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題:《索然無味》、《殺意!》】


    ·························


    晚風吹拂。


    蜀城的天開始回暖,風吹在身上的涼意也少了幾分。


    城市的河流。


    在夜晚顯得寧靜而神秘。


    河邊的燈光映照在水麵上,倒影出搖曳的光影。


    陳雲站在倒映著月光的河水旁。


    隔著波光粼粼的水麵,眺望著遠處河岸上的男人。


    說是眺望可能有些不對。


    眺望是說站在高處或者遠處,凝視遠方的景色。


    而對陳雲來說。


    說實話。


    這算不上眺望。


    這一條河的寬度加上夜色的掩護,對於河對麵的那個男人來說,確實已經看不到對岸了。


    最多隻能隱隱看到一個細長的人影。


    但是對於陳雲來說,


    這還遠算不上多麽的遙遠。


    他的通透世界能力,包含的不隻是超級嗅覺與超級聽覺。


    事實上,還有超級視覺。


    這點距離對於他的超級視覺來說,完全就是隨意就能看清的。


    而且這裹著無窮黑暗的朦朧夜色,也並不能阻擋陳雲。


    夜視能力是超級視覺的基礎。


    他昨晚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在通透世界的感知下。


    對岸男人的麵孔都是清清楚楚,仿佛近在咫尺。


    再配合上通透世界的超級聽覺。


    他不僅看得到河對岸男人的一舉一動,也聽得到其嘴裏的喃喃自語。


    那男人此刻的一切。


    就好像是電視節目一樣,在他的麵前直播著。


    看著那個男人一邊喃喃自語地感慨著今天收獲頗豐,一邊清點著攤在地麵上的眾多財物。


    陳雲露出一抹微笑。


    他看到了他的筆記本。


    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追蹤錯。


    河對岸那個男人就是闖入了自己家裏的那個小偷。


    倒也不枉自己花了兩個小時,順著氣味一路找過來。


    這大晚上像個警犬似的追蹤氣味而來,還是費了些功夫的。


    畢竟氣味這種東西。


    越是空曠的地方,氣味越是難以保留。越是複雜的地方,氣味越是難以分辨。


    而且一路上避開各種攝像頭也是很麻煩的。


    哪怕有通透世界的他幾乎可以百分百避開攝像頭,但是這也意味著他的行進路線會被壓縮。


    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子雖然翻箱倒櫃毫不掩飾、顯得很不專業,但是他躲避攝像頭的本領還是不錯的。


    倒是確實是吃這碗飯的。


    選出來的路線和陳雲的選擇有百分之九十多的重合率,幾乎可以說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


    當然。


    再怎麽有可取之處,陳雲也不會原諒這個家夥。


    望著那個小偷的麵龐。


    陳雲微微眯起眼睛,思考起該如何處理這個家夥。


    以他現在的力量。


    一拳下去,送這小子去icu簡直輕輕鬆鬆。


    隻是……


    這樣就夠了麽?


    這樣可以麽?


    把自己內心湧現的渴望戰鬥與殺戮的想法抑製住後。


    陳雲忍不住陷入深思。


    自從身體發生變異之後,他就發現了自己逐漸變得渴望戰鬥。


    似乎身體在沉寂之中慢慢生鏽。


    想好好活動一下。


    當之前回家發現家裏來人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是亮出爪子,試試能不能給闖入者來一下狠的。


    這和曾經的他相差不少。


    以前他不說是個老好人,也絕對算不上作惡多端。


    起碼可以說是個正常的普通市民。


    遇到特殊情況。


    第一反應一般是報警。


    不過現在。


    遇到小偷闖入家裏的情況,他的第一反應則是聞著氣味去找那人麻煩。


    陳雲隱隱明白。


    自己這種情況與許多小說作品中的設定是一樣的。


    這叫做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有了能力之後。


    下意識就會想去用。


    就像自由燈塔的人民,人均持有好幾把槍。


    遇到不滿直接就是一槍。


    有槍,就很難禁止它不被使用。


    陳雲的這份能力也是這個道理。


    盡管陳雲一直在告誡自己恪守人格,但是此刻他還是想稍微放縱那麽一些。


    畢竟各個幻想作品裏也說過。


    殺伐果斷才是正解!


    思考著。


    陳雲凝望著河對岸男人的目光逐漸嚴肅起來。


    一股可以稱之為殺意的氣勢。


    在緩緩的凝聚。


    望著河對岸的男人。


    陳雲剛準備有所動作。


    突然隻見那個男人露出極度驚恐的表情四處張望。


    那個男人顫抖著身軀,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讓陳雲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剛升起的殺心隨之散去。


    這是……怎麽回事?


    陳雲有些疑惑。


    這個男人難道說有什麽精神疾病?


    沒等他深思。


    男人又立馬恢複了過來。


    露出了一臉劫後餘生,外加搞不懂狀況的表情。


    陳雲見狀皺了皺眉。


    隨即若有所思的帶起一絲殺心看向那個男人。


    突然提起殺心,理論上來說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


    不是誰都能在談笑之間,突然真心實意的想殺了你的,


    但是對於進化之後時常渴望戰鬥的陳雲來說,這很簡單。


    下一瞬。


    在陳雲殺心提起的刹那。


    男人再次驚恐的摔倒在地上。


    強烈的恐懼感似乎縈繞在他心間。


    襠部都不自覺的濕了一大片。


    陳雲聞著這股尿騷味,隱隱意識到了什麽。


    於是他收起殺心。


    那男人的表情沒變。


    但是陳雲能聽到,男人極速跳動的心髒在這一刻開始放緩。


    顯然隻是突然的變化,讓男人臉上的驚恐還沒來得及收起,有一點要被玩壞了的征兆。


    事實上男人已經隨著陳雲收起殺心而變得不驚恐了。


    這一刻。


    陳雲明白了。


    隨著他提起殺心,會有一種無形的氣場降臨。


    按照諸多幻想作品裏的說法。


    姑且可以稱之為……


    殺意!


    這股殺意,目前看來能遠距離釋放,並且可以造成一種很強的、精神層麵的壓迫感。


    能讓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瞬間驚恐到不敢動彈。


    發現這個東西之後。


    陳雲立馬提起了興趣。


    接下來,他又用各種方式試了十幾二十次。


    直到確定那個男人驚恐的神誌不清,嘴裏開始念叨胡話時才停下。


    看著男人屎尿齊流、口齒不清。


    陳雲更加深入明白了殺意的力量。


    反複施加與撤銷殺意的話。


    看來會讓成年男人從精神層麵上,被直接玩壞。


    而從剛才的反複測試中。


    也大概可以判斷出,殺意的作用範圍最遠可以達到距離他50米的位置。


    這個殺意帶來的影響強度。


    似乎也可以隨著殺心的強弱,來直接進行調節。


    收起殺意。


    陳雲對於自己的新發現很滿意。


    但是看了看對岸躺在地上屎尿齊流、神誌不清的男人。


    陳雲沉默了。


    就這玩意……


    值得自己去戰鬥?去殺戮麽?


    這個男人完全不夠格。


    陳雲突然感覺索然無味。


    這種感覺。


    就像是興致勃勃的脫下褲子準備戰鬥,在找了半天的資源之後,結果發現裏麵的主角戴著郭德綱的麵具。


    別說繼續戰鬥了。


    要是還能保持戰鬥準備狀態。


    都得誇一聲漢子。


    起不來,根本就起不來。


    要是有下次……


    還是報警吧……


    這麽想著。


    陳雲看了看那個男人。


    索性又補了五十發殺意,確認男人是精神永久崩潰之後。


    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不想動手殺,是因為索然無味。


    補50發殺意,既是成年人的謹慎,也是不想這小子還好好活著。


    下半輩子。


    還是躺在床上反思一下哪裏可以去,哪裏不可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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