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華榮給她分析起來:“顧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目前他有三個去處,第一,回鳳城進公安係統,從正科做起,當然,以他的能力,將來晉升不是問題,但是鳳城經濟發達,人才濟濟,這晉升之路會稍顯漫長。


    再加上他是當地人,家裏是經商的,才華和家世比起來,別人更容易盯著他的家世,容易引人嫉妒。


    第二,北市那邊也想吸收他過去,但北市更不用說了,全國的人才想往那裏擠,他去了初始職位低,出頭之路更加漫長。我相信他也不會考慮北市,除非你喜歡去。


    最後就是雲城,顧巍在雲城已經有一定的人脈和地位,而且他一旦轉業,那就是副處級,他可以到核心的機構去施展才華,施展抱負,他若是在雲城深耕個十來年,將來一樣可以去北市,到時候就不是可有可無的職位,而是直接調到重要崗位,比在北市爬上去要快得多。”


    蘇媚禧理解席華榮的意思。


    就好比她是醫生,假如一開始就去大醫院,那隻能從低層做起,曆練幾年才能當上主治醫生,但是如果她去的是普通醫院,那她可以直接接觸到病例,積累經驗,若是再去大醫院進修一段時間,那評職稱會比在大醫院快很多,資曆也顯老。


    她問席華榮:“所以,幹爸是想讓我勸顧巍留在雲城?”


    “對,雲城缺他這樣的人才,他若是在雲城,可以直接在我手下做事,我會好好培養他。”


    “但是他的去留不是由我決定的,最終要去哪裏,還是看他的想法。”


    “我知道。”


    蘇媚禧下了車,一陣冷風襲來,她裹緊大衣。


    席華榮是懂得怎麽拿捏人的。


    或許他是真的想要顧巍留在雲城,也或許他是想讓蘇媚禧不要離開雲城,但是不管怎麽樣,隻要是關係到顧巍的前途,蘇媚禧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像蘇媚禧這種性格,她最怕別人因為她而影響了前途。


    她不希望顧巍為了她而回鳳城,哪怕是讓她不住大別墅也可以。


    ……


    除夕。


    蘇媚禧今天隻需要值白班,因為過節,下午一個病人都沒有。


    因此,她可以早一個半小時下班。


    天還沒有黑,醫院今天冷冷清清,隻要不是大病,老百姓就堅決不來醫院。


    不過,明天或者下半夜會短暫地熱鬧一下,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被魚刺卡喉嚨的,或者吃撐胃疼的。


    這也不關蘇媚禧的事,春節期間,疼痛科是極少人來看病的。


    她走出醫院,這個時候正是年夜飯的時間,街上沒有什麽人。


    年年歲歲花相似,每到這個時候,她都特別落寞。


    都快習慣了呢。


    她朝家裏走去。


    大院,守衛的也在吃飯,見到她回來,守衛的想跟她打招呼,不過她把臉圍在圍巾裏麵,不知道在想什麽,守衛就隻好作罷。


    這個時候的大院,家家院院都傳來歡聲笑語,還有一些小孩在外麵放那種手持的小煙花,玩得非常開心。


    有些認得她的,就會跟她打一聲招呼:“蘇醫生,您下班了呀?”


    蘇媚禧點頭:“明天過來找我拜年呀,我給你們發紅包,不過不要太早了,我怕起不來。”


    “好呀好呀。”小朋友們拍手。


    其實他們也起不了早,因為晚上要守歲,年初一可以睡懶覺。


    其中一個小朋友又問她:“蘇醫生你吃過年夜飯了嗎?”


    蘇媚禧笑道:“沒呢,這就回去吃。”


    她打算回去泡個泡麵好了,因為過年,還可以加根火腿腸和兩根無骨雞爪。


    然而,就在她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卻發現家裏的燈是亮著的。


    顧巍在家?


    她拿鑰匙開了門,立刻聞到一陣菜香味,是撲鼻的水煮魚香味。


    這味道一下子就刺激了她的食欲,她不僅覺得餓了,還覺得特別想吃東西。


    這時,顧巍端著一盤白切雞出來,見到她,他笑容滿麵地道:“阿禧回來了?趕緊洗洗手來吃年夜飯了!”


    “你不是說不回來嗎?”她一邊洗手一邊問。


    “部隊那邊也沒有什麽事,就申請回來了,過了初一再回去也一樣的,今年無論如何都得陪老婆過年。”


    “早說你回來嘛,我什麽都年貨都沒買。”


    “我買了。”顧巍指了指客廳那一堆的大包小包。


    蘇媚禧已經洗過手了,她幫著蘇媚禧盛湯。


    華燈初上,這個年過得非常溫馨。


    ……


    李家。


    席婉琳因為和李恒澤領了證,算是已經結婚了,李詩蕊讓她去夫家吃年夜飯。


    李恒澤自然高興。


    因為席婉琳還是席家的女兒,因此她一趟過來,公公婆婆對她的態度又好了,不僅噓寒問暖,還一直讓她多吃菜。


    李家的年夜飯非常熱鬧,請了酒店的大廚的服務員過來家裏服務,李恒澤的兩個哥哥也回來了,加上妻兒,一共十幾口人。


    席婉琳卻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之前一直想得到公公婆婆的肯定,可是她知道公公婆婆隻看重她是不是姓席。


    脫離了這一層關係,她什麽都不是。


    偏偏,她離不開這層關係,也離不開李家人的肯定,所以,她一晚上都跟他們虛與委蛇。


    在吃飯的間隙,她感覺放在口袋的手機震了一下。


    拿出來點開,看到是盧雷發過來的,除夕快樂!


    她連忙將手機放回口袋。


    李恒澤偏還湊過來好奇地問了一句:“咦,誰找你呀?”


    “朋友。”她淡淡地道。


    李恒澤就不敢再問了。


    席婉琳安靜地吃飯,這一頓飯吃得挺吵,李家二哥的孩子發脾氣要回家,被二嫂訓了一通,那孩子哇哇大哭,婆婆就說了二嫂兩句,對孩子咋一點耐心都沒有?


    二嫂也委屈,孩子平時都是保姆帶的,根本不聽她的,現在年夜飯沒有保姆跟著,誰都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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