肩膀：“好了，道長還要出去呢，為什麽要留在咱們這個小村莊呢？”
陸塵隻是覺著柳五有些怪異，但心底的踏實感，讓他沒有生出多少疑問。
隨著眾人走著，不多時後，便來到了白翁家。
白翁家也是其他人家的裝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這裏長著一顆粗壯的杏樹，隻不過已經枯萎了。
枯黑的樹枝好似一隻隻鬼爪一樣從院子內伸出牆外。
年輕小六早就已經在大門處等著了。
“爺爺，已經做好了。”
小六給白翁說著。
白翁拍了拍小六的肩膀，微笑道：“小六做的好。”
隨後對著陸塵道：“道長請進來嚐嚐小六的手藝吧。”
陸塵點點頭，隻是有些奇怪。
殺雞，然後做菜……這麽快嗎？
下一秒，他就被眾人簇擁著進了屋。
眾人落座，一番嚐試之後，陸塵也覺著不錯。
“做的很不錯，在建康城中也就這個味道了。”陸塵讚歎道。
白翁笑道：“小六啊，下地幹活他不行，上山打獵也不行，下水摸魚更不行，也就在這做飯上，著實有一套。”
“那也是我愛吃。”小六也笑著回答道。
陸塵吃完飯後，又對著眾人道：“多謝款待，貧道也該走了。”
白翁點了點頭：“那我讓人送一送道長吧。”
“天色已經晚了，道長還是先行住下吧。”這時，一旁的忽然柳五說道。
白翁沒再說話，而是看向陸塵。
陸塵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不知何時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這……”
陸塵略微思考後道：“會不會太過麻煩？”
“不會，不會。”
白翁笑道：“我家便有空房間，道長住下便成。”
“那就多謝白翁了。”陸塵感謝稽首。
在村民們熱情的幫助下，很快就為陸塵收拾好了一間偏房，陸塵也表示了感謝。
“道長，你若是還需要什麽東西，都可以告訴我的。”小六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對著陸塵說道。
“不用了，這些就足夠了，多謝白小哥。”陸塵道謝。
“沒事，沒事，應該的。”
小六擺手，隨後將方才幹活時候脫下的外衣與玉器掛墜拿起來準備離開。
“等一下，白小哥。”
陸塵忽然叫住了小六。
後者回過頭疑惑道：“道長，還有什麽事情嗎？”
“你手上的那枚玉佩，能不能讓貧道看上一眼？”陸塵指了指小六手上的玉佩。
小六沒有遲疑，將玉佩遞了過去：“道長說的是這個嗎？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我母家姓陸，所以便有了這個玉佩。隻不過在幾個月前被我給弄丟了，今天才找到。”
陸塵將玉佩拿在了手中，仔細看了看後，陸塵的腦海中也閃過了一道道的回憶。
“陸字玉佩……”
他抬頭看著麵前的小六，一張有些熟悉的麵龐與麵前的農家年輕人的臉龐融為了一體。
“陸修靜……”
“道長，道長，您怎麽了？”
小六看著發呆的陸塵喊道。
陸塵道：“小六，你大名叫什麽？”
“就叫小六啊。”
小六笑道：“別人都喊我小六，所以我就叫小六啊，怎麽了，道長？”
“沒事，是個好名字。”
陸塵微笑著道，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怖的感覺。
改變思維認知！
拿到陸字玉佩的那一刻，陸塵腦海中的認知也瞬間便回來了。
從進入村子……哦，不，是自己在柳五的小船上蘇醒的那一刻開始的所有的怪異的感覺全部都浮現在了腦海中。
自己這一路上，一直都在被悄悄的改變思維！
“小六，你這個玉佩能不能借給我？”陸塵問道。
“當然可以。”
小六沒有絲毫遲疑的點頭：“隻要道長記著走之前還給我便行。”
“好的，多謝。”
陸塵送走小六後，將門關上，手中拿著陸字玉佩。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認知回歸的原因，便是因為這枚陸字玉佩的緣故。
歸藏羅盤都不能讓自己的認知回歸，隻能讓自己的思維表現出一時的清明，來反駁掉‘教書先生’‘給瘋子當孩子’這一係列越發詭異的要求。
可卻無法對一些不觸及他底線的認知產生影響。
比如說，留下吃飯，因為天黑了所以暫且住下等等之類的。
這些都是合理的，不會違反他的底線認知的，所以歸藏羅盤並沒有有所震動。
“我的記憶也被蒙蔽了嗎。”
隨著陸塵持有陸字玉佩的時間越來越長，原本被陸塵‘下意識’遺忘的記憶，也在一點點回歸著。
“晉太元中，武陵人以捕魚為業……”
《桃花源記》的文章，也在陸塵腦海中緩緩展開。
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與桃花源記上的記載一模一樣。
“柳五便是那個武陵人漁夫嗎？”
陸塵懷疑。
柳五在船上一邊說著自己是當地人，又一邊說自己不是當地人。
這明顯就是錯漏百出的。
可是，《桃花源記》內，武陵人不是走出了桃花源，並且還將桃花源的地方匯報給了太守了嗎？
關鍵是，那是武陵。
這裏是廬山！
兩者之間隔著幾百公裏呢。
“隻有陸字玉佩在手，我才能有自我的認知。”
陸塵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不過，有了這個能恢複自我意識的東西在，總歸是好的。
陸塵將陸字玉佩小心收好。
便宜堂弟陸修靜是找到了。
可是又有新的疑惑出現了。
陸修靜與慧遠，陶淵明是在一起的。
現在陸修靜找到了，那慧遠與陶淵明呢？
是不是也被改變了認知，成為了村子裏麵的村民了呢？
還有，自己明明是再找洞天的入口，為什麽找到了桃花源？
桃花源便是洞天嗎？
陸塵不能確定，隻能說有這個可能性。
而且，桃木，為鎮邪之物。
這個世界的陰陽法界十分詭異，所以桃樹鎮邪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
而秦人村外圍卻有著無數的桃樹，那些桃樹便是桃花源的名字來曆。
這其中與‘邪祟’之類的有關聯，也是有著極大的可能性的。
想到這裏，陸塵便準備放出神念實驗一下，可是試了片刻後，他眉頭卻皺了起來：“神念不能施展了？”
哪怕是陸塵想要將歸藏羅盤從紫府內拿出來，都做不到。
他又連忙動用起來了法力，法力在體內流轉的很好，可是施展出來，卻極為艱難。
好似有什麽東西正在壓製著法力的出現一樣，往日能凝聚出一個籃球大小火球的法力，如今卻隻能出現一團小小的火柴光。
“好在，肉身的力量還在。”
這也是陸塵現在唯一可以持有的力量了。
可是光有肉身的力量卻也不靠譜，能將他的元神法力都鎮壓的地方，會沒有強過他的肉身的力量嗎？
陸塵自然不相信的。
“看看能不能出去。”
陸塵起身，悄悄打開門。
外麵靜悄悄的一片，陸塵走了出去。
而就在陸塵打開大門走出去的時候，一到聲音卻在陸塵背後響起。
“陸道長啊，這麽晚了，您這是要去哪裏啊？”
一股陰風吹來，陸塵回頭看去。
一道灰暗的的燈光等在緩緩朝著自己走來。
不久，一張被燈光照射的有些泛白的臉龐便出現在了陸塵的視線中。
正是船夫柳五。
“柳伯。”
陸塵心中警惕，不過麵上卻是笑道：“吃的有點多，睡不著，這不，出來轉轉嗎。”
柳五點點頭：“剛好，我也睡不著，就陪著道長轉轉。”
隨後，便來到了陸塵身邊與陸塵並排走。
陸塵走著走著開口問道：“柳伯，莊子裏麵的人一直都在莊子裏麵生活，就沒有想著出去嗎？”
“出去？”
柳五聞言卻搖頭道：“外麵兵荒馬亂，在莊子裏麵沒有官府收稅，也沒有世俗吵鬧，日朝而作，日暮而息，這樣的日子多悠哉，還出去作甚。”
陸塵卻笑道：“柳伯沒有出去過，怎知外界世俗吵鬧呢？”
“因為外來人都這樣說啊。”
柳五忽然停下腳步，將一張猶如死人般的慘白麵孔轉了過來：“道長不會以為我們這裏沒有人進來過吧？”
陸塵卻是笑了笑：“我在外麵的時候就聽說，這裏有一個桃花源，一個人捕魚進來過。”
而柳五卻忽然愣神了，口中喃喃念叨：“桃花源……桃花源……”
好似是被引起了一些記憶一樣。
不一會後，又恢複了正常，看著陸塵，道：“道長，這麽晚了，幹什麽去啊？”
陸塵眉頭一挑。
怎麽，這還是npc了？
不過，柳五的反應也讓陸塵懷疑前者隻是桃花源控製下的一個人物。
看著柳五，陸塵笑道：“這不是小六做的飯菜太好吃了嗎，所以多吃了一些，睡不著，出來轉一轉正準備回去呢，您呢？”
柳五道：“村子外麵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村子裏麵每家每戶每天都會輪流出來巡視，今天剛好輪到我了。”
理由變了！
柳五方才用的理由，也是睡不著出來轉一轉，就是隨口胡謅的理由，而現在卻變成了巡夜了。
這代表著‘npc’也是在時時刻刻發生進化的？
或者說，是讓事情發展的更具備邏輯合理性？
就好似是一個人工智能，不斷地學習新的知識來完善自己一樣。
柳五往前走了兩步後，忽然回頭看著陸塵：“道長，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了，貧道這便回去了。”
說完，陸塵便走回了白翁家。
剛進了院子，便發現一身白羽長袍的白翁正坐在院子前枯樹下麵的石凳上看著他，就好似一隻在等著他回來一樣。
而在他身後便是一臉微笑的酷似陸修靜的小六。
陸塵心中一頓，這位秦村村長出現的也太及時了吧？
有了柳五的前車之鑒，陸塵現在看誰都覺著有些問題。
“道長回來了。”
白翁果然是在等著他。
陸塵上前，用給柳五的理由又說了一遍：“還是小六手藝好啊，飯菜太好吃，貧道貪嘴了些，這不出去轉了轉，擾了白翁的好夢，實屬不該啊。”
白翁聞言卻是一臉無奈道：“道長，你不用騙老朽的，您來我們村子，怕也是有意尋來的吧？”
陸塵狀似不解：“白翁何出此言啊？貧道乃是失足落水，被柳伯好心救上來而已，那裏有什麽目的？”
白翁卻是無奈歎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六：“小六，你來說吧。”
“好的，白爺爺。”
小六點點頭，轉頭看向了陸塵，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修塵堂兄，好久不見，自你北上之後，這恐怕已經有兩年時間了吧。”
“你……”
陸塵眉頭一挑：“小六，你恐怕認錯人了吧？”
小六卻笑嗬嗬的道：“兄長，難道說，你去了一遭長安之後，連自己堂弟都忘記了嗎？”
陸塵盯著小六仔細看了看，過了半響後，才恍然大悟：“你……你是修靜堂弟？不對啊，你不是白翁的孫子嗎？”
“此事說來話長。”
陸修靜笑道：“當初在你離開建康之後，我也便辭去了家族酒樓裏麵的職務，與兄長你一樣，想著天南海北的去轉上一轉，增長一些見識。隻是，我沒有兄長你去往胡人國度的雄心壯誌，唯恐遇到不測，隻敢在宋國境內轉一轉，卻不想在廬山之中遇到了險情，幸虧得白爺爺相救，才保得一命。”
陸塵看著他問道：“那為何方才不與我說明？”
陸修靜無奈道：“兄長，你我離別之時，已是數年之前，說實話，當時我等雖然是同族，可是相互之間的卻並不多，樣貌之類的，弟弟我也已經快要認不清了，雖然見麵之時多有熟悉之感，卻也因人多眼雜，不方便詢問，所以隻能以陸字玉佩相誘，來確認兄長的身份，見到兄長果然認識陸字玉佩後，弟弟我便直接去找白爺爺說明情況，再找兄長之時，兄長卻已經外出遛食去了，所以白爺爺建議我等在這裏等待你回來。”
“哦，原來如此。”
陸塵聽後，神色大喜，迎了上去，抓住了陸修靜的雙臂，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感歎道：“想當初我離家之時，你還是一孩童模樣，現在竟然長得比兄長還高了。”
陸修靜聞言卻狡黠的笑了笑說道：“兄長怕是記錯了吧？我隻比兄長你小了一歲，而且我自幼便長得比同齡人更快些，所以當初兄長離家之時，應該是我比兄長你更高才對。”
“是嗎？”
陸塵打了一個哈哈道：“那便是兄長我記錯了，時間過去太久了，記的有些混了。”
隨即陸塵轉移話題道：“你來這裏多久了？怎麽一直都不回家？”
“唉，出不去的。”
陸修靜聞言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兄長，你進來的時候，是昏迷後進來的吧？”
陸塵點頭。
確實，穿過石壁後，他直接就昏迷了。
陸修靜繼續道：“我也是一樣的，當初我也是昏迷後被柳五救回來的。再想出去就不可能了，然後才成為的白爺爺的孫子。”
陸塵道：“這裏是何處？怎麽還許進不許出了？”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翁開口道：“此處是桃源秘境，是一些仙長們專門為我們這些貧苦人家建的護佑之地方”
“秘境？”
陸塵當下神色就變得極為古怪了。
“誰人所建？又是何時所建？”
一說到秘境，陸塵這就比較好奇了，秘境不是洞天，而是依靠陣法而形成的區域，算是仿造的洞天。
不過，再怎麽仿造，那也是秘境，不是大門大派，很難能夠建成。
比如說道門之中，也就隻有龍虎山天師道，茅山上清派，靈寶派，以及三皇派這區區四個道脈才弄出來了秘境，其他待得小道脈，都已經不知曉秘境是什麽東西了！
終南山樓觀道便是如此，隻是知道世間有洞天，秘境是什麽，卻沒有記載。
龍虎山的秘境，陸塵不知道什麽情況，畢竟探子劉並的地位太低。
三皇派陸塵沒有接觸過，自然也就不知道其具體情況。
可是上清派與靈寶派的的秘境，陸塵都了解過。
上清派的秘境，小的可憐，隻有左右不過十米，高不過三四米的一個區域，最多搞個三室一廳。
靈寶派因為有兩葛的緣故，根基比雙許上清派的根基厚實一些，可也比上清派弄出來的秘境大不了多少。
簡而言之，所謂秘境，其實就是更加安全的密室罷了。
隻是各派為了傳承弄出來的，為的是防止有一天，道脈出現大問題，無法進行主動傳承，便會安排人封存秘境入口，等待來日，再圖傳承。
而上清派許黃民，便是選擇的這種傳承方式。
將上清派的秘境入口封鎖，安排了守護人，待到日後有緣人出現之後，便會重新開啟傳承。
而白翁說桃花源是一個秘境？
這要是說出去，怕不是會讓當代所有的道脈全部羞愧到找個地縫一頭紮進去！
好家夥，人家的秘境隻有三室一廳，頂天了是個大平層。
而到了你這裏，是裝也不裝了。
這是鳥槍換炮的問題嗎？
這就相當於我還在原始社會和老虎獅子搏鬥搶食物呢，好家夥，你都開著宇宙飛船和外星人約會造娃去了？
這說出去還有天理嗎！？
還有法律嗎！？
“早已不知了。”
白翁緩緩搖頭：“老朽祖上這樣傳下來的，老朽也便一直這樣認為的。至於秘境是什麽，老朽都不知曉。”
陸塵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陸修靜這個時候說道：“我已經將周圍都查詢過了，結果都沒有找到出口，唯一的出口，隻能通過柳五的船，去往外界。”
陸塵道：“那直接給他說一聲，讓他送你出去不就是了？”
陸修靜卻搖頭歎息道：“無用的，兄長，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柳五一直都在建議讓你留下來？”
陸塵緩緩點頭，確實如此。
陸修靜神色嚴肅道：“這便是問題所在，每一次隻要我找到柳五，都會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出去，不讓我離開，那個時候我沒有陸字玉佩在手，所以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隻要他說讓我留下來，我便要留下來了，一來二去的，我便一直待在了這個。”
陸塵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他沒有陸字玉佩的時候，同樣也是被牽著鼻子走的。
這個感覺他懂。
明明不是自己的意願，可是這個意願卻悄無聲息的便侵入到了自己的思維，讓自己感覺理所應當一樣。
處於那個時候，沒有什麽感覺，可是一脫離了那個狀態後，便會感覺這種狀態的恐怖之處。
若不是他有歸藏羅盤可以清晰自身意識底線，後麵又重新得到了陸字玉佩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著了他的道了。
恐怕陸修靜也是因為重新得到了陸字玉佩的緣故，才從那個狀態中明悟了過來。
“我明白了。”
陸塵點了點頭，隨即問到：“柳五是什麽人？為何會阻攔人出去呢？”
“柳五不是村子裏麵的人。”
白翁微微搖頭，神色追憶道：“老朽曾記著，那還是老朽年輕的時候，柳五撐著船，從外界進來，自稱武陵捕魚人，為我們講述了當時外界發生的事情，當時的我們也殺雞宰牛的款待了他，在他走時，還特意告知他說，不要給其他人說，可是……可是……咳咳。”
說到此處，他麵色漲紅，雙拳緊握，好似不忿。
“白爺爺，您消消氣，不要著急。”旁邊的陸修靜連忙拍了拍白翁的後輩，讓他將一口氣吐出來。
隨後轉過頭給陸塵說道：“後來的事情，其實我們都知曉的。陶淵明寫了一篇《桃花源記》，便是說的柳五來秦人村的故事，裏麵也說了，武陵漁夫出了桃花源後，便在沿路做了記號，並且轉頭就告知了武陵太守，想要以秦村中的黑戶人口獲得朝廷的獎賞，結果被秦村的村民知道後，連夜便將進入桃花源秘境的入口給改了，這才讓晉朝官兵沒有進入秦莊來。”
“所以……武陵漁夫的下場不會好了。”
陸塵聽後緩緩說道：“他是被遷怒了？”
“是的，他的下場很淒慘。”
此時白翁也回過氣來，微微點頭：“老朽也是後來才知曉，柳五再將桃源秘境告知朝廷後，也跟著大軍一同前來了，順著他記錄下來的記號尋找我們秦人村，隻是，他不知道我等已經將入口給改道了，故此朝廷大軍耗費雙旬時日夜未曾找到我等，中間消耗的人力物力頗多，當時親率大軍搜山的武陵太守大怒，直接將柳五在山中斬殺。而他死去的怨念不滅，便化作了厲鬼尋仇。”
陸塵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柳五是鬼？”
“沒錯，而且他怨念極大，大到桃源秘境被他所掌控的時候，我們才發現。”
白翁緩緩道：“他將桃源秘境化作了猶如他的鬼蜮一樣，在鬼蜮內，他給我們定下了各種的規矩，遮掩村民們的意識，讓村民們認為一切看起來不合理的地方，其實都是正常的事情，外來者也會在他的這一套規則之下，融入進來，就比如說小六，他不讓小六離開，所以給小六的暗示便是成為老朽的孫子，也正如小友你，也是如此，我本想給你一個夫子的身份的，這樣可以讓你安全一些。”
老者笑道：“老朽姓白，乃是這秦人村之村長，村子裏麵的人都叫老朽一聲白翁，我們秦人村久不與外界接觸，已經很久沒有來人了，遠來是客，小六啊，去把家裏麵的雞殺了，給客人做上菜。”
白翁轉頭對著身旁的一名麵容俊秀的年輕人說道。
小六正好奇的看著陸塵，一聽說殺雞，立馬便開心起來，立即道：“好嘞，爺爺，我這就去殺！”
“不必了，太破費了，貧道還有事情，不能在這裏多待，一會便要走了。”
陸塵想要阻止，卻被身旁的柳五攔住，他笑道：“唉，吃頓飯的功夫總歸是有的吧？”
陸塵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吃個飯罷了，這還是有的：“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塵隨著白翁前往村子裏麵，隨後白翁又給陸塵介紹了一下秦村的曆史。
他們自己說他們的祖先為了躲避秦時的戰亂，領著妻子兒女和鄉鄰來到這個與人世隔絕的地方，不再出去，因而跟外麵的人斷絕了來往。
陸塵聽他說的時候，總是覺著有股熟悉的違和感。
而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路過了一個簡陋的棚戶。
這個簡陋棚戶顯得與整齊劃一的秦村內的其他房屋格格不入。
好似是清水中摻和了進入了墨水一樣。
而在棚戶之內，有著一個衣衫襤褸，有著一頭蓬亂頭發的中年壯漢正死死的盯著陸塵。
忽然，他猛地往前撲了幾步，雙眸死死的盯著陸塵，可卻不說話。
“啞巴瘋！你想幹什麽！去去去！這是新來的客人，不要搗亂。”
旁邊有村民驅趕癲狂壯漢。
“這也是貴莊的人嗎？”
陸塵問道。
白翁無奈點頭道：“他本是莊裏麵的獵戶，尤擅打獵，可有一日上山打獵，遇到了一隻大蟲，回來後便瘋瘋癲癲了起來，連話都被嚇得說不出來了，也不回自家了，著實可憐的很，村裏麵見到他可憐，便給他在這村頭建了一個棚子，給他遮風擋雨所用，每一家都輪流給他送送飯，總歸都是一個村子裏麵的，不能餓死了他不是？”
“那倒也是挺可憐的。”陸塵點點頭。
“啊啊啊啊……”
忽然，瘋子獵戶忽然間對著陸塵張開嘴巴喊了幾聲。
可是卻又迅速被其他村民給趕走。
“看來他很喜歡你。”
一旁的柳五忽然有些驚喜。
陸塵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柳五。
你管這種都要咬我的架勢叫‘喜歡’嗎？
“瘋子平時都不和說話的，也不理會其他人。”
柳五自顧自的說道，隨即忽然又道：“我想起來了，伱長得很像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被大蟲吃了，真的很可憐，所以你能給他當孩子嗎？與他待在一起，照顧他，相信他很快就能好過來了。”
“當孩子嗎……”
陸塵又是一陣恍惚，隨即立馬搖頭：“不行。”
柳五無奈道：“也不行嗎？”
白翁則是在一旁拍了拍柳五的肩膀：“好了，道長還要出去呢，為什麽要留在咱們這個小村莊呢？”
陸塵隻是覺著柳五有些怪異，但心底的踏實感，讓他沒有生出多少疑問。
隨著眾人走著，不多時後，便來到了白翁家。
白翁家也是其他人家的裝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這裏長著一顆粗壯的杏樹，隻不過已經枯萎了。
枯黑的樹枝好似一隻隻鬼爪一樣從院子內伸出牆外。
年輕小六早就已經在大門處等著了。
“爺爺，已經做好了。”
小六給白翁說著。
白翁拍了拍小六的肩膀，微笑道：“小六做的好。”
隨後對著陸塵道：“道長請進來嚐嚐小六的手藝吧。”
陸塵點點頭，隻是有些奇怪。
殺雞，然後做菜……這麽快嗎？
下一秒，他就被眾人簇擁著進了屋。
眾人落座，一番嚐試之後，陸塵也覺著不錯。
“做的很不錯，在建康城中也就這個味道了。”陸塵讚歎道。
白翁笑道：“小六啊，下地幹活他不行，上山打獵也不行，下水摸魚更不行，也就在這做飯上，著實有一套。”
“那也是我愛吃。”小六也笑著回答道。
陸塵吃完飯後，又對著眾人道：“多謝款待，貧道也該走了。”
白翁點了點頭：“那我讓人送一送道長吧。”
“天色已經晚了，道長還是先行住下吧。”這時，一旁的忽然柳五說道。
白翁沒再說話，而是看向陸塵。
陸塵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不知何時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這……”
陸塵略微思考後道：“會不會太過麻煩？”
“不會，不會。”
白翁笑道：“我家便有空房間，道長住下便成。”
“那就多謝白翁了。”陸塵感謝稽首。
在村民們熱情的幫助下，很快就為陸塵收拾好了一間偏房，陸塵也表示了感謝。
“道長，你若是還需要什麽東西，都可以告訴我的。”小六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對著陸塵說道。
“不用了，這些就足夠了，多謝白小哥。”陸塵道謝。
“沒事，沒事，應該的。”
小六擺手，隨後將方才幹活時候脫下的外衣與玉器掛墜拿起來準備離開。
“等一下，白小哥。”
陸塵忽然叫住了小六。
後者回過頭疑惑道：“道長，還有什麽事情嗎？”
“你手上的那枚玉佩，能不能讓貧道看上一眼？”陸塵指了指小六手上的玉佩。
小六沒有遲疑，將玉佩遞了過去：“道長說的是這個嗎？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我母家姓陸，所以便有了這個玉佩。隻不過在幾個月前被我給弄丟了，今天才找到。”
陸塵將玉佩拿在了手中，仔細看了看後，陸塵的腦海中也閃過了一道道的回憶。
“陸字玉佩……”
他抬頭看著麵前的小六，一張有些熟悉的麵龐與麵前的農家年輕人的臉龐融為了一體。
“陸修靜……”
“道長，道長，您怎麽了？”
小六看著發呆的陸塵喊道。
陸塵道：“小六，你大名叫什麽？”
“就叫小六啊。”
小六笑道：“別人都喊我小六，所以我就叫小六啊，怎麽了，道長？”
“沒事，是個好名字。”
陸塵微笑著道，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怖的感覺。
改變思維認知！
拿到陸字玉佩的那一刻，陸塵腦海中的認知也瞬間便回來了。
從進入村子……哦，不，是自己在柳五的小船上蘇醒的那一刻開始的所有的怪異的感覺全部都浮現在了腦海中。
自己這一路上，一直都在被悄悄的改變思維！
“小六，你這個玉佩能不能借給我？”陸塵問道。
“當然可以。”
小六沒有絲毫遲疑的點頭：“隻要道長記著走之前還給我便行。”
“好的，多謝。”
陸塵送走小六後，將門關上，手中拿著陸字玉佩。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認知回歸的原因，便是因為這枚陸字玉佩的緣故。
歸藏羅盤都不能讓自己的認知回歸，隻能讓自己的思維表現出一時的清明，來反駁掉‘教書先生’‘給瘋子當孩子’這一係列越發詭異的要求。
可卻無法對一些不觸及他底線的認知產生影響。
比如說，留下吃飯，因為天黑了所以暫且住下等等之類的。
這些都是合理的，不會違反他的底線認知的，所以歸藏羅盤並沒有有所震動。
“我的記憶也被蒙蔽了嗎。”
隨著陸塵持有陸字玉佩的時間越來越長，原本被陸塵‘下意識’遺忘的記憶，也在一點點回歸著。
“晉太元中，武陵人以捕魚為業……”
《桃花源記》的文章，也在陸塵腦海中緩緩展開。
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與桃花源記上的記載一模一樣。
“柳五便是那個武陵人漁夫嗎？”
陸塵懷疑。
柳五在船上一邊說著自己是當地人，又一邊說自己不是當地人。
這明顯就是錯漏百出的。
可是，《桃花源記》內，武陵人不是走出了桃花源，並且還將桃花源的地方匯報給了太守了嗎？
關鍵是，那是武陵。
這裏是廬山！
兩者之間隔著幾百公裏呢。
“隻有陸字玉佩在手，我才能有自我的認知。”
陸塵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不過，有了這個能恢複自我意識的東西在，總歸是好的。
陸塵將陸字玉佩小心收好。
便宜堂弟陸修靜是找到了。
可是又有新的疑惑出現了。
陸修靜與慧遠，陶淵明是在一起的。
現在陸修靜找到了，那慧遠與陶淵明呢？
是不是也被改變了認知，成為了村子裏麵的村民了呢？
還有，自己明明是再找洞天的入口，為什麽找到了桃花源？
桃花源便是洞天嗎？
陸塵不能確定，隻能說有這個可能性。
而且，桃木，為鎮邪之物。
這個世界的陰陽法界十分詭異，所以桃樹鎮邪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
而秦人村外圍卻有著無數的桃樹，那些桃樹便是桃花源的名字來曆。
這其中與‘邪祟’之類的有關聯，也是有著極大的可能性的。
想到這裏，陸塵便準備放出神念實驗一下，可是試了片刻後，他眉頭卻皺了起來：“神念不能施展了？”
哪怕是陸塵想要將歸藏羅盤從紫府內拿出來，都做不到。
他又連忙動用起來了法力，法力在體內流轉的很好，可是施展出來，卻極為艱難。
好似有什麽東西正在壓製著法力的出現一樣，往日能凝聚出一個籃球大小火球的法力，如今卻隻能出現一團小小的火柴光。
“好在，肉身的力量還在。”
這也是陸塵現在唯一可以持有的力量了。
可是光有肉身的力量卻也不靠譜，能將他的元神法力都鎮壓的地方，會沒有強過他的肉身的力量嗎？
陸塵自然不相信的。
“看看能不能出去。”
陸塵起身，悄悄打開門。
外麵靜悄悄的一片，陸塵走了出去。
而就在陸塵打開大門走出去的時候，一到聲音卻在陸塵背後響起。
“陸道長啊，這麽晚了，您這是要去哪裏啊？”
一股陰風吹來，陸塵回頭看去。
一道灰暗的的燈光等在緩緩朝著自己走來。
不久，一張被燈光照射的有些泛白的臉龐便出現在了陸塵的視線中。
正是船夫柳五。
“柳伯。”
陸塵心中警惕，不過麵上卻是笑道：“吃的有點多，睡不著，這不，出來轉轉嗎。”
柳五點點頭：“剛好，我也睡不著，就陪著道長轉轉。”
隨後，便來到了陸塵身邊與陸塵並排走。
陸塵走著走著開口問道：“柳伯，莊子裏麵的人一直都在莊子裏麵生活，就沒有想著出去嗎？”
“出去？”
柳五聞言卻搖頭道：“外麵兵荒馬亂，在莊子裏麵沒有官府收稅，也沒有世俗吵鬧，日朝而作，日暮而息，這樣的日子多悠哉，還出去作甚。”
陸塵卻笑道：“柳伯沒有出去過，怎知外界世俗吵鬧呢？”
“因為外來人都這樣說啊。”
柳五忽然停下腳步，將一張猶如死人般的慘白麵孔轉了過來：“道長不會以為我們這裏沒有人進來過吧？”
陸塵卻是笑了笑：“我在外麵的時候就聽說，這裏有一個桃花源，一個人捕魚進來過。”
而柳五卻忽然愣神了，口中喃喃念叨：“桃花源……桃花源……”
好似是被引起了一些記憶一樣。
不一會後，又恢複了正常，看著陸塵，道：“道長，這麽晚了，幹什麽去啊？”
陸塵眉頭一挑。
怎麽，這還是npc了？
不過，柳五的反應也讓陸塵懷疑前者隻是桃花源控製下的一個人物。
看著柳五，陸塵笑道：“這不是小六做的飯菜太好吃了嗎，所以多吃了一些，睡不著，出來轉一轉正準備回去呢，您呢？”
柳五道：“村子外麵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村子裏麵每家每戶每天都會輪流出來巡視，今天剛好輪到我了。”
理由變了！
柳五方才用的理由，也是睡不著出來轉一轉，就是隨口胡謅的理由，而現在卻變成了巡夜了。
這代表著‘npc’也是在時時刻刻發生進化的？
或者說，是讓事情發展的更具備邏輯合理性？
就好似是一個人工智能，不斷地學習新的知識來完善自己一樣。
柳五往前走了兩步後，忽然回頭看著陸塵：“道長，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了，貧道這便回去了。”
說完，陸塵便走回了白翁家。
剛進了院子，便發現一身白羽長袍的白翁正坐在院子前枯樹下麵的石凳上看著他，就好似一隻在等著他回來一樣。
而在他身後便是一臉微笑的酷似陸修靜的小六。
陸塵心中一頓，這位秦村村長出現的也太及時了吧？
有了柳五的前車之鑒，陸塵現在看誰都覺著有些問題。
“道長回來了。”
白翁果然是在等著他。
陸塵上前，用給柳五的理由又說了一遍：“還是小六手藝好啊，飯菜太好吃，貧道貪嘴了些，這不出去轉了轉，擾了白翁的好夢，實屬不該啊。”
白翁聞言卻是一臉無奈道：“道長，你不用騙老朽的，您來我們村子，怕也是有意尋來的吧？”
陸塵狀似不解：“白翁何出此言啊？貧道乃是失足落水，被柳伯好心救上來而已，那裏有什麽目的？”
白翁卻是無奈歎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六：“小六，你來說吧。”
“好的，白爺爺。”
小六點點頭，轉頭看向了陸塵，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修塵堂兄，好久不見，自你北上之後，這恐怕已經有兩年時間了吧。”
“你……”
陸塵眉頭一挑：“小六，你恐怕認錯人了吧？”
小六卻笑嗬嗬的道：“兄長，難道說，你去了一遭長安之後，連自己堂弟都忘記了嗎？”
陸塵盯著小六仔細看了看，過了半響後，才恍然大悟：“你……你是修靜堂弟？不對啊，你不是白翁的孫子嗎？”
“此事說來話長。”
陸修靜笑道：“當初在你離開建康之後，我也便辭去了家族酒樓裏麵的職務，與兄長你一樣，想著天南海北的去轉上一轉，增長一些見識。隻是，我沒有兄長你去往胡人國度的雄心壯誌，唯恐遇到不測，隻敢在宋國境內轉一轉，卻不想在廬山之中遇到了險情，幸虧得白爺爺相救，才保得一命。”
陸塵看著他問道：“那為何方才不與我說明？”
陸修靜無奈道：“兄長，你我離別之時，已是數年之前，說實話，當時我等雖然是同族，可是相互之間的卻並不多，樣貌之類的，弟弟我也已經快要認不清了，雖然見麵之時多有熟悉之感，卻也因人多眼雜，不方便詢問，所以隻能以陸字玉佩相誘，來確認兄長的身份，見到兄長果然認識陸字玉佩後，弟弟我便直接去找白爺爺說明情況，再找兄長之時，兄長卻已經外出遛食去了，所以白爺爺建議我等在這裏等待你回來。”
“哦，原來如此。”
陸塵聽後，神色大喜，迎了上去，抓住了陸修靜的雙臂，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感歎道：“想當初我離家之時，你還是一孩童模樣，現在竟然長得比兄長還高了。”
陸修靜聞言卻狡黠的笑了笑說道：“兄長怕是記錯了吧？我隻比兄長你小了一歲，而且我自幼便長得比同齡人更快些，所以當初兄長離家之時，應該是我比兄長你更高才對。”
“是嗎？”
陸塵打了一個哈哈道：“那便是兄長我記錯了，時間過去太久了，記的有些混了。”
隨即陸塵轉移話題道：“你來這裏多久了？怎麽一直都不回家？”
“唉，出不去的。”
陸修靜聞言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兄長，你進來的時候，是昏迷後進來的吧？”
陸塵點頭。
確實，穿過石壁後，他直接就昏迷了。
陸修靜繼續道：“我也是一樣的，當初我也是昏迷後被柳五救回來的。再想出去就不可能了，然後才成為的白爺爺的孫子。”
陸塵道：“這裏是何處？怎麽還許進不許出了？”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翁開口道：“此處是桃源秘境，是一些仙長們專門為我們這些貧苦人家建的護佑之地方”
“秘境？”
陸塵當下神色就變得極為古怪了。
“誰人所建？又是何時所建？”
一說到秘境，陸塵這就比較好奇了，秘境不是洞天，而是依靠陣法而形成的區域，算是仿造的洞天。
不過，再怎麽仿造，那也是秘境，不是大門大派，很難能夠建成。
比如說道門之中，也就隻有龍虎山天師道，茅山上清派，靈寶派，以及三皇派這區區四個道脈才弄出來了秘境，其他待得小道脈，都已經不知曉秘境是什麽東西了！
終南山樓觀道便是如此，隻是知道世間有洞天，秘境是什麽，卻沒有記載。
龍虎山的秘境，陸塵不知道什麽情況，畢竟探子劉並的地位太低。
三皇派陸塵沒有接觸過，自然也就不知道其具體情況。
可是上清派與靈寶派的的秘境，陸塵都了解過。
上清派的秘境，小的可憐，隻有左右不過十米，高不過三四米的一個區域，最多搞個三室一廳。
靈寶派因為有兩葛的緣故，根基比雙許上清派的根基厚實一些，可也比上清派弄出來的秘境大不了多少。
簡而言之，所謂秘境，其實就是更加安全的密室罷了。
隻是各派為了傳承弄出來的，為的是防止有一天，道脈出現大問題，無法進行主動傳承，便會安排人封存秘境入口，等待來日，再圖傳承。
而上清派許黃民，便是選擇的這種傳承方式。
將上清派的秘境入口封鎖，安排了守護人，待到日後有緣人出現之後，便會重新開啟傳承。
而白翁說桃花源是一個秘境？
這要是說出去，怕不是會讓當代所有的道脈全部羞愧到找個地縫一頭紮進去！
好家夥，人家的秘境隻有三室一廳，頂天了是個大平層。
而到了你這裏，是裝也不裝了。
這是鳥槍換炮的問題嗎？
這就相當於我還在原始社會和老虎獅子搏鬥搶食物呢，好家夥，你都開著宇宙飛船和外星人約會造娃去了？
這說出去還有天理嗎！？
還有法律嗎！？
“早已不知了。”
白翁緩緩搖頭：“老朽祖上這樣傳下來的，老朽也便一直這樣認為的。至於秘境是什麽，老朽都不知曉。”
陸塵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陸修靜這個時候說道：“我已經將周圍都查詢過了，結果都沒有找到出口，唯一的出口，隻能通過柳五的船，去往外界。”
陸塵道：“那直接給他說一聲，讓他送你出去不就是了？”
陸修靜卻搖頭歎息道：“無用的，兄長，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柳五一直都在建議讓你留下來？”
陸塵緩緩點頭，確實如此。
陸修靜神色嚴肅道：“這便是問題所在，每一次隻要我找到柳五，都會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出去，不讓我離開，那個時候我沒有陸字玉佩在手，所以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隻要他說讓我留下來，我便要留下來了，一來二去的，我便一直待在了這個。”
陸塵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他沒有陸字玉佩的時候，同樣也是被牽著鼻子走的。
這個感覺他懂。
明明不是自己的意願，可是這個意願卻悄無聲息的便侵入到了自己的思維，讓自己感覺理所應當一樣。
處於那個時候，沒有什麽感覺，可是一脫離了那個狀態後，便會感覺這種狀態的恐怖之處。
若不是他有歸藏羅盤可以清晰自身意識底線，後麵又重新得到了陸字玉佩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著了他的道了。
恐怕陸修靜也是因為重新得到了陸字玉佩的緣故，才從那個狀態中明悟了過來。
“我明白了。”
陸塵點了點頭，隨即問到：“柳五是什麽人？為何會阻攔人出去呢？”
“柳五不是村子裏麵的人。”
白翁微微搖頭，神色追憶道：“老朽曾記著，那還是老朽年輕的時候，柳五撐著船，從外界進來，自稱武陵捕魚人，為我們講述了當時外界發生的事情，當時的我們也殺雞宰牛的款待了他，在他走時，還特意告知他說，不要給其他人說，可是……可是……咳咳。”
說到此處，他麵色漲紅，雙拳緊握，好似不忿。
“白爺爺，您消消氣，不要著急。”旁邊的陸修靜連忙拍了拍白翁的後輩，讓他將一口氣吐出來。
隨後轉過頭給陸塵說道：“後來的事情，其實我們都知曉的。陶淵明寫了一篇《桃花源記》，便是說的柳五來秦人村的故事，裏麵也說了，武陵漁夫出了桃花源後，便在沿路做了記號，並且轉頭就告知了武陵太守，想要以秦村中的黑戶人口獲得朝廷的獎賞，結果被秦村的村民知道後，連夜便將進入桃花源秘境的入口給改了，這才讓晉朝官兵沒有進入秦莊來。”
“所以……武陵漁夫的下場不會好了。”
陸塵聽後緩緩說道：“他是被遷怒了？”
“是的，他的下場很淒慘。”
此時白翁也回過氣來，微微點頭：“老朽也是後來才知曉，柳五再將桃源秘境告知朝廷後，也跟著大軍一同前來了，順著他記錄下來的記號尋找我們秦人村，隻是，他不知道我等已經將入口給改道了，故此朝廷大軍耗費雙旬時日夜未曾找到我等，中間消耗的人力物力頗多，當時親率大軍搜山的武陵太守大怒，直接將柳五在山中斬殺。而他死去的怨念不滅，便化作了厲鬼尋仇。”
陸塵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柳五是鬼？”
“沒錯，而且他怨念極大，大到桃源秘境被他所掌控的時候，我們才發現。”
白翁緩緩道：“他將桃源秘境化作了猶如他的鬼蜮一樣，在鬼蜮內，他給我們定下了各種的規矩，遮掩村民們的意識，讓村民們認為一切看起來不合理的地方，其實都是正常的事情，外來者也會在他的這一套規則之下，融入進來，就比如說小六，他不讓小六離開，所以給小六的暗示便是成為老朽的孫子，也正如小友你，也是如此，我本想給你一個夫子的身份的，這樣可以讓你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