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既明騎著馬走在前頭,當他聽到聲響回頭看去時已經來不及了,那箭矢準確無誤的穿透了馬車。


    看見這一幕,他神色大變一個旋身從馬背上一躍飛至馬車前,猛的掀開了簾子。


    就見那箭矢釘在車壁上,就在距離江挽雲不遠的地方。


    而她似乎也被嚇壞了,僵著身子一動不動。


    謝既明見她安然無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他正要開口,卻見那箭矢的一頭似乎綁著什麽東西。


    他伸手將箭拔了下來,隻見箭頭上綁著一張布條,取下來一看上麵寫著寥寥幾個字:“謝九思在我手裏。”


    沒有署名,沒有其它的信息,然而就是這麽短短幾個字卻讓謝既明當即變了臉色。


    不是因為他兒子被人所禽,而是因為這封信是衝著長公主來的。


    江挽雲回過神來,見謝既明一向淡定自若的臉上是少有的慌色,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突然將謝既明手裏的布條搶了過來,待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她頓時慌了起來。


    “九……”


    江挽雲正要開口,謝既明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九思出事的。”


    他將那布條塞到自己的懷裏,隨即大聲喊道:“臣失職,讓長公主殿下受驚了!”


    江挽雲緊握著衣擺,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本宮入京便遭遇刺客,還望大將軍好好的查一查。”


    “是。”


    謝既明下了馬車,環顧了四周一眼,方才發生意外他的侍衛已經將馬車圍住。


    也有人從箭矢射來的方向追去,隻不過沒有所獲。


    周圍都是百姓,刺客很可能已經藏匿其中,這件事究竟是衝著他來的,還是衝著阿挽去的,他不清楚。


    無論是衝著誰而來,他總會查清楚。


    就在這時,蕭臨淵帶著人趕了回來,他攏袖行了一禮:“下官工部侍郎蕭臨淵,見過謝將軍。”


    謝既明打量著他,三年前蕭臨淵高中之時他正在邊關鎮守,隻聽聞京城出了一位自請去甘州治水的狀元郎。


    這三年間他隻聽過蕭臨淵的名字卻並未見過,如今一見,果然是氣度不凡,玉樹臨風。


    而他這容貌,還有些隱隱似曾相識的感覺。


    正想著,就聽蕭臨淵道:“下官聽聞謝將軍方才遭遇了刺客,可有此事?”


    謝既明麵不改色的回道:“就是前來尋釁滋事的宵小而已,隻不過長公主殿下受了驚嚇,勞煩蕭大人將殿下送回公主府,我要進宮麵見聖上。”


    “是。”


    蕭臨淵應了一聲,隨即親自護送馬車進了城。


    葉沉魚站在人群中,看著蕭臨淵和長公主的馬車消失在大街上,她卻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前世有關蕭臨淵身世的種種流言,便有同這位長公主殿下有關的。


    有人說蕭臨淵是長公主殿下流落民間生下的私生子,也有人說他是長公主殿下養的麵首,靠著取悅長公主登上攝政王的高位。


    前世她對蕭臨淵並不了解,對於這種種流言她也隻是聽聽罷了。


    但現在以她對蕭臨淵的了解,所謂麵首之說完全是子虛烏有。


    難不成蕭臨淵當真是長公主殿下流落民間時所生的私生子?


    當然,民間還有另外一種傳聞,或許更可信一些。


    ……


    蕭臨淵護送長公主的車架來到了公主府。


    這是陛下賜給她的宅院,隻不過因為她常年在青雲觀清修,這裏一直空置。


    早在幾日前,府上的下人早已收到消息,得知長公主殿下要回京已將府中上下打掃幹淨。


    江挽雲下了馬車,府中管事帶著下人匆忙見禮問安。


    她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然後看向送她回府的蕭臨淵問道:“你就是傳聞中那位深得陛下看重的蕭大人?”


    蕭臨淵攏袖見禮:“下官見過長公主殿下,殿下方才受了驚,下官不才略懂一些醫術,殿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讓下官入府幫你診診脈?”


    江挽雲有些驚訝的樣子:“原來蕭大人還懂醫術,那便有勞了。”


    她將人帶到了府上。


    來到內堂,江挽雲稟退了下人,她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憊的樣子,腦子裏還在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蕭臨淵問道:“殿下,你還好嗎?”


    江挽雲搖了搖頭道:“許久未曾回京,有些不適應罷了。”


    她斂了斂心神,看著蕭臨淵問道:“聽說葉家人還住在你的府上?看來我之前的叮囑,你全然未曾放在心裏啊。”


    蕭臨淵長身玉立,神情淡若:“殿下是覺得人不能有弱點?那敢問殿下,你可有弱點?”


    江挽雲秀眉一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蕭臨淵微微一笑,冷冷的聲音道:“不知殿下為什麽會和謝將軍一同回京?難不成真如百姓猜測那般,你和謝將軍舊情複燃?”


    “放肆!”


    江挽雲震怒甩手摔了手邊的茶盞,斥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蕭臨淵站著沒動,隻漠然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一直以來那個在背後操控他的人正是這位長公主殿下。


    有些內情他不太清楚,他知道此人一手謀劃複仇,企圖將他變成手裏一顆聽話的棋子。


    但是她錯了,他不是任人擺布之人,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他無法反抗,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是人便總有弱點,誰也逃不掉。


    蕭臨淵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和那人有何仇怨,也不知道你跟我所講的過往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些年來,我背負著仇恨從來都不敢鬆懈,也曾一度跌入黑暗之中痛苦掙紮。


    如果沒有嬌嬌,我可能就變成了一個複仇的怪物,沒有心沒有情,可你卻很願意讓我變成這樣的怪物。


    從始至終你都隻是把我當成一顆棋子,一把利劍,而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疼過我,我說的對嗎?姑姑!”


    江挽雲聽到姑姑兩個字,心頭一緊,她低聲斥道:“你是不要命了嗎?”


    蕭臨淵抬眸,從懷裏掏出一物放在了江挽雲麵前的桌上:“姑姑可認得此物?”


    江挽雲看著桌上的那枚玉佩,麵色大變,她將玉佩拿在手中仔細打量著,抬頭看向蕭臨淵:“怎麽會在你這裏?”


    頓了頓,她不由的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你做的?是你抓了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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