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道理在哪裏都行得通,見識到阿裏秘技的詭異和強大,柯倫多和他的夥伴們也不敢囂張叫罵了,乖乖的把詳細情況說了一遍。原來哈利、妮娜等人還沒有被抓,隻是被本地的血族勢力圍了起來,雙方戰鬥幾場,各有損傷,但幸好沒有死亡情況出現,留給雙方的處理空間很大。但不管怎麽說,雙方的矛盾已經產生,阿裏趁著本地的領主還未到來之前,帶著後裔們,頂著陽光趕路,一直朝北,遠離了邊緣小鎮。


    “身為血族,就算是逆黨成員,也要遵從血族世界的基本規矩,你們以後多加注意吧。”阿裏騎在哈利背上,悠閑的抱著一把新買來的六弦琴,邊彈樂曲邊訓導後裔們。


    “喵嗚,我們隻是獵食的數量多了些,隻怪邊緣小鎮的血族太小氣了,又沒有毀掉他們的城堡,壞了什麽規矩啊?”貝蒂一臉的不服氣。


    “等你有自己的城堡時,外係的血族在你的城堡附近獵食,你會怎麽樣?”阿裏瞪了小貓娘一眼,覺得這個妹妹該好好調教一番了,不然以後會闖出大禍。


    “喵嗚,哪個敢和我搶食,我就把他撕碎。”貝蒂立馬變得凶巴巴的,咧著嘴巴,露出一副凶惡的模樣。


    “昂哼哼哼,真是一隻笨貓。”哈利非常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卻不想說話,因為剛才被阿裏狠狠教訓了一頓,還在生氣呢。


    妮娜和傑夫、奧爾曼走在後麵,小聲的商量著什麽,不時的指指阿裏,又指指自己,表情似乎有些為難。


    諾頓的祖籍在法蘭克王國的某個小村鎮,長年在外奔波,倒沒想到回家,此時身為哈利的後裔,布達爾家族中的直係,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阿裏身後,似乎沒有聽到前麵的訓話,也沒有聽到後麵的小聲議論,在當傭兵的時候,唯一的目標就是不斷的變強,在經曆生死巨變之後,成為了吸血鬼,如今的目標沒有什麽變化,還是要不斷的變強。在變強的同時,也有了極強的歸屬感,自己不在屬於散漫的傭兵團,而今有了一個固定的家族,而且還會很長久的存在著。


    “永生的血族,想不到我也能成為血族。”諾頓自嘲的笑了笑,但更多的是興奮,等回到人類社會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身的優越,“除了頭部是致命弱點之後,幾乎是不死之身,就算遇到比我強大的人類戰士,我也有必勝的把握。至於沸點威脅嘛,那是到達公爵之後的事情,普通的血族哪有機會到達公爵的級別啊。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光明聖教的攻擊,但聽說阿裏大人的家鄉在卡琪諾小鎮,一個處在瑞恩王國和自由領之間的偏僻小鎮,遇到光明教徒的機會很小,這樣的話,我還是有機會繼續進化的。”


    就在這個時候,妮娜突然一陣小跑,追上了阿裏,有些不安的喊道:“阿裏大人,我們想從這裏借道回丹頓城,這樣路途更近一些。”


    阿裏正在教訓貝蒂,突然聽到妮娜的要求,不禁愣了一下,雖然早知道妮娜會回瑞恩王國的首都,但真到離別之時,還真有些舍不得。對妮娜的感情,不僅僅是喜歡,更多的是霸占,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從思想傳承上,都打上了自己的烙印,這種戀情有點畸形,阿裏也不是沒想過,但覺得既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就要完完全全的擁有,因為如此,甚至忽略了她的想法。


    妮娜表現的雖然很順從,但實際上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在賈艾斯城堡表現的很順從那是因為她需要生存,但回到了人類社會,回到了她的地盤,會不會強烈的反抗呢?


    阿裏很擔心,心裏也沒有一點譜……在突然提出的離開之際,他覺得很虧欠妮娜什麽。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除了教他一些戰鬥技巧和修煉功法,更多的時候是在她身上馳騁,手段有些卑劣,心思有些癡迷,過程有些瘋狂,從未深處的和她談心交流,甚至懼怕聽到她的真正身世。因為從她的日常動作和神態氣質中,早就猜出她的不凡身份,至少不是自己這個鄉村小貴族可以攀比的。


    阿裏有著鄉村貴族的自卑,妮娜也有著上層貴族的自負,所以在身世這方麵,一直是個謎。


    “我知道你會離開的,嗯……”阿裏本來還想問她會不會回來,但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阿裏調轉小怪獸,側身站在林間小道,正是瑞恩王國的秋季,落葉紛飛,在夕陽的餘輝中,每片葉子都像著了火,把氣氛渲染得淒迷而傷感,好像世界末日時的終別。


    本來有些緊張的妮娜看到阿裏的傷感表情,她突然笑了起來,睫毛彎彎,眸如新月,一下子撲進了阿裏的懷裏,瞬間改變了離別氣氛。


    “阿裏大人,我會回來找你的,不管在人類社會中的身份是什麽,但我隻記得,妮娜*瑞恩是大人的直屬後裔,妮娜*瑞恩是布達爾家族中的一員,妮娜*瑞恩很喜歡被大人保護的感覺。”


    “原來她是瑞恩皇族的……”阿裏心中歎息一聲,卻也被妮娜的宣誓感動了,他很喜歡這種表白,至少覺得自己很有麵子,“嗯,我知道了。傑夫、奧爾曼,你們要好好保護妮娜小姐,如果遇到什麽困難,派人到卡琪諾小鎮找我。”


    在叉路口,妮娜帶著傑夫、奧爾曼離開阿裏,隻是簡單的揮揮手,沒有回頭,因為她怕流淚。


    貝蒂站在路口,很煽情的用小爪子卷成小筒狀,高聲喊道:“妮娜姐姐,記得常來看我們啊!我和阿裏哥哥會想你的。”


    遠處的妮娜嬌軀微顫,仍然沒有回頭,隻是用手抹了一下臉,影子在夕陽下拉的很長很長,影子所覆的落葉上,似乎有幾滴晶瑩的水珠閃現,很快就被黑夜所掩蓋。


    “……傷離別


    離別雖然在眼前


    說再見


    再見不會太遙遠


    若有緣有緣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燦爛的季節……”


    阿裏就著六弦琴,用低沉的噪音,唱著傳承記憶裏的某首歌曲。


    憂傷的旋律,聽得貝蒂直掉眼淚,諾頓直搖頭歎氣,哈利的不屑眼神也開始憂鬱了。


    “昂哼哼哼,剛才妮娜還沒離開時你不唱,現在人家都飛出幾十裏了,你再唱,她能聽得到?”哈利鬱悶的抗議道,顯然不喜歡這種憂傷的調子。


    “切,你懂什麽,爺唱的不是歌,是寂寞!”阿裏喝斥了哈利一句,繼續唱這首名為祝福的歌曲。


    在場的小血族立馬知趣的閉上了嘴巴,當阿裏胡攪蠻纏時,說明他正鬱悶,最好別惹他發火,不然後果絕對很嚴重。


    穿過紅葉繽紛的小樹林,終於走到了寬敞的官道,路上似乎熱鬧了起來,隻是有點熱鬧過頭了,居然有兩個小型傭兵團打鬥起來,就在寬敞的官道中間,也擋住了阿裏的路。


    阿裏本來可以飛過去的,但在人類社會中,血族的身份也不能隨便展露的,不然會惹來大量的麻煩,不僅僅是血族秘黨的避世條約,更多的會惹來光明教徒和光明獵人的捕殺。所以,他寧可站在一邊等待,等這兩個傭兵團分出結果之後再趕路。


    隻是,阿裏突然看到傭兵中有一個老頭很麵熟,仔細看了看,竟然是老約翰,當初收留自己的傭兵團長,想不到曆經魔獸暴亂,他竟然沒有事,隻是所帶的傭兵似乎少了些。現在老約翰正處於絕對的劣勢,被人多的一個傭兵團圍在中間,他身邊的隊友一個個的負傷,還有兩個倒地不起,不知死活,但他依然堅強的抵抗著,腰杆依然挺立,揮舞著巨劍,朝一個滿臉疤痕的壯漢撲去,可是剛衝過去,立馬被三四個武士包圍,手忙腳亂的招架一陣子,背上挨了兩道輕傷。


    “喂喂喂,親愛的各位擋路的朋友,能先讓一讓嗎?我們隻想路過。”阿裏輕輕的喊著,手裏的憂傷樂曲卻沒有停,軟綿綿的,淒慘慘的,聽的人都想落淚了,連打鬥的人都聽得沒有力氣了。


    正在打鬥的傭兵們愣了愣,迷茫的看了看膽大包天的過路者,居然讓正在血戰中的傭兵讓路,不想活了呀……可是,當他們看清這隊古怪的組合時,疑惑的表情更加重了。


    一個滿臉憂傷的少年,柔軟的金色長發在月光下也能看到光澤,抱著一把普通的六弦琴,有氣無力的叫喊著什麽。他騎的那隻古怪的小魔獸,垂頭喪氣的打著響鼻,眼神憂鬱而無奈,似乎被什麽可怕的東西摧殘了、打擊了,甚至有人懷疑這隻小怪獸被“河蟹之光”照到過,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比人類還深刻的憂鬱和無奈、甚至還有一絲絲隱藏的怒火。


    在少年和怪獸後麵,站著一隻抹著眼淚的小貓娘,身材發育完好,麵孔非常漂亮,兩隻可愛的貓兒耳簡直是凱特族的極品,毛絨絨的顫抖著,沒人知道她哭什麽。小貓娘身邊,站著一個巨大的人類壯漢,背著一柄厚重雙手劍,像一座黑塔般矗在那裏,居然比騎著小怪獸的金發少年還高,隻是這個堪比巨人後代的戰士也是愁容滿麵,眼神似乎比小怪獸還憂鬱。


    經阿裏這隊古怪組合一打擾,傭兵們似乎忘記了戰鬥,不知不覺的都停下了砍殺,遲疑且憤怒的吼道:“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打擾我們的戰鬥?難道你們不知道傭兵界的規矩?你們也想參戰嗎?”


    被圍在中間的老約翰驚喜的揉了揉眼睛,欣喜的大喊道:“噢,神哪,我沒有看到錯,竟然是小阿裏,你還活著啊,你組建馬戲團了嗎?你們現在該不會急著去前麵的小鎮表演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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