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蘇老爺再次受不住,暈過去之前,心中隻剩無限悔恨,早知如此,就該聽勸,總比今年顆粒無雙的好。


    而當初那些相信他話的商戶,也紛紛悔恨至極。


    有人直接找上門,向蘇家討要說法。


    蘇老爺再次醒來不久,又被這些人逼得暈了過去。


    等大夫說蘇老爺若再受到刺激,很可能會中風,蘇家人心裏都怕了。


    蘇老爺可是蘇家頂梁柱,還因為他商會副會長的身份,蘇家才能發展至今。


    若蘇老爺出事,那蘇家很可能就會被其他家族啃噬,尤其是那些受災嚴重的小家族。


    總而言之,如今的局麵,對蘇家十分不利。


    半個月過去,幽州各地災情呈報上來。


    懷親王發現,關城以北,也就是薊城一帶,受災十分嚴重,但因關城及時發現蝗災,他又向各城及時發布命令,有些地區情況還好,但有些地區也同府城蘇家一般,所有的田地果林全部毀了!


    受災麵積達千萬畝。


    看著這個數字,懷親王很想暈過去。


    但事情遠遠沒有就此結束,縱使蝗蟲被消滅大半,但一路南下,本就深受旱災的冀州,這次也被蝗蟲禍害不輕。


    新到任的冀州太守,白益白太守,隻覺得流年不利。


    本就被梁家盯著,如今雖是天災,但恐怕也少不得會被參一本。


    朝廷確實很快得知了消息。


    這日,大朝會上。


    文武百官各站一列,聽著冀州傳來的消息,心頭一沉。


    上次揚州遭難,幸好揚州知府反應迅速,沒有引起大的騷動。


    可聖上竟覺得是治下有方,既然沒有百姓傷亡,便不曾譴派糧食和衣物。


    不得不說,此次蝗災的消息,對所有朝臣而言,都是心頭一震。


    有人悄咪咪抬頭,望著最前方的梁中令和裴尚令,希望這兩人能勸動陛下吧。


    可很顯然,文武百官對建成帝抱有的期望太高了。


    隴南戰亂,本就消耗了大量人力財物,如今國庫空虛,哪有銀錢去救災百姓。


    最重要的是,建成帝如今的心思,都放在郊外陵墓建設上。


    “白益救災經驗頗豐,此次蝗災定有辦法解決,裴尚令!”


    “下官在!”裴尚令走出,等待聖上下令此次支援冀州一事。


    建成帝目光迥然:“陵墓現如今建造如何?”


    裴尚令一時沒想到建成帝竟會問此問題,著實愕然。


    “裴尚令!”


    “啟稟陛下,陵墓如今已開辟完畢,各處機關……”


    建成帝滿意:“陵墓必須按照朕的要求來建,不得有一絲差異!”


    裴尚令頭疼,試探道:“若按圖紙,金銀尚缺不下百萬……”


    建成帝直接道:“無礙,戶部尚書會支援裴尚令!”


    聞言,裴尚令隻覺得荒謬,便直接說道:“此次冀州糧食顆粒無收,若蝗災繼續南下,恐會造成更大災難,陛下,可要派人前去處理此事?”


    建成帝神色不愉,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梁中令突然站出來,反駁道:“裴尚令此言差矣,陛下得天照應,恩澤萬民,況且消息早已傳至各地,百姓定然加速收糧,就算有所損失,也不會造成巨大影響。”


    聞言,建成帝臉色好轉,不過為了維護顏麵,他還是道:“裴愛卿所言也有一定道理,那冀州一事也交於你去辦,務必令白益安頓好所有百姓!”


    裴尚令還要說什麽,頭上便傳來一句:“退朝!”


    建成帝很快離開,文武百官也漸漸散去。


    裴尚令深深歎氣,轉身之際看到一旁的梁中令,臉色很難看。


    梁中令上前,嘴裏說著調侃的話:“裴大人果真深受陛下倚重,實在令人豔羨!”


    “聽聞兩位公子至今未找到,比不得梁中令忙於家中事務,辛苦了!”裴尚令反擊。


    誰都知道,梁家兩位公子失蹤,是梁中令最忌諱之事。


    本來還走得慢的一群官員,立即加快腳步,省得被波及。


    梁中令臉色瞬間漆黑無比,眼神盯著對方:“裴大人,還是管好自己吧,若冀州出了任何差錯,恐怕你都難辭其咎!”


    裴尚令冷笑:“那梁大人的兒孫,也不知是否還在世!”


    梁中令眼神頓時變得犀利無比,氣上心頭,隻覺得心髒又在抽痛,冷聲警告:“此事就不勞裴大人惦記了,不過若是被本官發現幕後主使,定不會輕易饒了對方!”


    裴尚令嘴角上揚:“那就祝梁大人能早日找到令郎和令孫了?”


    “哼!”梁中令直接甩袖離開。


    回到家中後,他第一時間就召來梁宗文,語氣嚴肅:“還沒發現桓玉的蹤跡?”


    梁宗文這段時間頭發都白了,自從唯一的兒子失蹤,他衙門也不去了,整日就盯著徐家。


    可從未發現任何異常。


    “爹,你說玉兒,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他神色消沉,無精打采問道。


    梁中令看他不成器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關城呢,可有傳來消息?”


    他搖頭。


    “廢物!”梁中令怒罵,“沒有消息傳來,為何從不是與我言明!”


    梁宗文都被罵得麻痹了:“和爹說有什麽用,難不成爹還能親自去關城尋找桓玉?!”


    “你!”梁中令都懷疑這個兒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人都派出去那麽久了,沒有一絲消息傳來,你還不明白嗎?”


    梁宗文呆愣,想到什麽臉色一變:“他們敢!”


    “這是敢不敢的問題?”梁中令嗬斥,“還不再去查探情況,若真的遭遇不測,此次不必暗查,直接給我宰了駱家!”


    梁宗文驚詫:“可陛下若是責怪下來……”


    “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蠢兒子!”梁中令被氣得都快沒脾氣了,“栽贓陷害,懂不懂?”


    梁宗文頓時明白過來,可很快又犯難:“可桓玉若真和駱家有關,咱們對駱家出手,桓玉會不會遭遇不測?”


    梁中令頭疼:“你覺得,駱家真的那麽傻,對駱庭山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不信姓駱的那個老頭,會一直安分守己。


    此時他是真後悔,沒有聽孫子的話,直接鏟除對方,不留後患。


    而且,他懷疑宗武的事情,難保和駱家沒有關係。


    “等等!”他突然喊住兒子背影:“備轎,我要親自去三皇子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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