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確定放療有沒有作用,目前的普通儀器應該檢測不出羅布泊植物病毒,隻能看以後是否會病發吧。”吳雲斌立即回複了,隨後又敲了一句過去:“見麵的話,什麽時候都行啊,你約定個地點,我什麽時候都有時間。”


    “哦,你也盡力了,羅布泊植物病毒這東西,確實讓人很煩很無奈呀。”淩沐卉她剛好也在線,立即就回消息過來了。“恩,我們今天見麵吧!我來你家裏。”


    “你來我家?”吳雲斌有些驚訝。


    “你傷才初愈,不方便外出走動呀!所以,我隻能委屈自己囉。”淩沐卉又發了行字過來,解釋道。


    “你知道我受傷了?”


    “你不知道我在中心醫院的關係嗎?你在中心醫院就診,而且又是典型案例,我想不知道都很難呀!”


    “……”


    “是什麽人那麽凶殘呀,下手竟然那麽狠。”


    “我也不清楚是什麽人。”


    “怎麽會不清楚呢?想想你最近惹過誰,不就清楚了?”


    “問題是我真的沒惹過誰啊!”吳雲斌發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噢!”


    “對了,你家的地址在哪裏?我都忘記問了。”淩沐卉又發話問道。


    “石門鎮老門湖村2組57號門牌。”


    “好的,兩個小時後,我就到你家了。”


    ……


    兩個小時之後,淩沐卉果然來到了吳雲斌家,這時候,吳雲斌父母並不在家,所以淩沐卉也沒再客氣了,一進門,就將一個日記本給了吳雲斌:“這是我爸的日記,你看看吧!”


    “你之前說你要找的東西就是你爸的日記?這裏麵難道有什麽蹊蹺嗎?”


    “看了你就會明白了。”


    吳雲斌點點頭,接過日記本,也不再說什麽,翻開就看了起來。


    翻開第一頁,清晰可見日記的右下角有一個署名:淩連。


    淩連,就是淩沐卉爸爸的名字。


    ……


    “己醜年四月十九,有小雨,今天,公司因為……。”


    ……


    “己醜年八月初七,天晴,今日,多年不見的老戰友,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


    吳雲斌不斷翻看著,發現這日記是以天幹地支紀年的,裏邊大多是一些有關親人、朋友、公司的瑣碎事。


    這日記裏麵就這些內容嗎?吳雲斌心中嘀咕著,不過,他相信,這個時候,淩沐卉不會拿無關緊要的東西給自己,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繼續翻看了下去。終於,有一篇日記引起了他的興趣:


    “庚寅年六月十八,暴雨。


    今天,也不知道老天發了什麽瘋,暴雨持續了四個小時還不見停歇,我坐在公司的辦公室裏,忽然想起了父親和我說的‘缺食奪氣’。


    他說,當年他在參加朝鮮戰爭的時候,為了伏擊美軍,在零下29度的氣溫下,在坑道中蹲了一天一夜,凍壞了雙腿,伏擊戰過後,他沒有跟上隊伍,倒在了撤退的路上,直到一個月後,才被戰友發現,救了起來。


    父親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總是會很肯定的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道家內丹學說中的‘缺食奪氣’,是確有其事的,因為,他能夠一個月時間不吃不喝卻沒死,堅持等到了戰友的救援,就是因為‘缺食奪氣’。


    我查閱過一些資料,所謂‘缺食奪氣’,是指人如果不吃東西,久而久之,因為饑餓,身體機能就會自動吸食天地中的靈氣。


    我就在想,這怎麽可能?如果人體饑餓就會吸食天地中的靈氣,那麽,食物還有存在的必要?還會發生餓死人的事?全世界人民饑餓了等著‘缺食奪氣’就行,說不定還能因此而成仙!


    不過,一些生物學界的朋友和我說,人體在饑餓中確實能夠激發某些潛能,讓身體自動吸取空氣中的某類養分,以維持生命。但那類養分不是每個地方都有的,隻有一些特定的地域,才存在這種能夠直接供人吸收的養分。


    難道,父親當時暈倒的地方,就是那種地域?嗬嗬,可能吧!


    畢竟,世界上長時間沒有進食而又沒有死的人,並不止父親一人,他們可能與父親一樣好運,雖然長時間困在沒有食物的地方,但那地方卻剛好是那種特定的地域。”


    ——


    看完這篇日記,吳雲斌眼睛一亮,他立即意識到,那個島,恐怕就是那種特定的地域,因為淩沐卉在那島上沒有吃過任何食物,而自己和丁菲娜、瑪莎,雖然食了紅火蟻,但紅火蟻真的能填飽肚子?


    ……


    稍稍將這篇日記思索了一下,吳雲斌便繼續向後翻去,他期盼著,這日記中再出現一些重要的信息……


    匆匆翻過那些瑣碎的記載後,果然又有顯眼的日記落入吳雲斌眼簾:


    “庚寅年七月十二,天晴。


    老丁明天早上會過來,不知道他說的事是不是真的,杜立巴石蝶真的在東海的一個小島上?


    不管如何,隻要能夠幫他找到杜立巴石碟,讓他在學術上取得突破性的成就,就算傾盡我所有資產也無所謂,畢竟,當初,我和芸雲都快走到絕境了,沒有他的幫助,我連能不能活下來都不清楚,就更不要說創業了。


    昨日,我已經將老丁所需的科研經費從公司轉出來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遠子對我的這個舉動竟然不聞不問。公司的財務一直是遠子在管理著,我的舉動也並沒有瞞著他,若是往日,看到這樣一筆莫名的經費支出,他早就來找我了,可現在?”


    ……


    “庚寅年七月十四,天晴。


    真是出乎意料,今天上午,老丁來了後,遠子竟然十分熱情,不僅主動建議我增加科研讚助經費,並且,還極力建議我隨老丁的科考團一同出海,他這演的是哪一出?”


    ……


    “庚寅年七月十五,天晴。


    老丁的科考團也組建的差不多了,裏麵成員是來自多個領域的學者,涵蓋了電磁物理、地質、微生物以及考古,相信此行會獲得重大成果。


    對了,老丁今天單獨提到了一位學者,說這位學者有個很重要的請求,想邀請一位大學生同赴此行……實在是想不通,一個普通大學生能幹什麽?


    不過,看老丁一幅鄭重其事的模樣,我也隻能答應他,按照他提供的地址,給那大學生寄去了一張邀請函。”


    ……


    淩連農曆七月十五的日記中,提到的大學生,應該就是指我了,吳雲斌合上日記本,呼了一口氣,想道,原來,我之所以接到上飛花號的邀請函,是因為那個學者。


    這個學者,是幕後操縱一切的人嗎?老丁和此人又是什麽關係?此人特別提出請求,讓我上飛花號,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老丁,就是丁菲娜的老爸丁衛潭,這一點,很容易從日記的內容中看出,但那個“遠子”又是誰呢?在整件事情中,他都表現得很異常,是那u盤中財務賬單上簽字署名“淩遠”的人麽?


    想到此,吳雲斌向淩沐卉道:“日記中的‘遠子’是誰?他極力慫恿你爸爸出海,像是早就知道飛花號會遇難一樣。”


    “是我叔叔。”淩沐卉咬著牙道。


    “你叔叔?”


    “對,我叔叔。”淩沐卉恨恨道:“他叫做淩遠,現在已經是淩雲科技集團董事長了。”


    “飛花號的出航,從一開始就是個預謀,就是淩遠設計的,目的是為了害死我爸,然後趁機占有淩雲集團。”淩沐卉斷定道。


    “竟然是這樣。”吳雲斌點點頭:“如此說來,暗中操控飛花號沉沒,在島上留下紙條,送我們直升飛機的人,也是他了?”


    “不是他,還有誰?”


    ……


    “對了,你是通過那份ll文字物品清單找到你爸日記的嗎?”吳雲斌問道。


    “是啊,是這份清單提醒了我,它將我爸所有的文字物品都列了一個表,其中就列出了我爸的這本日記。”淩沐卉答道。


    “你爸……是了,ll是你爸的姓名開頭的兩個字母。”吳雲斌笑道:“不過我有點不明白,那人為什麽要將你爸的文字物品都列出一個清單呢?”


    “這還用說呀,一定是淩遠怕我爸的某些文字記錄中,有對他不利的內容,因為他使人偷偷整理我爸的文字物品,列這樣一個清單隻是為了方便整理。”淩沐卉道。


    “嗬嗬,可能如此吧!”吳雲斌點點頭。


    “幸好這本日記是放在泠水別墅中,淩遠暫時還不能到這裏來。”淩沐卉又道。


    “嗯!”吳雲斌繼續點點頭,腦袋中卻已經在梳理著這所有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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