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前腳剛走,任盈盈便帶著藍鳳凰跑了上來,想要告訴他楊蓮亭沒死。


    可上來後,看到的卻是自己父親的屍體,向問天也倒在一旁出氣多進氣少。


    她神情一呆,整個人仿佛被點了穴道一般被定在原地。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遲遲未曾落下,隻因心中的震驚與悲痛太過沉重,讓她一時之間竟難以承受。


    自己千辛萬苦才救出來的父親,相處不到半年又沒了?!


    “聖姑.”藍鳳凰見狀,連忙上前幾步,想要安慰,卻也是聲音哽咽,不知如何開口。


    “東方不敗呢!.去了哪裏?”任盈盈擦了擦眼淚,冷聲問道。


    “任大小姐.”


    令狐衝想要起身,試了兩次都沒起得來,隻得坐在地上說道:“他往北邊去了,具體位置無從得知。”


    “北邊.他回黑木崖了?”藍鳳凰聽後,當即猜測道。


    任盈盈卻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回黑木崖,他就不會丟下楊蓮亭,應該是去別的地方辦更重要的事情.”


    可不等任盈盈想明白,丁勉便帶著六十嵩山衛將士手持弓弩走了上來,在他身側還有以莫大和定閑師太為首的數十位五嶽劍派高手。


    看到站著的兩女,弓弩手立刻瞄準。


    藍鳳凰一驚,趕緊擋在了任盈盈前方。


    令狐衝見此情況,用劍拄著想要起身,可惜又一次失敗了。


    丁勉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左冷禪,他臉色一變,頓時也顧不上其他人,立即跑跑過去檢查,發現是昏迷之後,才鬆了口氣。


    任盈盈站在一旁,強忍著悲痛之情,心思一轉,隨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丁千戶,現在不是爭鬥的時候。山上的房間我們之前打掃過,我們還有大夫和草藥,可以為諸位療傷。”


    丁勉聞言,目光掃過兩女,明顯就是不相信她們。


    方證大師吐了一口鮮血出來,這才感覺胸膛舒服了些,他看向丁勉,緩緩說道:“阿彌陀佛,任大小姐言之有理,各門各派多有傷損,應當暫且放下戒備,安頓傷員。”


    丁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左冷禪身上,眉頭緊鎖,片刻後,他揮手示意弓弩手稍安勿躁,沉聲道:“此刻局勢複雜,我等需謹慎行事。你們願意提供幫助是最好不過的,其他的日後再議。”


    任盈盈聽到丁勉同意,才悄悄鬆了口氣,她可不覺得憑自己和藍鳳凰能頂得住六十弓弩手的射擊。


    現在這個結果無疑是最好的


    左冷禪隻感覺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卻是各種嘈雜的聲音。


    過了許久,就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才猛然驚醒。


    他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這是哪裏?”


    丁勉在門外,聽到聲音後立馬走了進來。


    看到左冷禪醒來,激動的說道:“掌門師兄,您昏迷了一宿,終於醒了!”


    “一宿.”


    左冷禪思緒終於回歸,他猛然坐了起來,卻在一陣頭暈目眩中又倒了下去。


    “掌門師兄小心!”


    丁勉趕緊扶住他,解釋道:“大夫說您腦髓震傷,需要臥床休息十來日才行。”


    “我沒死?這是哪裏?”左冷禪點了點頭,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有,這是始祖山後院。掌門師兄放心,裏外都是我們的人,很安全。”


    丁勉看著自家師兄,神色凝重的說道:“東方不敗打贏師兄、方證大師、衝虛道長之後,便飄然離去。不過他離開之前說了一番話,嶽先生推測他可能要去京城尋歐大人。”


    正在揉著眉心的左冷禪聽到這話,眼睛一瞪,問道:“嶽師弟為何這般說?!”


    丁勉緩緩敘述起左冷禪昏迷後的種種變故,言辭間透著幾分凝重與不解:“當時清醒的人隻有四個,方證大師、衝虛道長、嶽先生和令狐衝。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全都重傷閉關,今早才派人過來告訴我們這件事。嶽先生是昨晚恢複行動之後,就立馬尋得我,說了此事。”


    “不過這些都是他們的推測,但不管真假,我都派人快馬加鞭,把消息送去京城了。”


    “對了,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方證大師可能要把少.”


    “糊塗!”


    左冷禪瞪了一眼丁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很是氣惱的說道:“這麽重要的事,快馬加鞭又能快到哪裏去?!筆墨伺候,我要飛鴿傳信!”


    “可是始祖山沒有信鴿”


    “你不會拿著信下山去鄭州府辦事嗎?!還不快準備?!”


    “是!”丁勉回過神來,立即差人準備了狼毫毛筆和紙條。


    左冷禪強忍著惡心和頭暈,在紙條上寫下了他們六人與東方不敗一戰,造成其左臂、右肩、右腿、後背受傷,另外還有方證大師所造成的內傷。


    ‘其武學兼收並蓄,百家之長匯於一身,內功之深,莫測其涯,乃天下無敵,請歐大人以炮轟之!’


    寫完這最後一句,左冷禪手一鬆,狼毫筆掉落,他靠在床上,艱難的說道:“速速去鄭州府.飛鴿傳信京城!”


    “是!”


    待丁勉快步出門,左冷禪懊惱的拍了拍床,發出“咚咚”的響聲,卻因為太激動,導致頭暈加重,連坐都坐不穩了。


    秋意漸濃,水波與碧空交相輝映。


    天際邊,幾縷白雲悠然遊走,輕盈而飄逸。


    白雲下,是比雲更快的白馬。


    東方不敗騎著馬,朝著京城狂奔而去。


    突然間,白馬發出了一聲嘶鳴,仿佛承受不住如此急速的奔馳,四肢竟失去了力量,軟軟地向地麵傾倒而去。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東方不敗神色未變,體內真氣湧動,身形如同落葉般輕盈飄逸,於白馬倒地的前一秒騰空而起,於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落地。


    他看著口吐鮮血的白馬,心中很是平靜,即便這是他兩天來騎死的第三匹。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東方不敗隻能靠輕功趕路,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可疼痛感依舊在,尤其是衣服上的血跡凝固後,穿著很不舒服,不過倒也無妨,反正也穿不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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