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根和李學文將自責的張誌彪扶回土牆屋。


    “彪子啊,這怨不得你,這地圖的事情未必準確。”


    張鬆根勸慰道。


    張誌彪卻是搖著頭。


    “不管地圖是不是真的,我都要查到底,給小川一個交代。


    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算個甚麽事。”


    張誌彪臉上重新恢複原來的麵貌,再無半點失意。


    他看向李學文,“李同誌,多謝你們一家的幫助,這份恩情我會代小川還回去的。”


    “不必,這是我爹的一份心意。”


    李學文將肩上背著的布袋取下,拿到張誌彪麵前。


    張誌彪接過布袋,入手微沉。


    “李同誌,你等一下,我這就把布袋騰出來。”


    張誌彪起身來到木製立櫃前,從中取出一個陶罐。


    他解開布袋,看到了裏麵的東西,不由心裏一驚。


    他將裏麵的東西倒入陶罐,黃燦燦的玉米麵將陶罐裝了一半。


    最後,一條臘肉掉在玉米麵之上。


    “李同誌,你們這恩情太大了,我一定得還。”


    李學文卻隻是搖頭,示意不必在意。


    這算是他拿了地圖的一點補償,若是後麵探索地圖,真發現了什麽,他還會繼續補償劉小川一家的。


    至於帶著張誌彪一起去探索地圖,李學文根本沒想過。


    他都是蹭郭澤二叔的車,哪裏還能厚著臉皮再多帶一個人。


    既然帶不上,李學文幹脆連地圖的事情也不說了。


    畢竟順著地圖最終能不能找到寶貝都是兩說。


    自己若是這個時候告訴張誌彪和劉小川的家人,他知道了地圖的秘密。


    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帶著他們過去查探。


    在這種情況下,他若是能找到寶貝還好,皆大歡喜。


    若找不到,回頭跟人說地圖指示的地方根本沒東西,別人還不一定相信他呢,沒準還會以為是他貪墨了寶貝。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李學文才懶得做。


    ......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李學文便從張誌彪的家中走出。


    張鬆根連忙跟了上來。


    “小恩公,上一次多虧你幫助了咱們的莊子,中午就別走了,讓我們好好招待你。”


    “鬆根叔,舉手之勞而已,就不麻煩大家了。”


    “不礙事的,實不相瞞,莊子前段時間弄到了一批糧食,一頓飯咱們肯定能管的起。”


    說到糧食,張鬆根臉上的笑容怎麽都壓不住。


    李學文推脫半天,也沒能推掉,最後被張鬆根拉著來到了村裏的食堂。


    食堂就在一處院子裏。


    李學文注意到院子裏本來還有一個牲口棚,但是已經被拆了。


    “學文,進屋,咱們社員以前都是在這吃的。”


    小院子拾掇得很是幹淨,看起來平時是有人打理的。


    李學文和張鬆根肩並肩的走到土牆房內。


    屋內不算大,但因為沒什麽擺設,隻有一張八仙桌和幾張椅子,顯得有些空曠。


    “生產隊來領導了,都是在這吃的。”


    “鬆根叔,那我這待可太高了。”


    “我還嫌招待不周呢,你可是咱們村子的恩人!”


    “鬆根!恩公也在麽?”


    忽然,屋外傳來一道沉悶的喊聲。


    “在呢!福山,你的菜呢,好了沒啊?”


    張鬆根朝著屋外回應了一句。


    屋外的人得到準確答案,便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籃子。


    李學文向那人看去,隻見對方臉上帶著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像是彌勒佛。


    這人應該就是張鬆根口中的張福山了。


    “小恩公,久仰大名啊!多虧了你,我大伯和三叔才能回來。”


    張福山來到近前,朝著李學文鞠躬。


    李學文趕緊扶住他。


    “福山叔,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小恩公,這位是咱們生產隊的保管員兼會計,你上次救的那些老人裏就有他家的。”


    李學文點點頭。


    三人互相認識一番,旋即坐了下來。


    張福山將籃子的蓋子拿開,把裏麵的飯菜拿上桌子。


    李學文看了一眼,發現這頓飯還挺豐盛的。


    韭黃雞蛋,酸辣土豆絲,蒸臘肉,豆腐素丸子湯,還有白麵饅頭。


    都是前幾天他在鬼市中賣的商品。


    “小恩公,這些菜合胃口不?”


    “鬆根叔,福山叔,你們就別叫我小恩公了,喊我小李就成。”


    張鬆根以為李學文小年輕,麵薄,聽人喊小恩公不好意思。


    “好吧,那我們就叫你小李了,這樣顯得親切些。”


    “小李,這些都是福山做的,你給品鑒品鑒。”


    張福山嘿嘿一笑,“村裏招待客人,基本都由我來。”


    李學文拿起筷子,分別嚐了嚐,隨後豎起大拇指。


    “福山叔,你這手藝真是絕了!好吃!”


    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不算言過其實,幾道菜,色香味俱全,味道還是可以的。


    張福山頓時紅光滿麵,哈哈大笑。


    李學文從挎包中掏出一瓶老白幹。


    “酒是糧食精,這麽好的飯菜,沒有酒多可惜啊。”


    張福山和張鬆根二人眼睛一亮。


    李學文拿出來的酒沒有牌子,隻用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裝著。


    二人隻把它當作打的散酒。


    李學文給二人分別倒了一碗,自己卻沒喝。


    “小李啊,你咋不喝啊?”


    “啊,我騎車來的,就不喝了,要不就成了酒駕了。”


    張福山和張鬆根疑惑的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喝酒和騎自行車有什麽關係?


    隨即,二人配合的幹笑兩聲,以為李學文在講著他們聽不懂的俏皮話。


    “哈哈,小李,你這是在和咱倆逗悶子呢吧?”


    張鬆根吃口菜,接著喝了一口李學文帶來的酒,頓時眼睛都瞪大了。


    “這酒......可一點也不像打的散白啊!味道好極了!”


    張福山連連點頭,很是讚同。


    “叔,你們喝的慣就成,這就是普通的散酒。”


    李學文也沒過多解釋,這些酒是從小賣鋪的酒水區買的。


    三人吃吃喝喝,很快就將飯菜給解決了。


    張福山和張鬆根後麵都有些喝高了,李學文和二人道了別,隨後留下兩瓶老白幹當作飯錢,便悠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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