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塵譏笑一聲:“母後,顧錦初是不是細作取決於她是不是舅舅手中的棋子。


    當初顧錦初告訴我,說舅舅隻是拿我當傀儡的時候,我也是不信的。


    可是……舅舅的所作所為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


    他先是為了選了葉沉魚做太子妃,後來又改成了王舒綰。


    顧錦初說,舅舅是想利用她們來毒殺我,如此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懷疑到了舅舅的身上。


    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奪取我們大盛的江山。


    而他明知道蕭臨淵是我的絆腳石,卻一直沒有出手將其除掉。


    而是任由他踩在我的頭上,誰知是不是想讓我死在蕭臨淵的手裏呢?”


    “這不可能。”


    顧皇後不相信自己的兄長會這麽做,她道:“你舅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他怎麽會……”


    她的語氣徒然低了幾分,似是有些搖擺不定。


    江煜塵問她:“母後,你當真了解舅舅嗎?”


    顧皇後神情恍惚,思緒不由地飄到了二十年前。


    當年她對太子江珩一見傾心,奈何江珩的眼中隻有月漣漪。


    兄長察覺到她的心事,問她想不想嫁給江珩做太子妃,當時她覺得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那時候她兄長隻是朝中一個五品低末的小官,而他們顧家又無靠山如何同鎮國公府的門楣相比?


    此後不久,鎮國公府便出了事,連同身懷有孕的太子妃也未能幸免。


    而她兄長在這件事上立了大功,一躍成為大盛最年輕的相國。


    而她也如願以償地嫁給了江珩,嫁給了她所傾慕的意中人。


    可是成了親後,她才發覺自己心目中的男人和她想象中的天差地別。


    而從前那個心中隻有月漣漪的男人也變得和尋常人一樣。


    這種感覺就像是夢想幻滅。


    顧皇後很清楚,鎮國公的事情定是她兄長做的,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但她覺得兄長這麽做都是為了她。


    但真的是為了她嗎?


    她不止一次的陷入這種迷茫和困惑當中,無數次質問自己,這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人生嗎?


    經過歲月的磋磨後,如今的她早已不再幻想什麽情愛。


    她隻想讓自己的兒子順利的登上這九五至尊的位置。


    這是她活著唯一的希望。


    可是她的兒子卻告訴她,她所信任的兄長有謀權篡位的野心,隻想踩著他們母子的屍體登上權利之巔。


    這讓她如何接受?


    顧皇後閉了閉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可我們能指望著隻有你舅舅,若他當真背棄了我們,我們母子又該如何走下去?”


    “母後。”


    江煜塵握著她的手道:“兒子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清醒一些,不要將希望寄托在舅舅身上。


    母後若將希望寄托在舅舅的身上,你我母子隻會死得很慘。


    與其靠別人不如靠我們自己,再不濟我們也可以和福王一起聯手,對付蕭臨淵。”


    顧皇後漸漸的冷靜下來:“同福王合作?那與虎謀皮有何不同,就不怕他在背後再捅你一刀?”


    她可沒忘當初雲致的事情,害得她兒子被禁足多日,而這就是福王的手筆。


    江煜塵道:“福王如果是個聰明人,就會選擇與我們合作。


    否則我們繼續明爭暗鬥下去,就隻會便宜蕭臨淵。”


    顧皇後皺了皺眉,她還是難以接受自己的兄長心懷異心這樣的事實,她道:“你讓我想想。”


    江煜塵站了起來,叮囑道:“母後,今日我跟你所說的這些話,切不可在舅舅麵前露出端倪來。”


    “我明白,你放心吧。”


    顧皇後還沒傻到去質問自己的兄長。


    她隻是想要靜一靜,思考思考這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


    從皇宮回來,蕭臨淵便去見了雲川,他在紙上寫了一個軒字問雲川:“這個字你認識嗎?”


    雲川搖了搖頭,他眼下隻能認識一些簡單的字,這麽複雜的還有些記不住。


    蕭臨淵道:“這個字念軒,你可覺得熟悉?”


    聽到軒字,雲川眼睛一亮匆忙點了點頭,然後拿著筆歪歪扭扭的在蕭臨淵的軒字後麵加了一個兒字。


    “軒兒?”


    蕭臨淵問他:“你是說楊家老宅裏那個老婦人,叫殘了雙腿的那個男兒軒兒?”


    雲川點了點頭,又在紙上寫下了母子二字,告訴蕭臨淵他們之間的關係。


    蕭臨淵看著雲川寫下的母子二字,想起他在禦書房發現的那斷成兩截的玉佩。


    景文帝說是他母親留下的東西。


    那枚玉佩無論做工還是玉質都極為普通,定不是身份貴重的太後留下來的遺物。


    唯一的一種可能,景文帝嘴裏的母親,就是他的親生母親。


    也就是楊家老宅裏照顧他父親的那個老婦人。


    而她在顧魁的手裏。


    這也是顧魁能夠拿捏景文帝的原因。


    至於景文帝的身份,想來他的名字中一定是有個軒字。


    蕭臨淵沉思了半晌,然後轉身離去,正碰上來尋他的葉君澤。


    見他從雲川那裏回來,葉君澤好奇的問道:“宮裏出了什麽事?讓你一回來就去見了雲川?”


    蕭臨淵拉著他就走:“跟我去個地方。”


    葉君澤見天色都要黑了,他一臉納悶的問道:“這麽晚了,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蕭臨淵坐上馬車才同他道:“我今日在禦書房見到了《韓府夜宴圖》裏那個侍從脖子上掛著的那枚玉佩。


    隻是玉佩斷成了兩截,而玉佩上有刻字,是個軒字,這應該就是這假皇帝的名諱。”


    葉君澤明白了:“所以,你去問了雲川?”


    蕭臨淵點了點頭:“雲川說照顧我爹的那個婦人,叫我爹軒兒,他們是母子關係。


    想來這個婦人就是假皇帝的親生母親,而她也在顧魁的手裏。”


    葉君澤頗有些意外,顧魁不僅將江珩藏了起來,還將假皇帝的親生母親也控製在手中。


    手握這兩張王牌,假皇帝也隻能乖乖任由其擺布。


    他問:“那你拉我出來是想做什麽?”


    蕭臨淵眯了眯眼睛:“到了你就知道了。”


    懷著好奇之心,葉君澤終於等到了馬車停下來。


    待他下了車看到眼前的地方,頓時便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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