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保國笑嗬嗬道:“知道了媽。”


    很快,陳保國給何大美將早飯端進了房間。


    何大美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照顧,以往都是她照顧別人,現在她被人照顧,心裏多少有些不習慣。


    何大美道:“謝謝。”


    “你跟我還客氣啥?


    媽說了,叫你好好休息。趕緊吃,吃完了再睡一會兒。”


    何大美欣慰一笑,她以前有想過以後要嫁給什麽樣的人,但現在看著就跟做夢一樣。


    她嫁的這個男人身上其實沒什麽錢,但她真的很疼自己。


    以後的事情要怎麽樣,她還真的是說不上。


    但就目前來看,她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何大美在家裏休息了兩三天才緩過來。


    這天下午,大隊的喇叭在村子上方響起來了。


    “各位社員請注意,各位社員請注意,今年的豐收季又來了,所有社員明天早上六點準時到田埂邊集合,咱們的小麥要‘開鐮’了。


    請所有社員都重視,務必準時到達現場。”


    重要的事情大喇叭裏連著通知了三遍。


    陳保國一聽,情緒有些激動。


    ‘開鐮’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兒,說實話,一年就等開鐮這幾天掙工分。


    這段時間對每一位社員來說都很重要,大喇叭裏通知的是明天一早六點,但實際上四點田埂邊就有人了。


    去得越早,搶到的地方地勢好,麥子也好收一些。


    想到這裏,陳保國道:“大美,我去一趟大隊院。”


    “你去大隊院幹嘛去啊?”


    “我去看看,順便拿幾把鐮刀回來磨一磨,不然明天下地去不好用。”


    “那你快點去吧。”


    陳保國來到大隊院時,勤快的人都接二連三來拿鐮刀。


    陳保國拿了六把,做完登記後,他又領取了兩片刀刃。


    陳大莊看到陳保國,笑嗬嗬道:“你和你媳婦洞房還順利吧?”


    陳保國想到那天晚上的畫麵,小麥色的臉發紅,看著一臉赤紅。


    陳大莊看得著急。


    “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陳保國瞪了陳大莊一眼:“我的事情我都不著急,你著什麽急?”


    陳大莊:是啊,他著急個什麽勁兒?


    “你就說到底咋樣吧?你們人沒事兒吧?”


    “挺好的,我身體沒毛病。”


    陳大莊一聽,大腿一拍,情緒似乎很激動。


    他轉頭對張強說道:“你看吧,我就說不會有事兒你還不信。”


    張強心裏為他捏了一把汗,他要是再說下去,陳保國能把他腿打折。


    陳保國越想越不對勁,那天晚上他就覺得自己不是很正常,但他也沒多想。


    可這會兒聽到陳大莊說的話,就瞬間敏銳的察覺到什麽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你就說不會有事兒?


    陳大莊你最好給我把話說清楚。”


    陳大莊嘿嘿一笑,說道:“那天晚上在半山坡上你不是說你那方麵不行嘛,所以我就給你倆的酒裏加了點東西。”


    陳保國咬牙:“什麽東西?”


    陳大莊嘿嘿笑著抓了抓自己頭發,往張強身後躲。


    張強一臉嫌棄,趕緊往旁邊挪了挪。


    陳大莊道:“就是給驢配種的那個藥。”


    陳大莊看得陳保國臉色瞬間變了,他怕挨揍,趕忙解釋道:“不過你放心,我隻放了一點點。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一把年紀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總不能讓你倆一直拖拖拉拉吧。”


    陳保國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那天晚上要多反常有多反常。


    這個王八蛋。


    陳保國捏了捏拳頭,朝著陳大莊大步走過去。


    很快,大院裏傳來陳大莊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好半天後,陳保國拿著鐮刀從大院離開。


    陳大莊一手捂著發紅發腫的半邊臉,一手扶著自己的腰,看著多少有點慘。


    陳大莊可憐兮兮看著張強,說道:“這家夥下手也太狠了,我的臉和腰啊,你也不知道攔著點兒。


    這下完了,我這臉怕是要被毀容了。


    我的臉要是不好看以後娶不到媳婦,我就讓小蘭嫁給我,到時候你娶小紅,咱倆好哥們的關係還可以上升一層,咱們做連襟。”


    張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天還沒黑呢,你就開始做夢了。


    你還是放過小蘭吧,一把年紀了要點臉成嗎,可千萬別禍害小蘭。


    我看保國打你都算是輕的,我要是他就直接剁了你的手,用針線縫了你這張大嘴巴子。”


    陳大莊:……


    他什麽時候得罪了這麽多人嗎?


    這還是自己好兄弟嗎?


    陳保國也是生氣,好在他們兩個都沒事兒,尤其是何大美。


    那種事情,他們本來就沒什麽經驗,這萬一要是傷到大美怎麽辦?


    好在藥量下得少,那天晚上好之後大美三天才下床,這要是再多一點,後果不堪想象。


    陳保國回來的時候,何大美挑著水桶正要去挑水。


    陳保國看她走路姿勢正常了,想到那天晚上他如狼似虎,心裏別提有多難受。


    他道:“我去挑吧。”


    何大美道:“我去吧,都一樣。”


    那能一樣嗎?


    他是個男人。


    陳保國將鐮刀放在窗戶上,轉身又去挑水。


    挑水的路上他想了很多,陳大莊下藥這事兒不能告訴大美。


    大莊這小子有時候做事唐突,但他對自己是沒的說。


    這次他也是為了自己好,雖然方法不對,但可以被原諒。


    陳保國挑了兩趟水,這才坐在房簷底下磨刀。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除了陳小紅,其他人都下地去了。


    他們五點走的,五點四十到地裏時,有好幾戶人家已經開割了。


    昨晚上張強和陳大莊在看著小麥地,有人來占了地方,張強也沒阻攔,就讓他們開始幹了。


    何大美看到陳大莊頂著一個黑眼圈,半邊臉都腫著,好奇問道:“隊長你臉咋了?”


    陳大莊伸手摸了摸,疼得嘶了一聲。


    他對何大美嘿嘿一笑,說道:“沒事兒,昨晚上摔了一跤。”


    何大美一臉同情:“那你這一跤摔得可真是夠慘的。”


    陳大莊多少覺得這話有點在內涵他的意思,不過這是他自找的,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陳保國惡狠狠剜了他一眼,陳大莊呲牙討好一笑。


    希望這事兒快點過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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