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一樣的聖骸蠕動著節肢,八岐大蛇隻是它的身軀。


    聖骸可以說是活的東西,它無時無刻不在思考,在尋求對合適的個體進行精神汙染的機會。


    它.是個寄生蟲!


    偉大的白王聖骸,如今隻是一個不斷從混血種身上汲取力量的蟲子。


    就如同赫爾佐格那般。


    陰暗的躲在角落當中,貪婪的渴望著一切生機。


    “龍王”不可置否。


    他一隻手握住聖骸,注視著眼前的節肢生物。


    它在渴望著他。


    聖骸感受到龍王高貴的血統,它迫不及待地想要美餐一頓了。


    每一個與聖骸寄生的個體,個體的精神和白王的精神在軀殼中無休無止地戰鬥和殺戮。


    那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懲罰。


    無休止的廝殺,會磨滅被寄生者的意誌,讓聖骸得到更加充分的滋養。


    然後,聖骸會繼續這種行為,不斷尋找新的宿主,以把真正的白王帶回這個世界。


    當然,“龍王”並不知曉這其中的秘密。


    他隻是赫爾佐格的一個玩具而已。


    快點吧,吞下聖骸,你就是新世界的皇!


    “龍王”逐漸鬆開手,聖骸躁動的更加明顯。


    王將似乎快要掩飾不住內心的笑意。


    嘎吱——


    “嘶嘶!”


    聖骸發出悲鳴,劇烈地抽搐扭曲。


    哢擦——


    節製動物像垂死的竹節蟲那樣扭動了幾下,最終僵硬了。


    王將呆住了。


    “你……你殺死了神?”


    王將瞪大眼睛看著風間琉璃,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放棄白王的遺產。


    世界的王權就在手中,可是龍王卻將其毀滅掉了。


    “混賬!混賬!竟敢殺死世間唯一的神!你知不知道你毀滅了人類進化的道路?你這狗娘養的雜種!你這該死的蠢貨”


    一直禮貌得體的王將再也沒辦法維持住平靜的心態。


    幾分鍾以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猛鬼眾王將,尊貴的赫爾佐格博士。


    但現在,他破口大罵,像歇斯底裏的小醜。


    赫爾佐格曾將近乎一生的時間都用在研究龍類身上。


    從北極圈的黑天鵝港,到日本的蛇岐八家。


    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他一直都在努力,隻為繼承白王的遺產。


    現在他已經無比接近成功,就要成為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偉大存在,卻因為風間琉璃的任性,全盤計劃毀於一旦。


    風間琉璃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王將的計劃到底是什麽他不知道。


    但是,他絕對不會讓這家夥得償所願。


    他加入猛鬼眾,一是為了殺掉哥哥,二是想要殺死這個不死之鬼。


    赫爾佐格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掌握在手中的一枚棋子竟然在最後一刻翻盤!


    原本大勝的盤麵徹底潰敗。


    他長達一個世紀的努力,全都化為烏有!


    “我要你死!”


    王將憤怒不已。


    他大手一揮,梆子置於腰間,袖袍當中的黑木棍伸了出來。


    風間琉璃臉色一變。


    刀光一閃,風間琉璃拔刀斬向王將。


    千鈞一發之際,


    梆,梆,梆.


    詭異但具有某種旋律的梆子聲響起。


    風間琉璃的神情逐漸變得恍惚。


    但他還在奮力掙紮,稚子和惡鬼的雙重表情在源稚女的臉上高速地切換。


    接著,惡鬼的臉龐消失。


    赫爾佐格持續敲擊著梆子,壓製著風間琉璃的人格。


    無法喚醒風間琉璃,源稚女就不可能具備殺死赫爾佐格的力量,這是在無數實驗體身上測試後的科學結論。


    畢竟,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鬼中王者,一個則是想要倚靠在哥哥懷裏的“小弟弟”。


    兩者自然有著天差地別的概念。


    源稚女懵懂的睜眼,他看到了王將,瘋狂的王將。


    王將一手撿起上杉越的刀劍,麵目猙獰。


    “稚女,過來。”


    源稚女下意識的往後退。


    喚醒了主人格的源稚女雖然喪失了絕大部分力量,但也因此有了一定自主的行動能力。


    但是,這能從王將手下逃走嗎?


    當然不能!


    刺啦!


    刀劍貫穿肉體,源稚女吃痛倒地。


    “蠢貨!蠢貨!無能的蠢貨!”


    王將一劍又一劍的刺下,他跑不掉了。


    但是,源稚女將會留下來跟他一起死!


    王將故意拖得很慢,他要讓皇的哀嚎,作為他葬禮的交響曲!


    事到如今,每個人都是瘋子,大家都要死,都隻能靠對方的絕望溫暖自己。


    而就在這一刀又一刀的落下時。


    巨大的風聲從背後襲來,像是某個東西在呼吸。


    什麽東西的呼吸竟然可以造成風嘯般的聲音?


    這口井裏的其他人都死了,他背後隻有滿地的屍體。


    王將轉過頭去,他麵露狂喜。


    黑暗中,上杉越緩緩站起身,像是上了發條的人偶。


    “偉大的偉大的神啊!原來您還沒有死去!”


    王將高舉刀劍,像是迎接神明歸來的忠實仆人。


    在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本應該死去的聖骸重新動了起來。


    它隻是一截蠍子一樣的枯骨,卻能在血水中爬行,並且在上杉越的“屍體”上咬開一個口子鑽了進去。


    聖骸找到了赫爾佐格精心準備的軀體。


    它很滿意。


    所以,它決定吞噬掉這個卑微的人類,讓他為偉大的白王獻出最後的力量。


    但是,就在“上杉越”抬起手的時候。


    王將卻主動撲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上杉越”。


    與此同時,


    咻!咻!咻!


    一枚枚煉金子彈穿透王將的身軀,精準的命中複蘇的“白王聖骸”。


    白王聖骸吃痛,無盡的白絲從上杉越體表湧現出來,和八岐大蛇蘇醒時從井底湧出的白絲一模一樣,那些白絲迅速包裹住他。


    一場生機盎然的進化正在白絲結成的繭中發生。


    這是神的誕生,白王的複蘇!


    啪,啪,啪.


    一陣陣鼓掌聲傳來。


    源稚女依靠在塵土旁,風間琉璃雖然沉睡不醒,但並不是說他就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皇的血統依舊在維持著他微弱的生機。


    哪怕地麵上的血水已然成池。


    他抬頭,似乎看見了一個紳士。


    穿著修身的燕尾服,搭配筆挺的西褲和鮮豔的亮紫色襯衫,白色的絲綢領結,黑白雙色的布洛克鞋。


    他是那麽的英俊挺拔,簡直就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不!


    不是!


    他是王將!!!


    源稚女雙目圓睜。


    “真遺憾呐!這麽精彩的表演,最後隻有伱一個人能夠欣賞到結局。”


    老人笑著說。


    不同於原著當中,這次的祭品是沒有做過腦橋中斷手術的上杉越。


    所以真正的赫爾佐格,一直等到神徹底複蘇才選擇出場。


    中途聖骸被這蠢貨給毀掉的時候,他也是差點沒繃住心態。不過好在白王沒讓他失望。


    龍類這種完美的生物,怎麽可能因為小小的混血種而死去呢?


    “沒想到對不對?你現在看到的才是這個計劃的核心。”赫爾佐格輕聲說道。


    “聖骸是白王留下的寄生蟲,被它寄生的存在,雖然會化作純血龍類,但卻會失去自己的意識。”


    “畢竟,白王是高貴的君主,它怎麽會允許卑賤的人類替代它呢?”


    赫爾佐格輕輕撫摸繭。


    這時候,無盡的白絲已經延展數千米。


    山是銀白色的,石頭也是銀白色的,放眼所見都是枯萎的樹木,樹上纏滿了銀白色的絲,好像有一條巨大的蠶在山中吐絲作繭。


    整個多摩川,已然成為了白王複蘇的養料。


    “所以,想要保留自己的意識進化為龍,就不能讓它寄生在自己身上,要用另一個容器讓聖骸寄生,然後和孕育中的白王換血。”


    赫爾佐格輕聲解釋道。


    他忍耐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近一個世紀的忍耐,就是為了品嚐此刻勝利的果實。


    赫爾佐格拿出輸血管,插上去,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雙方的血液開始互換,初生之龍的鮮血進入赫爾佐格的身體,反過來赫爾佐格衰老的血液流入上杉越的身體。


    這是古往今來都不曾有過的偉犬手術,以血液為媒介,白王的權能進入了赫爾佐格的身體。


    他的瞳孔越來越亮,眼底仿佛流淌著熔岩。


    他的身上也生出了那種白色的細絲,皮膚漸漸地光滑滋潤,透著嬰兒般的紅色。


    真正的龍王,即將複蘇!


    ‘真是可怕啊。’


    小魔鬼喃喃自語。


    繭中的怪物咆哮著,白王的複蘇是一場盛大的儀式。


    它影響的不止是多摩川,而是整個霓虹。


    岩漿照亮了日本的黑夜,從熊本的阿蘇山到千島的硫黃山,往日安安靜靜的火山猛烈噴發。


    從天空中看下去,日本各地的火山帶是明亮的,像是大地深處湧出了金色的血液。


    “也不知道那家夥能不能解決。”


    小魔鬼嘖嘖感歎著,身影逐漸變的虛無。


    地上躺著的源稚女和已經幹癟下去的上杉越,也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紅井深處。


    好消息,幹癟的不是繪梨衣。


    壞消息,幹癟的也是上杉。


    卡塞爾學院,人工智能eva自動報警。


    “警告!警告!校長,霓虹出現大規模元素反應,檢測為初代種複蘇。”


    “看樣子,我們有大麻煩了。”


    昂熱放下高腳杯,殘餘紅酒微微搖晃著。


    “通知裝備部,啟動天譴,讓加圖索家族授權。”


    “安排路線,我親自過去。”


    抽出造型古老的大號折刀,握緊嵌銅的木柄,大馬士革鋼特有的花紋遍布刀身,狂亂美麗。


    熟悉的手感讓昂熱看起來像個熱血沸騰的年輕人。


    他可能不是最強大的混血種,但卻是最優秀的屠龍者。


    秘黨。


    幾位老不死的被緊急從“冷藏室”當中喚醒。


    “如何處理?”


    “已經派遣軍隊過去試探了。”


    “用出動‘武器’嗎?”


    “暫時不用。”


    老不死們的交流很短暫,高效。


    兩架f-2戰鬥機組成的編隊飛行在霓虹四國島的上空。


    加圖索家族。


    “弗羅斯特家主,用將少主叫回來嗎?”


    “不用,聯通龐貝。”


    弗羅斯特下令。


    他是加圖索家族的代理家主。


    真正的家主,其實是風流成性的種馬龐貝·加圖索。


    “我已經來了。”


    嘎吱一聲。


    龐貝推門而入。


    “先拒絕卡塞爾的權限申請,我們有更高效的手段。”


    極樂館已經處在坍塌的邊緣,每個窗口都向外吐出熾熱的火舌,好像裏麵藏著一百頭吃硫磺的赤龍。


    “你還不出手嗎?”


    路鳴澤悄然出現。


    路克這家夥就這麽待在極樂館的不遠處,一邊喝酒一邊聽曲兒。


    酒是繪梨衣斟的,曲是櫻井小暮唱的。


    他為了路克忙前忙後,結果這個混蛋反倒在這裏享受起來了。


    路鳴澤滿頭黑線。


    “這不一直在等著你嗎?”


    “再說了,誰家過年不吃頓餃子,赫爾佐格再怎麽說也是耗了將近一個世紀呢。”


    聞言,路鳴澤翻了個白眼。


    赫爾佐格將近一個世紀的努力,就是為你做嫁衣是吧。


    “人我交給你了,你快點吧,秘黨那邊正看著呢。”


    “到時候給人摘了桃子,可別怨我。”


    小魔鬼打了個響指。


    一個幹屍,一個重傷,兩不知道還能不能稱得上是人的生物落地。


    “將軍大人!”


    櫻井小暮撲了上去。


    路克搖搖頭。


    這歌姬,一點也不專業。


    繪梨衣拉了拉他的衣袖,舉著小黑板。


    ‘他是不是死掉了?’


    看似平淡的疑問,繪梨衣眼底卻有些擔憂的情緒。


    畢竟上杉越雖然人奇怪了一點,但卻是少見對繪梨衣沒有厭惡情緒的一小批人。


    所以繪梨衣認為他是個好人,他不應該落得跟小怪獸一樣的死法。


    路克笑笑。


    “放心,他死不了。”


    屈指一彈,馬符咒的神力生效。


    上杉越的肉體迅速飽滿紅潤起來。


    小惡魔雖然整天神神叨叨的,該辦事的時候,是真會去做。


    別看越師傅淒慘成這個鬼樣子,實際上小惡魔一直在暗中給他吊命。


    如今有路克的馬符咒,隻要靈魂還沒徹底嘎掉,就一定能救得回來。


    “咳咳咳!”


    上杉越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是赫爾佐格那個畜生的。


    “這裏是嗯?繪梨衣,你怎麽在這裏?!”


    上杉越很奇怪。


    他記得自己應該是死的透透了,刀劍穿透胸膛的痛楚到現在他還能回憶起來。


    “越師傅,不用大驚小怪,照顧好繪梨衣,我去去就回。”


    “嗯?路克,你說”


    上杉越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瞳孔不由自主的擴張,嘴巴微張,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情緒。


    這.這不對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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