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淵道:“是本王請他來的,陛下稍安勿躁,等著看好戲即可。”


    聞言,景文帝懸著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裏,有蕭臨淵在,他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若說此生最值得他驕傲的,莫過於生了這麽出色的一個兒子了,隻要今日顧魁一死,他的心結便能解了。


    他舒了舒眉,也懶得和顧魁寒暄裝什麽君臣和睦了。


    蕭臨淵站了起來道:“本王近日新得了一幅畫,乃是大家馮謙的名作,想請眾人觀賞觀賞。”


    他拍了拍手,兩個侍衛拿著卷軸走到殿前將畫展開。


    蕭臨淵道:“此畫名為《韓府夜宴圖》是馮謙為雲州首富韓沉六十大壽所作,乃是他死前的遺作。”


    禦座上,景文帝聽到韓沉的名字,一時失手打翻了禦前的酒盞,臉上滿是慌色。


    曾經,韓城這兩個字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是他不堪的過往,是他的人間地獄。


    隔了這麽多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過往的回憶排山倒海的襲來,仿佛將他拉回了二十多年前。


    他墜入過往的噩夢當中,魂魄無歸,六神無主,殿下百官已經圍成一團在欣賞那幅夜宴圖了。


    有眼尖之人認出畫中的賓客道:“咦,這不是顧相嗎?”他問著顧魁:“莫非當年顧相也參加了韓府的那場夜宴?”


    顧魁還以為蕭臨淵最起碼讓他痛飲上三杯才會切入主題,沒成想,這頭一道便是大菜。


    他笑著端起酒杯道:“陳大人真是好眼力。”


    有人湊近了一些,盯著畫中的顧魁好奇道:“隻是這畫上顧相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在看什麽?”


    眾人隨著他的質疑,都追隨著畫中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有上了年紀的老臣看見韓沉身旁服侍的下人,驚得麵色一變,手指著那人道:“這……這畫上小倌為何生得和陛下年輕時一般模樣?”


    “李大人,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陛下怎麽可能……”


    那開口反駁之人想說怎麽可能有人同陛下生的一般模樣,但看見畫中人後,他震驚得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道:“真……真的很像。”


    頓時間,大殿一片沸騰。


    眾人圍在一起將這畫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個遍,最後得出了結論道:“此畫的確是馮謙的,不是偽造。


    眾所周知馮謙早在二十三年前便死在了韓府的那場大火裏。”


    他們看向蕭臨淵問:“王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畫中人是誰,為何同陛下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蕭臨淵道:“這得問一問顧相,讓他告訴你們答案。”


    顧魁略一挑眉,淡聲道:“此人是韓府老爺韓沉養的小倌,名喚趙景軒,亦是……”


    他話音一頓,抬頭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景文帝,朗聲道:“我們的陛下!”


    頓時間,大殿內有片刻的靜逸,隨後便是一片嘩然。


    有反應過來的朝臣怒聲斥道:“顧魁,你死到臨頭竟還妄想汙蔑陛下,簡直豈有此理。”


    “就是,陛下怎麽可能會是韓府的小倌。”


    有人自然是不相信這荒唐的話。


    但也有人提出了質疑:“可是當初鎮國公府出事時,陛下性情大變,連三司會審都沒有,便給鎮國公府定了罪滅了門。


    甚至連他身懷有孕的太子妃都未能幸免,這本就可疑。


    如今想想,莫不是當時太子殿下就已經被掉了包?


    你們難道忘了,二十年前太子殿下在西山獵場遇襲失蹤,回來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可能。”


    有人否認了這種猜測道:“陛下登基後,同臣談及過往事,絲毫不差,若是換了一個人,又怎會知道我和陛下之間的過往?”


    就在這時,坐在席上看熱鬧的北淵三皇子裴朔臨開了口道:“誰說不可能?我們北淵有一種神奇的蠱蟲名追憶,可竊取別人的記憶為自己所有。


    而在二十年前,顧相便泄露了大盛戰敗的消息給我們先皇,同先皇做了一筆交易,討要了這蠱蟲。”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國書道:“這便是二十年前,顧魁寫給我們先皇的那封國書,而追憶奇蠱是我們陛下出使大盛時,親自交到他手裏的。”


    百官聽到三皇子的解釋,又是一驚,有人走過去拿起那封國書辨別真偽,確認是真的後。


    眾人齊齊地看向顧魁:“你……你究竟做了什麽?”


    顧魁勾了勾唇:“你們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你們一個個地自詡忠君愛國,卻連主君被掉了包都沒有發現。


    這些年你們跪拜的就是一個青樓妓子所生的孽種而已,而他不過就是我手裏的傀儡。


    可憐你們全部被我玩弄於股掌間,真是可悲啊。”


    “你……”


    有大臣被他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捶著自己的胸口坐在地上哀嚎一聲:“天要亡我們大盛啊。”


    “誰說天要亡我們大盛?”


    蕭臨淵沉沉的聲音開了口:“不是還有本王在嗎。”


    他看向眾人笑了笑,隨即轉身看向禦座上的趙景軒問:“陛下,這出好戲不知你可還喜歡?”


    趙景軒聽到他的聲音,猛然間回過了神來,他看著蕭臨淵忽而覺得他好陌生。


    就算他再蠢,也看出來了,今日這出戲不僅是為顧魁準備的,還是為了他。


    他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聲音道:“你……究竟是誰?”


    若是他的兒子,他不會將這個秘密抖露出來,畢竟他並非江氏皇族正統,一旦身份暴露,他這個攝政王也將名不正言不順。


    蕭臨淵勾了勾唇:“我乃懿德太子江珩之子,江氏皇族正統嫡出。


    我的生母是懿德天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鎮國公府大小姐月漣漪,舅舅乃是鎮國公府的世子。”


    趙景軒聞言麵色一變,他搖著頭道:“這……這怎麽可能,月漣漪當年分明已經被毒死了。”


    蕭臨淵冷哼一聲:“是啊,我母親是被你們給毒死了,但我被長公主以及蕭長風給救了下來,成了蕭長風的兒子,蕭臨淵。


    現在知道為何你我相認以來,我從來都不叫你父皇了吧?因為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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