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許夢瑤看著傅硯辭臉上這個如萬物複蘇般甜得發膩的笑容,嘴角直抽。


    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喊道:“小陳,從今天開始,顧言溪是這個馬場的老板。”


    簡藝驚了一下,“許夢瑤,這……”


    “願賭服輸。”


    許夢瑤丟下這番話,騎著馬離開。


    顧言溪將手中的韁繩交給小陳,“把西奧多帶去休息吧。”


    話音落地,便看見穿著花襯衫的顧言川從馬場的入口狂奔過來,一邊狂奔一邊灑著熱淚。


    “小妹!我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三哥沒把你弄丟!”


    顧言溪:“……”


    顧言川激動得熱淚盈眶,看著顧言溪像是看著自己失而複得的寶貝,“言言,再見到你真開心。”


    顧言溪:“……”


    真是要命。


    “三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忘了跟你說一聲,我坐著傅硯辭的車來了。”


    “三哥不怪你,要怪也是怪傅硯辭,居然一聲不吭就把你帶走了。”


    說著,他警告地瞪了傅硯辭一眼。


    此人,其心可誅。


    傅硯辭:“……”


    顧言川又興致勃勃道:“言言,走,三哥帶你去吃飯。”


    “好。”


    顧言溪轉身跟傅硯辭道別:“傅硯辭,下次再見。”


    傅硯辭愣了一下,不舍地看著她的笑臉,勉強扯出一抹溫和的笑,“言言,再見。”


    下次再見。


    下次是什麽時候,能快點到來嗎?


    從一開始她隻要願意收下他的禮物就好,到現在,心裏的那顆貪婪的種子冒芽而出,想每天都能見到她。


    他太貪心了。


    關皓一趕過來就看見自家總裁一個人站在馬場上失魂落魄的身影,頓時有些後悔。


    後悔不該給顧言川打電話告訴她顧言溪在這裏的。


    但又怕事情鬧大了。


    到時候顧家以為顧言溪失蹤了,那就麻煩了。


    現在顧言溪小姐走了,總裁的夢,也該醒了。


    “傅總,我們……”


    “走吧。”


    傅硯辭最後看了一眼顧言溪離開的方向,內心祈願道:言言,願你今天玩得開心。


    正這麽想著,從馬場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陳,把我的馬牽出來,我帶它溜兩圈。”


    關皓聽到這聲音,心中一緊。


    抬頭看過去,果不其然是沈釗。


    傅硯辭看著沈釗從小陳手裏接過韁繩,騎著馬揚長而去,眉心微動,走了過去,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是不是……經常來這裏?”


    小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沈釗,便點頭道:“是啊,沈少以前經常來。”


    “跟誰來?”


    “額……”小陳思索片刻後說道,“顧小姐。”


    他隻知道那個女人姓顧,不清楚名字。


    毫不意外地聽到這個答案,傅硯辭頓覺後悔。


    也許他就不該問這些的。


    傅硯辭眼睫微垂,喉嚨發澀,“他們一起……的時候,也是像剛才那樣嗎?”


    共騎一匹馬,他將她擁在懷裏,貼得那麽近,她會轉頭看著他笑,甚至說出那般曖昧挑逗的話。


    “那樣是哪樣?”小陳茫然。


    “親密無間的模樣。”傅硯辭不甘心地一字一句道。


    小陳想了想,點頭道:“倒是很親密,像是親密無間的戀人,因為我看見他們擁在一起接吻。”


    話落,猶如兜頭一盆涼水潑了下來。


    盡管傅硯辭有心理準備,也被澆了個措手不及,寒意從全身透滲透整個心髒,冷得刺骨。


    那雙原本明亮的瞳仁驟然黯然得宛若不見天日的幽潭,高冷清高的外表下藏著的柔軟心髒像是被一隻巨大手狠狠攥住了,想逃,卻無處可逃。


    小陳感受著周身驟然壓抑陰沉的氣息,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這是怎麽了?


    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嗎?


    關皓聞言也是一驚,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心,膽戰心驚地注視著自家總裁臉上那可怖的表情,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傅硯辭的雙腳像是被一記鐵樁釘在了地上,渾身僵硬,臉色泛著可怕的慘白之色。


    直到一記冷風吹過來,像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徹底疼醒他。


    他麻木地別開視線,麵無表情地往出口走去,“關皓,回公司,下午開股東大會。”


    關皓看著他這副刻意壓抑自己的樣子,心疼又無奈道:“好。”


    傅硯辭帶著渾身陰沉壓抑的冷氣上車,沉默著掏出手機,翻出那張對他而言難能可貴的照片。


    他看著照片中少女綻開的笑容,眼中的森涼冷意一點點化開,眼神克製不住地柔和下來。


    他也不是什麽都沒有收獲到不是嗎?


    至少……


    他第一次擁有了言言的照片。


    傅硯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深情而留戀地用指尖觸碰著照片中少女的臉頰,然後心滿意足地將照片設置成屏保。


    ——


    晚十一點。


    沙灘燒烤露營基地。


    顧言川將一大把肉串送到顧言溪麵前,“小妹,你還想吃什麽?三哥給你烤。”


    顧言溪打了一個飽嗝,“三哥,我吃飽了。”


    “那我自己吃。”


    說著,就開始大快朵頤了。


    嘿嘿!


    小妹終於吃飽了,可以輪到他吃了。


    突然一陣夜風吹來,把顧言川手上熱乎的烤串都快吹涼了。


    顧言川皺了皺眉頭,又瞥了一眼顧言溪身上單薄的衣服,放下了烤串。


    “小妹,我去酒店給你拿一件外套來吧,現在溫度降下去了,你要是在這裏感冒了可就麻煩了。”


    說著就起身要走。


    顧言溪一把拉住他,“我自己去拿吧,三哥你再給我烤一條魚,就下午你釣的那條最大的魚。”


    “你剛才不是說你吃飽了?”顧言川疑惑地看向她。


    “我很快就消化好了。”


    “小妹,你消化係統怪好的嘞。”顧言川從桶裏拎出那條魚,戳了戳魚的肚子,笑得一臉陰險,“能進我小妹的肚子,這是你的福氣。”


    顧言溪:“……”


    她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巴上的油,餘光瞥了一眼大樹後麵的那道陰影,轉身往酒店的方向走。


    於欣欣看見顧言溪居然丟下顧言川一個人回酒店,勾了勾唇,連忙跟上去。


    真是天助她也。


    這下,她都不用費勁去想該怎麽把顧言川支開了,可以順利地把顧言溪送進地獄!


    顧言溪聽著身後那道鬼鬼祟祟的腳步聲,眼底劃過一絲譏誚。


    於欣欣對此一無所知。


    她躡手躡腳地跟在顧言溪身後進了酒店,幻想著顧言溪進了酒店房間發現裏麵藏了五六個男人後那小臉慘白的模樣,差點要笑出聲來。


    今天過後,顧言溪名聲盡毀,她就不信顧家還能容得下一個這麽髒這麽聲名狼藉的顧言溪。


    恐怕到時候隻會迫不及待地把顧言溪趕出去吧!


    於欣欣這麽想著,一個不留神,卻發現本應該在視線中的顧言溪忽然不見了。


    不見了?


    於欣欣愣了一下。


    肯定是顧言溪走得太快了。


    於欣欣這麽想,立馬加快了步伐往前麵走去,然後在拐角處,探出了腦袋暗中觀察。


    於欣欣遠遠地盯著不遠處“1808”號房間的門,露出半信半疑的目光。


    顧言溪這到底是進去了還是沒進去?


    她四處觀察了一下,又亦步亦趨地走到了門口,耳朵貼著門縫,聽著裏麵的動靜……


    一陣涼颼颼的冷風突兀地從後麵吹來。


    伴隨著一道壓低的陰惻惻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於欣欣,你在找什麽啊?是在找死嗎?”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於欣欣瞳孔猛地睜大,剛準備扭頭,就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揪住了她的後衣領。


    眼前的內開門忽然打開,帶著一股巨大的吸力。


    然後她被那隻手推了進去。


    門再一次合上之前,於欣欣那雙布滿了震驚的瞳孔裏倒映的是顧言溪如惡魔般的惡劣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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