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驚了一驚。


    也就是說如果玉佩不是顧溪舟生母留下的,那極有可能是有人想借著這枚玉佩大做文章,偽造顧溪舟的身世,從而讓顧魁萬劫不複!


    無論哪一種,對顧溪舟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他們能做的就是查明真相,保全顧溪舟。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在你認出了這玉佩的來曆,否則等到東窗事發我們隻會很被動。”


    蕭臨淵伸手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別怕,有我在。”


    葉沉魚點了點頭,不再多想,她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蕭臨淵道:“雷音寺,去見玄鏡大師,查一查黎淮安給他寫的那封家書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他自從被封了王之後,各方勢力都在盯著他,他也沒有機會去雷音寺求見玄鏡大師。


    眼下正好借著嬌嬌出京的機會去拜訪,而西山距離雷音寺也不遠。


    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了雷音寺,因為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寺內香客不多。


    他們來到玄鏡大師居住的禪院,小和尚通報後他們就被請了進去。


    房間裏燃著檀香,玄鏡坐在蒲團上背對著他們,手中撚著一串佛珠。


    “大師,別來無恙。”


    玄鏡聽到蕭臨淵的聲音,手中的動作一頓。


    他起身回頭看向蕭臨淵和葉沉魚道:“宸王殿下倒是沉得住氣。”


    蕭臨淵微微一笑:“欲成大事者,戒驕戒躁。


    你手中之物關乎事情的真相,讓別人來取我不放心隻能親自來一趟。”


    玄鏡走到書架前,從一本佛經裏找到一封書信交給了蕭臨淵道:“這是他出事前寫給我的信。”


    亦是唯一的一封。


    這信年歲已久,雖然有些泛黃褶皺但被保存得很好。


    蕭臨淵打開信箋仔細地讀著信上的內容,這確實是一封平平無奇的家書。


    黎淮安在信上寫了他兒時的一些趣事,都是十分的瑣碎的內容。


    但他還是在這封家書裏找到了線索。


    “我知道他把東西藏在哪裏了。”


    蕭臨淵將這封家書還給了玄鏡問道:“他在信中所言讓你回同州老家看看,大師沒有回去?”


    玄鏡搖了搖頭,他接了那封信箋神情悲慟:“說來可笑,我雖已出家但其實心中有怨。


    我不知道父母為何拋棄我?選擇了他。


    因此他的出現讓我不滿,我不和他相認,對他也是冷漠至極,但他從來都不生氣。


    你也看見了這封家書很皺,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看完後直接揉成一團丟進了紙簍裏。


    那時的我是不屑的,什麽同州老家那裏又不是我的家,我回去做什麽?


    我枯坐了一晚上,頌了多少遍經書都無濟於事,我的心還是很亂。


    後來我將這封信撿了回來,一點點的攤平,又將這封信讀了無數遍,在腦海都已經能勾勒出他所描繪的畫麵。


    我發現我終究是割舍不下,無論心中有多少怨多少恨,我和他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唯一的親人。


    我沒有給他回信,因為我想親自告訴他,讓他帶我回家,但我再也沒有等到。”


    因為他的固執,他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弟弟,成了他終生的遺憾。


    蕭臨淵沉聲道:“黎淮安很有可能將得到的東西藏在了你們的老家。


    他雖然沒有在信中明言,但字裏行間都在提起兒時之事。


    從雲州回來,正好會路過同州,我想東西一定在那裏。


    玄鏡大師不如回去看看,也許隻有你能找到黎淮安將東西藏在了何處?”


    玄鏡點了點頭歎了一聲:“我確實該回去看看了。”


    蕭臨淵道:“我不便離京,不過你放心這一路上我會派人保護與你同行。


    隻是你的這張臉太過紮眼,需要遮掩一下。”


    “聽你安排便是,隻要能找出真相,為他報仇!”


    從得知黎淮安是他的雙生兄弟,他玄鏡便再也不是一個出家人,多年修行他終究是愧對大師之名。


    尤其在得知自己的弟弟身亡之後,他便背棄了佛祖,一心想要為弟弟報仇。


    而今他也該向佛祖辭行,還俗歸塵了。


    從雷音寺回來。


    葉沉魚還有些擔憂,承安郡的線索斷了之後,黎淮安留下的東西是他們唯一的方向。


    能不能揭開真相,就在玄鏡此行了。


    她問著蕭臨淵:“寂無哥哥,你打算讓誰陪玄鏡大師一起去?”


    蕭臨淵早有人選,他道:“此事交給七殺門最為穩妥,一則他們能保護玄鏡大師的安危,二則他們身在暗處,不會被人察覺。”


    葉君澤等人都已入仕,若是貿然離京必然會引人懷疑。


    葉沉魚有些迫不及待:“那我們這就去醉春樓吧?”


    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道:“這個時辰去,正是醉春樓最熱鬧的時候。”


    蕭臨淵唇角一抖,將她拎了過來道:“你還想去醉春樓,想的挺美。”


    葉沉魚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去喝花酒,看小倌,我是去辦正事,你不要什麽醋都吃嗎。”


    蕭臨淵盯著,眸色深了深道:“不吃醋,吃你!”


    說著,低頭就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葉沉魚知道大灰狼又炸毛了,於是乖順的勾著他的脖子,湊上去吻他,給他順毛。


    小小的馬車裏滿是濃情蜜意,暮色遮了裏麵的柔情。


    大街上行人漸少。


    殷紅袖提著剛買的堅果,優哉遊哉的來到了永昌候府,她熟稔的躍上牆頭來到了清水閣。


    林若謙剛下值回來,正在換衣服,窗子半掩著殷紅袖趴在上頭窺探著裏麵的人。


    她笑著道:“你雖然身子是弱了點,但是這身材倒也不錯,比醉春樓的小倌好看多了。”


    林若謙回頭見殷紅袖趴在窗子上,因為她武功甚高,也不知道她來了多久,看了多少?


    他也不惱,隻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係上腰帶道:“聽你這話似是看過不少的小倌?”


    殷紅袖揚了揚眉,往嘴裏塞了一顆堅果道:“不止小倌,這京城的達官顯貴,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


    她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可惜,你不會武功不然也帶你去見識見識。”


    林若謙眉梢一動,他走到窗前看著她認真道:“有個地方,我想去闖一闖,不知姑娘能否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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