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踹了一段時間後,不知是踹的次數太多,還是某個瞬間的勁道夠足,這之前紋絲不動的、與天石同質的石門,竟突然被踹開了。


    頓時,吳雲斌的身體跟著向前一個踉蹌,差點栽倒,但他此刻並沒有心情去在意這個,見門已被自己破開,便徑直往裏走去。他滿臉痛悔與惱怒,直奔沃倫。


    沃倫見吳雲斌破門衝他而來,這才起身,扔下阿荏,將脫下的紫膜匆匆披上,反迎而上。他似乎比吳雲斌還要惱怒,陰沉的臉色幾乎快要結冰,腳下的速度也絲毫不比吳雲斌慢——隻轉身迎上兩步,便已互相照麵,當即,他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對著吳雲斌的頭砸去。


    這一拳極其迅猛,吳雲斌沒有預先防備,幸好是築膜立堆後神經異常敏感,在拳頭快要砸到他頭的電光火石間,憑著本能的條件反射,猛地低頭一縮,才擦著頭發堪堪躲過了這一拳。


    然而,沃倫並沒有停止攻擊,一瞬都沒有——他在第一拳砸空的同時,另一隻拳頭又已經呼嘯而至,拳拳相連,如暴風驟雨,繞是吳雲斌憑著快速的條件反射躲開了前幾拳,但到底是倉促應戰,很快便躲無可躲,成了一個承受亂拳的沙袋。


    “你去死!”本來就怒火中燒,要找沃倫算賬,沒想到什麽都還沒做,一個照麵,就受到一頓亂拳攻擊,被打的鼻青臉腫,吳雲斌感覺自己的憤怒被壓抑、被淤積的快要爆炸了,他大喝一聲,肌肉開始膨脹並呈現淤紫色,靜脈在皮膚上凸起盤踞,根根炸起的寒毛上掛著飽滿的銀黑色液珠——這是線粒體內的微核反應堆開始反應的現象,在這一刻,吳雲斌又釋放出了微核反應的力量。


    “砰!”在這種狀態的加持下,吳雲斌反向一拳,僅僅隻一拳,就如狂獸的衝擊撞在沃倫的胸口,直接就將其轟飛到了洞室的牆壁上。


    “你竟然——咳——有這般強大的力量!”沃倫的胸肺已經被這拳重傷了,氣息明顯不暢,說話都咳出血來。他一臉不可置信,剛才的凶惡早就沒了,剩下的隻有眼神中隱約透出的懼意。


    “我是天影攜帶者,我的力量,豈是你這種凡人所能想像的?”吳雲斌趁著這一下的威勢,趕緊故作神秘,強化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光環,並順勢居高臨下,道:“現在的情況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隻想直接打死你!”


    “咳咳——咳!天影的攜帶者,你之前不是還鼓勵我過來救她麽?咳——咳!我來了,你卻這樣!給我希望,轉眼間卻又要將這希望毀去,誰都受不了啊!”沃倫捂著胸口,看了一眼癱在一旁的阿荏,雖然不敢再發惡,但語氣中猶自憤憤不平。


    “你這是來救她?還覺得自己的行為是理所當然?算了,我沒心情和你理論,我被人利用了,這才助推了你的禽獸行為,所以我沒什麽和你好說的!”吳雲斌怒極反笑,身形宛如,一個箭步衝上,又已逼近沃倫身前,要將沃倫擰起來。


    “咳——咳!天影的攜帶者,不要再靠近了!”但沃倫早有警惕,在吳雲斌欺近之時,就已迅疾的就地一滾,不僅躲開了吳雲斌,還移動到了阿荏身側,掐住了阿荏的脖子,逼吳雲斌與他保持距離。他剛才捂著胸口,一是暫作調息,二是戒備與蓄力,可以說,在作戰的經驗與意識上,他確實是名優秀的戰士。


    “放開她!”吳雲斌隻能停住腳步,與沃倫保持距離。他死死盯著沃倫的的舉動,想尋找沃倫鬆懈露出破綻的一刻,然而,並沒有這樣的機會出現。


    “天影的攜帶者,你說被人利用了,應該是指通達者吧,咳——,看來,通達者並沒有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你,不然,你不會是這樣的反應,也就能知道,我確實是來救她的,同時也是救我自己……咳!就你這樣的頭腦,還故作高深,惹人笑話罷了!”沃倫不理會吳雲斌的話,他一邊死死掐著阿荏向洞室門口碎移,一邊對吳雲斌冷嘲熱諷起來。


    “那你說說,事情的原委是怎麽的?”吳雲斌捏著拳頭,隻能無奈的隨著沃倫同步碎移,同時想要分散沃倫的注意力。


    “想要知道原委,就去問通達者吧!我憑什麽告訴你?咳——咳!啊哈哈!咳咳!”沃倫挾持著滿身傷痕、虛弱不堪的阿荏,已經移動到了洞室門口,並馬上調來了一根天弦,利落的接上自身的飛線,這時候,他已經不顧忌吳雲斌了,言語更加放肆起來,“說你是個笑話,其實還委婉了點,更客觀的說,你就是一個蠢到死的蠢貨,我已經明說了,我是來救她的,我怎麽敢殺她?你竟不能從我的話語中窺破這一關係,讓我用一個我必須要保護的人成功的威脅了你,哈哈!哈哈哈!”


    “你——”吳雲斌看沃倫迅速調來天弦,就知對峙已到最後關頭,他心一橫,放下顧忌向前猛撲而去,可惜還是晚了,沃倫已經挾持著阿荏懸於天弦係統之上,並被飛線帶著在空中一個急掠,已經和吳雲斌遠遠的拉開了距離,吳雲斌隻能站在洞室門口,看著眼前的萬丈深淵,聽著沃倫從空中遠遠傳來的嘲諷聲,徒呼奈何!


    正當吳雲斌愁眉之際,就聽整個天弦係統都被撥動了似的,發出了響徹天地的弦音。該音由近及遠,悠揚靈動,不絕如縷,吳雲斌都感覺自己像掉入了弦音的海洋!


    接著,他抬頭望去,方見天弦上已經陸陸續續懸了許多人,他們從各個方向滑來,但都追著沃倫遠去的方向而去!


    “這響徹天地的弦音,是警報啊!”很快,吳雲斌便反應了過來——想來,阿荏確實是被囚禁在此,沃倫挾持她離開,就等於幫助她逃脫囚禁,於是觸發了警報,引起了追捕!


    可是,知道這點又有什麽用?還是在此脫離不得啊!吳雲斌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身處境上。他返回洞室內,來回踱步,反複思考。


    期間,辦法沒有想出來,倒是讓他發現,這洞室中的食物貯存很是充足——洞室內鑿出的儲物坑內,都貯滿了麥、豆類的存糧。


    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是麥、豆類,是因為其在外觀上,和地球現有的麥、豆類相差不大,但若要細細較之,也能發現其與地球現有麥、豆品種的區別——這是地球上的麥、豆類品種被帶到這顆星球後,獨自演化了百萬年以上的結果!


    “看起來,我被困在此,到還不至於會在短時期內被餓死!”吳雲斌自嘲了起來,同時,他又想道:這顆星球上,隻有風口島才能存在地球生態,隻有那裏才能生長這些麥、豆類植物,而無論是天弦人還是披人,本質上都是地球人屬,受食物隔離限製,隻能以地球生態中的食物資源為食,因此,這裏充盈的麥、豆儲存,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看來,小竺說把阿荏放到一個好的環境中調養,並非是虛言!


    不過如此一來,老問題又來了——小竺既然在乎阿荏的處境,卻又為什麽要騙我?讓我為沃倫的獸行搭線?


    吳雲斌想不通,而且他也知道,憑自己在此空想,可能永遠都想不通——現在,除了尋找離開的辦法,想其它的都沒有什麽意義!


    但……在這種天石壁上開鑿出的洞室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又沒有天弦人所掌握的傳遞信號的方式,比孤島還孤島,能想出什麽辦法來?


    ……


    就此,吳雲斌被結結實實的困住了,他隻能如他自嘲的那樣,食用著洞室中的麥、豆存糧,每隔一個時段去洞室門口站一站,等待某個時刻,能有人到這個洞室中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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