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三岔五見柳小青,但柳小青並未主動說起戀愛的問題。


    但能在這次回鄉的車上見到李大強,證明他和柳小青的關係還是穩定的。


    顧文和大家的同框,讓謝燕秋想到那天顧文翻臉離開的情形。


    顧文長得確實帥,比李大強帥太多了,難怪柳小青會心猿意馬。


    幸好,顧文馬上要滾蛋了,柳小青的生活也不會再被打擾了。


    這個對李大強來說,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


    如果他能預知未來,也許,他寧可直接戴綠帽分手還好些。


    ……


    汽車先是在平坦的道路上走了一段時間,又在顛簸的道路上走了更久一些。


    第一個目標就是玉泉縣靈寶鎮莫家村。


    剛走到莫家村村口,就被一幫人攔住了。


    當然這不是劫道的。


    而是村支書帶領幾個記者正等著他們。


    範愛黨心裏稍有不悅:


    “我們這是私人事,不需要記者來采訪,莫書記,這些記者是怎麽個情況?”


    因為情況特殊,丁飛陽回鄉祭祀生父還是要提前和村支書報備,否則,人家誰也不認識他們。


    莫玉成的墳這麽多年幾乎沒什麽人祭拜。


    雖然顧愛黨後來找到了莫玉成的墳,以為也沒有留下血脈,心裏悲痛,不願意正視這個現實,也沒有再來過。


    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有了後人,莫玉成短暫的生命馬上就有了意義。


    看著這勢頭,躲也躲不過去啊。


    待會李士勤過來了,更是隱瞞不了什麽身份了,凡是稍微關注那麽一點新聞的人,誰能不認識他呢?


    在她猶豫期間,村支書上前悄悄說:


    “範阿姨,這些人裏有記者,還有保鏢,都是縣上安排下來的。


    李書記親自過來,哪能不做安保措施呢?李書記的這些行程,其實哪裏隱瞞得過人啊。”


    顧愛黨無奈地歎了口氣,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如今,丁飛陽與李士勤的關係早已在各種圈子傳得紛紛揚揚,已經有朋友給她傳來過不少不同的版本。


    看來,這關係,不公開也是不行了。


    一直以來,都壓著報紙方麵不允許發李書記的私人生活新聞,導致丁飛陽與李士勤的關係沒有一個官方的認證。


    沒有官方說法,各種謠言也就來了。


    看來,必須亮明這件事情,才能以正視聽,否則連私生子這樣的黑新聞都有生存的土壤。


    顧愛黨做了決定,落落大方:


    “歡迎記者同誌們,今天,是我和老伴第一次陪我們的親孫子回家鄉。


    一是給他的父親,我的兒子上墳,二是回爺爺的祖藉,認祖歸宗,


    我們一起等一等我愛人,他應該也快到了。”她沒有提回娘家上墳的事,這個事不關李書記的事,李書記也沒有時間去參與,也就沒提了。


    有了顧愛黨這番落落大方的話,記者們很是興奮。


    關於李書記和孫子的傳言這麽久了,卻一直沒有得到過當事人正麵回應,沒想到如今能采訪到正麵回應的新聞。


    等了一會時間,李士勤的司機載著他和秘書過來了。


    他為了下鄉考察,提前一天來到縣上,一大早去忙,忙完才趕過來。


    本來跟著他采訪的記者要跟著過來,他回絕了,秘書勸他:


    ‘李書記,你的孫子的事不能再捂了,坊間都有各種謠言了,再這樣捂著下,各種謠言會更加瘋狂,萬一影響你的上調……’


    “什麽謠言?”


    “可難聽的謠言!”


    李士勤聽秘書這樣說,稍作沉思,方才允許記者跟隨。


    這老兩口倒也是心有默契。


    在支書的帶領下,直接奔莫玉成的墳墓去。


    公墳在半山腰,路很小,汽車能停的地方離墳還有一長段距離。


    丁飛陽隻能由人背著行走。


    好在有年輕人同行,顧文和李大強輪流背著丁飛陽前往墳地。


    丁飛陽被放在墳前,他無法坐,也無法站,隻能倚著人才能坐著。


    李大強主動半抱著丁飛陽。


    其他人幫丁飛陽擺成跪著的姿勢,算是給他的生父行大禮了。


    謝燕秋也在長輩的指引下,和丁飛陽一樣跪著。


    對著這個矮的墳墓,墳外的人上演著各種各樣或多或少的悲傷。


    由於莫玉成的養父母死得早,也沒有親人,莫玉成的墳墓在公墳裏的一個小小的墳頭,因沒有添土格外的矮小。


    因為沒有鏟草,草長得也格外旺盛,深秋季尾,草已枯黃,更顯淒涼。


    當年,顧愛黨找到莫玉成的墳後,帶著李士勤來過一次,給他立了一塊碑,那塊碑還在,隻是掩映在荒草之中。


    當年,李士勤還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官,兩夫妻的到來雖然引起村裏的一陣議論,卻也沒有誰能想到那個倒黴早死的莫玉成會有那麽一個當官的爹。


    他們隻以為這夫妻最多不過是城裏的普通工人罷了。


    他們哪裏想到,時隔多年,那個倒黴的莫玉成,不但憑空掉下來個一個大英雄兒子,還有一對高官父母,隻是這兒子聽說落下殘疾了,真可惜。


    村裏人自然很多人聽說了,都遠遠地跟在後麵,眺望著,議論著。


    麵對這一方荒草萋萋的墳墓,情緒最為激動的不是丁飛陽,也是顧愛黨和李士勤。


    竟然是範秀芹。


    當然,論血緣,最應該傷心的是不是她。


    但是,論感情,隻有她是和活著的莫玉成有過親密感情的。


    其他這幾個血脈親人,沒有一個認識莫玉成。


    範秀芹癱坐在墳前,抑製不住想嚎啕大哭,卻顧忌於一邊的現任公婆,柳易生和顧蓮花,一直強忍著。


    她怕,她在莫玉成墳前如果哭得悲痛欲絕,柳適誼知道了該如何想。


    看她忍痛的樣子,顧蓮花倒是理解,作為婆婆,她對這個媳婦很是滿意,多年來的相處,對她是像女兒一樣疼愛,她拍了拍了範秀芹的肩膀:


    “秀芹,傷心就哭出來吧!這麽多年了,”


    範秀芹聽了婆婆的話,終於忍不住了,哭得死去活來:


    “玉成啊,我把兒子找到了,給你帶來了,你看看兒子,兒子很好,很優秀!”


    柳小青和顧文以及李大強,對這些故事總覺得有點遙遠,不能夠感同身受,開始隻是旁觀者一樣,後來也被現場的氣氛感染,忍不住擦起淚來。


    範秀芹大哭一陣後,轉為抽噎。


    現在變得安靜起來。


    突然“啊”的一聲大叫。


    是了李大強的聲音,他驚慌失措地拖著丁飛陽往一邊拖。


    一邊上的謝燕秋聞言看過去,瞬間臉色驟變……


    ……


    蛇……


    毒蛇!


    它咬了丁飛陽的腳踝,現場的悲傷瞬間轉換成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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